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瑶来回摩挲着重新回到手腕上的碧玉镯,刚想慨叹一番,却无意间瞥见安德烈中尉铁青的脸,连忙对维尔茨道:“咱们回去吧,进屋去。”
“我知道你会回来,只是不清楚具体日期,是纪博士给我传递的消息。”进了一楼客厅,她感觉终于松口气,紧握的手放开一只轻抚上他的脸:“你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再帮你理发,胡子也得刮。”
“恩,”维尔茨只直勾勾盯着陈梦瑶的眼睛,半天才点头道:“想你想得快要发疯,头一回庆幸自己曾是秘密警察,有着异于常人的忍耐力。”
“我也是,有时候只能选择坚强,否则又该如何呢,总之你能回家,便是晴天。”
等维尔茨洗完澡出来把自己打理利索后,整个人焕然一新,又恢复之前的帅气模样,他尝试着想亲近米娅,但猫咪显然不熟悉他的气味,快速躲开了。
陈梦瑶拿出个木头刻的小耗子,逗它玩。
“你做的?”维尔茨问道。
“不是,”她犹豫了下:“是那个中尉,他叫安德烈。”
“他一直在?”
“只白天,他和那个叫瓦西里的一直帮我打理花园,而且波莱娜喜欢他,总做些好吃的,所以有时候也留下吃晚饭。”
“我不喜欢这个中尉,但我阻止不了。”维尔茨生着闷气,陈梦瑶了解此时他心里的不爽,轻声道:“他对我们挺好的,你别多想,你说过,我是你的太阳,你永远都信任我。”
“恩,仅仅活着是不够的,还需要阳光,自由和鲜花,我很幸运,现在全都拥有,只是恐惧惯了,怕又一瞬间失去。”
“放心吧,只要我活着,就永远不会,除非是你嫌弃我。”陈梦瑶朝他保证道,又有些撒娇意味。
维尔茨搂过她,心满意足道:“这话该我来说。”又站起身望向窗外:“想去看看那些蔷薇,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下午的太阳十分炽烈,从夏入秋的脚步很快,几乎没什么过渡,那些漂亮的花朵们,包括最近才种的洋甘菊和鸢尾花,五颜六色的矢车菊,它们在阳光的沐浴下快活成长,使人身心愉悦,当然,如果安德烈中尉不出现。
他是和波莱娜一起出现的,陈梦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维尔茨压根不想理会安德烈,觉得此人十分碍眼,走去哪里都能遇见,毕竟这栋别墅并不算大。
“泽格先生。”波莱娜一副畏缩模样,站在中尉身边眼神躲闪。
“别害怕,你不是女佣了,他再也奴役不了你。”安德烈直视着维尔茨,眼中满是不屑:“别把宽大处理和容忍当做理所当然,苏联人民并没有原谅你们这些法西斯。”
“咱们走。”维尔茨亲密地搂住陈梦瑶的肩,把中尉当成空气。
“喂,听到没,这里也是临时征用房,你已经不是盖世太保了,少摆出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维尔茨忍无可忍,回过身冷道:“冒似是你一直在大呼小叫,我有虐待过她吗?我的妻子更没“奴役”过她,甚至还教其识字,波莱娜,你说吧,是不是这样?”
“是。。是这样的,夫人对我很好,把我当妹妹。”她点头道,虽然对陈梦瑶暗中嫉妒,但波莱娜本性还算单纯。
“我们可以走了吗?”维尔茨又道,对此人十分之不耐烦,且会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他本人虽然没有犯下具体罪行,但党卫军早就是臭名昭著,包括之前令人闻风丧胆的帝国保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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