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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相扑鬼

清阳县蚌河村人秦霜生前是一名职业相扑人,受牙行举荐,在勾栏一处瓦舍的戏台子上表演。

戏台长六十尺,宽三十五尺,高一尺,每每上台表演,秦霜便身穿白色相扑服,露出大臂和膝盖,锣鼓一响,双臂举过头顶相碰,便正式地和对面的对手比试。

秦霜早些年间的比赛非常精彩,曾被被选中到皇家宴会上表演,仁宗亲口赞赏,并且赏赐她三百金,后来因为丞相上书,言君不该耽于勾栏赏乐之目,仁宗理亏,遂再也没有传唤相扑人在御前表演了。

相扑极考虑人的耐力,体力和巧劲,秦霜虽然把自己吃得很健壮,但是近些年来和东瀛的对手打擂时,仍心有力力不足,慢慢地处于下风。

秦霜年过二十,与同龄的相扑人相比也算是年龄稍大些,也该为自己稍做打算,并且近日来秦霜有些苦恼,她的母亲陈刘氏向她讨要那三百金,想要给秦霜的弟弟秦隅捐个官,秦霜不肯。

秦霜一生下来便比寻常婴儿大些,日常吃食也多些,陈刘氏不愿操心,便在秦霜一岁多的时候,悄悄地将她卖了,换回了五两银子,拿去赌博了。陈刘氏将五两银子输得一干二净,回头找了相好的,生下了秦隅,日子又过得紧巴起来。

陈刘氏的相好总是背着她出去偷腥,被陈刘氏发现了,两人怒吵了一架,散了。陈刘氏还是时不时地去赌博,偶尔能小赚一笔,贴补家用。

陈刘氏经常炫耀自己生了儿子,抱着儿子到大着肚子快要生了的文曾氏面前冷嘲热讽,文曾氏前两胎都是女儿,在婆婆家抬不起头,怀孕前八个月每天求神拜佛,日夜祷告自己生个大胖小子,陈刘氏日日聒噪,最后气得文曾氏当街早产,谁料第三胎还是生了女儿,陈刘氏更得意了。

并且因为文曾氏三胎得女,婆婆的嫌弃劲更加藏不住了,白眼翻上了天,和文曾氏的丈夫文宁说道了几嘴,文宁也是个耳根子软的,以母亲的命令唯命是从,休妻的念头更加坚定了。文曾氏坐月子期间容颜憔悴,整日哭泣,身子也坏了,文宁嫌晦气,一天都没都照料过她。

后来,文宁对陈刘氏有了意思,两人眉来眼去,偷偷地在底下私会,文曾氏也察觉到丈夫衣裳上的脂粉气,敢怒不敢言。

牙行有位行老从几经辗转的牙婆手里救下了秦霜,教她识字,待秦霜记事以后,行老把她母亲的事情说给秦霜听,并告诉秦霜,陈刘氏犯了遗弃罪和买卖罪,按本朝律法,是要处以重刑的,你已经记事了,这是你的母亲,你来定夺

秦霜不知如何是好,可秦霜的母亲不知从何处得知秦霜要告她,哭天抢地地找上了门,陈刘氏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散乱着发髻,眼角的胭脂混了泪水,从细纹里洇出来,跪在地上给秦霜磕头谢罪,哭着说自己当年一时糊涂,她自己也曾日日夜夜悔恨,不奢望秦霜原谅自己,但是自己就算是死也忍受不了牢狱杖责之刑,情愿跳河自尽,但求秦霜能够不牵连她的儿子。

说罢,陈刘氏就脱了鞋跳河。

秦霜急了,提着陈刘氏的脖子将她远离岸边,谁料,力气使得有些急,不小心摔断了陈刘氏两根肋骨,赶紧叫了郎中给陈刘氏医治。

秦霜陆陆续续地探望了陈刘氏几回,这伤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了。

陈刘氏又使些法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自己面相看起来更惨了,说自己当年鬼迷心窍,这么些年拉扯秦遇是多么不容易,希望秦霜能网开一面。

秦霜心想陈刘氏摔断了肋骨,也算是得到了教训,况且自己与陈刘氏也称不上多熟悉,就此放过对方罢。

那边陈刘氏伤好了之后继续和文宁纠缠不清,文曾氏知道后发了脾气,摔东西,哭闹,也无济于事,文曾氏气急败坏之下拿走了文宁私藏的家银,还把他的母亲打晕了捆在了庖房里,文宁和陈刘氏厮混几夜后发觉自己后院起火,气势汹汹地找陈刘氏算账,陈刘氏也不是吃素的,给了文宁几个厉害的大耳刮子,往他□□狠狠一踹,疼得文宁滚在地上哭爹喊娘,一个月下不了床,陈刘氏有意地将文宁命根子废了的事情到处宣扬,文宁成了满大街的笑柄,两人就此分道扬镳。并且,秦隅也对陈刘氏不满,他骂陈刘氏,因为母亲最近闹出来的名堂,他去找花娘快活人家却嫌弃他是陈刘氏的儿子。

陈刘氏听罢把儿子痛骂一通,说你倒是把腰杆子挺直些,那些个小娼妇嫌弃你你倒是打回来啊,被女人打!真是窝囊!

陈刘氏心想找的男人都是如此德行,眼看着秦隅大了,也不中用,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琢磨着要给他攒些钱,可她和秦隅习惯了游手好闲,怎么办呢?陈刘氏想到了秦霜,这便宜女儿看上去像兜里揣金蛋的,应该挺好骗的。

秦霜经事后,一心扑在相扑上,对陈刘氏的示好视而不见。

陈刘氏能说会道,秦霜并不理睬她,陈刘氏为了钱也是能屈能伸,秦霜对她做什么她都照单全收,仿佛真的已经洗心革面,想要重新做人,取得秦霜的原谅,修补母女之情。

渐渐地,秦霜有些动容。

陈刘氏多次邀请秦霜到自己家里吃饭,陈刘氏的手艺不错,用饭期间陈刘氏不停地给秦霜夹菜,惹得秦霜脸红,却招来秦隅的不满,出言挑衅,陈刘氏每每都把秦隅怒骂了一通,言语中表达出对秦霜原谅她一事的珍视,万万不能让你这不懂事的毁了去。

陈刘氏唱红脸,秦隅唱白脸,识得秦霜对陈刘氏的所作所为略感欣慰。

时间一长,秦霜对陈刘氏倒是没有意见,接受了修补的母女之情。反倒是秦隅,每次她和陈刘氏说话,秦明的两只眼睛像冷箭一样直直地射向她,嘴里有无数句污言秽语,仿佛她有千般万般不好,让秦霜浑身都不舒服。

虽然是演戏,可秦隅对秦霜的厌恶是真的。

陈刘氏说自己那时断了肋骨,伤了身,咳嗽不断,让秦霜买些补药给她补补身体。

秦霜训练相扑期间也时常受伤,自己并不在意,或许是陈刘氏身体孱弱,年年操持的原因罢。

后来,陈刘氏小讨要不断,本来无甚大事,连在一起却让秦霜有些烦躁,还隐隐觉得有些怪,讨要着讨要着竟然旁敲侧击地打到她那三百金的主意上了,说兄妹一家亲,你弟弟没出息,你如今也应该帮衬帮衬你弟弟了。

秦霜心中不愿,与陈刘氏发生口角。

陈刘氏装作没事的模样,还是日日邀请秦霜,秦霜不知道怎么该拒绝,秦隅的嘴依旧讨厌,陈刘氏依旧护着她,但是她坐在饭桌上第一次有了想逃离的感觉。

陈刘氏看出了秦霜的不自在,怕这条大鱼跑了,立刻赔着笑脸将给秦霜缝制的几身新衣裳拿了出来,是按着秦霜的尺寸做的。

秦霜身量重,不好穿衣服。秦霜摸摸料子,几件都试穿了一下,还不错,她高兴得嘴角弯了起来,心里那点罅隙又慢慢没了。

一日,陈刘氏邀请秦霜钓鱼,选得是离陈刘氏家近的一处山下的水涧,秦霜爬上去后身上出了不少汗。秦隅在一旁钓鱼,陈刘氏称自己煮了一大盅鸡汤,说秦霜上山劳累,给她补补身体,说自己前些日子说了些混话,给秦霜赔礼道歉。

秦霜在牙行里也吃了不少肉,鸡汤不罕见,可是陈刘氏这鸡汤有股好闻的香味,陈刘氏哄着秦霜喝下第一口,喝得秦霜胃口大开,一碗又一碗都见了底,吃完秦霜有些困,说要睡会,陈刘氏说好,秦霜便睡去了。

这一觉睡去,秦霜再也没有醒过来。

秦隅和陈刘氏把秦霜的尸体剁碎分批喂了自己家池子里养的大鲶鱼,血接干了流进铁桶里销毁,回来谎称傍晚水流湍急之时,秦霜瞟见了大鱼,走到水流当中,不小心被绊住了身子,不小心被冲走了,她和秦隅离岸很远,救治不及,还崴了脚,几天后才下了山。

抚养秦霜的行老觉得是陈刘氏暗中害了秦霜,可陈刘氏偷情寻欢,有狡兔三窟的法子,除了和文家那点事让人觉得在男女之事上放浪,断不会让旁人找到别的把柄,并且擅长哭,秦霜死后日日到相扑台哭丧,哭得不能自己,几次哭晕了过去。

查来查去,竟然查出来秦霜与陈刘氏和好,撤掉了陈刘氏的遗弃罪状,陈刘氏一直对秦霜屡屡示好,秦霜却摔伤了陈刘氏。

结果,此案不了了之。

最后,行老去世了,陈刘氏因为是秦霜的亲人,堂而皇之地得到了三百黄金。

陈刘氏得了黄金后,沾沾自喜没多长时间,染了怪病暴毙身亡。

秦隅不争气,三百金捐了个亭长的小官,日日做着,那嘴脸,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三年后。

蚌河水灌溉农田,近些时日来水流却有些塞滞,庄稼收成低迷。

亭长秦隅亲自带人去查看,当日集结了不少文士和逍遥散人,准备找时机给秦隅赋诗一首歌咏或是作画一张裱挂。

蚌河水上游聚集了大量的泥沙和废料,浊臭逼人。

秦霜见秦隅笑咪咪地和众人攀谈,时而露齿,时而拱手,时而颔首,时而进退有度,秦霜近距离飘到他的身旁去看他。

秦隅两排牙齿像黄糙糙的苞米,其中镶嵌着几颗金牙和翡翠牙,腰间用玉带勒住,肥腻的肉鼓在其中,身后人群追捧着他。

秦霜越看秦隅越觉得生气,死了之后发现秦隅这张嘴可谓是摔进了粪坑,满嘴吐屎,现在还振振有词,装模作样。

秦霜这样想着,对着秦隅的左脸扇了一巴掌。

她默念:“这一巴掌是回你骂我身量是彘猪的那笔账。”

又一巴掌,秦隅直接倒在污泥里。

她默念:“这一巴掌是是回你骂我是长得像水牛的那笔帐。”

重重的又一巴掌,秦隅啃了一嘴泥沙,翡翠牙裹了泥。

她默念:“这一巴掌是回你骂我像灌多了童子尿直不起来腰的贱人那笔账。”

秦霜打了几百掌巴掌,最后还把陈刘氏的帐算在他头上。

众人对秦隅的恶行恨来已久,不好发作,以为秦隅中了什么邪,得了什么恶果,看好戏似的看着秦隅那张脸变得巴掌遍布,鼻血横流,滚在水里毫无形象可言,毫无反手之地,纷纷哈哈大笑。

“轰”地一声,泥沙俱下,秦隅趴在水里奄奄一息,直接被水流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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