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泽做了个紧张时吞咽的动作,李业倬也不放过可琢可磨的机会,调侃道:“盛哥怎么胆子生的这么小?”
方听松转头盯着盛明泽打量,伸手牵着他拉到自己身后,“二公子放过他吧。明泽还是很认生。”
李业倬不觉得惊喜,盛明泽从不违逆方听松所说的每一句话,点头:“我以后多跟二公子接触。”
“你们两个原来这么相敬如宾吗?”李业倬摸起下巴,神情却总令人引申歧义,“多跟我接触又没什么意思,我觉得盛哥应该今年下半年就要去念大学。虽然不用参加高考,但你看保送的学校怎么样?实力啊,还有跟国外一些学校的合作啊···这些都是该好好考虑的。”
盛明泽很明显的皱起眉头。
李业倬反应机灵,摆手忙说:“我可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好心提醒而已。”
方听松说:“那多谢二公子提醒了,就算学校不怎么好,我也相信明泽能学出自己的一番成就。不劳烦二公子担心了。”
李业倬有爹有爷爷,就算再不济,他还有个经商懂人情世故的妈妈,不可能没有出路。
挑明说,李业倬就算蠢成废物,他家里人也能往屎上镶上一层金边。
盛明泽还是皱着眉,显然心里的怨忌没有消下去,方听松扭头看他,“明泽,你先去办公室吧。我在这儿等一下你表姐。”
李业倬不走,盛明泽没有主动请他的意思,兀自转身上楼。
李业倬在方听松面前说:“脾气还挺大。”
方听松轻轻“嗯”了声,语气实在算不上友善,“我惯的。”
“······哦。”李业倬沉默了会儿,会心地笑起来,“盛哥都这么大了,还离不开娘啊?”
方听松并没有计较他的玩笑话,李柯馨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左右,大概昨晚没有睡好,眼下的黑眼圈很重。
李业倬也恢复正经时候的模样,冲她打招呼。
方听松迎上前,“李小姐看起来是没睡好?”
李柯馨捏在手里的小香风皮包都皱了,粉润的指甲狠狠掐着,她先吐槽起来:“昨天刚回家,我去的真凑巧,来了两三位‘贵客’,缠着我妈跟她摸了两圈牌,那客人还喜欢掐着吸烟。见我在身边就跟染上瘾一样狠抽,我一晚上都觉得喉咙里放了根烟筒在呼呼吹烟风!”
李业倬道:“故意针对姐姐的。”
“你以为我两个眼睛长着是出气呢吗?”李柯馨说起来更加气愤,“那陈明洋分明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添油加醋凑到妈妈面前美言自己。”
方听松饶有兴致地问:“是那个星途智能的年轻人?”
“就是他!”李柯馨跟着方听松的步子上电梯,到顶楼之间的时间莫名很长,她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说。
身体状况不太好时说出的话都不适合纳入人生的正常轨道中,李柯馨渐渐捏紧手心,内心萌生出一股想将方听松拍晕在地,修改他记忆的想法。
电梯门缓缓打开,到顶楼又停下来,方听松的脾气似乎总是出现的事与愿违,他对令李柯馨生气的原因开始感兴趣。
方听松:“李小姐为什么生气?有原因的吧?”
李柯馨尽量避免视线扫到方听松,但坐再大的努力也无异于掩耳盗铃,方听松已经开始放缓脚步,露出他那张很适合用来捧场而显得通情达理的笑容。
李柯馨打好拍子一样转身,“其实没有多生气,都是女人之间的事情。”
“我不方便知道啊?”方听松接着说:“我昨晚恰好有时间研究研究最近比较有热度的几件事,公司的一位当家小花似乎被媒体曝光了和某位新晋CEO有牵手连理的事。”
当家小花的经纪公司恰好是顺昌,方听松说这些无异于提醒李柯馨,他了解的东西并不少。
李柯馨心里直打鼓,她今早确实脑袋不清醒,只因为方听松这几年没有什么名头,股市也四平八稳往下走,公司和他都没有爆出过太有热度和流量的事件,潜意识里认为方听松不怎么关心下面人的小事。
李柯馨退一步讲:“我觉得吧,针对公司艺人的负面消息还是借用公关的力量吧。公司发解释的声明,网络上那些负面影响都用法律手段应对。方总要是嫌麻烦,我手头上刚好有现成的团队和律师。”
方听松对此话没有任何回应,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件事上,“实不相瞒,李小姐昨天一番话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新区建设有政府给的补助资金,我打算投资几块地,过两天就签约了。”
李柯馨一脸惊异:“你确定?”
“嗯。”方听松说:“虽然是将老城区的人搬到新城区,但是等酒店、医院、居民楼这些统统收工,外加老城区有些城中村都明下令要拆迁,大家都往高楼大厦里搬,售卖起来肯定不慢。”
栗木的地块就在新区那群医院和高楼里围着,前可做医院的“后花园”,改个文雅些的名字可称作“心灵奇遇町”;后可做高楼小区内的花园,健身器材引进,建设小型运动场。
百利而无一害的选择,李柯馨也笑,“你一门心思全放在事业上了,还是多关心关心孩子吧。”
明显是想要岔开话题好好留够时间思索一番,李柯馨再次为自己不清醒的脑袋顾虑。
方听松不勉强她,“合作共赢才有意思,别把朋友逼到绝路上反目成仇了。李小姐闲暇时间可以多想想。”
盛明泽起身为两人端茶倒水,李业倬四处环视,盛明泽偏在这件事上激他,对方听松说:“小爸刚刚来信说今晚不来接,具体在哪里消遣时间我也不知道,他没细说。”
李业倬果然不高兴,对李柯馨说:“我出去接杯咖啡喝。”
盛明泽言简意赅:“新杯子在你左手的柜子下面,想拿自己取。”
李业倬很寒碜地看了眼他,说:“我说笑想要出去方便的,你当真就没意思了。”
盛明泽还维持着礼貌客气,“我也是好心替李公子着想。”
方听松开口提醒,“好了明泽,李公子想怎么样就由他去吧!”
盛明泽便没多动作,李柯馨四下打量他整个人,方听松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李小姐看一眼也就足够了,再看得多是不是就不太好?”
“方总真是小气鬼。”李柯馨显然并不魇足,盛明泽在办公室捡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李柯馨没把他当外人,方听松放在他身上的万千宠爱太明显了,她知道盛明泽以后的归处——跟着方听松,睡他,并借名姓拥有他的公司和资产。
李柯馨揶揄一眼,又不之说,兜兜转还是唠回方才的话题,“公司的那些小事,方总需要我这边的人吗?”
方听松觉得好笑,凑近问她:“你觉得这是需要和不需要的事?”
李柯馨愣怔一下,又“哎呀”一声,拍手道:“方总真是心细,那还是你自己找人解决算了。免得我的人插手又让你起疑!”
见她夹带私信、半真半假的试探,方听松也笑着释怀似的,“李小姐是明白人,我就问一句。陈明洋是不是我妈她妹妹的儿子?”
李柯馨听到这里又忍不住皱眉,站起身已经有了要离开的打算,方听松淡定地吩咐不远处的盛明泽:“明泽,你表姐口渴了,给她倒杯水过来。”
间接支走了盛明泽,方听松不急不徐地伸手,“李小姐,请坐。”
李柯馨转头看着运筹帷幄的方听松,内心感叹说话真是一门艺术,她也不急,事情败露是正常的。
“你都知道我和明泽是表兄弟了,还不知道陈明洋的事?”李柯馨问。
她凭靠自己昨夜的不顺心,一己之力将藏了许久的事情亲口告诉方听松。
李柯馨当即在心中公正客观地评价自己:生气误的事,和人没关系。
方听松笑着答:“其实我也不清楚,毕竟我都有几年不待在那个家了。我妈那边的事我轻易不会多问什么。”
李柯馨似乎找寻到网漏的地方,便急忙见缝插针,“好了,方总真是会说笑!压根就没影的事。”
方听松不笑反答:“我跟李小姐也算是亲戚,即便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把东西藏在肚子里面迟早会坏的。你说是不是?”
李柯馨脊背直发冷,看着方听松脸颊上绽开的笑容,她也觉得自己已经皮开肉绽。
她静默片刻,只好放低姿态点头:“是,陈明洋跟你身上都流着陈家的血。”
方听松的笑容冷淡下去,没有言语后的办公室一下就静了,方听松在一片寂静中站起身,“李小姐能不能赏个脸?跟我回一趟家?”
李柯馨指着自己,惊异道:“我们?我跟你一起去你家,意思不就是我们要结婚吗?”
她不过脑的话刚说完,李业倬推开门,身后站着盛明泽,一人幸灾乐祸在看戏,另一人则目色清淡地站立着。
方听松弯腰拿外套还没察觉到,只拣了一半回答:“嗯,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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