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倩家中。唤云正和宝倩父母谈着话:“婶叔,你们不知道内情,迎云结婚那天,我闹的真实目的并不是给迎云做的嫁妆好。而是他们不该偷偷摸摸的只瞒着我一个人,直到迎云结婚当天才让我知道。你们说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只把我一个人当外人?根本就没看起我这个留在家中、专门为他们养老的女儿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爸你娘不是这样的人。”宝倩父亲说道。
“唤云,你可别多想。婶劝你现在主要是把两个孩子照顾好,等迎云忆云她们俩的事情全办完了,这个家就真真正正是你的了。”宝倩娘看了看唤云怀中的孩子,“唤云,你一直坚持留在家中,这一步,你算是想对了,也做对了。看现在一家人对两个孩子多疼多喜爱。你父母又这么有本事这么能干,他们是忙有忙的活,闲有闲的活,一年四季都能给家里挣钱,跟着这样的父母,你这辈子算是有福享了。”
唤云假惺惺的应和着:“婶子说得对,我既然想留在家里,就一定会对全家人好。只是他们对我总像对外人一样的防着,不然的话迎云的嫁妆一定比这做的还要好。”看两人都不说话,唤云笑了笑,接着说道:“叔婶,我说这话你们也许不信,可你们总该知道,忆云已经不打算上卫校了吧?”
二人听了点了点头,唤云又接着说道:“当我知道忆云是误会我才不愿去上卫校的,我可生气了。忆云是啥样的人,外村人不了解,在咱村上,人人可都是知道的,她身体差得很,经常生病不说,她五岁时才开始学站,六岁才开始学走路,到如今身体弱的什么活她都干不了,又没考上学,再不花钱给她找个轻松吃饭的门路,就这样把她嫁到婆家去,让她该如何生活?再说了,谁家又愿意娶个像她那样,什么农活都干不了的儿媳妇?所以我就想,我是她大姐,又是招赘在家的,她的事我不能不管,等到年底卫校再招生的时候,我就当家送她去上卫校,再给她找个开医院的婆家。只有这样,忆云的后半生才不至于受苦,你们说是不是?”
宝倩父母听了唤云的话,不由面面相视。宝倩娘说道:“唤云,你能这样想,婶子赞成。咱这里的人常说‘有几家富亲戚相帮,自家穷也不算穷;有几家穷亲戚缠着,自家富也不算富。’你现在肯为两个妹妹着想,将来她们俩过好了,也一定会为你着想的。不过,唤云。婶子听你说这话,倒是有件事想和你讲。”
“婶子有事想和我讲?什么事?”
“年前,我们给忆云提了一门亲事,男孩是你叔的亲外甥,双方大人也都见了面,你父母也口头应下了婚事。我们正打算让两个孩子正式见面后,就给他们订婚过彩礼呢。宝强姑父从城里回来说,工作单位要办理职工家属农转非户口,凡是没结婚的孩子,都能从农村转到城里去。现在全家人的户口都迁到了城里,家里准备给孩子过彩礼的钱也都用在给孩子拖关系安排工作的事情上,因此这门亲事只好暂时往后推一推,我们正想去给你父母回话呢。既然你说要让忆云去上卫校,想给忆云找个开医院的婆家,这样的话,这门亲事我们也就不再接着往下提了,你回去就代我们向你父母说一声吧。”
二十七岁的唤云在那年的二月底,她在娘家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小名叫做小雄,小雄只比迎云的儿子小二十多天,两个孩子,一个生在二月初,一个生在二月底,两个孩子的到来,再加上去年出生的大雄,等于是两年内添了三个男孩,这对缺少男丁的世龙家来说,真正是人丁兴旺,双喜临门,让世龙夫妇喜欢的合不拢嘴。
小雄出生刚几天,心亮就满腹心事的对余珊瑚说:“春节我们也没回家过年,现在过完春节又这么长时间了,小雄也平安的出生了,我想回家去看看,他们娘三个就靠大娘您多照顾了。”
唤云一听张口骂道:“你个龟孙养的,你可会说个话?这里才是我家,我干吗要回去过年。”
心亮尴尬的笑道:“大娘,你看看,我就是这样说说,她又骂我。”
余珊瑚向唤云吵道:“给你说多少次了,在咱家,不许你骂心亮,你咋就是记不住。”
“我骂他一家人无能,穷的吃都吃不上,就知道一个接一个的往外生孩子。上门要帐的也是一个接一个都快把他家门坎踏破了。”唤云委屈的诉说。
“就是这样,你也不能骂他,再说了,订婚时咱就知道他家穷,也按照他那个穷家订的婚。”余珊瑚仍旧劝说着唤云。
心亮一听不失时机的说:“看大娘说的多好。谁像你,总是把错往别人身上推。”
“狗娘养的,别给你脸不知道要脸。要是把你做的事全都说出来,看你还有脸站在这里说话?”唤云恐吓的说到。
“大娘大娘,你看,她说着说着就骂人。在俺家经常是这样,骂我就像说平话似的。俺一家人还有四邻八舍现在谁都看不惯她。”心亮也满腹委屈的说到。
“狗娘养的,你也和你爸你娘一样,认为我生了两个孩子,就非得过你家日子不可?龟孙养的,你们这样想真算是瞎了眼。告诉你吧,我唤云这个人从来不会为孩子着想,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先把你杀了,再把两个孩子掐死。”唤云说这话时像魔鬼一样阴沉着脸看着怀里的二儿子。
心亮吓得心惊胆战:“好好好,你别再说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走总行了吧?”
余珊瑚实在看不下去了:“唤云,以后你不许这样胡说八道,外人知道了会笑话你的。再说了你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不能动不动就耍脾气,一定得改一改了。”
晚上,心亮又花言巧语的哄骗道:“唤云,你看咱都是两个孩子的大家庭了,我不能老是这样闲着。我想到城里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给你挣钱的门路。”
“就你那个胆小如鼠的熊样,除了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外,我算看透了,你是啥本事没有,还想自个到城里去找门路?散了吧你,要不是我事前给自己留个后手,把这个富家给抢先占了。就像咱来时那样,手里抱一个,肚里怀一个,你爸你娘又欠帐欠极了,气的和咱分了家,以后再也不愿管咱的事了。给大雄过满月的东西也吃光了,我从娘家带的私房钱也都花完了。连给大雄买袋奶粉的钱都没有了。再不来这里住,就得跟着你个龟孙养的去讨饭。现在倒好,管你吃饱了,喝足了,你又耍开了你那几根花花肠子。你真当我傻,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啥?告诉你吧,你刚说为了你那几个弟弟以后好成家,不想在你村上挑明。我就识破了你的鬼把戏。倒是你后来的几句话才使我答应的。实话对你讲吧,我唤云活着只在乎钱在乎享受,除此外我什么都不会在乎,那边没有钱供我吃喝,我就住在娘家不走,你想给我耍花花肠子,信不信?我唤云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信信,我信还不行吗?唤云,我告诉你,我真的不是和你耍花招。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想。大雄自从来到这里后,全家人都这样疼他,喜欢他。特别是大伯没事就抱着他串门玩耍,现在大娘又把你和小雄照顾的这样好。虽说大娘一家人对咱们不错,在这里咱是不缺吃不缺穿的,可他们不会把钱交给你啊!所以我就得想法出外去给你挣钱。”
一听钱字,唤云条件反射的问道:“就你那个无能的熊样,又能怎样给我挣到钱?”
“我有个表哥在城里专卖酱油、醋。那些酱油、醋都是他自己调制的。我想先去他那里,一边给他帮忙,一边学技术。等我学好了,咱弄点钱就可以自己干了。你想想咱现在都是有两个儿子的大家庭了,我不想法去给你挣钱能行吗?”
“那好吧,看在钱的份上,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唤云看在钱的份上,终于答应让心亮走了。
眼看就到了三月初,按当地风俗,等迎云孩子长到一月零三天的那一天,世龙拉着架子车把迎云母子接到了家里,余珊瑚从车上抱起孩子无比疼爱的顺口唱道:“外公接外孙一月单三天,外孙长大就能做大官。”
唤云生孩子还没有满月,她头上裹着毛巾,看到父母、忆云也是同样喜欢迎云的儿子,又看到婚后的迎云穿的越来越好,结婚时烫的短发头,现在已经长到齐肩,皮肤也是越来越嫩白细腻,她现在好看到和婚前的那个她相比,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唤云越看越嫉妒,越看越难受,难受的她几乎都能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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