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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汽油加满,到市区还得一个多小时,那位干姐姐是顾诚上高中认识的,比顾诚大了二十岁,不经常联系但也没断过联系。

干姐是女中豪杰,顾诚曾经被她喝趴下过,不过不丢人,很多男人都是干姐的手下败将,这女人太能喝了!

干姐今年四十多了,和顾诚是老乡,南方姑娘,但性格像东北那嘎达的,大气豪爽,到这年纪了也没结婚,原生家庭不好,不信世上有爱这种东西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几乎走遍了整个世界,最远去过南极,强得可怕,她是国内最早一批的背包客,也是顾诚最敬佩的女人,没有之一。

干姐在乌鲁木齐的一条步行街开酒吧,一开始是男女都来的那种,但后来她也不知道怎么经营的,很神奇,变成了gay子的聚集地,对此顾诚表示必须去一趟,所以这次来新疆的首要目的是看姐姐。

顾诚来没拿别的东西,投其所好,带了一箱茅台酒,这酒是顾诚老早就准备好的,来之前放在了后备箱,自己买怕买到假酒,管他爸要的,关键是不用花自己钱。

上高中的时候顾诚跟家里闹得很僵,几乎很少回家,干姐对他就像对亲弟弟,偷偷给他塞过零花钱,干姐那时候在老家开小酒馆,顾诚偶尔下过晚自习过去,但厨房里每天都会给他留饭,谁饿了都不准吃,这是干姐定的死规矩。

那时候干姐身边有很多小弟,顾诚是她最疼的一个。

车子直接开进干姐的独栋小院,还没停稳,屋里面的人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顾诚下来甩上车门说:“老姐你跑什么,一大把年纪了别再摔着。”

“臭小子!”干姐个子不高,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见顾诚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你小子现在这么高了!”干姐拉着顾诚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有一米九了吧?”

“我两米三,”顾诚说。

干姐使劲往他身上捶了一拳。

白年生站在顾诚身后,顾诚小心地把他牵到身前,骄傲地介绍:“姐,这我老婆,我的心肝宝贝。”

干姐看着白年生眼都亮了,第一眼就感觉这小孩好,干净漂亮,有一副让人感觉温暖的长相,她挥挥手,捏着声音说:“你好呀!”

顾诚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她干姐其实挺能咋唬的,突然发出那么嗲嗲的声音,真恐怖!

“姐姐好,”白年生乖乖地说。

干姐赶紧领他们进屋坐着,又给白年生包了个大红包,一开始白年生不敢收,顾诚让他拿着,说没事,他们老家有拿见面礼的习俗,那是老姐对他们的祝福,不能不收。

在客厅聊一会天,老姐带他们上楼休息,这一路过来两个人都累得要死,尤其是顾诚,黑眼圈都出来了,老姐让他们睡一会,说睡醒了请他们吃烤全羊。

房间一看就是精心收拾过的,窗户打开通着风,床上很整洁,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顾诚都快睡着了,他怀里的白年生又翻了个身,这一会不是踢踢这个就是蹬蹬那个,他睡不着,脑子里好多事。

顾诚把他松开,往旁边挪了挪,嫌他烦人。

“干嘛?”白年生的声音还很清醒,他想被顾诚搂着,又钻进他怀里。

“你不想睡就出去溜达,”顾诚困的说话都没劲:“别折腾人宝贝。”

白年生往上爬了爬,搂着顾诚的脑袋,让顾诚在他的怀抱里睡,他又在顾诚头顶亲了亲,然后像哄小孩睡觉那样轻轻拍他的背:“睡吧。”

从他跟着顾诚从家里出来,到此时此刻在乌鲁木齐的一栋房子里安安静静的睡觉,他心里装了好多好多东西,用语言根本表达不出来,他太爱顾诚了,顾诚对他而言是比一切都重要的存在,有了顾诚他才算真正的活着。

这应该不是恋爱脑吧?他睁着眼睛瞎琢磨。

顾诚这一觉睡得可够长的,他一觉醒来都大半夜了,他坐起来,房间没开灯,旁边也没人,他搓着脸叫了声:“老婆?”

没人应,他穿衣服下楼,听见厨房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他走过去,看到他老婆和他姐坐在小板凳上包饺子。

“你怎么这么能睡?”干姐笑的眼都没了,不知道他们刚刚在聊什么,那么开心。

顾诚倚着门框,直勾勾盯着白年生捏着饺子皮的手,那手腕子上还戴着顾诚买的银镯子,白年生连睡觉都不摘下来。

“怎么了?”白年生没听见他说话,抬眼看他:“睡傻啦?”

干姐笑着说:“明天请你们吃饭吧,太晚了,马上饭店都关门了。”

顾诚还是看着白年生,微微笑着:“我睡过头了,明天我请。”

“哎哎哎,”干姐不愿意:“哪有让弟请客的,再说揍你了啊!”

顾诚笑了声,转身去卫生间。

白年生放下饺子,连手都没洗:“姐你先包着,我去看看他,”说完他站起来追了出去。

干姐吃了满嘴的狗粮:“啧啧啧!”

白年生在旁边看着顾诚上厕所刷牙洗脸,看他都忙好了,上去把他抱住,手上有面粉,怕把他衣服弄脏,手没碰着他。

“刚刚怎么了?”白年生在他胸口蹭了蹭:“怎么一直看我,不认识啦?”

顾诚拿下他胳膊,摘掉他手腕上的镯子,说:“这个不要了。”

“为什么,”白年生夺过来,不理解:“好好的又没坏。”

“太便宜了,”顾诚在他脸上亲了亲,亲昵地说:“给你买贵的,买好的,买金的。”

“神经病,”白年生笑着躲他,但还是被亲了好几口:“我看你是太有钱了,还是省省吧,我都花你好多钱了,我都还不起。”

啪一声,屁股被打了,白年生知道顾诚不喜欢听他说这种话,但他仍坚持往下说:“等我回去了,找个工作努力挣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我总感觉我没你付出的多,我也想为你做很多事情。”

这话听着就感动,但顾诚从没想过从白年生身上获得回报,他只怕给白年生的太少,他点点头,看着白年生的眼睛:“嗯。”

仨人三更半夜吃顿饭,吃完干姐拎着包要去酒吧,问他俩要不要一块,顾诚都无所谓,他睡了一下午,现在是睡不着了,白年生表示顾诚去他就去。

“行了,别废话了,走!”干姐换上鞋:“我也真服了你俩,腻腻歪歪的,我上班都迟到了。”

他们坐干姐的车去,车都开出了小院,顾诚突然说有个东西忘了拿,他那样子很紧急,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白年生问他拿什么,他说一会再说。

等顾诚再回到车上,白年生第一句就问他拿什么去了,顾诚说拿了包烟,白年生也就没在问,靠在了他肩膀上。

干姐的酒吧离住的地方不远,开车十几分钟,人是真多啊,放眼一看全是男的,有的还在那亲,舞台上还有穿着很暴露的男人在跳舞,白年生没见过这种,眼都看直了,但说实话,都没他老公身材好。

干姐在这群男人中吃得很开,她能喝,性格又好,有很多年纪小一点的gay,跟家里关系不好,都认她当亲姐,他们就像当初的顾诚。

看见她走过来,一个二个都打招呼敬酒,他们注意到顾诚和白年生,之前没见过,又看他俩手牵着手,明白了,便问干姐他们是谁。

干姐介绍说是亲弟弟和亲弟媳妇,这一桌都是自己人,干姐交的朋友那都是一些好相处的人,纷纷把酒递过去要和他们干一个。

干姐让他俩坐这桌玩,说能喝多少喝多少,都算她头上。

一轮骰子摇下来,顾诚和他们都熟了,他本来在酒吧就很会玩,和白年生在一起之后他一次没跟狐朋狗友喝过,别人怎么叫他都不去,他得给他老婆充分的安全感。

他这回放开了玩,是因为白年生就坐在他旁边,全程看着他,再加上他本来就没有歪心思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他杯子里的酒喝完了,白年生就给他倒满,对他放心,所以也不管他。

不知道今天这什么运气,顾诚摇骰子把把赢,人家不和他玩了,非要和他老婆玩。

白年生小声说他不会。

顾诚就给他当辅助,教他怎么看,没一会白年生就学会了,玩输了是顾诚替他喝。

“我上个厕所,”顾诚对着他耳朵说:“你慢慢玩。”

“哦好,去吧,”白年生已经玩嗨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帅哥已经输了他三次,他感觉真有成就感。

顾诚这一去好久都没回来,等白年生反应过来问旁边人几点了,人家告诉他快两点了,他都没意识到时间过这么快,他站起来往厕所去,然而找了一圈没见着顾诚人。

音乐声直炸耳朵,身边来来往往都是陌生人,他好不容易找到干姐,问她借手机,要给顾诚打电话。

好巧不巧,干姐说她手机没电关机了,白年生找不到顾诚很着急,干姐开玩笑说:“完蛋了,顾诚把你丢这了。”

可白年生现在根本不是能开玩笑的样子。

干姐安慰他说没事,又说顾诚刚刚出去抽烟了,一会就回来。

白年生不信,顾诚如果真的出去抽烟一定会他讲一声的。

他想回到他们那桌问别人借手机,经过舞台的时候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地被人拉了上去。

好像是在搞什么抽奖吧,有个男扮女装的主持人说他真幸运之类的,他啥都听不进去,底下一群人在拍手欢呼,他只好硬着头皮把手伸到抽奖盒里。

他是背对着人群的,所以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安静了,爆炸如雷的音乐声戛然而止,他一脸懵逼地回过头,愣了大概有半分钟,他捂住脸转过身,是哭了,肩膀抖得厉害。

底下有人喊:“嫁给他,嫁给他——”

一开始喊的不齐,但渐渐地整齐划一了:“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顾诚捧着一束花上来,这个点他应该是跑了很多地方才买到玫瑰花的,头发乱了,汗湿在一起,胸口起伏着,他就像个白马王子一样朝着他的毕生归宿一步一步坚定地走过来。

主持人递给他话筒,他接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光束全部照射在舞台上,他们是全场的焦点,底下的人都很配合,喊完之后立刻安静下来。

白年生抹着眼泪转过身,顾诚拿着话筒轻声叫他:“白白?”

白年生点头如捣蒜:“哎!”

顾诚又叫:“老婆?”

白年生夹杂着哭腔又应:“哎!”

顾诚看着他笑起来,其实也是很紧张的,拿着话筒的手都抖,看白年生泪流不止的模样,搞得他也很想哭。

他把花递给白年生,白年生接过来抱在怀里,看着顾诚后退一步,单膝朝他跪下,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枚戒指。

白年生彻底不行了,都哭抽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这提前也没个彩排,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时刻就这么突然的来了,而且他还有点社恐,突然成为人群中的主角,特别紧张,腿抖,站不住。

这也是顾诚人生中最最重要的一个时刻,心里有很多话要讲,但是人太多了,他直接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说完他意识到哪里不对,连忙补充:“或者你娶我也行,我不要彩礼。”

底下有人在笑。

白年生也在笑,边笑边流泪,他把左手伸给顾诚,大声喊出来:“我愿意!”

顾诚一定和干姐提前商量过了,在他们互相为对方戴上戒指之后,酒吧里响起了周杰伦的告白气球,然后砰地一声,头顶落下了彩带。

坐在下面的干姐也掉了几滴泪,她不停地对顾诚竖大拇指,拍手叫好。

顾诚不想耽误大家太多时间,他想带白年生出去,他有很多话想私下对白年生说,他牵着白年生的手,拿着话筒对下面那群不认识但友好的兄弟们说:“我叫顾诚,今天是我和我老婆大喜的日子,大家放开了喝,我来买单,这老板是我亲姐,我说到做到!”

全场再一次欢呼,彻底炸开了,有人在叫老板,有人在叫顾总。

从人群中穿过,他们听到了很多来自陌生人的祝福,心里满满的感动。

和干姐打声招呼,顾诚就牵着白年生出去了,这个季节乌鲁木齐的夜晚是真冷啊,感觉都要下雪了,两个人小跑了一阵身上才暖和起来。

白年生抱着玫瑰花,还没有从激动中缓过劲,身体还在发抖,他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一个劲的笑。

“喂,”顾诚受不了他:“啥时候能笑够?手指头上多了个东西你高兴坏了啊?”

“顾诚,”白年生崇拜地看着他:“你怎么想到要在这里给我求婚呀?天呐,我要感动死了,你刚刚出去是买戒指和花吗?”

顾诚牵着他的手拉到自己口袋里:“戒指在我们出来玩之前我就买好了,原本想在一个景色优美的地方跟你求婚的,但当我今天睡醒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心里就有股强烈的冲动,我等不及了,正好姐在这边,让她在旁边见证,我会很幸福,而且她那酒吧全是男同,没人会用有色眼镜看我们,我觉得还挺合适的。”

白年生低头看着路面,风刮在脸上,刺骨的冷,很晚很晚了,他和顾诚走在乌鲁木齐的一条宽阔的街道上,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他觉得人生真的好奇妙,顾诚真的给了他太多惊喜,让他原本索然无味甚至还有些痛苦的生活重新绽放出烟花般的光彩。

他那么讨厌曾经的自己,觉得自己肮脏,但在顾诚眼里他是最宝贵的存在,顾诚爱他的过去,不介意他的隐瞒,他是何其幸运啊。

“那我们俩要好一辈子,”他坚定地说:“谢谢你顾诚。”

“再说谢我揍你啊,”顾诚吸了吸鼻子,这地也太冷了,他俩都穿的羽绒服:“都应该的,有什么好谢的。”

白年生抬头看天,没有星星,他感觉要下雪了,他突然说:“顾诚,我挺喜欢这个城市的。”

顾诚嗯了一声:“那以后在这定居吧。”

白年生又问:“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老歌,2002年的第一场雪,刀郎唱的。”

顾诚笑了:“我爸去KTV必点。”

白年生继续说:“我小时候有一年过年,永军打工回来带了一盒这首歌的磁带,我那时候好小,还没开始上学,他就教我唱,我记得里面有句歌词,就有乌鲁木齐,永军说乌鲁木齐是离家很远的一个城市,我就问他比北京还远吗?因为那时候我只知道北京是大城市。”

说着说着他笑了起来:“永军说乌鲁木齐可比北京远多了,他还说乌鲁木齐相当于一百个北京,我那时候都不知道一百是多大,后来上了学才知道,我小学旁边有个小卖部,里面贴了一张地图,我让老板把乌鲁木齐指给我看,我在地图上看对远近也没有一些概念,我那个时候就想等长大了一定要来乌鲁木齐看一看,我想四个字名字的城市一定很高级吧。”

顾诚噗呲笑了,他老婆有点可爱。

“你别笑,”白年生朝他偎过去:“真的,我老家那地方不是叫什么什么村,就是叫什么什么庄,名字都可土了。”

“那你现在来大城市啦,”顾诚说。

“对啊,你帮我实现了小时候的愿望,我现在就对乌鲁木齐有很深的情结了,因为你在这里为我戴上了戒指,”他又想说谢谢,但说了估计要挨揍,于是就在顾诚脸上香了一口。

前面拐上大路,依旧不知道在这寒冷的深夜他们要走去哪里,他们自由自在,或许什么时候累了就什么停下来吧。

“老婆我给你唱歌,”顾诚说。

白年生好像知道他要唱什么,大马路上没人,车也很少,他说:“那你起个头,咱俩一起唱。”

顾诚想了想怎么模仿刀郎那个沧桑的嗓音——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

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

忘记了窗外的北风凛冽,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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