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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

半个时辰的疾走后,楚修影终于踏上山顶,可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山顶光秃秃的,连半株像样的草木都没有,裸露的岩石泛着冷硬的光,活脱脱一片不毛之地,唯独远处立着一间简陋的木屋,在空旷的山顶上显得格外突兀。风裹着碎石子刮过,打在衣料上沙沙响,他低头扫了眼脚下,连株能叫上名字的野草都少见,更别提任务要求的百灵叶了。

“这哪有百灵叶的影子?”楚修影揉了揉发酸的腿,对着空气吐槽,语气里满是委屈,“阿巴,你又坑我!叫我上山采百灵叶,结果这里除了石头就是草,连药草的影子都没见着,再这样下去,万箭穿心的惩罚我是躲不过了!”

“我没骗你。”阿巴的声音从脑海里传来,透着几分无辜,“系统地图上明确标着,这屋子的主人手里有百灵叶,你自己想办法跟他要,别总赖我。”

“你……”楚修影刚想反驳,木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站在门后,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却精神矍铄,眼神清亮得像山涧的泉水,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边角虽有些磨损,却叠得整整齐齐,倒衬得他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闲适。老人手里还握着一把竹编的扫帚,显然是刚在打扫院子。

楚修影立刻收了抱怨,快步上前躬身行礼,语气瞬间变得诚恳:“前辈您好,晚辈楚修影,是雾绝山的弟子。此次上山是为了采集百灵叶制作救治药丸,听闻您这里有,不知能否割爱卖给我一些?晚辈愿意出重金购买。”他一边说,一边摸了摸怀里的钱袋,想起里面只剩几文钱,又悄悄收回了手,心里暗自祈祷老人不要提价钱。

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弟子令牌上,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不卖。我这院子里的草药,从不对外售卖。”

楚修影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刚想再求情,老人却话锋一转:“不过,你若是愿意帮我把后院的菜地打理好,我倒可以送你一些百灵叶——你是头一个能找到这山顶的年轻人,也算有缘。”

“啊?这……”楚修影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愿意!当然愿意!前辈,只要您肯给我百灵叶,打理菜地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您快带我去吧!”他生怕老人反悔,语气里满是急切。

老人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木屋后方走去。楚修影赶紧跟上,绕过木屋才发现,后院竟藏着一小块平整的菜地,约莫半亩大小,地里还残留着上一茬蔬菜的根须,旁边堆着一小堆菜种子和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你把地里的残根清理干净,再翻一遍土,把这些种子种下去,浇足水就行。”老人指了指菜地,又补充道,“看着简单,要种得整齐、浇得均匀,可不算容易。”

楚修影望着那把比自己还高的锄头,咽了咽口水——原主是个养尊处优的花花公子,别说种地了,连锄头都没碰过。可现在箭在弦上,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他走过去拿起锄头,刚一使劲,锄头就往旁边歪,差点砸到自己的脚。“这玩意儿怎么这么沉?”他小声嘀咕,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掌握了翻土的技巧,一下一下地挖着地里的残根。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新鲜,可翻了没一会儿,胳膊就开始发酸,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干燥的泥土里,瞬间就没了踪影。太阳渐渐升高,晒得他皮肤发烫,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紧紧贴在背上。他喘着粗气,心里却没半点退缩——毕竟只要完成这点活,就能拿到百灵叶,还能躲过任务惩罚,怎么算都划算。

挖完残根,他又开始翻土。刚开始翻得深浅不一,地里坑坑洼洼的,他看着不顺眼,又重新翻了一遍,直到土块变得细碎均匀,才满意地停下。接着是播种,他按照老人教的方法,在地里划出浅浅的沟,把种子均匀地撒进去,再用土轻轻盖住,最后提着水桶去浇水。水桶沉甸甸的,他往返了五六趟,才把整块菜地都浇透,确保每颗种子都能吸到水分。

等他忙完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楚修影瘫坐在田埂上,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看着整齐的菜地,心里竟生出几分成就感——这还是他穿越过来后,第一次靠自己的双手完成一件事。

他歇了片刻,赶紧起身去找老人。刚走到木屋前,就看见老人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个竹篮,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里面的草药。“前辈,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做完了,您去看看?”楚修影走上前,语气里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

老人抬眼望了望后院的菜地,点了点头,从竹篮里拿出一小包用油纸包好的草药,递给楚修影:“做得不错。百灵叶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拿去吧,就当是你帮我种地的报酬。”

楚修影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片翠绿的叶子,叶片边缘呈锯齿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正是他要找的百灵叶!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忙道谢:“谢谢前辈!太谢谢您了!”说着,他想起自己怀里还有一块玉佩,是原主母亲留下的,虽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却也值些钱。他赶紧掏出来,递给老人:“前辈,这玉佩您拿着,就当是我给您的谢礼,您千万别推辞!”

老人摆了摆手,不肯收:“我说了,这是你应得的,不用谢礼。”

楚修影却坚持要给:“前辈,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要是连份谢礼都不送,心里过意不去。这玉佩虽然不值钱,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他说着,把玉佩塞进老人手里,转身就往山下跑,生怕老人再把玉佩还回来。

老人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把玉佩揣进怀里,又低头整理起了竹篮里的草药。

楚修影拿着百灵叶,一路哼着小调往山下走,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他对着空气,用“死亡微笑”说道:“喂,阿巴,看见没?我不仅拿到了百灵叶,还没花一分钱!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给我奖励了?”

阿巴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情愿:“知道了知道了,算你厉害。”紧接着,楚修影的脑海里弹出一条提示——【任务完成!奖励:免任务假期一天,已发放至个人邮件,请查收。】

“这还差不多。”楚修影满意地笑了,脚步也轻快了不少。等他回到灵域山的住处时,天已经快黑了。他推开竹屋的门,一头栽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困死我了……知心……明天记得叫我……”

这一睡,就睡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清晨,楚修影是被肚子的“咕咕”声叫醒的。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虽然修仙者可以辟谷,但他还没完全适应,长时间不吃饭还是会觉得饿。

他伸了个懒腰,朝着门外喊:“知心!知心!”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青色侍女服的小姑娘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她约莫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脸上带着几分惊讶:“仙师?您怎么才醒啊?您都睡了两天了!怎么还没洗漱?现在长老们和掌门都已经前往试炼之都了,您是不是睡过时辰了?”

“试炼之都?”楚修影愣住了,一脸迷茫,“什么试炼之都?不是定在明天吗?怎么提前了?”他猛地想起之前长老们在清风亭商讨的七日试炼,当时明明说的是三日后开始,怎么才两天就出发了?

“仙师,您忘了?前日会议结束后,掌门临时决定提前一日出发,让弟子们今日在试炼之都集合报名,下午就开始试炼呢!”知心一边说着,一边把水盆放在桌上,“您快洗漱更衣吧,再晚就赶不上报名了!”

楚修影这下彻底慌了,他赶紧跳下床,接过知心递来的毛巾,胡乱擦了把脸,又套上早就备好的青色弟子服,抓起放在桌上的修长玉笛——这是他的法器,既能吹奏,也能御剑——就往外跑,嘴里还喊着:“知心,谢谢你提醒我!我先走了!”

知心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水盆跟了出去。

楚修影召出与念剑,脚尖一点就跃了上去,剑光一闪,便朝着试炼之都的方向飞去。一路上,他心里都在嘀咕:“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提前?还好知心叫醒了我,不然就真的错过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试炼之都的轮廓出现在眼前。这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城墙是用白色的晶石砌成的,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城门口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写着“试炼之都”四个金色的大字。城门口早已挤满了人,大多是来自各个宗门的弟子,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这次的试炼,脸上满是兴奋——毕竟这次试炼的奖励太过诱人,前一百名能自由选择拜师,第一名更是能实现一个愿望。

楚修影降落在城门口,刚想往里走,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楚修影!你怎么才来?”

他回头一看,只见大长老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围还有几位长老,都用不满的眼神看着他。楚修影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走上前,躬身行礼:“大长老,各位长老,晚辈来晚了,抱歉。”

“来晚了?”大长老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嫌弃,“你自己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报名马上就要结束了,试炼下午就开始,你要是再来晚一点,干脆就别来了!还不快去报名!”

“是是是,晚辈这就去!”楚修影不敢多话,赶紧朝着报名处跑去,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没错过报名时间,不然就麻烦了。

报名处设在试炼之都的中心广场上,那里搭着一个高台,几个穿着紫色长袍的考官坐在上面,正在给弟子们登记信息。楚修影排了好一会儿队,才轮到自己。他递上弟子令牌,考官核对信息后,给了他一块黑色的牌子:“拿着这个,下午试炼开始时,凭牌子进入第一层。”

“谢谢考官。”楚修影接过牌子,刚想找个地方休息,就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广场中央的高台突然亮起一道金光,三长老站在高台上,手里握着一个晶银透亮的灵力召唤球,正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随着灵力的注入,远处那扇紧闭的大门上,渐渐浮现出一层彩色的透明光幕,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泛着奇异的光芒。

“试炼开始!请各位弟子凭令牌进入第一层!”三长老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

弟子们立刻涌了上去,陆陆续续地穿过彩色光幕,进入了试炼之都的第一层。楚修影也跟着人群往前走,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个陌生的身影——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正从人群中快速穿过,脚步轻快得不像普通弟子。楚修影刚想多看几眼,那人就消失在了光幕后面,没了踪影。

“奇怪,这人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心里嘀咕着,刚想踏入光幕,脑海里突然传来阿巴的声音:“快!乔装打扮!混进人群里面!主线任务就在试炼里面进行,奖励比你想象中还丰富!”

楚修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小声答应:“行!”他环顾四周,看见不远处有个茶摊,便快步走了过去,对着茶摊老板抱了抱拳:“老板,抱歉,在下今日有要事要忙,就不在这里观看了,先失陪了。”说完,他抓起桌上的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转身就往试炼之都的侧门跑去——那里有他之前偷偷藏好的衣服和面具。

他跑到侧门旁边的小巷里,快速脱下身上的青色弟子服,换上了一件黑色的劲装,又拿起旁边的银色面具戴在脸上——这面具只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了下巴和嘴唇,既能隐藏身份,又不影响说话。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才朝着光幕走去,混在人群中,顺利进入了试炼之都的第一层。

刚踏入第一层,楚修影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险峻的关卡,反而像一个热闹的集市,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有卖小吃的、卖饰品的,还有不少弟子在街边闲逛,简直就是一个“花花世界”。他正疑惑着,广场中央突然升起一个高台,一位穿着红色长袍的考官站在上面,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清了清嗓子:“各位弟子,欢迎来到试炼之都第一层。接下来,我宣布本关规则。”

周围的弟子们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都集中在考官身上。楚修影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第一关任务:寻找真正的四叶草。”考官展开竹简,念道,“提示:在前方的十万株三叶草堆中,藏着一千株四叶草,但这一千株四叶草里,只有五百株是真正的四叶草。假的四叶草一旦碰到,就会燃烧起来,烫伤皮肤。给大家的时间是一天,一天后未找到真正四叶草的弟子,全部淘汰!”

话音刚落,弟子们就炸开了锅。“什么?十万株三叶草里找五百株真的?这也太难了吧!”“假的还会燃烧?这要是不小心碰到,岂不是要被烫伤?”“完了完了,我肯定要被淘汰了!”

楚修影也皱起了眉——十万株三叶草,一天时间要找出五百株真的,还要避开假的,这难度确实不小。他刚想跟阿巴吐槽,就听见阿巴的声音:“别慌,主线任务的线索就在真的四叶草里面,找到十株真的四叶草,就能触发第一个支线任务,加油吧!”

楚修影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令牌:“行吧,不就是找四叶草吗?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他跟着人群,朝着考官指的方向走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高效地找到真正的四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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