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里本来节日就不多，能收到礼物的节日更少，所以谁都不会放过圣诞节。
许柚从外面回来，裹挟着一身凉气。前段时间换座位，刘诗宁轮到了后门边上的位置。
她在和几个女生说话，没注意到身后鬼鬼祟祟接近的许柚。许柚把食指竖在嘴边，冲那几个女生眨了眨眼，示意她们别出声。
她轻手轻脚地合上旁边半掩的门，屏住呼吸走到刘诗宁身后，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伸出冰凉的双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
冰凉的双手骤热贴上被教室里热气捂得有些红的脸蛋，刘诗宁被冰的大叫一声。。周围的女生早就憋不住了，此刻全都笑起来，许柚也被她受惊的模样逗得弯起眼睛。
“柚子！”刘诗宁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彻整个二班，许柚没敢停留，往自己的位子上跑。
班里热气足，许柚的鼻尖一冷一热的刺激，瞬间变得通红，像只兔子。周行安坐在后方，目光落在她身上，尤其是她外套帽子上耷拉着的两只毛绒兔耳朵。
他没忍住，闷着嗓子低笑出声，肩膀微微耸动着。
惹得许柚都转身看过来，眼神里写着“你笑什么？”
“周行安，来我办公室。”老赵手揣在兜里，匆匆忙忙打开班门，留下一句话又匆忙出去。
周行安怕许柚追问他刚刚笑什么，赶忙跟出去。
许柚：······
赵轩带着周行安去办公室，他的座位边上摆着一个大箱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苹果。
“我买的苹果，今天平安夜，你搬去一人发一个。”老赵做到座位上，端起熟悉的茶杯，笑眯眯的。
就这一箱，周行安一个人搬就行，他抬眼看见赵轩手里的水杯，笑着开口：“这么冷，老赵你还不换保温杯啊。”
老赵乐呵呵的，另一个工位的女老师探出头来，扶了扶眼镜，笑着调侃：“我们也说呢，你们班老赵嫌保温杯泡茶不好喝，就是不换。”
办公室里响起笑声，老赵的摆了摆手，乐呵呵也不反驳。
周行安毫不费力地搬起箱子，用脚踢开门：“谢谢老赵，回头我们集资给你换个新杯子。”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
周行安把箱子放在讲台上，让大家自己上来拿，他蹲下身子挑了两个看起来最红的，从前门出去绕到后门，避开一窝蜂上去拿苹果的人。
许柚坐在座位上没动，下一秒桌子右上角就被人放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谢谢。”许柚忍不住笑出声，转头对着已经坐下的男生说。
周行安没搭话，侧着脑袋在书包里翻半天，指尖终于勾到个东西，掏出来时，一个粉嫩嫩的礼盒赫然在手。盒身是淡淡的粉色，上面还系着个小巧的白色蝴蝶结，缎带打得规整又精致，透着点笨拙的用心。
粉色的盒子上还扎了个蝴蝶结，许柚没看出来这是什么，愣神两秒才有反应。
“给我的？”
“嗯。”男生点头，把手心里的盒子往她跟前儿递了递。
许柚欣喜的伸手拎起蝴蝶结，又是个苹果。
“这不是已经有苹果了。”许柚指了指桌子上的红苹果。
“这哪能一样啊？” 周行安挑眉，收回递东西的手，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那是老赵给大家的，这是我给你的。”
只给你。
许柚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她愣了愣，拿着小盒子看了半天，突然笑道：“这不会是你自己包装的吧。”
周行安没回答这个问题，答非所问：“平安夜，平平安安。”
被他的嗓音衬得格外绵长，尾音轻轻落在空气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传到许柚耳朵里后，像绕梁的余韵，久久散不去。
下一秒：“快放起来，别给朗子看见。”周行安瞥见往座位上走的裴朗，忙从椅背上坐起来，低声哀求。
许柚：······感动不了三秒。
手忙脚乱把盒子收到书包里，两个人装作若无其事的聊天，惹得裴朗狐疑地看了他们好几眼。
“还好裴朗好骗。”丫丫幽幽开口，幸灾乐祸地笑。
圣诞节，总是有一种欢乐温馨的氛围，许柚刚摘掉围巾，身后一双冰凉的手就贴上来，冰的她整个人打了个寒战。
“刘诗宁！是不是你。”
身后的女孩书包还没放下就跑来报仇，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得逞似地笑出声：“圣诞快乐柚子。”
刘诗宁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白色的小布袋子，还有绒毛，摸起来软乎乎的。
许柚的心猛然一跳，愣住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干嘛呢，快拿着呀，这可是我自己做的。”刘诗宁见她呆住的样子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她直接掰开许柚的手心，把小布袋子轻轻放了进去，眼底满是笑意，又重复了一遍：“圣诞快乐呀柚子！”
毛茸茸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开来，许柚这才如梦初醒，指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袋子的纹路。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完整的话。
“快打开看看。”许柚听见这话，像是被按下了开关，手指有些机械地捏住袋口的绒毛绳，轻轻一拉。
是一个透明的亚克力盒子，里面站着一个彩色的小人，用超轻粘土做的。
小人散着头发，双手撑在背后，坐在棕色的地面上，身边是一瓶橘色的汽水。
“好可爱！是你啊柚子。”丫丫尖叫。
“是那天你在沙滩边上休息的时候，柚子你太漂亮了，我就照着那个样子做的。”
许柚手心捧着小小的亚克力盒，耳边刘诗宁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眼眶却莫名一热，视线也跟着渐渐模糊，指尖轻轻摩挲着盒子边缘，心里暖得发烫。
“谢谢。” 她喃喃地说，声音轻得像羽毛。
刘诗宁没听清，歪了歪头：“柚子你说什么？”
许柚捧着小小的自己：“谢谢，我真的很喜欢。”
女生的语气太过郑重，刘诗宁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两只手背在身后，骄傲地站直身子，下巴微微扬起：“你喜欢就好！这个其实很简单的，下次我再给你做个别的！”
“好。”许柚眉眼弯弯，笑着应声。
下午回教室的时候，班里只有零星几个人。
许柚刚坐下，手里抱着玻璃杯捂手，教室外突然有人叫她。
“许柚。”乔璎只穿着校服外套，站在门外，背着手喊她。许柚看她两眼，从抽屉里掏出来两个暖宝宝往外面走。
等许柚靠近，乔璎把背后的手伸出来，语气带着藏不住的雀跃：“看！”
她两只手举着一个粉色的盒子，扎着完美的蝴蝶结。
“圣诞礼物！柚子圣诞快乐呀！” 女生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在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离得极近。
许柚接过礼物，粉色的盒子被装饰的很精致，上面还贴了贴画。她低着头，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盒子，指尖轻轻蹭过贴画的边缘，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谢谢，圣诞快乐。”
“那我先走啦。”乔璎指了指身后的楼梯。
许柚终于回过神来，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塞到乔璎手里，“你没外套吗？”
乔璎手心里躺着两个暖宝宝。她眼睛一亮，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攥紧暖宝宝，晃了晃手：“知道啦知道啦！下次我一定穿着外套来！” 话音未落，就捏着暖宝宝跑下楼，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
许柚看她下楼离开，才打开教室的门回去。
还没走到座位，许柚就猛地停住脚步，眼神里满是错愕，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样柚子，惊喜吧。”裴朗得瑟的声音响起。
只见她的课桌中央，习题册被一堆礼盒稳稳压住。有的扎着蓬松的蝴蝶结，有的缀着闪片，鲜艳亮丽又夺目，满满当当堆了小半张桌子
许柚没想到，那天的小人只是开端。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收到这么多礼物。
周行安，裴朗，唐蓓，乔璎······就连上次的的林燃都来送了礼物给她。
许柚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一个个拆开茶几上放的礼盒。每一个礼盒都被包装的精致又漂亮，五颜六色的。
她的动作缓慢而神圣，灯光落在她身上，映得她眼底亮晶晶的，指尖拂过包装纸的动作温柔又小心，仿佛手里捧着的不是礼物，而是易碎的水晶。
许柚小心翼翼的撕开包装袋，把包装纸铺平折好，再打开每一个盒子。她的动作缓慢又充满神圣，像是对待易碎的水晶珍视又郑重。
“圣诞快乐，柚子。”丫丫不敢轻易开口打扰安静的许柚，在许柚终于拆完所有的礼物，才开口，声音放得极轻。
“谢谢。”这两个字她今天说了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只剩这简单的两个字，语言苍白得甚至让她有些无措。
“我也送你礼物。”丫丫语气轻快起来，“50积分！”
许柚笑起来：“丫丫是小气鬼。”
丫丫哼哼两声没反驳。
许柚往后一仰，脖子枕在沙发上，她闭上双眼，连呼吸都变得绵长轻柔，浸在橘黄色的暖光中。
柚子早就已经得到这些炙热而真诚的友情啦，她终于真正意识到了。
空山逢春。
今天是我世界里的小雪，是许柚世界里的圣诞，我替她许两次愿：
一祝柚子她天天开心，从此身边不止有家人，还有朋友。
二祝未来她身边有灵魂契合的爱人陪伴，永远幸福。
[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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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平安夜和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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