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屋门口,唤弟迎弟正饿的端着碗大口大口的喝着面疙瘩汤。
云玉疾步冲到唤弟跟前,泪流满面的说:“唤弟,快去麻将场找咱爹。告诉他,我喝农药了,快去找他,晚了,我就活不成了。”
唤弟仍旧固执的说:“我不去,我不会听你的话,你让迎弟去吧。”边说边继续吃饭。
云玉难受的捂着肚子,哀求说:“迎弟小,走得慢,你就听姐一次话吧,快去找咱爹,我现在难受的很。真的,我真的喝了地头边药缸里的药水,只喝一捧,我就后悔了,你快去找咱爹吧,我现在肚子疼,慢了,我就真的死了。”
“你死了活该,我就不去,看你敢再打我?”唤弟用挑衅的目光,狠毒的话语仇视的看着姐姐。
“以后我不会打你了,也不会再让你干活了,姐活着只会更疼你。快,快去喊咱爹。”云玉仍旧哀求着。
唤弟放下碗,恨恨的看了云玉一眼说:“我就偏不去。”说完一转身跑了。
云玉难受的望着唤弟跑去的背影,她在死神面前,再也顾不上面子,只能在迎弟的陪同下,摇摇晃晃一步步艰难地向麻将场走去。
大街上,邻居赵氏迎面走来。看到云玉,不由问道:“云玉,你这是咋了?脸色这么难看,连走路都打晃,是不是生病了?”
云玉双手抱着肚子,拼劲全身力气上前几步扑倒在赵氏面前,双唇颤抖的说:“婶,婶。我、我喝农药了。快、快到麻将场找、找我爹。晚、晚了我就活不成了。”
唤弟仍旧固执的说:“我不去,我不会听你的话,你让迎弟去吧。”边说边继续吃饭。
云玉难受的捂着肚子,哀求说:“迎弟小,走得慢,你就听姐一次话吧,快去找咱爹,我现在难受的很。真的,我真的喝了地头边药缸里的药水,只喝一捧,我就后悔了,你快去找咱爹吧,我现在肚子疼,慢了,我就真的死了。”
“你死了活该,我就不去,看你敢再打我?”唤弟用挑衅的目光,狠毒的话语仇视的看着姐姐。
“以后我不会打你了,也不会再让你干活了,姐活着只会更疼你。快,快去喊咱爹。”云玉仍旧哀求着。
唤弟放下碗,恨恨的看了云玉一眼说:“我就偏不去。”说完一转身跑了。
云玉难受的望着唤弟跑去的背影,她在死神面前,再也顾不上面子,只能在迎弟的陪同下,摇摇晃晃一步步艰难地向麻将场走去。
大街上,邻居赵氏迎面走来。看到云玉,不由问道:“云玉,你这是咋了?脸色这么难看,连走路都打晃,是不是生病了?”
云玉双手抱着肚子,拼劲全身力气上前几步扑倒在赵氏面前,双唇颤抖的说:“婶,婶。我、我喝农药了。快、快到麻将场找、找我爹。晚、晚了我就活不成了。”
赵氏很是吃惊:“你、你这孩子。这、这到底是咋回事?”
“别、别问了,快、快去麻将场喊我爹。”云玉艰难的说到。
赵氏一见,顾不得多问,急转身就要走。
云玉一伸手又抓住了赵氏的裤脚:“婶,我、我难受的很,怕、怕是等、等不到我爹了。你、你让他去接、接回我娘,让他对我娘好,不要再打她,对、对我三个妹妹好,不、不要偏心。我、我死了也、也值得。快、快、快去找他。我、我想死前亲口对他说,只要他能这样做,我、我死了也值得。”云玉说完口吐白沫,头和手无力的歪在地上。
赵氏一见,不由大惊失色,她大喊道:“云玉,你、你一定坚持住,我去叫你爹。”
赵氏急切的边向麻将场跑去,边大声向村邻求救,她喊道:“快来人啊!云玉喝农药了。”
大街上,村临听到赵氏的大喊声,纷纷跑来。麻将场里,世龙和众牌友听了赵氏的讲述,
也都心急火燎的跑向云玉处。
大街上,村临找来架子车,世龙把云玉抱上架子车,使出全身力气拉着车子飞一般的向大队合资医疗的方向奔跑着,众多村临跟在架子车的两旁,为了能让车速更快些,他们边跑边伸手使劲的向前推着车帮。赵氏王氏两位邻居大婶扶着车帮边推边跑边喊:“云玉,撑着,千万别闭眼。到了大队卫生院就有救了。”同时,车子后面还跟着许多村邻和孩子,他们也都跟着奔跑。唤弟也在跟着车子随着众人奔跑,她天生体质好,要比一般的同龄孩子力气大得多,她快步跑向车帮前,想近距离的看看现在的姐姐究竟是啥样子。让她想不到的是,她这一看,却永远也无法忘记姐姐那口吐白沫,那为了争取最后的生命,努力大睁着的双眼,那垂在车帮外面非常好看非常让人羡慕的两根又粗又长乌黑发亮的大辫子。这一幅吓人又唯美的画面永远烙印在唤弟的脑海里,让她此刻很害怕非常害怕村里人知道姐姐喝农药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是因为她对父亲说了谎话,才使姐姐挨了父亲的打。因此唤弟在那段年少的日子里,害怕到白天忘不掉云玉的样子,夜晚在梦中也常被这种画面惊醒。
云玉躺在架子车上,她在赵氏王氏的不断呼唤下,用尽了最大的支撑能力,还是没能到达大队卫生院就停止了呼吸。时年二十岁的她,正直风华正茂,犹如盛开的鲜花一般美丽娇艳。云玉本应生活在一个和谐幸福的大家庭中,却因爷爷奶奶的自私、父亲的愚孝、母亲的糊涂再加上两个忘恩负义白眼狼叔叔的作为,让她在这个家庭中过早的历尽了沧桑,受尽了疾苦,在心灰意冷之际,又因一念之差,最终只能无奈后悔的带着对母亲对妹妹们的无限牵挂和疼爱,不舍的离开了人间。
云玉的死影响很大,当时不光是村里人跑来观看,连邻村的人听说后也纷纷跑来打探死因。就连邻村的大队长大队书记都给惊动了,而她的两个叔叔婶婶就住在一步之遥,却一个没来。
大队长大队书记听了村人的讲说后,又亲眼目睹到世龙一大家人由于是地主身份,再加上为了帮两个弟弟成家立业,自己一大家人就一直住在一间狭小的过道里,睡着地铺,过着家徒四壁的日子。两位村官又去了世文世武家,看到那两个家庭结婚时的一切物件一样不少,两家过得都还不错,气的当着跟来的众人张口骂道:“真是两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两位领导又当众对村长训道:“就算是地主身份,也应该有改造的机会,总不能把人给逼迫到这种地步吧,赶紧给分化宅基地,挑好地方给,这事要快,决不能耽搁。”
世龙在血的教训面前总算醒悟,他当着两位领导当着众人的面,痛心疾首的跪地对天发下重誓说:“我世龙家是单门独户,此生再无同袍兄弟。”
云玉的死在当地成为家喻户晓的好女儿典范,白世龙为两个弟弟成家立业后被两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弟弟气的神志不清后经常毒打妻子女儿,后又痛失长女的消息也在当地广为流传。众人在为世龙失去这样的好女儿感到惋惜的同时,也为世龙遇人不淑感到心痛,却极少有人指责世龙不该为两个弟弟成家立业。因为中华几千年的文化传统讲说的就是为人要孝敬父母,兄弟情深,父母不在,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的教育言论。世龙作为他那个大家庭里最有学问的一员,作为家中老大,这些他全做到了,但他唯独没做到的是,他对自己的妻子儿女没有尽到一个丈夫一位父亲该尽的责任。
云玉的死总算唤醒了迷途中的世龙,如果说两个儿子的死没有让当年的世龙感到一点点伤感和愧疚的话,那么女儿云玉的死,他想不伤感不愧疚都不行,因为二十岁的云玉在各方面都能称得上是一个无比完美优秀的女孩子,她的死让在场的人无不为她感到心痛惋惜落泪,何况世龙是亲生父亲。
世龙为了遵守父母的安排,他失去了三个儿女后。为了弥补心中对大女儿的愧疚,他重新给眼前的三个女儿命名,分别叫做唤云、迎云、忆云,以此让全家人铭记住现在这个温馨的家是大女儿云玉拿命换来的。
两个儿子的死对当初的世龙来说没用任何的感应,现在云玉的死终于换来了世龙对活着的三个女儿一视同仁的疼爱。唤云生为老四,自此顺理成章的接替了家中长女的位置。余珊瑚作为那个时代的女人,不必多言,她会在失去云玉的极度痛苦中回归家庭,当然她对婆家人的付出在众人心目中的好女人形象要比世龙对自家人的付出更胜一筹。云玉的外婆也在那时因为云玉的死,年迈的她又疼又气到因病而故。舅舅气脑的过来对世龙暴打一顿后,也因此断了来往。此后每年只有余珊瑚带着礼物去娘家看望弟弟,而弟弟因无法原谅这样的姐夫,自此从不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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