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蜂蜜的气味在法医实验室里显得格格不入。
温语宁将死者指甲缝里的残留物放进气相色谱仪，屏幕上的波峰与三年前的数据完美重合。
"同一批蜂蜜。"她抬头看向沈曜，"不是巧合。"
沈曜翻着旧案卷："三年前的死者是蜂蜜厂技术总监，现在的死者是质检员——两人都接触过核心配方。"
林小满急匆匆推门而入："查到了！他们厂去年曝出过造假丑闻，但后来不了了之。"
温语宁忽然用镊子从死者胃内容物中夹出一小片塑料膜——上面印着半张质检单的残页，关键数据被人为刮花。
"不是激情杀人。"她轻声说，"是灭口。"
2
蜂蜜厂的铁门锈迹斑斑。
沈曜踹开档案室的门，灰尘在阳光中飞舞。温语宁直接走向最底层的柜子，指尖划过文件编号："2019年的质检报告应该在这——"
柜子空空如也。
"被人提前拿走了？"沈曜皱眉。
温语宁摇头，蹲下身摸了摸柜底："有胶痕，这里曾经粘过东西。"
她的解剖刀撬开底板，露出夹层里的黑色U盘。
厂区突然响起脚步声。沈曜一把拉过温语宁，两人紧贴在档案架后。透过缝隙，他们看见厂长正带着两个保安四处搜查。
"找到没有？"厂长声音发颤，"那份报告绝对不能——"
温语宁的呼吸喷在沈曜颈侧，温热而轻缓。他低头，发现她正用口型说：
「我们被监视了。」
3
U盘里的视频让整个刑侦队鸦雀无声。
画面里，蜂蜜厂的流水线上，工人正将廉价糖浆灌进标着"纯天然"的瓶子。而质检单上的签字人，赫然是两位死者。
"造假案。"沈曜按下暂停键，"他们被收买签字，现在又被灭口。"
温语宁却盯着视频角落——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取样，背影莫名熟悉。
"查这个人。"她放大画面，"他取的样品没有进入灌装线。"
技术科很快传来结果：
「白大褂身份确认——徐志明，蜂蜜厂特聘营养学家，三年前车祸身亡。」
"死亡时间？"沈曜问。
"就在第一起命案后第三天。"
温语宁和沈曜对视一眼——这绝不是巧合。
4
徐志明的旧公寓堆满研究笔记。
温语宁翻开一本实验记录，某种不祥的熟悉感突然袭来——这人的字迹和她有七分相似。
"他研究的是蜂蜜掺假检测新方法。"沈曜从书桌抽屉里找出封信，"但死前一周写了举报信……奇怪，收件人不是食药监局。"
信封上写着：
「温语宁 法医中心亲启」
温语宁猛地合上笔记本。她根本不记得收过这封信，但三年前的那个秋天，她确实因"食物中毒"住院两周——正好错过徐志明案的调查。
沈曜的手机突然响起。林小满的声音带着惊恐：
"厂长死了！和鱼贩子一样的凶器——冻鲈鱼！"
5
月光下的蜂蜜厂像座鬼城。
温语宁站在流水线尽头，忽然注意到某台机器上刻着行小字：
「质检不合格批次：2019.10.17」
——和所有命案死者的工牌编号一致。
沈曜从背后靠近，手里拿着从厂长办公室找到的账本："收买质检员的不是厂长，是——"
"是徐志明。"温语宁打断他，"他自导自演了整场戏。"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张三年前的监控截图——徐志明站在鱼摊前，手里拿着条冻鲈鱼。
"凶手在模仿他。"沈曜恍然大悟，"但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温语宁指向账本最后一页的签名——那笔迹新鲜得像是昨天才写下的。
「欠债总是要还的。——徐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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