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发送成功后,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勒索加上威胁,原来这就是攥着别人把柄为所欲为的感觉,还真不错。
几秒钟后,手机疯狂的震动起来,屏幕瞬间被薛建国的来电显示占满,催命一般的铃声响个不停,我皱着眉头把手机调成静音,看着屏幕上那个闪动的名字,一次次亮起,又一次次暗下去,一直到我下了出租车回到酒店房间内,才终于安静下来。
我把调成静音的手机扔到一边,换下衣服去浴室泡澡,一个小时后再打开手机,不出所料的看见上百条薛建国发来的未读信息。
我不用看都知道,他一定是气疯了,本来想花点钱就把我这个倒霉女儿打发走,结果没想到我彻底讹上了他,发来的信息一定都是歇斯底里的咆哮和恶毒的诅咒。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还在不断上涨的未读信息数量,过了好一会儿,才大发慈悲的给他回了消息。
【被人威胁勒索的感觉怎么样,不好受吧】
【当年刘艳怀着孕,高利贷上门威胁催债的时候勒索两千万,爸爸,你该知足了,毕竟我要的五十万美元和两千万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
发送完消息,我放下手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空。
我计划了十年的复仇已经开始,这场鱼死网破的游戏中没有赢家,我要把薛建国送进监狱,无论代价是什么。
在初冬的纽约,中央公园的长椅几乎成了我和薛建国之间交易的固定地点,我每次要的都不多,五十万美金,正好卡在能让薛建国肉疼但还不至于拿不出来的程度。
每次拿到钱,我都要去会所花个干干净净,用这种方式把这些“沾血”的钱转移出去,别人往寺庙里扔钱,我往赌场里扔钱,其实干的事都差不多,钱扔进去了,心里也就轻松了。
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季瑛要来纽约出差。
季瑛下午的飞机落地,我绝对不能让她发现这一切,所以把和薛建国交易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
薛建国在短短一周内被我连番勒索,已经放血二百万,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不少,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瞪着我,除了愤怒和仇恨,还有心力交瘁的疲惫和烦躁。
要不说钱才是他的命根子呢,托尼重病垂危躺在病房,他还有心情出轨在外面包养小情人,我现在只是要了一点钱,他就憔悴得像是死了全家。
他身后的保镖轻车熟路的把一个鼓鼓囊囊的运动包放在我面前,我现在甚至都懒得拉开拉链验货,提起来就准备走,刚迈出去两步,就听见薛建国在身后叫住我。
“薛时绾,”他的嗓音沉重:“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钱,托尼马上要做一场大手术。”
我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语气嘲讽:“你要是真的在意托尼,就不会在他生病的时候还经常往纽约跑会情人。托尼运气不好,碰上你这个不配为人的爸。”
薛建国盯着我,试图道德绑架:“你也当过好几年托尼的老师,看着他长大,现在他生病了需要用钱……”
“凯琪会把他照顾的很好,因为她是个懂得什么叫做责任的好妈妈,”我厌恶的眼神落在薛建国身上:“像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有家庭,不配生孩子。”
经过这一个星期,薛建国的忍耐力直线上升,面对我的冷嘲热讽,他现在面不改色。
过了几秒,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薛建国才再次开口:“别再找我要钱了,我说认真的。”
我转过头看着他,不知可否。
“做人留一线,”薛建国停顿了一下,语调低沉:“别逼我对你动手。”
我清晰的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凶狠,再看看他身后膀大腰圆的保镖,笑了。
“怎么着,你还能雇人暗杀我?”我笑的咯咯的,故意做出惊讶的神情刺激他:“爸爸,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薛建国愣怔一瞬间,我没管他,直接转身就走,今天我赶时间没空和他多说。
我拎着沉重的运动包,重复着之前的流程——去会所把五十万挥霍干净,然后赶回酒店换掉沾上了雪茄烟味的衣服,冲进浴室快速的冲了个澡,把自己洗干净。
在我整理收拾好自己,坐在窗边看着风景晾头发的时候,手机收到季瑛的消息,她准时抵达纽约。
季瑛带着一身寒意和疲惫走进酒店,看起来连续一周的高强度工作就连她这个工作狂都有些吃不消,但她走进房间的瞬间,疲倦的眉眼间还是扬起温和的笑意。
季瑛随手把行李放在一边,大步走上来,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想你了,”她的声音很轻,温热的呼吸抚过我的耳廓:“在纽约过得还开心吗?”
我用力的回抱住她,下巴正好能搭在她的肩头,她身上带着温暖柔和的木质香味,这还是之前我们一起出去逛街时我给他挑的。
我闷闷地答应了一声:“嗯,挺好的。”
我在会所喝了些酒,就算洗干净了酒味,但略微沙哑的嗓音确是难以掩饰,季瑛一下子就听出来了,稍微退开一点,捧着我的脸仔细端详。
“脸色怎么这么差?”季瑛担心的看着我:“没休息好?还是最近入冬吹风着凉了?”
我有些心虚,紧张的迅速搓了搓脸:“没事,就是昨天看了个电影,睡得有点晚。”
季瑛没追问,只是轻轻吻了下我的额头,笑了:“什么电影这么好看?今晚早点睡,明天我的工作不多,上午忙完,中午就带你去吃好吃的,下午去剧院看表演,好不好?”
我点头,努力扮演着一个期待周末约会的爱人:“好!”
周末两天,季瑛精心安排了行程,我们在米其林餐厅里吃烛光晚餐,在大剧院里欣赏绚丽的歌剧,在公园里悠闲地散步……
季瑛堪称世界上最完美的伴侣,虽然因为工作原因,她不能时时刻刻陪着我,但她一直体贴、温柔,在工作上雷厉风行的人,在我面前却总是小心翼翼的贴心。
我努力的配合着她,在餐厅里对着精致的食物微笑,在剧院里为精彩的表演欢呼,在公园长椅上和她依偎在一起。
季瑛对我而言就像一颗强效止疼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暂时的麻痹了我心里那些没日没夜啃噬着自己的仇恨和痛苦,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从快要将自己淹没的仇恨潮水里喘口气,感受到自己真切地活在这个世上。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心里产生了动摇,甚至想着,收手吧,就这样放过薛建国,也放过我自己,忘记过去的恩恩怨怨,就这样和季瑛过一辈子,或许是最好也最理智的选择。
可我偏偏就是不想放手,不想忘记那些刻骨的仇恨和多年累积下来的怨气。
当夜幕降临,我们回到酒店房间,在季瑛沉沉睡去后,我打开手机,薛建国发来的信息里充斥着恶毒的谩骂和诅咒,恨意再次涌上心头,像一条毒蛇般紧紧缠住我的心脏。
我加快了勒索的频率,再次给薛建国发去一条信息。
【一百万,明天,老地方】
第二天清晨,季瑛需要去曼哈顿的WR分部处理工作,临走前轻手轻脚的给我掖好被角。
“我中午就回来,安心睡吧。”
房门被轻轻关上。
我立刻睁开毫无睡意的眼睛,迅速下床起身,换好衣服下楼打车。
薛建国这次带了两个巨大的黑色运动包,薛建国这次没有骂人,他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卑微的祈求着我:“小绾,这已经是我能给你的全部了……你放过我吧,托尼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我今天晚上就要回波士顿,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动,对于薛建国这样狡猾的人,他说的话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我没答应,拎起运动包就走,这次的一百万很沉,压得我手臂发酸,可却压抑不住我心里那种看见薛建国在我面前卑微的兴奋和高兴,这种高兴对于我心里的仇恨就是最好的养料,那种想要彻底毁灭薛建国的复仇欲在心底翻涌。
我轻车熟路的走进会所,我现在已经是这里的资深会员,一百万换成一叠高面值的筹码,我拿着这些东西,推门走入了为高额投注专门开的VIP室。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深绿色的的绒布赌桌旁边只坐着寥寥数人,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雪茄味。
虽然往这个会所里扔了几百万美金,但其实我根本就不懂这些赌桌上的复杂玩法,每次都是随便选一个。
这次也不例外,我随手将筹码推向一边,全部押注。
荷官发牌,我压赢了,筹码翻倍。
再来一局,我将筹码加上赢来的再次全部推向另一边。
发牌,再次翻倍。
筹码被一股脑地推到我面前,塑料小圆片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数字翻倍在眼前跳动,这次我的运气出奇的好,周围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惊讶。
我深吸一口气,招了下手,侍者很有眼力见的端来一杯香槟,我端起来抿了一口,冰凉的酒杯让我焦躁的心情略微冷静下来,就在我准备再次下注的时候,VIP室的门被推开了。
“薛时绾。”
一个平静却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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