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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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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冲破黑暗束缚,晨曦拉开白日序幕。

程海洋坐在驾驶座上,吊儿郎当跟着红灯倒计时的节奏点头。余光扫到路边挽着手臂经过的一男一女,他顿时目光如炬、生机焕发。

四天。

把榆木脑袋搞到手只要四天。

照这个速度发展,半个月就能吃上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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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海洋走进办公室时,朱瑜端端正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整理案卷材料;李慕歪歪扭扭倚在窗边,聚精会神研究掉漆保温杯。

程海洋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跳来跳去:“你们结婚之后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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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瑜和李慕都是一脸懵。

确定关系未满24小时,谁能一下子想那么多?

程海洋又是怎么看出来的?老刑警的直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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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化面试高手朱瑜大脑立刻开始转动。

首先,恋爱关系不一定能发展成婚姻。

其次,她是借调来的,职位是辅警,最终能否通过考核被授予警衔都不好说。

再次,除了青壮年和程海洋这种身体条件得天独厚的,一般人很难连续数年承受如此工作强度。简而言之,刑警是青春饭,没点本事吃不下。

最后,谁去谁留应该根据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考虑的因素包括但不限于热情、成果、前途。再不济,还有个先来后到。

综上,她觉得程海洋不如把问题换成“分手之后谁留下”,至少现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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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李慕的想法简单许多。

他低头看向一旁的姑娘:“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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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瑜情感如潮水般奔涌,理智瞬间被淹没。

七年来,脑海中不断被她用想象力镀金那个李慕,竟不如眼前这个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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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走后,朱瑜挪动椅子,贴近李慕些许:“你喜欢干刑侦?”

分析那么多干嘛?他的意愿才是唯一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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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点头:“喜欢。”

朱瑜一笑:“那你留下。”

“你呢?”

“我当家庭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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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李慕立刻反对,仿佛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不是听我的吗?”形式是互相反驳,实质却是为对方考虑,朱瑜感觉像是一头扎进蜜罐子,五脏六腑都甜滋滋的。

“谁留下这个事以后再说。”李慕表情严肃,郑重其事,“重点是你不能放弃事业,为了谁都不行。”

甜味过量,苦涩随之而来,朱瑜竟有点想哭:“如果我们决定生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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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给出解决方案,迅速得像是曾思考过千万遍:“送橙子家,他儿子三岁半,家里四个老人抢着带。或者送桃子家,他跟嫂子正备孕呢,到时候也有经验了。”

朱瑜用玩笑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跟人贩子偷了小孩急着出手似的。”

“如果有精力,我也不想出手。那么小个东西,撒泼打滚,吱哇乱叫的,多好玩啊。”

“你应该去当幼师。”

“我也觉得,等干不动刑侦就去考证。”

“不想自己生一个?”

“想过,但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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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瑜听得出他真心喜欢小孩,也确定他会成为一名极好的父亲。算了,是再三权衡之后的无奈之举。如果条件允许,他一定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她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们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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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目光流转,从她微扬的嘴角,到她明亮的双眼。

像是阳光穿透阴沉的云层,黯淡已久的向往重新换发光彩。

他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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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门的催婚轰炸之下,朱瑜逐渐成长为一名坚定的不婚主义战士。然后,李慕出现了,播撒真情实感的种子,浇灌心驰神往的雨露。

温柔是降服她的不二法门。

这一招,他恰好修炼得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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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一起命案从基层派出所移交到刑侦支队,被程海洋分派给李慕所在的七大队。

案发地点位于河滨别墅区,翡翠别院6栋。死者为女性,目测二十岁上下,没有明显外伤。初步判定死亡时间12小时,身份和死因尚未查明。

报案人是保洁阿姨王英英。她说,业主夫妇在外地做生意,不常回来。但家里摆放着老人灵位和骨灰,委托她每周一次上门更换贡品以及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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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业主联系不上的情况,王英英习以为常。

她说:“人家当老板的,不忙才不正常。虽然很少回信息,但是他们人很好的,讲话和和气气,结工钱也不含糊,前阵子寄了一箱进口苹果回来,说供上几个,剩下的都让我带回家。你别说,国外进口的苹果和市场买的便宜货就是不一样。我每次摆好贡品都拍照发过去的,找出来给你们看看哟……”

她还说:“莫名其妙来个外人死家里,太晦气了。你都不知道,现在的业主啊,一个个麻烦得很,这么轻松的活可不好找。赶明我得上山求个符,佛祖啊,你可得保佑业主不卖房,要是工作丢了,儿子可就娶不起媳妇咯。现在的小姑娘啊,长得不怎么样,口气可是蛮大的,车子房子缺一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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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话密但营养价值低的报案人,李慕投入下一步行动,去物业调取监控录像。

凌晨一点半,一对形容亲热的男女由西门进入小区,直奔6栋,开锁进入前院,消失在监控范围内。凌晨三点,男子快步走出前院,沿原路返回小区西门。

由于女性穿红裙子,男性穿黑裤子,朱瑜将这两项明显特征定为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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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转过头:“看出什么来了?”

朱瑜分点总结:“一,红裙子衣着大胆,走路摇摇晃晃的,可能是从娱乐场所来的。二,黑裤子认路,手机刷的小区门禁,还有房子钥匙,可能是业主自己人。三,暂时没有任何依据,我觉得三点的时候,红裙子已经死了,黑裤子是吓跑的。”

李慕眼里满是赞赏:“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朱瑜不甚确定:“去西门,找附近监控,看黑裤子去了哪,或者从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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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伸手拍她肩膀一下:“思路完全正确,你离出师不远了。”

朱瑜心里乐开花,面上努力装作稀松平常:“师父有什么要帮我补充的吗?”

“一丢丢。”李慕指向监控屏幕中的男子,“等监控看多了,你就能大致确定黑裤子的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年纪二三十。看不出来也没事,因为你能直接找到他。”

“真的?”

“真的,你不得了,放小说里就是根骨奇佳的天才,随手一招能颠覆整个江湖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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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夸张,朱瑜却无比受用。心里的喜悦蔓延到脸上,走回现场的一路都没消散。

直到看见院子里叉着腰,一脸苦大仇深的耗子。

耗子,本名张俊豪,刑侦支队侦查员,镜片比书厚,嘴比鸭子碎。年少时一度沉迷于找茬游戏,工作以后再没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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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下巴一挑:“咋了?”

张俊豪仰天长叹:“屋里连灰都没有,咱把这保洁阿姨挖回局里吧。”

朱瑜腹诽,刑侦支队真是培养猎头顾问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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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上楼,张俊豪一边解释:王英英把一楼打扫得干干净净才上二楼,开始自西向东挨个收拾房间。好巧不巧,尸体在二楼最东边那间卧室。

换言之,几乎所有痕迹都被专业保洁清理干净,可以提取的证据极其有限。

他说:“要是嫌疑人跟圆子似的稀里哗啦脱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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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子抬起头,眼神凌厉得能将人射穿:“找死?”

圆子,本名袁真,刑侦支队法医,浑身是胆,百无禁忌。入职初期给自己起的代号是“贞子”,耐不住众人轮番劝说,不情愿改为“圆子”。

保洁阿姨再神通广大,也无法阻止尸体**和肌肉松弛。圆子大展身手那一方天地,往往遍布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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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势不妙,耗子立刻收敛,然而圆子不依不饶:“竹子,给我揍他。”

朱瑜毫不犹豫一拳捶过去。

刑侦支队乃至整个市局,性别比例严重失衡。同为在男人堆里讨生活的女性,她对袁真有种天然的亲近。加上年龄相仿、性格相似、有共同话题,两人的情谊发展异常迅猛。

来刑侦支队报到当天,李慕就斩钉截铁地说她和袁真一定合得来。果不其然,两个姑娘一见面,就抓住了对方的七寸:违反内务条令的裸色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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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瑜看着死者整齐的衣着:“黑裤子大半夜把红裙子带过来,结果碰都不碰?”

袁真附和:“肉眼的确看不出性行为痕迹。”

“正人君子?”

“我笑死。”

“我道歉,确实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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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翡翠别院西门周边商户及市政监控,红裙子和黑裤子的来处确定为一家名为「撩拨」的夜店。

李慕和朱瑜赶到时夜色尚浅,店里空荡清静,员工数量远超顾客。

也正因此,夜店经理丁祎那一句“死了”格外引人注目,数十名衣着性感的服务生团团围上来,三五成群-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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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

李慕正常出示证件,说明身份,接着拿出监控中截取的死者照片,询问丁祎是否有印象。

丁祎敏锐性远超常人,跟着念叨:“市公安局?”

李慕字正腔圆重复一遍:“市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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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层派出所的常见,毕竟店里这些服务生多半是失足少女,碰上出手大方的顾客出台被抓并不稀罕。然而,市公安局的,他还是第一次碰上。

脑瓜子一转,丁祎问:“死了?”

李慕感慨,是个人才,不愧能在鱼龙混杂的夜店当上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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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众人讲述,红裙子身份确定为服务生糖糖。

糖糖,原名唐佳妹,21岁,长青市下属县城人,在此工作半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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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交好的服务生诺诺说,糖糖长得漂亮,嘴又甜,能把客人哄得一愣一愣的,酒水提成足以维持优越生活,几乎从不出台。但最近有位客人,隔三岔五来砸钱,让人很难不动心。

这位客人正是黑裤子。

他留下的名字,叫宋宇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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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和朱瑜对视一眼。

宋宇辰,和案发那栋别墅的业主宋济川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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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辰来这大概有一个月了,跟我们说他家里有钱,我们都不信。”诺诺撇撇嘴,“抱着杯莫吉托坐吧台喝俩小时,连卡座都舍不得开,还非得说自己没带卡,不就是死鸭子嘴硬吗?什么年代了?谁还刷卡?”

诺诺接着说:“糖糖跟我们不一样,她说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反而好哄,哄开心了家底都能掏出来。我都佩服她这个忍辱负重的劲,宋宇辰送个破苹果,她居然能发个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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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和朱瑜再次对视。

接连两次,大概率不是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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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说:“这条朋友圈给我看一下。”

诺诺掏出手机,指尖灵巧划动:“喏,还拍个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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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图片看,这个苹果普普通通,但糖糖的文案有起死回生之效。

“苹果甜甜的,月光淡淡的,大海蓝蓝的。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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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糖糖和宋宇辰的相识过程,诺诺还提供了另一条重要线索:糖糖患有心肌炎。

这一点,糖糖储物柜里那瓶药片基本可以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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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夜店大门,李慕问:“一样吗?”

朱瑜不明所以:“什么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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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面不改色:“糖糖发那个苹果,和王英英那箱,一样吗?”

笑话冷得不行,朱瑜笑得也不行:“你把我当外挂用?”

李慕理所当然道:“人脸认得出来,苹果为什么不行?”

朱瑜张张嘴,吐出的只有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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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榆木脑袋那些同事,一定没听过他讲冷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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