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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二重奏

“展熹承,你在听吗?”

天光微明,早餐店馄饨汤底冒着浓郁香气,展心安边吃边含混不清地说:“你这两天怎么了,总是发呆。”

“在听。”展熹承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又不自觉地在想厉皎到底去哪儿了,该接收的信息倒是一点没落下,“漫展明天上午十点开场,晴海商汇,六点半结束,对吧?”

听他这么说,展心安总算满意地继续埋头苦吃。

“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加点东西?”展熹承放下筷子,避开了刚才的问题,问面前春笋三鲜馄饨汤已然见底的展心安。

“要!”展心安毫不犹疑,“我还可以吃两个生煎包。”

展熹承点点头:“那我少点一些。”

于是片刻后,展熹承又端了三笼热气腾腾的玉米生煎包回桌。

听到对话的隔壁桌客人:“?”

转眼到周末,厉皎就像他微信的那张白色头像仍旧一点痕迹都没有。

在悬而未决的等待中,时间总不是一成不变的,会抻长,发酵,甚至随着推移陷入一种分秒难挨的焦灼凝固。

自从那天在仙桥市局分开,厉皎忽然音讯全无。

不仅展熹承发的微信犹如石沉大海,纪行也联系不上他。隔日放学,展熹承去找纪行打听一番后才得知,厉皎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值班室里,微信通话那头的沈楷言见怪不怪:"他从小就身体不好,小毛小病不断,迟到早退都是家常便饭了,不过都不严重。"

但展熹承心中不妙的的预感却又重了几分。

尤其是……寻常感冒发烧会动辄请假这么久吗?

展熹承既不希望厉皎生病,又控制不住地想,假如不是生病……会不会情况更糟糕?

纪行埋头刷着三人在海边废弃疗养院的相关新闻视频,语气掩不住地遗憾:“……我靠,这么刺激!早知道我也去了。”

“你知道有多惊险吗!”沈楷言面孔扭曲地凑到视频摄像头跟前,“那男的真是个精神病,没跟你开玩笑,见人就砍,要不是展熹承在说不好当时会怎样……哦,后来警察说他先前就在附近郊区袭击过本地居民,反正以后我是再也不会掺和什么废墟探险了……”

纪行“啧”了声,压根没当回事,只是听了沈楷言感情丰沛的事件复盘后,自此对眼底对展熹承就蒙上一层崇拜。

“所以那个尸体到底是谁啊?”纪行翻了翻网络平台对于那具白骨化尸体热度不断上涨的讨论,“我看现在说是男尸,大概是十七、八岁?死了至少十年了。”

“……鬼知道,咱们能换个话题吗?”沈楷言正被家里禁闭处罚,满目憔悴地心有戚戚道:“哎对了,展熹承,温祺托我跟你说一声他最近手机被没收了,不过他会尽快帮你打听那个用户X,让你稍微等等他,别着急。”

展熹承礼貌地隔空回了句:“谢谢。”

纪行面露八卦凶光:“温祺是谁?男的女的?这么热情?”

展熹承手指不断点开微信对话框又关掉,试图平复汹涌的焦躁:“热心群众。”

“啊?”纪行没观察出什么端倪,想了想又问:“那你跟厉皎发现尸体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线索?”

展熹承心思飞到天边,委实没什么注意力分给那位骨感仁兄,语气淡淡地摇头:“我没太在意。”

他回答得很随意,浑然不知自己无形中在纪行眼里装了个大的。

从早餐店出来,展熹承原定的平模兼职临时改了时间,于是先回了趟家。

客厅餐桌的采光更好,展熹承心不在焉地写数学试卷调节情绪,没一会儿“哐啷”一声重响从卧室传来,他连忙起身过去。

只见从厉皎储物柜拿回来的那个塑料透明收纳盒摔在地上,盖子散开,展心安一脸尴尬地站在书柜旁:“刚才我想拿东西,一不小心……”

“没砸到吧?”展熹承仔细检查了展心安,确定没事,才放下心来抬手帮她把漫画抽出来,低头单膝蹲下身捡起洒落一地的软糖跟调音器。

展心安也弯腰帮忙收拾,指了指地板上的暗绿色绒布袋,“咦”了声:“这是什么?”

展熹承摸到绒布袋里面的坚硬材质,似乎是电子产品,于是想检查一下有没有摔坏。

拉开绒布袋的抽绳口,展熹承动作蓦地僵住。

里面赫然放着一台收音机。

银色的,老式卡带索尼收音机。

和未来展熹承手里的那台一模一样。

仿佛腥甜海风犹在鼻腔萦绕。

警笛嗡鸣划破节律规整的近海潮汐,一周前,展熹承一行人还没从废弃疗养院出来,趁着四下人潮嘈杂,厉皎悄声开口。

“管弦乐团排练室的储物柜里有个收纳盒,你能帮我拿出来吗?”说着一把钥匙滑进展熹承的外套口袋,“最里面的位置,半透明的。”

他这话题切得突兀,展熹承条件反射问:“放到哪里?”

厉皎飞快道:“你帮我收着就行。”

当时现场一片混乱,因此展熹承没来得及多问,此刻回想,难道厉皎早有预料接下来几天他不会来学校?

有谁能够肆意翻动厉皎储物柜?

答案呼之欲出。

身为监护人的厉庭深假如到学校替休假的弟弟取试卷,整理杂物,再合情合理不过。

可即便厉庭深发现了这个收纳盒,里面也完全没有任何会暴露**的个人物品,厉皎在忌惮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有这台收音机?

只是巧合的同款?

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说服展熹承。

万般思绪缠绕在脑海,展熹承略作思忖,关上卧室房门坐到床沿,先打开背面确认没有磁带,又按照之前查过的使用资料,准确无误地调试出了频道信号。

“……FM 96.1?”展熹承轻声念出。

先前展熹承手头那台显示的频道是FM 122.4。

这两者之间的差异代表着什么呢?

“滋啦——”

电流爬虫般蜿蜒而上沿着耳蜗逶迤而过,仿佛潮汐从旧日回响中浮起,展熹承屏息凝神。

片刻过后……什么也没发生。

展熹承:“。”

沉默了几秒,展熹承试图重新调试信号。

就在这时,先是身后传来某种奇怪的嘎吱声,像是冬末沿河的干枯树枝折断又坠入水中。

“咔哒——”

一瞬间,光线犹如被水面翻转,展熹承耳膜骤然一紧,无数的五感官能放大,一段段走马灯似的画面蒙太奇式地不断重叠闪回。

雨伞倾斜,挡住春夜街道行色匆匆的路人视线,唇舌贴上去时,厉皎裹带湿气的松脂涩香扑在颈侧,齿列重重咬在嘴角。

午后卧室窗边树隙漏光,厉皎巴掌大的脸颊缓缓仰起,随着腰窝软塌的起伏痉挛,控制不住地颤动呜咽。

暮色垂落下的便利店,厉皎撕开蜜瓜面包的包装袋,扯下一小块,喂到收银台的兼职店员嘴里。

细雪落在烟火氤氲的街角巷尾,厉皎穿着白色羊角大衣,晃了晃脑袋甩掉发梢的雪末,悄悄在桌下回握住紧紧攥住他的掌心

“展熹承。”“……展熹承?”“展——熹——承——”

……

春夏秋冬,四季轮转。

南山老街。

“熹承!有个老顾客的单子,还得你去送一下。”连芳敲了敲收银台桌子,将手中打包好的一大袋的糖水甜品递给展熹承。

展熹承瞄了眼地址,勾起另一个熟客点的外卖道:“连姨,这两个都是文德里的,我正好一起送过去。”

连芳忙得陀螺转,抽空给他竖了根大拇指,就继续扯着嗓子让门外等待的顾客取单:“67号好了!”

入夏后,南菱街头巷尾陷进潮湿的郁热,香香食堂的甜品窗口门庭若市,排队顾客的雨伞错落有致,队伍摩肩擦踵地里外三层连绵成长龙。

展熹承从人群中钻出去,骑车七拐八绕地穿过商业街喷泉广场后的狭巷,苔藓纵生的青石砖延伸进老城区,拐进了文德里小区。

这一片楼房年份颇老,但地段极佳,都是学区房,住户不少都是租房的学生跟家长,属于是附近外卖员的标红区。

展熹承高一刚开学没多久,就得知同班有两、三个人住在文德里。

结构复杂不说,小区内部外卖只让徒步送,迷路是家常便饭,部分顶楼的复式老洋房还没有电梯。

雨珠淅淅沥沥,墙角的凤尾蕨跟九节菖蒲在轻晃中泛起潮润深绿,展熹承熟门熟路地送完第一单,提着装得鼓鼓囊囊的第二袋,爬上了六楼顶层。

“叮铃——”

展熹承沾着水汽的手指按响门铃,见外头雨停了,干脆就脱了防水雨衣。

“我来我来!”

一股冷气夹着电子音效泄了出来,防盗门开得猝不及防,客厅传出男生的起哄跟骂骂咧咧,伴随着任天堂游戏的打斗音效。

开门的是个染了金毛的戴眼镜男生,手里拎着一壶冷泡茶。

“谁点的糖水啊?”他刚疑惑地转身朝客厅方向喊了声,一不留神,踩在玄关鱼骨纹木地板的一滩积水,脚底打滑。

手里的玻璃壶没抓稳,重心一歪,壶口里的茶水直接泼了出去,尽数洒在展熹承身上,白色T恤前襟湿了一大片,浸出少年高挺匀正的骨架。

刚脱下雨衣的展熹承:“……”

“我操!”沈楷言一个趔趄扶住门框,堪堪站稳,壶倒没碎,只是撒了满地的茶水跟薄荷叶片,以及浑身湿漉漉的展熹承。

“哥们,真不好意、思啊啊啊——”

“怎么了?什么动静。”话还没说完,另一道身影探头出来,接着行云如水地“呲溜”一歪,整个人连带着刚虚惊一场的沈楷言翻倒在地。

展熹承:“……”

另外两人:“……”

眼看第三位顾客即将上演连环摔,展熹承赶紧反应神速地两步上前,拽住了闻声从浴室出来的男生,对方脚步跳踉,整个人撞在他胸前。

像只乱扑人的小狗。

展熹承本就狼狈不堪的T恤又擦了一大片青柑味的沐浴露泡沫,再定睛一看,更是怔愣了下。

因为这已经是他第不知道多少次被面前这只小狗扑住了。

先说喜欢自己,流着眼泪将他扑倒在雪地,又让展熹承听见原来软硬兼施的追求攻势其实是因为将自己当作初恋替身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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