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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物理=?

时间的流速是否永远固定不变?时间真的是一种客观存在吗?

为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让人感到无比短暂呢?时间感是由于什么因素而产生主观变化的呢?

这些问题是属于物理的范畴,还是会被划分到心理学的领域,亦或二者兼有?科学家们对此研究不止,争论不休。

但假期归来的人们其实并不关心背后的答案与真相,她们只是又一次深刻意识到了什么叫作“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晚霞为片片云朵镶上绚烂的彤边,底下,一群背着书包,拖着行李的学生时隔四天再度踏进了海城一中的校门。

哎,没办法,霸道校领导一声令下,所有人就都得老老实实提前返校。

只有从小习惯被压迫的孩子,走向社会后才能更容易适应当牛做马的生活。

今天薄晓来得和住宿生一样早,还没吃晚饭,打算去学校超市买点东西随便对付一下。

张纯宁把人叫住:“顺便帮我带把尺子呗?”

她是住宿生,宿舍楼在教学楼后面,先来班里放书包,待会儿再去宿舍整理东西。

“行,要啥样的?”

“你看着买就行。”张纯宁掏出校园卡递过去。

学生刚回校,这会儿超市里冷清的很,收银员正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地刷着手机,怨念多得都要溢出来了。

短暂的夜晚,根本没多少生意还得跑来上班,换谁都不乐意。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怕只有一个学生需要,她们都必须守在店里。

薄晓进店后直奔零食区,拿上最爱的紫米面包,再配个卤蛋稍微补充下蛋白质,然后才转向文具区。

众所周知,中学生的尺子和橡皮都属于消耗品,用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丢的速度。于是薄晓挑了两套尺子,班长一套她一套。

结账时,看见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着“连中三元”的中性笔,薄晓只思考了一秒便伸手拿了两支。

“姐,这套尺子和其它的分开付,先刷这张卡。”

校园里互相帮忙捎个东西,跑个腿太常见了,学生党身上也没现金,直接分开刷卡是最省事的做法。

捣鼓两下,薄晓把买来的东西全部装到衣服口袋里,大小刚刚好。

完美。

她满意地拍拍衣服,即将离开超市时瞥见从食堂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激灵,紧急撤回了迈出一半的脚,头也飞快地扭了回去。

左衾迩和于暮顺着小道往操场走去,离超市大概有两百米远了,薄晓做贼似的跑过路口,直到进入教学楼后才松下紧绷的神经,慢慢爬上二楼。

她倒不怕班主任,关键是班主任身边的那位。

上学时总会有这样一种人,上节课还是老师的心头宝,同学心中的卡密撒嘛,下节课就秒变超级大八嘎。

不巧,这就是薄晓同志在英语和物理两门课上的真实写照。

偏科战神多的是,可薄晓恰好还是个脸皮格外薄的,一跟老师单独说话就容易紧张,已经形成一种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了。

所以打从幼儿园起,她就养成了碰到老师赶紧绕道走,能躲一出是一出的“好习惯”。

可惜,躲得了初三,躲不过高一,第一节晚自习就是物理注定了薄晓在劫难逃——这次不是畏惧于暮,而是忧愁该如何熬过又一节讨厌的物理。

10月起,海城一中作息表进入冬令时,六点零五开始晚读二十分钟,然后再上晚自习。

薄晓过完一遍历史笔记,望了望墙上的钟表:18:24。

脑袋一转,她借着比脸还大的“双开门”活页本作为掩护,偷瞄了眼窗外二度合体的黑白双煞,只觉心如死灰。

读书声渐弱,此起彼伏的落座声音取而代之。很快,教室又归恢复一片宁静。

左衾迩回了办公室,于暮则拿着教科书进了班,人还没走到讲台上,第一排同学的马屁就迫不及待地拍过去。

“老师,你今晚好酷啊。”

薄晓在心里刷起弹幕:再普通不过的长袖衬衫和牛仔裤,从头到脚除了一张白得能反光的脸外,清一色的黑,手里要是再拿把镰刀都能直接去cos死神了好不好?

想让老师透题就直说。反正她不信于暮会吃这套。

“少来。”

果然,于暮并不接茬,干脆地把夹在课本中的练习抽出来晃了晃:“假期作业找出来对下答案,简单讲几道题,剩下时间留给你们自主复习。”

报完选择题答案,于暮把自己的卷子放到投影仪下,拍好照片再逐题放给学生核对。

薄晓听不进去讲题,订正倒是挺起劲——抄完这些答案也能打发掉一部分时间嘛。

平心而论,于暮的字和她这个人一样,令人赏心悦目。

答题区的红色笔迹从来不会有任何涂抹的痕迹,连题目边简写的解题思路都足够工整清晰,通过这些思考的证据你仿佛能想象出书写者行云流水的做题过程。

抛开物理而言,薄晓其实很喜欢于暮这种类型的老师。

年纪不大,上课就不会过于死板,不管是举例说明还是实验演示,都足够生动有趣;教学能力强,从板书到讲题,逻辑始终在线,每一笔每一步都简明扼要。

凡是布置给她们的题,于暮必然已经亲手做过一遍。有好学的拿着自己买的资料去问,她比搜题软件还好用,没有题能难得住她,解答既高效快捷,又耐心细致,还不要充VIP。

9班作为特优班,师资配置一流。总共九门文化课,七门都是由教龄十五年以上的资深教师授课,其中还有副校长和两位备课组长。

与她们相比,左衾迩和于暮是肉眼可见的年轻。

至少,英语老师和物理老师绝对没到40岁。薄晓想。

因此俩人关系好很正常,薄晓也非常荣幸能成为她们的学生。

只是,正如教师不能完全抛开成绩谈学生一样,反过来,学生也不能完全抛开学科谈教师。

薄晓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卷子,一个个括号、一条条横线上都留下了红笔与黑笔激烈搏斗的痕迹。

再翻到后面,黑笔直接举旗投降,大片空白的答题区域全由红笔承包。

越看越羞愧,她索性捂住了脸。

第一个将“Physics”翻译成“物理”的人难不成真的是天才?

她看物理,真的是云里雾里。她学物理,那真的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不认识我,我更不认识你。

……

神游天外是kill time的不二法门。等薄晓结束了胡思乱想,于暮也开始讲起最后一道大题。

“这是改编自某一年物理竞赛的题,难度略大,第二问也有点超纲了。有没有做出来的?”

看到有一位同学举了手,于暮赞许地点点头:“很好。我们一起来看下这道题。”

尽管于暮讲得很细,但这题涉及到一些她们还没学过的知识,所以有不少学生听完后也没能把它彻底搞懂。

有一个学生跟着算了半天都没算出正确答案,哭丧着脸道:“老师,我放弃了,这五分我不要了。”

“这五分不要,前面选择最后一道题也不要,每个题型最难的题都看看就拉倒,还没开考,先把总分降到八十是不是?”

说完,于暮抽过她的草稿纸,扫了两眼就递回去,指尖重重敲了敲其中一行字。

“6写着写着就变成8了,你算到明年也算不对。”

“啊?”学生定睛一看,尴尬地摸摸鼻子,“还真是!”

“难题不会,简单题又做不对,难怪人家周测考满分,而你就考个七十来分。”

这孩子性子活泼,却特别粗心,于暮便拿她来考前杀鸡儆猴一下。

薄晓灰溜溜地缩了缩脑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才考六十九,连当被杀的鸡都还不够资格。

“要想把一门课真正学好,大家不能有畏难的情绪,而应该逼着自己去刨根问底。”于暮循循善诱,“知识就好比是一片汪洋,蜻蜓点水,你永远不知道大海的深度。浅尝辄止,你永远get不到学霸的思路。”

这句单押蛮有意思,薄晓听了一乐,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不料正好对上于暮转过来的视线。

八米,是从讲台到最后一排的距离,可四目相对的瞬间,心仿佛也产生了无声的交汇,让她们的精神距离无限缩近。

不然,茫茫人海,为什么心灵的窗户偏偏选中彼此,遥遥相望?

如果是偶像剧的话,的确应该这样写。

然而当这种桥段发生在教师和一个拥有纸糊心的学渣身上,那就不是偶像剧了,而是一场巨大的悲剧。

现实只会是——

薄晓立即垂下目光,胡乱地在草稿纸上瞎写,假装自己很忙,并在心里不停祈祷:老天保佑,不要看我,别过来……

浅褐色的眸子眯了眯,于暮唇角微微翘起。

她有些近视,又没戴眼镜,看不太清教室后排同学的表情,但人还是能辨认得出来的,也记得那个方向坐着谁。

一个教师要应对太多学生,其实于暮并不会特别留心其中的哪一个。

尤其是高一的孩子,她与她们往往只是彼此生命的短暂过客,缘分的线绳维系不到一年就会被利落地切断,再难相连。

于暮也见过很多物理差的人,也带过普通班,比薄晓考得还低的不是没有,可她都不曾放在心上。高中老师往往最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道理。

何况,毕业于全国最高学府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学习本就是一件无法强求的事。

1%的天赋远比99%的努力重要得多,只是很多人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真相罢了。

不过对于暮来说,薄晓确实是一个特殊的学生。

原因很简单。

她们的名字是一组反义词,不是吗?

晓和暮加起来,就是一天的首尾,人生正是由这一日日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所构成的。

就连姓也微妙地有所关联。迫近和至于,都在朝万事万物、芸芸众生走去。

有趣的巧合使得薄晓成为了于暮本学期第一堂课第一位点名提问的幸运儿——从对方的角度看的话,说不定是倒楣蛋才对。

以及,大抵也只有薄晓才会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每次看见自己就如临大敌,缩成一团。

所以啊,她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个孩子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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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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