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同意与我在一起了？”
沈霁颔首。
姜眠喜笑颜开，今日就结果虽是她渴求，但她没想到，一切会这么顺利。
原本以为还要好一阵死缠烂打，岂料他就这般轻易松口了，她欢喜的同时，也不由生出几分感慨，很想问问表兄为何要同她在一起，但又觉得这话多余。
他怎么想的并不重要，要紧的是她的目的达成，日后在沈府生活，怕是要方便的多。
是的，姜眠如今并不乞求沈霁也如她这般对她动情，但她相信，日后他会越来越离不开她。
“以后，我还是唤你表兄吗？”
她轻轻凑上前去，眼波流转，吐气如兰，浑然不觉自己此刻有多么迷人。
身前衣服因方才上药而去了些，单薄的里衣并不能完全遮挡，从沈霁角度看过去，隐隐能瞥见一丝若隐若现的春色，藏在那淡粉色的丝带下。
“不然呢？”他移开眸，指尖捏起茶盏。
姜眠“哦”了一声，忽又想起什么：“回去后，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她指的便是回去后她和沈霁之间是否还维持着这样的关系。
却不料，青年放下手中的茶盏，眸光暗沉：“姜眠，我说应了你，便不会反悔。”
得到满意的答复，姜眠开心极了，她忍不住坐在他怀里，亲昵的蹭了蹭：“从今往后，你是我的。”
“嗯。”沈霁虽然身子有些僵硬，但在她靠过来的时候，呼吸微微滞了一瞬，他将手落在她肩上，漆黑的眸深不见底：“我是你的。”
姜眠正惊叹他无师自通，竟能顺口将她的甜言蜜语说的如此顺溜，便感受到头上传来一道意味不明声音：“要吻我吗？”
吻？
姜眠觉得头皮发麻，以至于没察觉到青年话音中，带着些许蛊惑。
她想。
她抬眸，落入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瞳孔，今日却潋滟生辉，仿佛盛满了温情，她凑上前去，在唇离他只有一指的距离，堪堪停了下来。
沈霁眼底已经被欲念吞噬，他正等着那抹柔软贴上来，不料，她却骤然停在半空，他扶着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眼角泛红，嗓音已不能自然：“眠儿，怎么了？”
为何要停下。
姜眠没注意到青年不正常的神色，虽然此前她无数次渴望这样的场合，但真正发生时，她却有点退缩，她并不会接吻，只在话本上看过些许描绘，知道男女欢愉时，涎液相融，唇舌相交，但具体该怎么做，她却不是很清楚。
她一心想与沈霁在一起，并未考虑那么多。
如今，面对这样的情景，一方面，她觉得她若是退缩了表兄肯定会笑她，另一方面，面对这样绮丽又清冷的绝色，她确实忍不住，想要与他亲近。
思及此，她轻轻道：“无事，表兄，你离我近些。”
沈霁握着她的腰缓缓下沉，二人几乎要亲密无间，姜眠垂眸，轻轻吻了上去，唇与唇相贴，他忍着不断滋生的混乱心绪，将她发丝拂至耳后，姜眠小心翼翼试探，微微张口，含着他的唇。
本想徐徐图之，谁料青年却如无师自通般，将舌尖抵了进来。
她猝不及防，已失了先机，只能任由着他略带侵略般的将她齿间空气掠夺干净。
“啊哈……”她控制不住轻哼了两声，却感受到腰间禁锢着的手不断收紧，她从来不知，表兄会这般会接吻。
姜眠有些腿脚发软，整个身子几乎全贴在了他身上，若不是借着他的力，只怕此刻都要站不稳了。
“表……兄……”她艰难趁着空机唤道，男人吻的动作顿了一下，却没停下来。
她不知道，她用这样甜腻的语气唤他，简直要将他本就剩余不多的理智搅得干净。
他迫切需要她。
此刻，现在。
沈霁从来不知，姜眠对他会有这样大的吸引力。
她的气味一旦沾染上，便如同五石散一般，明知不可近，却偏偏割舍不掉。
仅剩的一丝理智将他思绪拉了回来，他往后退了一些距离，二人口中牵连出的一道银丝线断开，骤然呼吸到新鲜空气，姜眠忍不住大口喘气，胸脯一鼓一鼓的。
他看的眼眸一沉。
“表兄……”她控诉道：“我的嘴有些麻了。”
“我下次会轻些。”
沈霁面不改色。
姜眠没注意他话里的不对劲，从一开始，她满心都是如何拥有沈霁，以至于没察觉到，身旁的男人并非她想象中那样不谙世事。
她抿了抿唇，转过头来。
不可否认，与他亲近，的确令她欢愉。
甚至她想要更多，不过，现在这般简单接吻，她刚学会，还需要适应。
反正沈霁如今已经与她在一起了。
日后有很多机会与他相处。
姜眠弯了眼眸，就这样坐在他怀中，双膝分开正好垂在他的两侧，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心口。
“表兄，今晚我还睡在这好不好。”
“嗯。”沈霁此刻语气已经柔软了许多。
姜眠有些欢喜。
往常她都需要找借口才能留在这，如今与他挑明后，到可以不用思索那么多，这样被人纵容的感觉，真好。
“那表兄能与我睡在一处吗？”
她得寸进尺。
沈霁抱着她的手一顿，而后道：“不行。”
“为何？”
姜眠忽然抬起头，眼中有些委屈：“难不成你是骗我的，你既同意了与我在一起，为何不能？”
沈霁眼眸幽暗，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姜眠对他的喜欢，似乎没有到发展成那样的地步，或者说，她喜欢的，是那个没有欲念，清冷雅正的君子。
而非，不受控制，会因为她逐渐失去理智的沈霁。
“你日后会明白。”他意味不明说了一句。
姜眠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其实，她也并非强求沈霁留下，而是在试探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和她在一起。
再说了，与她睡在一张榻上，有何不可。
入夜后。
她自觉躺在了沈霁床上，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她想下地去寻，却看到他湿着墨发，只穿了一件里衣就走了出来。
她上前抱住他：“表兄，你离开了好久。”
沈霁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软了下来：“你怎么还不睡。”
当然是等你呀。
她弯了弯眸，换了个说辞：“表兄不在，我……睡不着。”
“今夜你真的不能与我睡在一处吗？”
她哀求道。
沈霁呼吸沉了一下，姜眠撒娇时，并未注意，身前的柔软碰在了他的手臂上，先前那种异样感觉又浮了上来，他沉默片刻，忽然道：“我把香点上。”
姜眠看他有所松动，迫不及待应了声好。
便回去床上，特地往里面移了移。
香炉里缓缓升起烟雾，不知为何，姜眠有些困倦，她看着沈霁将靴子落下，合身躺下来时，还想着要离他近一些，可她还没有所动作时，眼皮子却如同打架般阖了起来。
片刻后，均匀的呼吸声从一旁传来。
寂寂月色下，灯烛全熄。
沈霁坐起，而后身子缓缓覆在了姜眠上方。
他的目光贪心扫过她的眉眼，而后是唇，最后落在她那颗跳动的心脏周围，眸光越来越黑。
今日他又听说了一些消息。
前些日子他派人去扬州追查崔学忠时，顺带将姜眠的过往打听了清楚。
他这才知晓，姜眠并非表面上那般人畜无害。
相反，她很会利用这张容貌为自己谋得优势。
更是引得两人大打出手，而她全身而退。
这样的姜眠，与他面前那个温顺乖巧的模样似乎判若两人，他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喜欢，但同样也明白，她只是喜欢他，还没发展到离不开他的那种地步。
若有一日，有人许了她更大的好处，他不禁怀疑，姜眠或许能舍了他，投向别人。
比如她那位如今找她快疯了的竹马。
她尚不知情，宋明砚没死。
更不知道，宋明砚如今在寻她。
若有一日，宋明砚出现了。
她会毫不犹豫走么？
一想到她要离开，一种不知名的恐惧蓦然箍住了他的心脏，横生的戾气蔓延，他想起曾经那只被他拴在笼子里的孔雀，那是唯一一次，因为自己私心，而因他人被罚。
从那之后，他不断告诫自己，不可有**。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这是第一次，因为一个人，滚烫浓烈的**再次鲜活了起来，他感觉久远的寻常情绪离自己越来越近，更感觉到，他会因为她而控制不住自己。
对一个上位者来说，失控的滋味并不美妙。
可于一个瑀瑀独行在黑暗中行了许久的人而言，这样鲜活又直白的情绪，仿佛是一种奢求。
前所未有的奢求。
他情不自禁扣住她的指尖，唇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这迷香并不会对人的身体有害，只是会让人睡的很沉。
若有一日她厌倦了想要离开，他怕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留下。
他已经，逐渐，不能离开她了。
譬如现在，只要微微靠近她，便控制不住想要接近她
他眼眸暗而沉，看到她明净的脸庞，忽然叹了口气。
片刻后，他松开她的手，起身走入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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