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洛明棠一激灵,迷朦的双眼瞬间清醒,条件反射的她火速将头埋在少年怀里作鹌鹑状。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她心里默念道。
可那人岂会如同所愿,三下五除二走来一把把她从少年怀里薅出来瞧见她一脸脏兮兮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殿下,您真是好样的,还会给我玩调虎离山了吧。”
迎喜悬着半天的心在看见洛明棠脏兮兮模样的时候有些微死了,他气的手指飞舞,而少年还担心他戳到洛明棠还侧过身避开他的手指。
内忧外患的迎喜更气了,他不敢骂洛明棠还不敢骂少年吗?
“阿仞你别惯着她。你以为你就没事吗?你今天去哪了!”
被波及的少年默默应下,低头看向洛明棠眼里充满控诉。
知道真相的洛明棠嘿嘿笑着,讨好的看着少年,求他替自己保密。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洛明棠三人以及外面帮忙找人的卢显一队人以外,通通被洛明棠的身份震惊。
他们想过洛明棠的身份不低,没想到她的身份会是这个。
普天之下,放眼这个南庆。除了宫里的那几位,谁还敢称其为殿下。
张扬等人的心彻底死了,惹了贵族尚且会有当街斩杀的可能,更何况皇城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诸位殿下。
张扬在听到迎喜的称呼后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他第二次感觉死亡其实离他很近,无人在意的张扬心里脑补了很多,下身涌出一滩湿漉。
而裴砚州听见那个称呼也瞬间睁开眼,看向洛明棠的目光带了一丝审视,这人真的是宫里面的殿下吗?她在他面前的那副模样是真的还是只是她的伪装?可她假装成这样目的是什么呢?
裴砚州想不明白。
唉。
迎喜瞧着洛明棠的模样终究是不忍心责怪,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知道他们六殿下只是贪玩,不知道外面的险恶,瞧她心大的模样,还有闲心和少年说悄悄话。
他目光扫视周围人一圈,最后落在裴砚州身上。
这个人怎么有些眼熟?
好像很多年前见过。
见过太多人的迎喜一下子没想起来,他想可能是某天陪洛明棠出来玩的时候碰巧见过吧。
他没当一回事,正好带着洛明棠回宫时,忙着和少年说悄悄话的洛明棠重要想起来她忘记了什么。
她伸手指了指还坐在地上的裴砚州。
“记得把他带上,从今天开始这个人是我的了。”
……………………
夜幕一深,洛宁街道上行人寥寥,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准备开始明日新的生活。
一辆低调普通的马车缓缓朝着宫门的方向驶去。
诡异!非常诡异!
迎喜从来没有觉得这辆马车会如此狭小。
平日他们四个溜出宫来,还觉得这辆车低调宽敞有内涵,他们四个人在这正正好。不过今天欢喜的位置被一青衫青年代替,青年身形好大和他们坐在一起,显的车内的空间十分拥挤。
迎喜僵硬的坐在马车上,对面是昏昏欲睡的洛明棠和一脸冷漠当她靠垫的阿仞,阿仞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那个丑陋的平安结随着马车颠簸还一晃一晃的惹人注目。而他的旁边坐着摆着一卷图纸闭眼假寐的裴砚州。
从他们还在裴砚州家时,洛明棠一提出这句话,最激动的莫过于迎喜。
他特别想撬开洛明棠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好的不学偏偏要学她姐姐们那样,打算在宫里面养男宠了吗?生怕自己家的小白菜被外面的人拱了的迎喜自然不允许,他义正严辞的反对。结果在听到洛明棠说裴砚州是她的救命恩人后彻底熄火。
好吧,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洛明棠这样做也没什么。只是…迎喜想不明白,报恩报恩怎么把他带进宫了?
张扬那些人迎喜让卢显带走了,这些人吸食百梦散本就难逃一死,更何况差点想伤害洛明棠。至于杨氏,她毕竟还是裴砚州的母亲,洛明棠也不打算追究她的罪过,问了裴砚州后决定把她送到洛明棠名下的一处济慈院里去,那里有好几位想杨氏一样的失能老人,她去那里可以得到较好的照顾。
他们今日回宫算很晚了,宫门早早就落锁,迎喜向守门的侍卫求了半天的情,给他塞了好些银两,才得到通融,总算顺利回宫了。
这个时间点宫里的殿下们早就歇下,只有洛明棠的永宁宫灯火通明,本该还在休假的欢喜焦急的站在门口等待。
洛明棠一偷溜出去她就接到了兄长的传信,刚回温府的她顾不上拿上洛明棠千叮万嘱要她带回的桂花蜜就匆匆赶回来。
一直等到大半夜也没见人回来,焦急的她都打算传信给主上让他派些人手去寻洛明棠。
忽然她听见有脚步传来,抬头望去就看见趴在阿仞背上呼呼大睡的洛明棠、满脸阴云的迎喜……
咦,怎么还多了一个人。
欢喜还以为自己眼花,又反复确认了一遍,确定多了个陌生的人。
看到自家兄长满脸阴沉,又看看青年的长相,欢喜恍然大悟,估计是自己殿下要的。
唉,时间真快啊。一晃眼洛明棠就长大了,快到议亲的年纪了。
欢喜感慨万千。
那个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总爱让她陪着玩的小豆丁终于长大了。
就在她感慨的时候几人也来到了她身边,“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先带殿下过去,春眉她们在浴房外面候着了。”
阿仞点点头,背着洛明棠朝浴房走去。
“哥,这个…”等安排完洛明棠欢喜才把目光收回,她迟疑的看着兄长,想听听他怎么安排。
迎喜头都大了,他想了想说,“好像殿下寝殿后面还有一间空房,你先打扫出来让他终于那里吧。”他有些拿不准洛明棠的态度打算先给人安排住处,等洛明棠明天清醒了再问问她。
“确定是那间吗?”
欢喜惊讶,殿下才出去一晚上这么快就确定关系了吗?可看洛明棠那样也不像是啊。欢喜想不明白,那里是离洛明棠寝殿最近的地方,他们三个人都住在那里,方便洛明棠叫他们。
据她对洛明棠的了解,再喜欢也不重要到这个地步,她家殿下的喜欢最多也是对漂亮东西的喜欢,要说她懂什么男女之情,欢喜觉得洛明棠还没有开窍呢。
“你跟我来吧。”
既然兄长都吩咐了,那也算是洛明棠的意思,她带着青年过去。
裴砚州抱着他的画卷,沉默不语的跟着欢喜过去。从他答应洛明棠的那刻,他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看明天洛明棠会怎么样。
欢喜将裴砚州带到住处后就匆匆赶去侍奉洛明棠了,春眉几人虽然也是照顾洛明棠多年的老人了,欢喜还是不放心洛明棠的衣食住行她都会细细过问一遍后才放心。
毕竟卖主求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三年前洛明棠突然染了时疫,凶险异常,太医院的几位圣手判定洛明棠可能熬不过一月,为保宫内平安女帝动了要把她迁到宫外寺庙中治病的心思,当时他们兄妹两人被隔离在殿外,里面只有阿仞陪着洛明棠。
少年从温家的死士营中杀出,自小就被用毒物炼了一道,养成一幅百毒不侵的身体,所以当时只有他能不受时疫影响。
后来还是洛明棠的祖父温老将军出面,请了宫外的偏门先生,用奇术扎针放血七天才硬生生将洛明棠从鬼门关拉回来,先生说再晚几天就算是在世华佗也捡不回洛明棠的小命。
后来因为洛明棠这病来的蹊跷,满宫就她一个人得了时疫。女帝便下旨彻查了一遍洛明棠身边的人,最后才查出问题的根源是一位照顾洛明棠多年的老嬷嬷。还没等他们抓她问话,老嬷嬷提前服了毒药自尽了,宁死也不愿意供出幕后黑手是谁,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像当年一样。
…………
裴砚州坐在屋里,望着周围的环境有些觉得不真实。房间不大但设施齐全,与积贫巷那个家天壤之别,他低头望着自己一身的脏污,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迎喜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大堆衣物。
“我知道你没有换洗的衣服特意给你送过来。”他将衣服放在桌上,“我们宫里你能穿的没有所以这些都是阿仞的,你们两个身形差不多大我就拿了些他的过来,不过你放心这些都是新的,阿仞不喜欢穿其他颜色的衣服,殿下给他做的除了黑色其他的他都没穿过。”
“隔壁有浴房,你可以去收拾一下,旁边有水,不过要用热水得自己烧。”
迎喜嘱咐完后打算离开,一转身就被青年叫住了。
“那个阿仞是她的………”
青年的话戛然而止,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接下来的话。
“不是。”迎喜转过身和他解释,“阿仞和殿下的关系很复杂,但是他们两个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而且就连你我估计也不会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视线与青年平齐,认真的看着他,语气笃定,“我们殿下是世上最最好的孩子,她还小还不懂男女之情,她对很多东西都只是单纯的喜欢,对你的喜欢应该算是那类,她会真诚的表达她的喜欢。但是她不会对你做任何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去做。”
“你只需要认真的收下她的喜欢就好,无论你心里面想什么也不要表现出来,等殿下不喜欢你的时候,天高海阔任你选择。”
“所以………”迎喜眼神隐约透露出警告,“别让殿下伤心,她选择你不是要你让她不痛快的,否则你可以相信你日后的结局就对不会比你现在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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