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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跳鼓点

三年后的挪威,特罗姆瑟。

22岁的解記大学毕业,也攒了些钱,开了几家自己的品牌咖啡店,有稳定的收入来源。眉眼间褪去了些许青年时侯的青涩,但依旧是当年那个明媚,笑起来会有酒窝,桃花眼里还带点可怜的男孩子。

多了些成熟的气息,宽肩窄腰,长高了,五官变得立体了,那是荷尔蒙的味道。

好像一颗挂在高处的阳光青提,等到熟了,就变得有价值了。

人果然是闲不下来的,一闲下来就想跑东跑西,想东想西,不然他现在也不会站在挪威的街头了。

北欧北部的挪威,站在这里,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这个国家像是遗落在北边的一块冰,寒冷孤寂又吸引光明炽热的心。

快到晚上的街头还算平静,有来往的行人,下着点点飘雪,落在他的围巾上面,耳边能听到树木被风吹响的沙沙声,这里的屋顶倾斜,是为了不留下长久的冰雪。

解記很喜欢这种建筑,说不清楚。

“喜欢”这种感觉总是没能解释清楚。

他随意找了家酒馆,装修很有格调,满含欧洲古典元素的浪漫情调,上下两层,覆盖落地窗,他坐在二楼栏杆边,可以一览整个酒馆。

也不知道喝什么,就随手点了一杯酒。

他无聊的四处望着,有带着耳机看书的女孩子,有聊天说笑聚在一起的朋友,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应该是挪威语,很好听。

他百无聊赖,好像上帝在观察人类一般,人看浮游。

酒送了上来,是杯橙黄色的长岛冰茶,在射灯的照射下,闪着和挪威白雪反季节的盛夏颜色。

他道了声谢。

他低下头继续看没看完的东西,人,就看到一楼窗边的长发背影,穿着毛衣,勾勒得腰肢纤细有力,看样子是个男生。

解記对他的画起了兴趣,但目光所及先看的确是画家本人,看男生拿着画板画着店外的雪景,他的动作优美流畅,手指轻轻一勾,画笔随着动作舞动。画里的雪在他笔下映着银白的光,好像会动,好像随时会冲破画纸,再一次落在解記的围巾上。

有种微妙的感觉,他恍惚间想起了三年前巴黎下雨的那天,不小心碰掉的画板,有着温柔嗓音的画家,背影很像。

但很快否定了,他向来不相信缘分,自己的亲爸亲妈就常说缘分,但后来也分道扬镳,成了缘分冷却后的过路人。

不觉得像可笑又玄学的东西吗?

——

楼下的人好像能感受到视线一般,突然转头抬起眼睛看了看,依旧是喧闹的酒馆。

又抬头,准确无误,恰好和望着自己发呆的解記对上视线,发现他在偷看自己。

长发随着动作飘了飘,他望着解記,心想。

我好像见过你。

解記被他突然抬头的动作惊了刹那,桃花眼里的瞳孔震了震,视线都模糊了,倒也不是他羞涩于偷看,而是惊讶,那张脸,他真真切切的见过。

巴黎的那位画家。

他很快按住扑腾的情绪,恢复表面的平和。

拿起酒杯冲楼下的人举了举,以示友好,尽显尊重和礼仪。

比三年前因为对方好看而耳朵发红的自己,沉稳得多。

解記看到那人笑了笑,举起只剩一口的蓝色的鸡尾酒。

隔着酒馆里温暖的气流和喧闹氛围,手腕向下,微微一压,冲自己做了个碰杯的手势。

他冲解記笑了笑,喝下了最后一口酒,而后绅士的点了点头,起身拿着画板和外套,离开了酒馆。

解記心里突然空荡荡的,孤寂的氛围发酵,弥漫,吞进血里,流淌全身,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像是宿命,是错觉吗?。我这酒一口没喝呢,怎么就醉了呢?

他勾唇,胸腔里发出一生闷笑,抬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嘴里发甜,下楼出了酒馆,很可惜,他并没追上那抹长发背影,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也很可惜,在他转身回酒馆后,想找的人再一次经过酒馆,恰好擦过他后背,径直往前走,和他擦身而过,对方是若即若离的黎明,遥远而触不可及。

他其实是放完画板特地回来的,还特地抬头看了看,没看到原本位置上的解記,索性也就走了。

他本身有些散光,酒馆太昏了,解記的脸有些模糊,除了那双桃花眼外,似乎都蒙了一层挪威浑浊的雾,那张脸肯定很好看,只是没看到罢了。

他倒也没觉得有多可惜,权当收获了一晚上的高兴。

亏吗?

无疑是不亏的。

解記把那杯长岛冰茶喝完,买了瓶水,坐缆车上山看雪景。

缆车里很暖,可以俯瞰整个特罗姆瑟的夜色,倒映在他的瞳孔里,闪烁成银河。

好像整片宇宙都属于我。

缆车到了山顶,寒风吹来在他耳边低语,他的眼睫承住冰霜,一眨眼就抖落些许,伴着天上的白雪落入地里混为一谈

和北极圈有着不一样的温度,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可以看自己的眼睛下场雪。

温度很低,他围好了围巾,距离平台还有一段距离,抬起脚踩着雪走去。

天空呈现出静谧的蓝,比大海的蓝要暗沉许多,这种天空有名字,人们叫它blue hour(蓝调时刻)解記认为科学的解释太过于死板了,要是让他说…那就是太阳落下地平线,光敲不开通往世界的大门,只能通过大气层的散射,每天固定留给世界两份礼,一份在早晨,一份是此时此刻,就当是舍不得。

文绉绉的,说多了其实矫情。

这条路很短,只有两个人前后走着,因为他听到了后面闷在雪里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就挪不开了。

又一次,遇到了那个长发男人,你说北纬69度的北极之门那么大,怎么就能遇到他两次?你说世界那么小,怎么就能在巨大的世界里遇到三次?真的是缘分吗?爸妈口中说的缘分。

长发男人也看着他,彼此沉默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但彼此心知肚明,我认得你,那目光太直白了,明明是陌生人,但那视线炽热的如有实质,可以融化漫天白雪。

解記放慢了脚步,不过多久就并肩而行。

肩膀擦着肩膀,布料摩擦的声音听的好清晰,冲击着大脑。

好像他们认识很多年。

并肩走在雪里散步,是件很暧昧的事情,他们浑然不知,又或许知道,但那都不重要。

对陌生人是不该是这种感觉和想法的。

天上的雪还在下,他们没有伞,只能任雪落在头顶,把黑发染成白发,把世界染成白霜,染成宁静。

白雪皑皑下,他们到达平台,靠在栏杆上,不用低头就可以看到峡湾河水凝结成冰,一大片的灯火通明,华灯初上,以及蓝调时刻下看夜景的,形形色色的过客,整个城市被罩在蓝色里。

解記还可以看到旁边这位并肩的陌生人,对方脸上那陌生又熟悉的眉眼。

他才发现对方的眼角鼻侧和眼尾下端有梅红色的痣,这两颗痣隔着眼睛连成一线,不细看真的看不出来。

但应该很多人都看的出来吧?这样的人。

没有人的眼神不会为他停留吧?

解記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杂事。

快新年了吧?

好像并不重要。

解記最终还是开了口:“考虑认识一下吗?”说着笑了笑,果真是风情万种。

“有什么好处吗?”长发男生回道,绅士的人总是一副温和感,相处起来很舒服,也许这叫做契合。

解記想了想,反问道:“多个朋友,有坏处吗?”

“有啊。”

但他不说什么坏处。

很明显的拒绝,但貌似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就先不奢求做朋友。

那就退一步。

“嗯…”解記拖着下巴,歪头看着对方,不假思索:“那交换名字,好不好?”

对方点头。

“黎铭,铭记的铭。”黎铭笑了笑,貌似在等解記自我介绍。

“解記,解脱的解,铭记的记,繁体字的記。”他抖了抖围巾上的雪,桃花眼里透着温情。

黎铭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世界上有缘人多了去了,大多都事不过三。

不是每一个都要认识的。

所以黎铭告诉他,他要走了。

解記打算进一步。

“真的不认识一下吗,黎生?”

有些可惜。解記今夜收获了好多可惜,尽是些没人要的东西。

像在坐过山车,起起落落,九转十八弯,最后回到起点,又来一次。

“看缘分,如果有下一次偶遇,我请你喝酒。”

他说的散漫,又温润如玉,好像真的在商量,但解記看得出来,他有距离,黎铭的一言一行都在刻意又无声告诉自己,他没那么热情,把这场友谊交给天定,再合适不过。

他好想摇头不让他走,又想点头放他走。

“这世界很大的。”

“有缘有份,有缘无份,前一个看你本事,后一个看我心意,也看天注定。”黎铭勾唇,转身投入夜色里,背身挥了挥手。

连句再见也不说,只有心照不宣的“有缘再说。”

如果19岁的解記无欲无求,那么22岁的解記,欲求不满。

心跳鼓点像巴黎那场雪,像酒馆里黎铭举着酒杯压下的手腕,和有节奏而晃动的画笔。

怎么巴黎的雨,弥漫在心头里。

挪威的雪也要占据上风。

一亩三分地哪能够。

他突然觉得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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