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你教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不恨他！”何女士语气激动。
“如果不是他，你现在会过得比现在还要好。”
褚沉不认同地说：“你疯了。”
两人的动静有点大，引来周围人的主意。
顾叔走过来，低声问：“怎么还吵架了？”
褚沉：“没吵。”
何女士手还是抖的：“好，今天人多，我顾忌你们的面子。我们回去再说。”
何女士问了服务生卫生间在哪，先离开了。
顾叔问：“不去安慰一下你母亲？”
“不用，她想通了自然就好了。”褚沉说，“走吧，我们先进去。”
顾叔无话可说。
午餐结束，差不多就散场了。
褚沉送何女士回去，后者还是一副不想沟通的样子，面对褚沉打开的副驾座车门，她选择径直走向了后座。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去找过姜医生了？”汽车发动后，何女士冷不丁问。
褚沉：“你还是觉得我有问题。”
“我一直觉得你有问题。”何女士说着说着又要激动起来，“为什么你不想想，如果不是你祖父那么强硬，我们两个会分开那么久吗？”
褚沉专心开车，没有说话，直到在红灯停下。
“其实我对你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褚沉说，“祖父给我看过你的资料，你过得很好，还险些在国外和一个华侨结婚。”
“你......你都知道了。”何女士声音颤抖。
褚沉很平静：“在你回国以后总是来偷偷看我的时候，祖父已经查过你了。”
绿灯亮了，车里又恢复了安静。
褚沉把何女士送回了她住的公寓，自己再开车回家。
临走时，何女士忽然说：“我以前总怕你怨恨我，现在看来，还不如怨恨我。”
褚沉没有理解这句话，跟她道别以后就回家了。
“今天可以游泳吗？”安闲意已经做好了跳下池塘的准备，还要问一下褚沉的意见。
褚沉算了一下，五天游一次也不算很过分，就同意了。
安闲意真的很喜欢褚沉给他做的第一套衣服，隔天就要穿一次。
还有一件常穿的是褚沉染色染错了的短袖。
其实褚沉后来也给他买了别的衣服，他觉得非常适合安闲意的，只是安闲意不经常穿。
褚沉要是强行给安闲意换上，安闲意就会可怜兮兮地跟他说不想穿这个。
好吧。
褚沉决定尊重他。
安闲意玩了两个小时，褚沉就不让他继续玩了。
“你可以帮我洗个衣服吗？”安闲意又请求他。
褚沉看了眼手机画面里那堆在地上的布，叹了口气。
他还是长按屏幕拖起那块布，放进安闲意刚游完泳的水池里涮了几下，然后给挂到了晾衣绳上。
“谢谢你。”
褚沉看到这句话就要猜到，安闲意后面会说什么了。
送他礼物或者给他讲故事。
然而这次安闲意只是说了谢谢，就去喂羊了。
褚沉不可置信，戳了戳安闲意。
安闲意捂着头躲避：“怎么了？”
安闲意看了褚沉一会，见褚沉没有动作，又继续喂羊了。
褚沉有点郁闷。
他看了安闲意一会，忽然就想通了。
安闲意本来就是他养的，不需要对他这么客气礼貌。
何况安闲意已经很有礼貌了。
【姜静怜心理咨询】：褚先生您好，不知道最近有没有空，我们聊聊天呢？聊什么都可以，关于心中城也可以。
褚沉一看就猜到了是他母亲的授意。
他实在无法理解他的母亲。
褚沉回复：一周后可以吗？一周后我会去研发中心看看虚拟技术的进度。
【姜静怜心理咨询】：褚先生是说我们在研发中心见面吗？好的，下周见，祝您有个愉快的周末。
褚沉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他想咨询一下心理医生，他母亲的这种前后矛盾的原因是什么。
下周褚沉和负责人约好了，一起看虚拟技术的一测。
“看，这就是游戏里的人物，他们感受外界，会传导到这里，然后在海量数据中筛选出相对应的反应，再表现出来。”
褚沉看完测试视频：“这和人的大脑反应很像。”
“对，但它们还是不一样的。”负责人说，“这是我们人和机械最本质的区别。他们只能在我们输入的已有的情况中选择，而人类可以创造出无限可能，这是它们没有的。”
足够了。
褚沉心想，安闲意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不需要他再创造出什么可能。
一测进行了整整五个小时，检测了兼容性，二测在半个月后，会初步排查一些bug。
“时间也不早了，一起去吃个饭？”
褚沉拒绝：“我约了人，下次一定。”
“好，那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
褚沉和负责人握了下手，去了和姜医生约好的餐厅。
本来姜医生也是打算直接来研发所的，但毕竟是项目工程，褚沉提前一天跟她说明情况，改成餐厅见了。
褚沉到时，姜医生已经在了。
这是个私密性很好的餐厅，是听不清隔壁小包间声音的。
“请。”褚沉把菜单递过去，“突然通知你改地点，实在不好意思，这顿我请。”
“褚先生客气，能理解。”姜医生随意点了菜。
“您对我师兄固定项目帮助很大，我在读书时候受我师兄很多关照，我也该请您的。”
褚沉：“举手之劳。”
两人点完单，趁菜还没上，褚沉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有给我的母亲诊断过吗？”
“什么？”姜医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褚沉耐心地说：“她总是前后矛盾，比如她总是叫我陪她去做一些事情，旅游或者购物，我和她说了行程安排，还告诉了她需要预约，等我把行程留出来。她听完以后就不想去了。”
“嗯.....您母亲大概是觉得麻烦。”姜医生委婉地说，“毕竟朋友或者亲人之间见面，是不需要预约的。只要想见，只要有空，就是能见面的。”
褚沉皱了皱眉：“但是本来就是临时的计划，因为一个临时的邀约而去更改已经定好的计划，不是更不值吗？”
姜医生有些诧异了：“那这得看这个临时的邀约重要不重要了。如果是突然不得不去的出差，褚先生会怎么想？”
“意外难免有，我能接受。”褚沉说，“但心里还是会有点不舒服。”
姜医生：“上次我们聊天，褚先生是一个比较自律的人。如果有人贸然打破了你制定的计划，心里也会不舒服吗？”
“会。”褚沉诚实地说，“但是基本能调节好。”
姜医生又继续问：“那如果不做计划呢？”
“不做计划？”褚沉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无法接受。”
“看来褚先生是习惯制定计划并且严格执行的人。”姜医生总结，“如果在计划表里的已有事件，拿出一件替换成别的，褚先生能接受吗？”
姜医生举例子：“比如把今天晚上我们的晚饭，替换成回家，陪你的母亲吃。”
“确定好的事情，除非意外，最好不要更改。”
姜医生：“我明白了。我建议褚先生后面......”
“抱歉，打断你一下。”褚沉说，“我不是来询问关于我的问题的。我想知道，我母亲这种情况，属于什么问题？”
姜医生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凝固，很快又恢复正常：“好的。”
正好菜上了，褚沉便说：“先吃吧。”
两人安静地用完了晚餐。
姜医生问：“除了你母亲的要求会让你需要打乱你的计划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吗？”
褚沉纠正：“不是她的要求会打乱我的计划。是在我说完我的行程安排以后，她言行和前面矛盾了。”
“我更愿意说，是她想要我为了她打乱我的计划。而且在上一周，你应该也有所了解。”
“因为我自小是被祖父带大的，她总觉得我对她有怨念，我也跟她强调很多次了，我对她没有怨恨。”
“她不信。”
“上周是我祖父的忌日，这是她第一次去祭拜我祖父，她问我恨不恨我祖父，我说我不恨。”
“她又不高兴了。最后我送她回家，她说了一句让我难以理解的话。她说以前希望我不怨她，现在希望我怨她。”
“这难道不是前后矛盾吗？”
姜医生认真地听完，她能感觉到，褚沉是真的困惑。
“那你想要她做些什么呢？”姜医生问。
褚沉想了想：“也不用她做什么，只要她能言行一致就好了。”
“我明白了。”姜医生建议，“这和个人的说话习惯有关。有的人她就是说话颠三倒四，有的人就是嘴上说说但是从来不做。”
褚沉：“真的吗？”
姜医生解释：“当然了。像您的母亲，可能就是因为受到了什么事情的刺激，导致她改变了想法。”
她没办法跟褚沉解释其中深层的理由，因为褚沉根本理解不了其中的情感。
所以，何必呢？
只要何女士不执着地要在褚沉身上得到情绪反馈，褚沉本来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褚沉：“我知道了，谢谢。”
褚沉将姜医生送回了家，何女士的电话适时地打过来了。
“聊得怎么样？”
两个人仿佛又没有了那次的争吵。
褚沉回答：“还不错。”
“好。半个月后你的生日，别忘记来家里吃饭。”
“我记得。”
这次挂电话的时间比之前都要快。
因为要入秋了，褚沉在钻研秋装，也不准安闲意去游泳了。
秋装比夏装的花样多一些，褚沉研究了一段时间，终于制作出了一件卫衣和一条咖色的休闲裤。
安闲意换上，给褚沉转了个圈看了一下就换回夏装了。
“好热，过段时间再穿吧。”安闲意解释。
褚沉没有异议，他就是看论坛已经有人在研究了，也跟着准备起来，以防突然降温。
现在褚沉的农场已经很大了，再攒一点钱，就可以给安闲意买一辆小汽车，让他去集市卖东西了。
这样就不需要褚沉自己定期把多余的东西放到集市上卖了。
有了车以后，褚沉还可以选择在镇上开一个小卖铺，让安闲意经营。
褚沉生日那天晚上，去了何女士住的公寓。
他之前已经说过，只是简简单单地吃个饭，却没想到何女士组了个局。
并且度过了一个终身难忘的生日。
是真的很难玩个，嘻嘻。见面倒计时了[哈哈大笑][哈哈大笑][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有礼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