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但是他不明白呀，我这也是为了李红梅，万一你说明白了他能想通呢，我可不是撮合你俩的，只是心疼那丫头，咱们女孩子也得自己做自己的主不是？”
“你说得对，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老一套，李国栋在哪儿呢，我这就去找他说明白。”
“他在我家等呢，要不，咱一起过去，有我在你也不尴尬，想说啥就说啥。”
“行，这就走，哎哎，这东西你可带回去啊，我不喝茶。”
“那不行，这算是见面礼。”
“行吧，你家可真够有钱的，我听李国栋说，你们把原来那酱油厂都买了。”
……
两个漂亮姑娘在巷子里边走边聊，给这狭窄的小巷子都添上了几分色彩。
到了钟缈家，李国栋早就坐在厨房等着，连屋都没进，钟缈赶紧招呼两人进屋坐。
周晓惠连连赞叹这家收拾得漂亮，她来看的时候还是乱七八糟的，谁能想到没几天的功夫就收拾完了，还这么干净漂亮。
餐桌旁放着两箱汽水，裴泽知道钟缈爱喝，特意给她买的。
钟缈拿出三瓶汽水，三人慢慢聊着。
不得不说，周晓惠是个口才好的，说话有条理，句句都踩在点子上，只是李国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我，我没想管着你。”
“我不信，你跟我说过你妹妹，我也是女孩子，不想遭那个罪，什么都受人管着，约束着，没有自由。”
“李国栋，追我的人多了，我就是想找个可心的才拖到现在，你人不错，可咱俩观念相差太大，是真不合适，谁家姑娘愿意嫁个注定两地分居的？”
这个问题在李国栋看来，是无解的。
气氛逐渐尴尬，钟缈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裴泽回来了。
裴泽看见媳妇就看不见其他人了，立马抱起钟缈，也不管家里有没有别人。
他这一天干活都特别有劲，要不是晚上有事多忙了一会儿他早就回来了。
“媳妇，饿了吧，老公给你做饭去。”
“那你放开。”
裴泽这操作可把李国栋和周晓惠看呆了。
泽哥平时这样的？
周晓惠则是惊讶，裴泽长得俊，个子又高，就是有点没礼貌，你家还有客人呢，不打招呼就算了，你们夫妻俩搂搂抱抱的都不背着点人么？
简单介绍了一番打了招呼，裴泽直接去厨房忙活了。
李国栋受了打击也不想在屋里待着，出去帮裴泽做饭了。
“你爱人不错啊，要是我也能找个这样的就好了。”周晓惠心里羡慕，裴泽眼里只有他媳妇，她这么大个美女看都不看一眼的，进屋就给媳妇做饭，她咋就碰不上这样的？
“哼，现在还凑合，我刚嫁他的时候也不行，指使我干着干那的，说话还难听，咱俩可是包办婚姻，盲婚哑嫁的。”
“啊？你俩这样的还包办婚姻？那让自由恋爱的都咋活啊。”
“也是后来相处长了，才像现在这样的。”
“哼，你这是给我话听呢，你是不是希望我跟李国栋在一起，相处长了就能好？”
“没有，你俩的问题挺大的，但他人是实在肯干的，也顾家，可我要是你，也不找这样的，结婚就分居，闹着玩儿呢。”
短暂的分居无所谓，毕竟以后会搬到一起，像王莹莹和宋星那样，忍一阵子就过去了，可李国栋这特么是打算分居一辈子，绝对不能忍。
“可不是么，你看他，说他两句就不乐意了，可我说的哪句不在理了？”
“我觉得哪句都在理。”
追周晓惠的是多，周晓惠有自己的想法，矮的，丑的，穷的，懒的，笨的，臭毛病一堆堆的，她都看不上。
既然都打算自由恋爱了，当然要找个可心的。
好容易逮着个李国栋，看着顺眼，人也踏实，她都不嫌弃他是农村的，他反倒起了幺蛾子，周晓惠能跟钟缈回来其实也起了点心思，要是能说明白了，也不是不能试试，可看李国栋这样，她是彻底放弃了。
又是夫妻俩跟李国栋一起吃饭，周晓惠说啥也不想留下吃饭，打了招呼人就走了。
李国栋也是吃不下什么的，刚被心上人打击，他难受的要死。
“嫂子，你说说我可咋办啊。”
“还咋办呢，没得办，你仔细想想，周晓惠的话哪句不在理的？”
“可我，可我也没办法。”
“对啊，没办法你还想个啥，以后回村里找个你有办法的。”
“我要是真来了城里，我爸妈咋办？”
“我跟裴泽都来城里了，我婆婆咋办？”钟缈不爱搭理他就开始抬杠。
她无法改变别人，想着改变别人只会让自己更加内耗。
人啊，只能自己改变，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才是正道。
周晓惠跟李国栋说清了，道理他也懂了，就看他怎么做了，说这些都没用，有时候看上去是一条死路，可一旦突破了心理上的枷锁，就是自由。
这个锁只能李国栋他自己开。
“对啊，那婶子自己能行么？”
“媳妇，别跟蠢货一般见识，累得慌。”
裴泽都看不过去了。
“泽哥，你咋不帮我还骂我？”
“你是男人，顾家是好事，可家不是你这么顾的，两个人在一起也得双方都愿意，你觉得你这没办法了，就想让人家姑娘让步，要么跟你回村，要么就异地，你做梦呢？你咋就不让一步，进城做个倒插门女婿，给人家当牛做马，顾媳妇的娘家呢？”
裴泽烦死他这个电灯泡了，继续输出。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得让着你，啥都可你家来，女人一样考大学，一样进厂工作，凭啥听你的，结婚还能离，更何况人都没答应跟你在一起。”
“城里姑娘见了你这么自私迂腐的都恨不能躲着走，你看你家李红梅，被管成啥样了，她哭不哭你在意么，她想干什么你在意么，就你这样的，回村娶个能种地的，靠着你家过活的还能让着你点，其他的，别想了。”
“栋子，时代变了，你家那老一套不好用了，我这话虽不好听，却也值得你琢磨，不然你这辈子，除了感情问题，也会有其他问题。”
“知道了哥，我好好想想。”
李国栋不是啥也不懂，周晓惠要的是男女平等，互相尊重，也不想异地，裴泽话糙理不糙，他也明白了，可他能做到么？
“行了，自己拿饭盒装点饭菜回去，啥时候吃得下了再吃，别在这碍我媳妇的眼。”
送走了电灯泡，裴泽安心陪媳妇吃了饭。
“媳妇，你今天难受不，有没有哪里疼的？”
“没有，就是腰酸没劲儿。”
“呵呵呵，待会儿我给你揉揉。”
“你可算了吧，今天别闹我，明天我还想去书店呢。”
钟缈想买几套题刷刷，离高考也越来越近了。
“就揉揉，不做别的。”
“说话算话？”
“算，不算你就打我。”
裴泽高估了他的自制力，大半夜的，他乐呵呵地挨了媳妇好一顿揍。
钟缈花了几天的时间适应了市里的生活，白天她就在家刷题，晚上让裴泽给她讲题。
裴泽的解题思路明确，语言简单易懂，是个好老师。
钟缈觉得他挺厉害的，以后安安考大学也让能他来辅导。
刷题看书累了，她就看会儿电视，或是出门走走，买个菜啥的。
最近李国栋倒是没怎么来，钟鸣偶尔会去趟酱油厂看看装修进度，顺便提点意见，他隔几天就会过来看看女儿。
这些天他们一直没回村里，实在是大家都很忙，各自都有事做。
到了校考出成绩的时候，裴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带着媳妇去学校查分，结果，素描99，色彩98，创作98，钟缈是今年青美校考分数第一名。
查分的老师给她带了个话，让她去油画系办公室找黎秋默。
办公室里，黎秋默清淡温润的脸上立即挂上了兴奋的笑容，“钟缈同学，裴泽，你们好。”
“黎老师好。”
“哈哈哈哈，今年咱学校的状元可落在我这了，钟缈同学文化课有没有好好复习啊？”
“黎老师放心，没啥问题的。”钟缈十分自信，其实她觉得，以往年的艺考文化课分数线来说，她现在直接上考场都不怕的，但也怕有意外发生，万一今年分数高呢。
“那就好，那就好，等你高考完了一定要来一趟学校，通知我一声，咱们学校暑假也是开放的，钟缈同学高考过后要是想画画，可以直接来学校，到时候我把画室钥匙给你。”
“真的？这可以么？”钟缈可高兴了，这样她就能有地方画画了。
“当然，我是离不开的，暑假就在办公室窝着创作，你可以去学生画室，有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那可太好了，我也想早点画创作，上次那幅画还没画完，等高考后我一起弄。”
钟缈也不客气，高考后她就闲下来了，刚好来学校搞创作，她已经很久没画爽了，手痒得很，可家里地方又不够大，不够她霍霍的。
“行，我帮你问过了，在校期间如果你有创作参展获铜奖以上，各科分数达标，是可以提前一年毕业的，毕业后保研还是考研还得看情况。”
“这，这可太好了，谢谢黎老师。”钟缈眼睛直放光，艺术概论，中外美术史啥的，她随时都能考，虽然有些她记不太全，但及格肯定没问题。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她还没有能拿去参展的作品。
三年的时间，说实话，也画不出多少张创作，更何况，她还得上课交作业呢。
她的油画作品，一般是以月为单位计算的，有时候她懒了，没新鲜感了，甚至要画上个一年半载都是正常的。
裴泽听了这话也高兴，这一下少念了一年呢，还能早点读研，都是好事，但是，一整个暑假他媳妇就在学校跟黎秋默混在一起，他有点不放心。
看钟缈那高兴的样子，他也没辙，唉，随她去吧，他也希望媳妇能好，等回家再好好跟她说说，出门在外可得长点儿心。
小两口回家直接去了酱油厂，酱油厂有一部固定电话，当初买房的时候就没拆，直接一起过户了，小两口到了酱油厂立马给还在家具厂的钟鸣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电话中父女俩决定要一起回村里告诉婆婆这个好消息。
一直住在酱油厂的李国栋也被分享了喜悦。
他还真是惊了，嫂子这么厉害？整个美院考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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