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缘醒来闻到一股饭香味，她愣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墙上日历清醒了一些。
走出卧室，正看见菲菲在厨房里忙活，围裙带子松松垮垮系在背后。
“饿了？”顾缘下意识问，“想吃什么我来弄吧。”
“不用。”菲菲没有回头，搅了一下汤，“我做好了，牛肉面。”
顾缘愣了下。她是爱吃牛肉面，但此刻更在意的是菲菲语气里的平和——跟之前变了好多。
“今天有事吗？你怎么了？”
菲菲把最后一勺辣椒油浇进碗里，转过头看她：“没事，我给你做好了。”
“谢谢。”顾缘愣愣地接过碗，
她往厨房瞥了眼，案板上空空的，锅里也只剩些面汤，好像只有一碗。
她转头看林默，林默坐在沙发上，冲她摇了摇头。
顾缘没再问，端着那碗热牛肉面走到餐桌旁，低头挑起一筷子，葱花混着牛肉香漫上来，很香的味道
顾缘洗完碗，她擦了擦手走出来，一眼就看地板上的法阵，菲菲站在法阵边缘等着她。
顾缘没作声，抬脚跨了进去。
林默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一扫，没说什么，只随手从旁边书架抽了本书，漫不经心地翻着。
她低着头，视线明明落在书上，字却一个也没入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在顾缘尝试第五次的时候，她喊了停
顾缘回头，对上林默平静的目光。
“不要急功近利。”
“就差一点了。”顾缘摇头，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执拗，“真的就差一点了，再让我试一次好不好？”
林默合上书，“我没有和你商量。”
顾缘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菲菲的眼神堵了回去。
菲菲冲她微微摇头，指尖已经在空中一划，地板上的法阵就被抹去，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顾缘叹气，刚要自己起身，林默已经上前一步，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她抬头看林默的脸，眉眼间还是往常那副淡淡的样子，没有生气的痕迹，她心底松了一口气，顺着那股力道站了起来。
林默将她拉起来后，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便走回沙发坐下，重新拿起那本书。
顾缘站在原地，菲菲从旁边走过来，“去休息一下吧。”
顾缘点点头，转身进了卧室。门轻轻合上的瞬间，她躺到床上就蜷起身体，缓解疼痛，意识渐渐沉下去，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客厅里，菲菲看向沙发上的人，慢悠悠开口：“大人这是……后悔了？”
林默翻过一页，淡淡道：“注意分寸，她的身体没有那么高的承受度。”
“好。”菲菲接着又追问道：“大人其实可以亲自教她的。”
林默翻书的动作顿了半秒，抬眼时神色依旧平淡，只吐出三个字：“我不想。”
菲菲笑了声，这理由够直接，也有她的风格，她没再追问，从兜里摸出手机划开屏幕，翻着收藏的食谱，指尖在屏幕上点点划划，琢磨着下午该做些什么菜。
卧室里的顾缘正睡得沉，忽然被一阵的手机震动惊醒。
她迷糊地摸过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杜佳佳”三个字，“怎么了？佳佳。”
“我把你落在学校的书都搬回来了，班主任还有点事让我转告你，你出来一下呗？”
顾缘揉了揉眼睛，“你不是知道我家在哪吗？直接进来啊。”
杜佳佳在那头的声音带着点扭捏：“顾缘，我、我不敢进去…”
顾缘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行吧，我出去。”
她套好衣服，拉开卧室门走出去。客厅里，林默还坐在沙发上翻书，菲菲则靠在窗边看手机，听见动静，两人同时抬眼看了过来。
“我出去一下。”
林默从书页上抬眼，淡淡应了声：“嗯。”
菲菲的神识则跟着顾缘出去，落在不远处那个攥着书包带、探头探脑的女生身上，忍不住道：“那个女孩子胆子原来这么小啊。”
两人约在巷口那棵老梧桐树下，巧得很，正是上次那只怪物盘踞的地方。
顾缘还没有走到树下，那阴影就轻颤了一下，菲菲转头看向客厅里的林默。
“小东西而已，让她玩玩。”过了片刻，她又改口道：“去看着她吧。”菲菲应声，瞬间消失在窗台。
见顾缘过来，杜佳佳刚把那摞书抬过来，脚下的地面就裂开道黑缝，一股湿润的触感缠住了她的脚踝。
“啊——”突然间，她猛地被拽向阴影，书包摔在地上，课本散了一地。
顾缘伸手去抓，却被同一股力量缠住脚腕，整个人踉跄着栽进那片粘稠的黑暗里。
等失重感猛地消失，两人摔下来，杜佳佳猛地咳嗽。
她捂着胳膊爬起来，拍了拍顾缘，声音发颤：“这是怪物吧，默姐……有教过你怎么对付这种东西吗？”
顾缘撑起身子，听见这话摇摇头，心沉了半截：“什么都还没开始教。”
“那……那咱们俩这是完了呗？”杜佳佳的声音带着哭腔，盯着周围蠕动的黑暗。
顾缘咬咬牙，拽起她的胳膊：“别慌，坚持一会儿，等她们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会来的。”
“等她们来的时候，”杜佳佳吸了吸鼻子，“咱们俩还能喘气儿吗？”
“我不知道。”顾缘拉着她往前跑，脚下的地面黏腻得像踩在烂泥里，“先跑再说。”
两人跌跌撞撞跑了没几步，眼前忽然撞上一面冰凉的透明屏障。
“咚”的一声闷响，杜佳佳额头撞得生疼。
屏障泛着淡淡的光，把退路封得死死的，身后传来声响，两人回头，那东西终于显了形。
像一摊被胡乱堆起来的污泥，勉强凑出个轮廓，边缘却不断往下滴落黑泥，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融化，又固执地维持着扭曲的形状。
“它速度慢很多，”顾缘盯着那东西挪动的情况，“咱们从它两边绕过去，往回跑！”
“怎么绕？”杜佳佳刚问出口，那摊污泥猛地甩出一条黏腻的触须，精准地缠住了她的脚踝。
“佳佳！”顾缘惊呼着去拽，就在这时，一股力量突然从身体里涌出来，手上浮现细碎的白光。
她挥手劈向触须，白光撞上黑泥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触须竟真的缩了缩。
可这力量太微弱了，更多的触须从四面八方涌来，像黑色的潮水将两人包围。
顾缘拼尽全力挥动白光，却只能劈开零星几根，更多的触须已经缠上了她的胳膊，冰冷滑腻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毛。
她眼睁睁看着杜佳佳被卷得离地而起，自己却被死死钳制着，连挣扎都勉强。
怪兽：先吃不好吃的，再享受美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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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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