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睿渊不爽,停下脚步怼过去:“我昨天还帮忙接水了!”
何舟见何睿渊停了,他也站定,声调徒增:“我还帮忙整理书了呢!”
何睿渊:“我还……”
大战一触即发,两人越说越激烈,像是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颜暮没敢止步观战,而是直接舍包逃跑了。
赶在上课前进了班,颜暮微微叹了口气。
终于消停了……
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何睿渊与何舟两人在一块,每天都会有类似这样的“大战”。
颜暮不禁感叹自己的生命力顽强,居然能在他俩身边存活那么久。
快下课时,何睿渊就在三人群里发起了轰炸,于是又……
河鱼:各位!各位!中午赏个脸一起去吃饭吗?
河鱼:何舟说去吃面!!是吧?@船
船:?????
船:不是吃火锅吗?
河鱼: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哦~
河鱼:你刚明明还说想去吃面的!!!
船:放你妈的狗屁!我明明说的就是中午去吃火锅,然后晚上撸串去,哪他娘来的面?!
河鱼:……
船:烤面筋吗?
颜暮:“……”谁来救救我……?
要不是他手快即刻关了手机,及时止损,要不然就炸到他头上了。
简直了……
为了防止这种“网络大战”奔现,几乎是在下课的一瞬间,颜暮撒腿就跑,噌一下飞了出去。空留一道残影。
正往这边走的何睿渊与何舟:“?”
何睿渊:“刚才那是……”
何舟:“好像是颜暮。”
何睿渊:“……哦。”
像被触电般,两人唰地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还很默契的喊着:“颜暮!跑那么快干啥?不是说好一起去吃饭的吗!”
早跑没影的颜暮并没听见这俩显眼货的激情喊话。
逃过一劫的颜暮刚进家门,就看到了瘫在沙发上的周延。
听到开门声,周延眼也不睁,头也不抬就叫人:“宝贝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延就这么叫他了,起初还有点别扭,现在倒也习以为常了。
他关上门,走进去询问:“你怎么跑这儿张开了?”
听到颜暮走过来,周延勉强睁开眼,从沙发上坐起来给颜暮腾了个地儿,随即又把眼闭上了,整个人蔫了吧唧的:“我做噩梦了,操。”
“说来听听?”颜暮直接坐在了刚腾出的沙发上,开口问着。看有没有我昨晚的吓人。
后半句话颜暮没说出口。
周延终于睁开了眼,和颜暮对视了几秒,又撇头给自己的大脑开机,最后才放弃的来了句:“忘了。”
颜暮:“……”啥?忘……了?
没等到颜暮想好怎么骂他,周延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反正挺后怕的,是真想不起来了。”
往这呆着像是在专门等着颜暮一样,看到颜暮回来后,他便放心似的往房间走。
颜暮十分敷衍的回了个“哦。”然后为了自己的胃着想,他不得不起身去厨房做一顿,还很好心的问周延要吃什么。
快进屋的周延停了下来,拿着手里的手机朝颜暮晃了晃:“一会我点外卖,有你份的那种。”
既然要买,那就省着自己动手了。
颜暮脚步一拐回了自己房间,临进屋时,他冲周延房间喊了一句:“到了帮给我送屋里。”
那屋悠然飘来四个字:“我才不拿~”
颜暮没给回应,而是在进屋后给周延发了个消息。
暮:我又不上课。
不想喝粥:你牛。
后面还跟了个点赞的表情包。
颜暮得意一笑,坐在书桌前,从书包里掏出来好几本专业课的书,准备学习一会。
学习的过程持续了不到十分钟,颜暮就生出了一丝困意。
或许是因为昨夜没睡好,颜暮打算玩会手机分下神。
结果不出所料,刚打开没多大会就迷迷糊糊的没了意识……
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
一会是有什么东西追着自己跑,一会又是滚在地上的头颅朝自己奔过来,甚至还有一张令人发恶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直到最后,眼前闪过了一张陌生但又有点熟悉的侧颜。
侧脸一闪而过,但颜暮印象很深,他见过。
在哪见过呢?记忆有点模糊了。
随即眼前一黑,耳边跟着传来了电磁声。
……
再能看清时,颜暮正身处天井中,四面是十分老破的居民楼。
天空昏沉,四周寂静无声,探不清楼里的一切。这里荒凉怪诞,空无一人,还总能感觉到有不下一双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不远处桌上的收音机里响起了和刚才耳边一样的电磁声,把颜暮的注意从怪异中分离。
颜暮任由它响着,挪动脚步走近居民楼。
楼房阴暗潮湿,所有东西都积起了厚厚的一层灰。楼屋房门腐朽,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塌。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楼里喜庆的装饰。几乎每家每户都贴着婚庆的条幅,它们在低风中蠕动。
楼梯扶手上爬满了红色绸带,绸带上还点缀着些许绣球。
其他东西有多破败不堪,它们就有多光鲜亮丽。这些东西在黑暗中隐隐挥手,像是在欢迎颜暮的到来。
颜暮忐忑的往楼上摸索。墙上布满了霉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他不由皱眉,用食指抵在鼻子上,停下了脚步。然后一愣。
他刚才清晰的听到,楼上有人在笑,一声细微的、既远又近的魅笑。
颜暮往下退了一节阶梯,偏偏这时游来一阵风。扶手上的红色绸带擦过他的手臂,凉丝丝的,像是淌出的血。
这种真实的感觉让颜暮心里忍不住骂街。
望着楼上黑洞洞的走廊,似乎隐匿着无数只野兽,在那嗷嗷待哺的张着嘴。
颜暮抖擞了下身子,身后桌上的收音机冷不防的响了下,又死了过去。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脏话。
颜暮猛地转身,天井里凭空出现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看到了身边的场景,个个惊呼。
特别是那个头顶染着一撮黄毛的瘦高个儿。长的到挺板正,耳朵上却带着个黑冷的耳钉,身上穿的也是非常赶时髦儿。
刚才就是他在骂街。
其中还有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个子中等。他一致认为这是一场梦,一切都是假的,还想表现的很轻松。
但出乎所料。他叫了一声,喊着:“谁他妈打我?!”他边喊着边伸手去揉被打的地方,嘴里嘟囔着,“疼死我了。”
这一出弄的在场人人心惶惶的。
既然是梦,被打了也不至于那么疼吧?
再者说,因为刚才眼镜男闹出的动静,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所以大家也看到了,根本就没人动他!
眼镜男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开始紧张起来,脸上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还有一个女生,从一开始就独自蜷在角落里。她好像很怕这里,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但她忍住了,她害怕自己这么一出声,就会招来什么可怕的东西。
等所有人都平静下来后,在一旁装哑半天的收音机终于又活了过来。滋滋地冒了两声,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一道带着忧郁的女声混着电音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张晓甜和刘硕好相爱的,可是张晓甜死了……”
颜暮随意的靠在楼梯扶手上,静静听着 ,对上面飘逸的红色绸带已经做到了完全忽视。
他顺势张望着,这里算上他有六男两女共八人。而且每个人都素不相识,他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
“去婚房看看吗?”那声音又说着,“在602。”
“那里充满了喜悦、愤怒还有怨恨……
“可她死了……谁杀的?帮我找出来好吗?
“找到安全出口后,告诉我,答对了,我就放你们走,答错了——”
收音机再次滋滋响了起来,似乎是故意的打断了女人的话。
短短的几句话,飘荡在空灵的楼里,令人毛骨悚然。
就算过了很久,女人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收音机里,她的声音又出现了:“和我玩捉迷藏吗?我这就来找你们……嘻嘻。”
最后女人机械般的笑了声,现在傻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在场人个个向楼里跑去,似乎真要和这不知名的玩意儿玩捉迷藏。
也是,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也比在这等死强。万一这些都是真的,到时候不就真折损在这了?
颜暮还站在原地。他思索了一番,女人刚才的话很没头脑,但其中貌似藏着很多信息。
印象深刻的是“602”,即便只提了一嘴,但颜暮还是被吊起了兴趣。他决定上楼去602看看。
身后的收音机独自响了。这次是机械的女声:“张晓甜和刘硕很相爱,但张晓甜死了,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中,或许还有人会窃喜。所以……你藏好了吗?”
人群散完后,一个穿着白色单衣的男生从阴影里悠哉地走了出来。路过仍在发出噪音的收音机时,还好心的给人家关上了。
没了收音机残血似的喘音,空气更是安静的诡异。他瞥了眼收音机,像是说给它听的,又像是自言自语:“太烦了,还是闭嘴好。”
收音机:“……”
越到602,血腥味就越浓。
门口,挂了一堆红色绸带和绣球,交错纵横。门板上还染满了一块块暗红色的血斑,血迹还没干透。
门虚掩着,里面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充满未知。
颜暮从门缝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到了电灯开关。
“啪”地一声,里面瞬间亮了起来。暖黄色的灯光映在屋里,所有东西都变得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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