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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啊切!”展青来猛地打了个喷嚏。

电话那头,展母声音立刻带上担忧:“感冒了?”

“没,”展青来吸吸鼻子,“就是突然一下,估计谁念叨我呢。”

他立刻把话题扯回母亲朋友圈分享的旅行见闻上,听着妈妈谈起的天地广阔的兴奋,嘴角也不自觉弯起。

父母难得出门旅游,他实在不忍心用自己狼狈归乡的糟心事扫兴。

昨夜那通电话,也只含糊说自己今年这边结束得早,一切都好,让他们放心玩。

挂了电话,厨房传来塑料袋的窸窣声。展青来探头一看,程信舟又拎了满满一大袋食材,正往冰箱里塞。

“班长!你又搜刮了自家多少好东西?”展青来立刻乐颠颠地凑过去,挽起袖子帮忙。

程信舟头也没回,自然地把一捆青菜递给他:“少废话,洗了。”

展青来接过青菜,利落冲洗,程信舟一旁切肉片,刀工利落。二人没什么多余的话,配合行云流水,炒菜,打下手,狭小的厨房里有条不紊,烟火寻常。

“我说班长,”展青来打趣,“过年你不在家陪叔叔阿姨招待亲戚,老往画室跑给我开小灶,不怕被念叨啊?”

“念叨什么,”程信舟挑眉,“又不是第一年了。”

确实不是第一年了。

懵懂孩童时,两人就在展青来姑姑的素描班上学画,此后初中、高中,也在同个学校同个班。

这么多年,谁蹭谁家饭,谁又收留偶尔“无家可归”的谁,早已是数不清也无需计算的旧习惯,熟稔到骨子里,反而早没什么客套。

锅里的沸水咕嘟作响,香料的香气四散,窗外偶有零星的鞭炮声炸响,程信舟漫不经心问道:“你那个出事的学生怎么样了?”

展青来手一抖,薅秃了一把小青菜。

“不是你,”程信舟低头看汤,雾气扑在他的脸上,他笃定道,“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那对夫妻会指认你,但不会是你。”

“班长,”展青来试探性地问道,“现在网上是不是已经天翻地覆了?”

展青来为了清净,早就把所有社交账号全部重建了,至于相关的报道和视频,则是能删的删了,能屏蔽的屏蔽,绝对不多看一眼,毕竟他笃定燕慈会处理。

然而,如果这件事都窜到程信舟眼前,那展青来的笃定就要打个折扣了。

“没有,都快没影了,”程信舟道,“最后是去问了北京一朋友,他和你都是干艺考的,社交圈一样,才问到这件事。”

“哦。”展青来干巴应着,“这样啊。”

程信舟:“是因为那件事,所以你才回来的?”

展青来沉默半秒,微笑:“不是啊。”

程信舟一愣,侧目去看展青来。

“虽然我确实很不想说明自己真正离开北京的原因,因为这样显得自己又傻又懦弱,”展青来递过洗好的菜叶,“但是和那个孩子没有关系,和她没有关系,她是个好孩子。”

“我不能用她的伤疤,来遮掩我自己的失败。”

“好不容易不用再见北京的某些人,”展青来笑着,将指尖竖起,抵在了自己的唇上,做出嘘声的姿势,眉眼弯弯,“班长,求求你,让我再多逃避一会儿吧。”

裴绛之正在翻阅手里的资料,背脊挺直,像尊没有温度的玉雕。

他面前,季渐川冷脸端坐,下颌线绷紧,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与抵触。他身旁,易澄拧着眉头,目光不安的在两人之间紧张来回。

室内暖意充足,却剑拔弩张。

裴绛之只邀请了季渐川,目的明确:展青来离开北京前,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打给季渐川的。

他只是想知道,展青来在离开前,最后说了什么。易澄是硬跟来了,燕慈突然低调返法、裴绛之闭门不出疯狂搜集展青来一切信息,举动反常,都让易澄感到不安。

易澄倒不担心裴绛之会对季渐川做什么实质伤害,只是觉得现在裴绛之状态诡异,像压抑到极致的火山,他不放心让季渐川独自面对。

虽然现在的季渐川根本不稀罕,这几个月闹下来,两人之间金主情人的牌面倒转,季渐川心无所畏,当断则断,反倒是一开始说着花钱两情的易澄,迟迟割舍不下。

“请季先生来,”裴绛之开口,“只是希望您能告诉我,最后一通电话,青来和您说了什么?”

季渐川本就对裴绛之没什么好感,闻言更是冷笑出声:“展老师人都不在北京了,怎么着也碍不着您的眼,您爱找谁找谁,何苦这会儿假惺惺地挂心我们无名小卒?”

易澄脸色微变,下意识想开口替季渐川圆场,生怕触怒裴绛之。

然而裴绛之情绪稳定得出奇,他只是重复道:“我只是想知道关于他的事。”

这句话不知怎的,瞬间点燃了季渐川压抑的怒火,他“蹭”地站起来,指着裴绛之的鼻子大骂。

“现在想着知道他的事了?!早干什么去了!那他怎么可能那么难过!凭什么所有事都要他一个人承担!你们……你们这些人一丘之貉!现在倒跑来装什么情深似海!”

“我根本联系不上他!他走之前都还在安慰我!他受了那么大委屈,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了!现在好了,他终于放下了!你倒好,在这里装什么幡然悔悟!放屁!”

“小季!冷静点!”易澄急忙起身拉住他,暗暗叫苦。

裴绛之却像是没听到这番激烈的指责,他的目光落在手中旧照片上。

那是大学某个社团活动的合照,展青来站在他身后,目光悄悄定格在画面中心的裴绛之身上。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照片上那小小的身影,忽然,裴绛之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愣住的问题。

“我看上去,真的不爱他吗?”

季渐川简直气疯了!他最恨的就是这些人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一点迷惘一滴眼泪都比旁人金贵无比,却从不去想别人的心会被率先伤得多透!

怒意彻底冲垮了理智,他猛地挣脱易澄,想也没想,抬手就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在房间里炸开!

这巴掌用狠了劲,裴绛之苍白的脸颊上瞬间浮起清晰指印。

季渐川自己踉跄了一步,不服输般地瞪着面无表情的裴绛之和纹丝不动微笑的宁哲,嘲讽道:“怎么?打懵了?没想到?”

易澄吓得魂飞魄散,立刻闪身挡在季渐川面前,全身戒备地盯着宁哲和裴绛之,生怕下一秒季渐川被丢去外头池塘里喂鱼!

“先生早就料到了。”宁哲淡笑,“他说,展老师人缘一向很好,所以,季先生若是生气,动手……也无可厚非。”

这样不声不响的非人感让易澄后背一阵发凉,这比直接发怒更毛骨悚然!

现在的裴绛之,太不对劲了!

以前大家也曾提过,裴绛之行事总是毫无惊喜,该笑则笑,该怒则怒,再天翻地覆,情绪色彩再怎么显著,内里都有种毫无波澜的稳定。

稳定的该做什么做什么。

大家叫他“小裴仙子”,即是说他不是人间烟火,也是从未真正见过他情绪彻底外露的模样。

不过世人谁不挂三分面具,加之圈子里的人习惯了形形色色的虚伪,所以也都没拿这当回事。

可现在的裴绛之,却是演都不演了,平静,固执、近乎偏执的专注,易澄莫名直觉,并非裴绛之稳定,他的情绪倾向才是伪装。

眼前,才是毫无修饰以后,裴绛之真正的情绪颜色。

裴绛之缓缓抬手,用指尖极轻地碰了碰自己发烫的脸颊,仿佛确认什么,嗯,没有哭,看来自己真的看上去不爱展青来。

他抬起空洞双睛,看向季渐川,执拗地追问最初的问题,轻似叹息。

“所以他在电话里,真的一句都没有提过我?”

季渐川死死盯着那双永远清冷倨傲、不染凡尘的眼睛,要将所有怨怼不甘都钉进去。

他一字一句,最毒最烈的诅咒,吐字清晰。

“没有!一句都没有!”

“裴绛之,他不要你了!”

话音落下,裴绛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点点头,垂落目光,继续停顿在手中的展青来相片上,道:“好的,知道了。”

“宁哲,送客。”

裴绛之慢慢地翻阅着手上的所有资料,展青来的照片,展青来的成绩单,展青来的画,展青来的手写记录……

凭借碎片,裴绛之竭力想拼凑一个自己没有见过的梦境,跌坠入命名为“展青来”的宿命里。

或许他的命运里真的本来就不该有展青来,否则他们为什么会次次错过,永远错位。

裴绛之以为一生,无人知晓他爱他。

展青来贪欢一时,谁人不知他爱他。

“先生,”宁哲敲了敲门,“您的工作室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宁仪潇小姐。”

裴绛之猝然睁开了双眼!

“潇潇?”

当裴绛之再见女孩时,宁仪潇整个人小小的,裹在宁哲提供的厚厚毯子里,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像一朵再摧折就可以完全湮灭的花。

“裴,裴老师。”宁仪潇捧着热可可,哆嗦的说,“展老师呢?我打不通他电话……”

裴绛之垂目:“他走了。”

女孩儿愣了愣,猛地甩甩头,一把攥住了裴绛之:“那,那那个之前联系我爸妈的吴叔叔呢?他们呢!他们说只要我可以出面澄清,就可以还展老师清白的!”

裴绛之道:“他也走了。”

其实裴绛之想说的是小吴回家过年了,所以也走了,只是现在的他也莫名疲乏,懒得多说,可是不知道宁仪潇理解成什么了,眼角突然就“啪嗒”地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来。

“都,都走了?”她哑声道,“我是不是来晚了?对不起!我……我真的……我是偷偷从机场跑回来的!我,我爸妈要带我回家,他们让我什么都不要说,否则,否则他们、展老师就白受委屈了……”

她怎么就能这样快的落泪呢?裴绛之想,是因为有太多不甘不幸了吗?

他懵然忆起,自己每一次哭,都是因为展青来,明明按照情境而言,他最应该在展青来与许延乔背叛一刻哭泣,却偏偏是在展青来切实的安慰后,才恍然落泪。

实在委屈,又实在不忍。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应该这么晚才来!”

不过短短两天,宁仪潇没有上网,逃避般的隔绝这一切,却在临到登机以前,骤然爆发出不符和她逆来顺受的性格的决绝勇气,逃出父母视线,疯狂地打着那个已经倒背如流的电话。

“我可以露脸!直接录视频告诉她们不是展老师的!”宁仪潇颤声,“我可以的!我可以不要留学,我可以不要那些钱,我,我……我求求你!裴老师!帮帮展老师!”

宁仪潇真的害怕,可她真的不想伤害展青来。

倘若伤害已经铸成,那么拿展老师的委屈换的大好人生和未来,她宁可不要。

“不用的,潇潇。”裴绛之说道,他半跪在宁仪潇的面前,努力试着带入,如果是展青来,现在应该怎么说,他道,“如果我保护不好你,他一定会恨我的。”

“视频可以发,你不用露脸,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公正的发声方式而已,不必鱼死网破,你还有那么好的人生,怎么可能停在这里,和那些肮脏的事情一起宁为玉碎?”

“展老师不会怪你的,因为你是好孩子。”

“潇潇,我们做好自己的事,也可以走好自己的路。”

裴绛之想起了季渐川,也想到了宁仪潇。

两个本该在自身难保环境下随波逐流的孱弱个体,却仍愿意为了展青来,抛弃功利,决绝奔赴向一个之于自身受益最不利、最相悖的选择,生而往之,悍不畏死。

展青来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裴绛之想,难怪他们觉得我不爱他。

宁仪潇突然愣住,她看向裴绛之。

“裴老师,你怎么哭了?”

朋友说小裴和人机第一次学做人一样。

我:“……某种意义上也没错。”

画了新封面,画着画着感慨不论其他,小裴确实脸是顶配一卦,为展老师暗恋添砖加瓦不少[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很喜欢潇潇,永远为“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而感动,贫瘠者的一元可与富裕者的千金等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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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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