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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审判之歌(二十四)

“赵晗是在半年前出现意外的。”宋柯岩神色满是疲倦,“那时我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也没有往他被调包这方面想。直到有一次他‘死机’了,我叫了医生,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我发现赵晗已经被狸猫换太子了,但我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谁。我一时心里有好几个猜测,可能是海福尔,可能是刘新华,也可能是秦关则。”

郑晓武忍不住打岔问道:“为什么有秦关则?”

宋柯岩没理他,而是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道:“这几个人都有权有钱,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胆大包天,敢做这种为非作歹的事情。赵晗和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些仇,所以他被这样暗中调换了,我并不奇怪。”

“我只是奇怪怎么仿人科技发展到这一步了,也太快了吧。市面上明明说的是还在研发阶段,但我从赵晗身上知道,这项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基本成功了。”

“我后来才知道,这只不过是刘新华为了自己能进联盟委员用的一些小手段。不过刘新华没有这样的胆子,他这人向来谨小慎微。想必还有秦关则或海福尔在背后的指导,又或者他们三个人本来就是一体一伙的。”

秦络依看着屏幕上宋柯岩的眼睛轻声说:“海福尔已经从地球,火星和月球上消失半年了。”

“对、对。”宋柯岩如梦初醒似的说,“看来他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新星球……这群人都是支持人类毁灭论的疯子,要我说认同‘人类毁灭论’的人都该自己先去死。”

“中将,在说接下来的话题前,我有必要先确认一下你的立场。”

秦络依淡淡道,“我有‘风雪号’飞船的使用权。”

郑晓武心里一动,“风雪号”是上将秦乘风的私人飞船,他听吴铭说当时秦乘风就是开着这个飞船去找他的。“风雪号”里的技术几乎是整个联盟最顶尖的,最前沿的了,秦络依有该飞船的使用权即使和秦乘风在统一战线上。

“好。”宋柯岩比了个手势,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赵晗既是他们的试验品,也是他们给我的警告。这一切甚至是‘玄武’默许的。哈,‘玄武’本来就是他们的创造的看门狗,怎么会不听他们的话呢?神女死了八百年了,早就没有对这些系统的控制权了。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和这群为非作歹的人抗衡,他们肯定打算搜刮火星、地球,和现有一切人类资源去他们的新星球上来用。”

郑晓武听的惊骇,虽然他对海福尔即将建立新的星球政府隐隐有猜测,但他不知道背后的水如此之深,竟然连秦关则等人都牵连在内。

而且迄今为止,海福尔,秦关则等人没有向公众,向联盟透露一点风声,由此可见他们的“迁移计划”对象完全不包括群众。

郑晓武瞠目结舌,问:“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赵晗深深看了他一眼,抬头看向摄像头,仿佛在和镜头那边的秦络依对视,他半晌才开口问:“我听说神女留下了方法……有用吗?”

秦络依淡声答道:“用的还是计划B。”

宋柯岩闻言叹了口气,然后才说:“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郑晓武不知道这个“不容易”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什么是“计划B”,他的心再次被“神女的礼物”揪了起来,不禁问道:“神女究竟是谁?难道不是秦乘风吗?为什么……”

宋柯岩欲言又止,目光瞥了一眼监控。在得到秦络依的许可之后,他才开口和郑晓武说道:“神女是秦乘雪。她是秦乘风的双胞胎妹妹,秦络依的姐姐。她才是贯通四大人工智能系统的人,火星的智能网络是在她的大脑皮层上搭建延伸的。现代科技的发展都是在她的大脑基础上的。”

“什么?”

宋柯岩苦笑一声,抬眸看向郑晓武,叹息似的说:“除了我们几个活得长的,没人知道她。她的名字和档案在联盟里是最高机密文件,时至今日,知情人大多已经死了,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些快死的和中将这种休眠过的。”

郑晓武被“神女”的消息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知道这个“神女”是怎样一回事。好像所有人都爱她敬她,连之前绑架他的双性人提起“神女”也是毕恭毕敬。

“你……”

宋柯岩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嗓子里像是浸满了烟。他咳嗽着咳嗽着,又摇摇头皱着脸笑了,他说:“中将,我们理论上该是一伙的,你这个盟友一点诚意也没有,面也不肯见。”

广播里没有答复。

“好吧,我知道来不及了。计划B执行的怎么样我也并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一天会比癌症先来到,我或许会死的比我想的更早——”

“不过无所谓了,有一天能和你,能和神女并肩而战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只要还能为其他人做点什么,哪怕一点,也或许能让我死的更有价值一些。”

“大乱要来了,中将,死亡的阴影将再次降临在人类身上。我们该让大众知道这一切,知道联盟的腐朽破败,知道海福尔和秦关则的罪行,洗刷程菏泽的冤屈,重构这一切——”

宋柯岩越说越激动,身体从脖子往上翻滚着红,他说到最后亢奋地语无伦次,最后“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快叫医生!”

门口的医务人员已然随时待命,见此冲了进去。宋柯岩的全身不断痉挛,皮肤红的吓人,他又叫又吐,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广播里一片安静,郑晓武凝视了那播音器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心头一紧。

“张玉源,你看住这里,我有点事,马上回来!”

“诶,等等,你去干什么!”

郑晓武没有回答,说完他就扔下记录的纸笔飞奔向监控室。一到门口就闻到一股铁锈的血腥味,他直接招呼都不打地破门而入,一进去就看见地上零星的几抹红痕,它们向着里面延伸,郑晓武不由得心惊肉跳。

“秦络依!”他大声喊秦络依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答,他顺着点点血迹来到了卫生间,才看见里面有一个撑着洗手池大口喘息的人。

此人正是秦络依,不过他满手都是血迹,洗手池边也滴着血,在白色的瓷砖上显得格外显眼。整个卫生间像是案发现场,惨白的灯光暗的吓人,可伤者似乎只有秦络依一个。

“出……出去!”秦络依嘴里还有血沫,他刚刚冲进来的太急没有关门,此刻渐渐缓过来了。

郑晓武非但没有出去还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扶住摇摇欲坠的秦络依,满目焦急地问:“你怎么又这样?到底是什么原因?和海福尔还是秦关则有关?”

郑晓武这次学会了先斩后奏,提前给医护人员打了电话但没告诉秦络依。秦络依用清水洗了把脸,又捧起一把水漱了口,半晌才转身冷眼看向郑晓武,皱眉道:“我说话不管用是吧?”

郑晓武和他装傻,“啊?”

秦络依再次让程菏泽取消了医疗预约,郑晓武又跟了上来,苍蝇一样在他耳边“嗡嗡嗡”地说:“可是你……”

“我说不就是不,说是就是是。这么多年没有例外,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指令?稍微对你好一点,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徐部长说的对,你确实是无组织无纪律。”

郑晓武早就对秦络依这些狠话免疫了,他继续若无其事地凑上去,不顾秦络依反对地用手环替他检查身体。自从上一次秦络依吐血以后他就斥巨资买了一个可以检查身体的健康手环,时时随身带着。

“……放开!”秦络依的胳膊被郑晓武一把握住,郑晓武强盗似的扯下秦络依的手套,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替他检查起来。他还调取了一些止血的药,让小机器人送过来。

他还扶着,准确来说是“扛着”秦络依,把他带到沙发上休息。

“误事!”秦络依看起来被他气的不轻,可刚吐过血后显得格外虚弱。他面上苍白如纸,被郑晓武强握住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还要骂,郑晓武却抢先一步道:“别骂,你再怎么骂我也不会走的。”

他小心地瞥了秦络依一眼,又去给他接水,“你都是活了那么久的人精了,见过那么多场合,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小机器人在门口“叮咚”了一声,郑晓武又起身去拿药,他一边走一边说:“你看出来了又装聋作哑,怎么,想吊我?”

秦络依被他一番话气的胸口疼,这实在是一种久违的情绪。他自认为修身养性这么多年,在秦关则的教育下再也不会动一丝一毫的肝火,可眼下却是实打实地破功了。

“你看我天天给你倒咖啡,天天围着你转是不是特有意思?你觉得我什么来着?哦,不自量力。”郑晓武破罐子破摔似的,把水和药都递到秦络依面前,让他服下,“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在你心里的印象是好是坏都无所谓了,还不如让你气的牙痒痒你好把我记得清楚一点。我就是不听你的,你能怎么着吧,刚刚宋柯岩说海福尔他们狼狈为奸,我看您才是封建余孽,现在还存着当土皇帝的心思,就觉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郑晓武瞥了秦络依一眼,说道:“中将,凭什么啊?”

秦络依懒得理他,刚开始他还生气,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缓过来了——郑晓武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不懂规矩是正常的,和他计较什么?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听郑晓武接下来滔滔不绝的即兴演讲就像是听苍蝇叫,虽然“嗡嗡嗡”地有些吵,但完全是可以忍受的。

可思绪一清闲下来,脑海里又开始盘旋刚刚和宋柯岩说的那些话,随即太阳系又传来一阵刺痛,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下意识抬手去按。

另一双手却是先他一步地覆盖在了他的太阳穴上,替他轻轻地揉着。郑晓武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一看就知道我和你说这些你都没听下去,我的怨声载道你是一点也不放在心里。”

“想那些事情就会头痛,是吗?每次你都是说到这些敏感话题时会吐血会难受。”

郑晓武轻轻用手掌盖住秦络依的眼睛,在他耳边耳语似的讲话,“难受就不要想了,想想我,好不好?我刚刚废力说了那么久挑衅你的话,你都没听见么?”

秦络依想要挣脱郑晓武的手,奈何这小子用了力气,直接不讲理地手脚并用把他摁着,顺便极其占便宜地用胳膊把他环抱在怀里。

“想一想我……或者你不喜欢我,就想一想别人。嗯,想一想张玉源?她设计的衣服好看吧?那套制服你说了以后我们小组已经好久没穿了,可我还是喜欢呢。或者想一想谁?吴铭?刘千城?或者想一想我们那次去海耳墨无人区,路上的大片星空?”

郑晓武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能让秦络依转移注意力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秦乘风”“秦关则”“程菏泽”等人,绞尽脑汁想找些好玩的事情,可一件也想不出来。

秦络依的人生似乎就是围绕着那些“违禁词”展开的,他忙来忙去好像都是在做那件会让他难受,会让他吐血的事情。他鲜少看见中将有什么爱好活动,也不知道秦络依有什么朋友。

秦络依的睫毛在他的手心里颤抖,像把小扇子一样,刮的他心里痒痒的。秦络依渐渐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气息也渐渐变得平稳。

半晌,他才说道:“我有我要做的事情。”

“我不可能永远缩在壳子里不去想那些事,我必须要去面对它。”

郑晓武低头,想了想才在他耳边说:“那也要选一种温和点的方式,没必要和它硬碰硬。”

秦络依沉默不语,郑晓武继续低声说:“你总是不好意思低头,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你肯定知道能让自己不流血的方法,只是你不想迂回曲折地用,就好像不直面疼痛就是在低头似的。”

“不,不是这样的。就像之前我们脑机接口那次,中将,你应该无耻一点,或者无情一点,面对我的肖想你该反击,不要害怕伤害到我。就在刚才我对你大不敬的时候,你就该狠狠地罚我,说不定你罚我几次我就乖乖听话了。”

郑晓武看着秦络依,试探性地说,“然后对你不管不顾……你想要那样吗?”

秦络依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嘴唇,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你这招太小儿科了,学几招别人看不破的,再来试探。”

“试探不是目的。”郑晓武目不转睛地看他说,“我根本不想试探你,我想和你坦诚相待。中将,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或者说,觉得我不一样?”

秦络依笑着回眸,郑晓武居然从他的眼神里就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一把捂住他的嘴,抢先一步到:“不许说我坏话!”

秦络依微微皱眉避开了郑晓武的手——他还是不习惯和人有肢体接触。他无奈地耸耸肩,示意自己除了损他的话无话可说了。郑晓武才松开手,闷闷地道:“我是认真的。”

“你觉得呢?”秦络依忽然反问道,“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是特别的吗?”

“啊……”郑晓武想了想,“我说不好。我觉得很矛盾,你好像喜欢我又好像讨厌我,这叫什么?爱恨交织吗?用这个词似乎又有些太过了。但我觉得,我在你心里应该是不一样的吧?不仅仅因为我是什么神女的礼物,毕竟你陪我坐飞船,你还——”

秦络依打断了他,宁静地与他对视道:“可能我先前确实有一些行为让你产生了误解,那我现在来解释一下吧。”

“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或许对你特别一点,也仅仅是因为你特别的身世,所以对你有些怜悯。”

秦络依右眼的黑色瞳仁里不带一点温度,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郑晓武看的心也一点一滴地在那样的视线里冷了下来。他竭力想对秦络依笑一下,想故作轻松地说“无所谓”,可那话黏嗓子似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像是被“怜悯”这个词刺痛了,忽然感觉很难过。他情愿秦络依有被冒犯的生气,也不想看见他这样毫无波澜。

半晌,他才说:“中将,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好被怜悯的。你可以不喜欢我,没必要可怜我。”

秦络依笑了,然后说:“好。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再有任何让你觉得自己特别的行为。你也没必要再天天给我接咖啡。我想这个问题我们讨论的已经足够清楚,所以你现在也不该以自欺欺人的感情为由来干涉我的任何。”

“那不是自欺欺人的感情。”郑晓武说,“真的是我……算了。”

郑晓武看着旁边还没被冲下去的血迹,还想再说什么,又闭了嘴。他转身走出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从口袋里掏出药,絮絮叨叨地开口。

“这一瓶都是止血的,每次吃一片。这一盒是止痛药,也是一次吃一片。这个要和水一起服用,你……”

秦络依看着他,耐心地等他说完,郑晓武却自己说不下去了。

他卡壳了似的,抬头和秦络依大眼瞪小眼,最后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就溃逃似的匆匆离开了,好像是打了败仗,急着去乌江边自刎。

他没有回头,自然没有再看见秦络依落在他身上的复杂眼神,也没听见那一声轻如羽毛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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