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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出好戏

“一刻钟。你先睡。”

时鸳眼睛未从账本上挪开,她在账本上逐页搜寻顾正亭的名字,打算一齐看完了再说。

不满化作略显粗重的呼吸,数日来的相处,柳羡仙知道怎么达到目的,只装作单纯欣赏女色的眼神与口吻,激将道:

“怕了?”

眼角余光极冷地瞥向半卧的人影,她默不作声地收拾账本放回匣内。

勾唇浅笑,柳羡仙拉过另一床织锦被到这床边,正对房门的紫檀榻还空着。

“不情愿,就去睡……”

转头间,浅笑停在了唇角,只见她站到床前,自信洒脱地望向自己,她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扯开腰带,撇去外衫。

她毫不在意地在外侧躺下,扯过那一床被子,盖在身上,悠然慵懒道:

“要睡硬榻你自己去。而且有些事,根本不在价码表上,少堂主端方君子,绝非食言之人。”

让他去睡榻?怎么去,爬过去吗?

柳羡仙深刻体会了一次,什么是因噎废食,矫枉过正。

当真是一次都不能如自己的愿。他白了一眼身侧的时鸳,只得躺下盖被而眠。

氤氲香气间,本能地搂紧怀中的暖玉温香。

低头垂眸,缠绵在一起的灼热呼吸中,痴醉地迎上她惯有的眼神:骄傲、自负、挑衅、激赏……

而她冰凉的指尖,像一条吐信的毒蛇,从手臂内侧,缓缓滑向手腕,直到自己左手掌心中的九枝青脉盘。

喉干舌燥间,吞咽口水的喉结滚动得更为剧烈。

凭借在被**撩拨中,疲惫支撑的最后理智,最后问道:

“鸳儿,你是要玉,还是要人?”

她笑意未改,欺上前来,近在咫尺的温柔,却是最冰冷的话语:

“你说呢?”

……

寝衣被汗水湿透,慌乱失神的柳羡仙从梦中惊醒,急促呼吸之中,转头望向身侧。

万幸,时鸳已起床不在。

如释重负,他缓缓地长出一口气,吃力坐起身,吩咐床前的哑叔。

“沐浴更衣。”

哑叔略有惊讶,动作一慢,用眼神向他确定。

柳羡仙捏紧了被角,稳下呼吸,带着对梦中的不甘与厌恶,冷声重复道:

“备水沐浴!”

金橙的晨光透过窗栅,照出空气里飘落四散的微尘,落在卧室内。

沐浴更衣完的柳羡仙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

“她人呢?”

哑叔点头,将他送往西厢的小客厅中。

檐上雀鸟叽叽喳喳,像对厅内正在上演的好戏品头论足,却在柳羡仙入厅后,一哄而散。

屋内,三婶郭氏坐在罗汉塌上,中间小几上早膳已备,而她正对面是挂满绫罗绸缎各色布料的衣架,时鸳立于其前,柳家名下布坊的掌柜,捧着衣料在侧,弯腰含笑。

郭氏满面堆笑,笑道:

“仙哥来了?想着你二人初来长安,定是缺衣少穿,我就不请自来。也想给她装扮一番,也好与你相称。”

柳羡仙望向在衣料前的时鸳,看见她左手负在腰后,那拇指与中指轻搓着的小动作,略一挑眉。

他知道郭氏的来意,有些人就是能拿着为你好的理由,肆无忌惮地做着把他人踩进泥里之事。

“三婶有心。”

“这个,这个,这个……”

时鸳在架子前一一点出,那几块料子。

郭氏倚着小几,笑里藏刃,特地挑了闺阁所爱的亮色布料,都是些质地略差的,这就上钩了。

她懒散地翘起二郎腿,低声笑语:

“你这小娘子,眼光挺别致,这些鲜亮颜色,该是你们年轻人穿。到时候她站在你身边,花红柳绿,惹人侧目。”

柳羡仙接过哑叔端来的早膳,并不着急言语。

掌柜的谄笑应声不止,还想夸上几句,却见她一摆手,听到她的一句:

“都拿走。”

掌柜的有些为难地看向郭氏。

同时,柳羡仙瞟向一侧三婶脸上的有趣表情:她立时坐直了身体,瞪大着眼睛,微张了嘴。

他望向时鸳,她从架上取下一块无心绿与一块苍葭色的水波绫料,转身朝自己走来,十分自然地将衣料比在自己肩头。

当着郭氏的面,他本不该在意她的接近,但昨晚一梦,在心底中下抗拒防备的念头。

好在她刻意不与自己目光相接,莫名的疏离,促成了她对手中衣料的专注与自然。

他只平静木然地坐着,任由她发挥“精湛”又克制的演技。

“这个颜色,做两件长衫,这个颜色,做两件圆领袍,那块寒泉色的做大氅。”

她自信地说完,将两块衣料塞到掌柜的手里,转身又自顾自地去看架上的衣料。

掌柜的跟在她后头奉承道:

“是是!娘子挑的都是好料子,也是少堂主日常惯用之色。”

郭氏见状一笑,端盏饮茶。

“瞧你二人,一大早就这般亲昵!时娘子,你也该给自己做几身才是。别走了出去,倒像伺候笔墨的女使。”

“缃叶黄、银丝雪灰、碧山、二绿和梅子青的料子,做礼服,剩下这边的几个颜色,做常服。记得,鞋面要和裙子同料同色。礼服五件,常服十件。”

吭噔——

郭氏手上一抖,杯盏之间的碰撞,让其余三人都望向了她。

她赶忙放下手里烫手的茶盏,眼睛瞪得更大,看向时鸳,又问柳羡仙,皱眉道:

“这么多?”

时鸳从郭氏处缓缓抬眸,望向柳羡仙,这才对上他的目光,眼波流转间是难得的娇嗔。

“不……行么?”

柳羡仙自然接招,却避开她的眼神,笑道:

“行。你想要什么,都行。”

他虽是同意,但时鸳轻哼一声,略有不满地转身,伸手轻搓着衣架上只有二指宽的料子。

郭氏惊讶,这一番“装扮”下来,哪里是柳汇川所说的粗鄙江湖女子?

她以长辈姿态教训道:

“哎——这娘子,眼可真刁!专挑了绫罗下手,这些做成衣裙可得费百余贯!是普通人家四五年的口粮了!就该用她手里那点料子,仔细裁两条襻膊,好生日夜侍奉你!这才本分!”

不等柳羡仙出声维护,时鸳转身,故作羡慕,笑道:

“三爷待夫人真是体贴入微!这般贵重的缂丝,一寸一金,竟舍得给夫人做襻膊使,当真是羡煞旁人。这般神仙眷侣,难怪是长安城人人皆知的佳偶!”

郭氏眉头皱成一条黑线,双手渐而捏紧。

她当然认得那是缂丝,只是听时鸳至此只说衣料颜色,赌她不识布料种类!

掌柜的低头笑夸道:

“娘子慧眼,确是缂丝。这颜色素了些,不过布坊里,还有青、灰、红等可供挑选。”

柳羡仙看到她掩藏在灵动眼眸中的自信与得意,她左手虽掩在身后,但他也能预见她的小动作。

他许久没有今早的畅快,就目前柳家而言,他的确不用过多担心,只需欣赏完她表演,再适时地配合,就能有意外之喜。

时鸳走到轮椅旁蹲下,想去握他的手,却被他按下后松开,跟他对视间,眼底毫不掩饰的狡黠里,有他拒绝自己的怨怼。

她依旧一边“艳羡”着柳汇川的夫妻情深,一边为难哀求。

“你看——夫人初次见我,便如此费心,既要为我张罗,等下还要劳神陪我相看女使,这份关切爱护,实在深厚。我初来乍到,无以为报,不如就用这料子,给夫人做一条襻膊?就让我借花献佛,略表感激之心,而且夫人用着,也是这料子的福气。”

娇音软语里,柳羡仙听懂言外之意,只点头笑道:

“好。你欠三婶的情,就是我欠三婶的情,不拘多少钱,自然该还。掌柜的,襻膊做好了,给我三婶送去。”

郭氏赶忙拒绝道:

“别……”

柳羡仙已是抬手,示意她无需再言。

“三婶劳心劳力,还与我客气什么?三叔与您伉俪情深,缂丝襻膊的佳话,也该誉满全城。”

郭氏绞着手里的帕子,咬牙强笑道:

“那我先去看看那牙行何时能来,让时娘子先伺候你。”

说完这句话,拂袖而去。

时鸳笑道:

“掌柜的,少堂主与我的所有衣衫,领口袖口,滚一道颜色相近的缂丝窄边。礼服、宽袖的要两道。”

掌柜的上前来阿谀奉承道:

“娘子好眼光!这样一来,颜色沉稳低调,可这细节处更能彰显少堂主与娘子的身份!小的这里还有一些首饰钗环,为娘子添妆,您赏脸瞧瞧?”

时鸳起身,在十几个锦盒间粗略一看,随手指出四支金银各异、繁简不同,且品质最上乘,价格顶尖的钗环,又选出四付素淡且不喧宾夺主的耳环。

掌柜的堆笑道:

“除了这些,都留下是么?”

时鸳白了他一眼,浅笑道:

“除了这些,剩下的都拿走。”

说罢,她坐到罗汉塌上,习惯性地伸手一挥,示意他退下。

柳羡仙朝掌柜的使了个眼色,待他退出去后,递上手中空碗,好奇问道:

“很喜欢缃叶黄和银丝雪灰?”

垂荫堂中,主色调皆以青绿为主,要做柳夫人,自该选此色系的衣料,不过黄灰二色有些意外。

有时太过心细了,也招人烦。

她心中嘀咕着,眼眸一转,接过空碗放到小几上,用银签挑起一小块蜜合糕,轻咬了一小口,敷衍道:

“觉得颜色别致而已。少堂主心疼了?”

看着哑叔自外入内,端来汤药与她的燕窝粥,他不在意她的欲盖弥彰,道:

“两身衣裳,我还送得起。”

在柳羡仙不容置喙的眼神之下,时鸳不情愿地喝下那碗粥,转身靠在小几上,银签上的蜜合糕轻凑在鼻尖,掩盖着药味。

随即是提醒与责备,或者说警告。

“不介意就好。别忘了,你对我有多好,我就能帮你做多少事。别弄巧成拙。”

当她看到院门口径直走入的贾子通,左手指尖小动作一闪而过,转身将银签上的半块蜜合糕递到他面前,挑衅地望着他。

放下药碗的柳羡仙,余光扫到走进院子的贾子通,而她神情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这是一次最好的机会,给贾子通一个绝不敢擅入裁月居的理由。

瞬间心领神会,抓上她瘦弱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面前,俯身向前,隔着银签,二人脸庞间相离只有几寸,近得可以看见彼此眼中的倒影。

侧首昂头,喉结滚动间,咬下银签上的小口蜜合糕,细细咀嚼,如同在品尝她的此番心意。

四目相对,她眼中的笑意,在赞许自己的顺从。

“弄巧成拙?”

柳羡仙低声冷道,随后抬头上前,他闭上眼,鼻尖划过她脸颊,温热气息不漏一丝地留在她的肌肤上。

最享受的不是她鬓边的温香,而是她手腕上的隐忍不发的颤抖。

直到——

“哎哟……”

贾子通走到门口,见到这一幕,又被门槛绊了一跤,赶紧顺势跪下,抖如筛糠,更不敢抬头。

柳羡仙缓缓松开手,任由她冰凉的手如在掌中如绸般滑去,他靠回椅背,左手食指意犹未尽地揩过嘴角碎屑,含怒问道:

“何事?”

贾子通低头跪行至轮椅前,双手奉上名帖。

“回禀少堂主,华山派大侠温相善,送了名帖,在外请见。”

时鸳手背蹭过脸颊,听见“华山派”三个字,余光瞟向了已经递到柳羡仙手中的名帖。

“请温相善去书房。”

他看过之后,满是杀意地警告道:

“若再不经通传就进裁月居,下半辈子,你就只能跪在地上,做这个都管。”

“是是,小的明白。”

贾子通低头跪退到门边,才转身退出门去,赶紧小跑出了院门。

这一次蹭脸颊的,是衣袖,虽然满是嫌弃,她却轻柔问道:

“华山派?”

想起木屋的袁语慈,她开始疑惑。

柳羡仙看着手中名帖,淡然扫视她的反应,只觉得扬眉吐气,淡然道:

“华山派掌门秋长天,是我爹生前故交,所以他的一众弟子,和我也算是朋友。”

“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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