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沙发上。
客厅里只开了几盏射灯，光线昏沉。
他抬眼看着僵立在玄关处的林晚，脸上没太多表情：“去洗澡，把你身上的味道洗干净。”
季凌的平静更让林晚心中没底，这样的季凌反而让林晚更害怕。林晚甚至不敢直视季凌的眼睛。
当林晚洗完澡，裹着浴巾，带着湿漉漉的水气走出浴室时，却发现季凌并不在客厅。
主卧的门开着，里面透出灯光。
林晚迟疑地走到卧室门口，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定在原地。
季凌姿态闲适地靠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长腿交叠。
而在那铺着昂贵丝绒床罩的大床中央，极其突兀的扔着一件…衣服。
那根本不是什么正常的衣服，那是一件“女仆装”。
女仆装的面料是完全透明的黑色薄纱，只有关键部位用了少许可怜的同色蕾丝勉强遮掩，裙摆短的可怜，旁白还配着一对毛茸茸的、带有铃铛的黑色猫耳发箍，和一条长长的、末端是心形的黑色尾巴状物品。
季凌下巴微抬示意，语气平淡的像在说明天早上吃什么：“穿上。”
林晚闻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季凌，嘴唇哆嗦着：“不…别，季凌…求你…”
“听不懂？”季凌挑眉，那双墨色瞳孔里终于不再是平静的伪装：“还是需要我帮你穿？”
“季凌…不要…”林晚的声音染上了害怕的哭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紧紧抓住身上的浴巾：“求求你…别这样…”
季凌嗤笑一声，站起来，一步步逼近他：“别哪样？林晚，我给过你选择，可惜你不珍惜，自作主张的跑出去就该想到后果。”
他走到林晚面前，扯掉林晚身上紧紧裹着的浴巾，扔在地上。
季凌的手指勾起那件几乎不能蔽体的“衣服”塞进林晚手里。
“穿上。”他声音低沉的重复着：“别让我说第三遍。”
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招致更过分的对待。
林晚觉得他的手都在颤抖，他艰难的穿上那件女仆装。薄纱根本遮不住任何东西，反而若隐若现更添羞耻。冰凉的蕾丝摩擦着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季凌冷漠地看着他穿好，目光在他因为屈辱而微微发红的长腿上停留片刻，然后拿起那对猫耳发箍。
林晚下意识地偏头躲闪。
季凌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不容拒绝地将发箍戴在他柔软的黑发上。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清脆的声响，每一声都敲在林晚羞耻敏感的神经线上。
最后，那条尾巴被塞进林晚手里，季凌用眼神示意了一个明确的位置。
林晚的脸红的像打了厚重的腮红，他手指紧紧攥着那东西，迟迟没有动作。
“看来，还是需要我亲自来。”季凌似乎失去了耐心，一把将他推到在柔软的大床上….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季凌像是要彻底碾碎践踏林晚所剩无几的尊严，逼他穿这身耻辱的装扮，摆出撩人的姿势。铃铛的声音响个不停，混合着林晚的哭泣求饶声贯满整间卧室。
季凌的动作没有任何温情，他堵住林晚呜咽的唇，在他耳边说着令人难堪的话语，逼他承认自己的“错误”，逼他承诺不再违抗。
林晚的泪水不断的从猩红的眼眶中流下，浸湿了头下的枕巾。所有的意识都被季凌捏碎，只剩下身心撕裂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单方面的征伐才终于结束。
季凌抽身去浴室冲洗。
林晚像被玩坏的人偶，瘫软在凌乱不堪的床上，那身女仆装已经被撕裂的不成样子，皱巴巴的挂在身上。
他浑身都在疼，眼睛肿得厉害，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身子偶尔因为残余的刺激而轻微抽搐。
林晚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晕，耳边是浴室传来的水声。他想不明白，他跟季凌怎么就发展成这种扭曲又变态的关系。当初那个年少的季凌，嘴硬心软的季凌…就算季凌对他大有意见，也不至于这样变着法的折磨他，此时林晚终于体会到百合为何会受不了吞安眠药自杀，他也不想活…
自从“女仆装”之后，林晚变得格外安静和听话，他乖巧的待在季凌的公寓里，季凌不常来，偶尔来也是对着他发泄，有时候季凌甚至不会留下来过夜，林晚不会挽留，更不多问他要去哪儿。
这天上午，林晚正在卧室里看书，忽然听到敲门声。他心里有些奇怪，难道是宋逸来了？
林晚下床去开门，门外竟然站着一个漂亮的男孩。
男孩年纪看起来很小，估计才刚满二十，皮肤是那种精心护养出来的瓷白，五官精致。一双猫眼大而圆，眼尾微微上翘，睫毛又长又密。
他穿着当季最新款的潮牌卫衣和浅色牛仔裤，整个人都透着被金钱和宠爱浇灌出来的娇纵与明媚。
林晚认出这张脸，正是那天在游轮上，扑进季凌怀里撒娇的男孩。
男孩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晚，见他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棉质T恤和居家长裤，素静着一张脸，脸色有些苍白，透露着几分遮掩不住的疲惫感。
男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先开了口，声音清亮又带点粘腻的甜：“呦，我还以为季凌哥哥金窝藏娇藏了个什么天仙呢，原来就是你啊？”
他歪着头，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廉价的东西：“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季凌哥哥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这段时间季凌哥哥来我这少了，我还以为是个绝世大美人，呵…”
林晚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沉默地看着男孩，没有接话。他甚至微微侧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似乎男孩要进来他也不会阻拦。
男孩见林晚这副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模样，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觉得有些无趣，又有些不甘。他哼了一声，小嘴里的话更加尖酸：“听说你之前还跑出去端盘子？真是笑死人了，怎么？季凌哥哥给你的钱不够花吗？还出去丢人现眼，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你这种土包子？”
林晚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可仍旧默不作声。
男孩自觉无趣，又忌惮这是季凌的地方不敢闹的太过分，最后只是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扔下一句：“告诉你，季凌哥哥只是图个新鲜，尝尝路边的野花野草，别以为住进季凌哥哥的公寓就能有多特别，你这种人，没多久吃腻了就会被丢进垃圾桶里，切～”
说完他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趾高气扬的走了。
林晚关上门，身子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发了很久的呆，中午一直到晚上他都没吃什么东西。
晚上，季凌过来了。
他心情似乎不算太差，进门习惯性的将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
林晚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帮他拿出来拖鞋，然后去厨房倒了杯水过来。
季凌接过水杯，目光在他脸上扫过，似乎察觉到他比平时更加沉默。
夜里，季凌像往常一样索取。林晚依旧顺从，甚至比平时更加乖顺，任由季凌摆布，需要他配合时便配合。只不过他自始自终都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季凌被他异常的沉默激得有些烦躁，动作比平时更重了些，捏着他的下巴逼他睁开眼睛：“哑巴了？”
林晚睁开眼，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空洞洞的，没什么情绪。他看了季凌一眼后很快垂下眼帘，依旧一言不发。
季凌被林晚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弄的心头冒火，动作更加凶狠，直到尽兴。
结束后，季凌照例去浴室冲洗。
林晚瘫软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背对着房门蜷缩起身子。
季凌今晚没有离开，躺下后一把将林晚捞进怀中，大手惩罚性的掐了掐林晚细嫩的瘦腰：“你今天怎么了？”
感受到背后人炽热的体温，林晚想稍微挣脱一些，季凌却更用力的将他搂在怀里：“林晚…”他声音沉闷：“我最讨厌猜别人的心思，尤其是你的，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林晚闭着眼，声音沙哑，片刻后开口：“小…小跃，三天后该回来了，你…你能不能…”
“我知道，我会派人去接他。”季凌打断他的话：“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没有？”
“….没有了。”
季凌冷哼一声，不再多问，搂着怀里的人开始睡觉。
三天后，下午七点，门铃响了。
林晚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林跃，他一身蓝色校服，背着黑色的书包，身高几乎跟林晚差不多。脸也很可爱，只是比林晚多了些清纯的学生气。
林跃瞪大眼睛，打量着奢华的玄关以及林晚身后宽敞明亮，装修极具现代感的客厅。
“哥…这就是你说的同学家？”
林晚在电话里跟林跃说的原话是，出租屋出了些问题，这段时间暂时住在同学家，并告诉了有人会去学校接他直接过来。林跃记住了林晚说的车牌号，出学校门口就震惊了，是一辆奔驰大G，到了公寓林跃更震惊，没想到他的哥哥还有这么有钱的同学。
“先进来，小跃。”林晚接过他肩上的书包，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饿了吧？我已经做好晚饭了，都是你爱吃的。”
林跃换了拖鞋，跟着林晚走进客厅，林晚将他的书包放在沙发上的角落里。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热气腾腾的菜，色泽红亮的鱼香肉丝，炖的软烂诱人的红烧肉，金黄嫩滑的西红柿炒蛋，一小盘清炒土豆丝，还有一锅冒着热气，颗粒饱满的蒸米饭。
“哇！哥！”林跃的注意力瞬间被晚饭吸引，眼睛顿时亮起来：“好香啊！哥你都可以去当大厨了！”
“哪有那么好…”林晚莞尔一笑：“快，去洗手吃饭。”
就在这时，公寓门口传来“滴——”的指纹解锁声。
林晚的身体几不可查的僵硬了一瞬，脸上的笑容也微微收敛。
季凌推门走进来，他刚从公司提前回来，手上提着公文包，身上披着一件时装秀场上最新款的黑色风衣，内衬是白衬衫打领带，整个人散发着精英人士的冷冽气场。
他的目光在客厅里扫过，最终停在餐桌旁的林跃身上。多年不见，当初那个奶崽子早已长成了小大人模样，就像林晚第二个复制品一样可爱。
林晚喉咙发紧，他没想到季凌会在林跃回来的这天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季凌率先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放下公文包，脱下大衣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将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臂中段，动作优雅自然。
“你就是小跃吧？” 季凌的声音比平时和林晚说话时放缓了许多：“都长这么大了。”
林跃意识到这位就是他哥哥很有钱的同学。
“我是季凌，你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季凌意味深长地笑笑：“第一次见你时你还小，对我应该没什么印象。”
林跃的脸颊微微一红：“季…季凌哥好…”
季凌点头示意：“好了，别站着了，吃饭吧。”
这顿晚饭，气氛诡异却又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季凌坐在餐桌主位，修长的手指夹着筷子优雅用餐。
林跃毕竟还是学生，很快就在美食和季凌表现的“温和友善”下变得渐渐放松，一边吃一边兴奋得跟林晚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事，偶尔还会问季凌一两个关于大学生活和工作的问题。
季凌应对得游刃有余，语气平和，甚至偶尔还会露出一点浅笑，完全是一副可靠可亲的兄长模样。
只有林晚，安静地吃着饭，偶尔给林跃夹菜，回应弟弟的话时也尽量带着笑意。但他握着筷子的手指却微微泛白，因为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每一次季凌用那种温和的语调说话，每一次季凌投过来那种看似随意实则掌控的目光，都让他的胃难受的抽搐。
“哥，你怎么不吃红烧肉，你以前不也是挺爱吃吗？”林跃注意到他几乎没碰那道菜，不禁有些疑惑。
林晚勉强的笑了笑：“我…我现在胃口有点变了，小跃你吃吧，多吃点，你还在长身体呢。”
季凌闻言，抬眼看了看林晚，眼神深处略过一丝暗芒，但脸上仍旧挂着温和的笑意，甚至亲自用公筷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林跃碗里：“小跃，你哥说的对，你多吃点，学校食堂的饭还是不如家里的合胃口，吃饱了才能长高，到时候跟我一样高才好，男人还是高了才有气场。”
林跃受宠若惊：“谢谢季凌哥！”
林晚见此情景，低下头味同嚼蜡地默默扒着碗里的米饭，他喉咙发紧，竟一时有些难以下咽。
啊啊啊啊来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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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女仆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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