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妹妹是被我父亲单独送到岛上的,”
少年朝我看来,“之后的祭品都是童男童女成对,一同被阿忠带过去。”
“所以……”我皱起了眉,“你是想过去送死,但因为祭品需要同时献祭一男一女,你就要把我拉过去当陪葬品?”
少年脸色一白:“不是我要把你拉过去,你已经被选定了……”
——“你是觉得我已经被选定了,我肯定会死,所以才不愿意救我是吗?”
我问着少年,他目光躲闪没敢再看我,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愧疚。
侠客眯起眼睛看着少年,突然笑了两声:“祭品的归宿是死亡,你的做法,也算是‘谋杀’了吧?”
他语气温柔得要命,可说出来的话像刀子一样,对面的少年惊得瞪大眼睛,呼吸声也急促了起来:
“我没有,是他们!不是我!”
——“可莉莉丝是无辜的,她本就不该死。”
话音刚落,侠客嘴角的笑容便消失了,面无表情地望着少年,眼神冰冷一片。
虽然很少见到这样的侠客,但是不用猜我也能看出来,他生气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没死,没事……”
——“如果我没有跟过来的话,你真的被祭祀怎么办?”
侠客转过头看着我,那双碧绿的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悲伤,我看愣住了,许久后才心虚小声道:
“我不是普通人,他们抓不住我。”
侠客:“可是这里有念能力者,那个所谓的‘神的使者’。”
我摇了摇头:“我遇到危险可以召唤别人保护我。”
侠客:“如果来不及召唤呢?如果没有我在,你会不会喝掉他们的水?或者吃了他们的食物?也许你现在已经被他们绑起来了。”
我没再说话,对面的少年也看出来侠客的情绪不对劲,他低着头不敢看我们俩,尴尬地扣着手指。
“那个……不要吵……”
侠客将手掌搭在我的肩上:“君……莉莉丝身边太危险了,我不希望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可以的话,用什么手段也好,我不希望你离开我,就算是……”
“咳咳!”
少年大声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侠客的话。
他离开椅子走到我身前,跪下来朝我磕头:
“对不起。”
我第一次被人跪,有些不习惯。
少年缓缓抬起头,一脸歉意:
“他说得对,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就算是自我牺牲,就算是救了他,可牺牲了不该死去的人,这一切还是错的。请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了,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
侠客审视了少年很久:“你打算怎么救我们?”
少年:“明天祈神结束后,你们会被绑起来送到船上,我到时候会乔装打扮成阿忠的模样,把你们送到别的岛上。”
我和侠客对视,他安心地点头:
“这样就安全了。”
我抿了抿唇:“那凯特怎么办?”
侠客挠了挠后脑勺,看上去有些苦恼:
“啊……看样子还是得去岛上一趟啊。”
少年来回地看着我和侠客,一脸迷茫:“什么意思?你们要去岛上找什么东西吗?”
侠客若有所思:
“你不用把我们送到别的岛,就把我们送到咕咕岛上吧。”
他摸着小恶魔手机,嘴角勾起狡黠一笑,转头朝我挤了挤眼睛:“这种装神弄鬼的能力,我还没有见过呢。”
我也没见过这种能力。
不过去岛上的话,应该能找到凯特的线索。
阿忠说过,凯特之前要去沽沽岛。
凯特不是未成年男孩,不在他们祭品的范围内,他应该还算安全,而且从剧情上来看,凯特在蚂蚁篇开始之前,都会活得好好的。
如果这里的人不愿载他过去,那他一定会自己想办法去沽沽岛。
我点了点头:“就这样吧,我们两个要去沽沽岛。”
少年疯狂摇头:“那不是和原来当祭品一样吗?我不要。”
我想到我那一本子牛逼哄哄的人物,心里安心了不少:
“没关系,我们会有办法活着出来的。”
如果对手实在太过强大,我就把库洛洛西索飞坦比司吉什么的一股脑儿全丢出来,然后偷偷躲在一旁等他们打完架立刻把他们送走。
这样的我既不会穿帮也不会尴尬。
少年见我态度坚决,又往侠客那边看了好几眼,最后咬牙道:
“我和你们一起去。”
第二天一早,族长就带着阿忠过来,给我们带来两摞叠好的衣服。
“这是为游客准备的衣服。”
鲜艳的大红裙与黑色的丝带。
我抬头看去,族长一身纯白,身后的阿忠同样也是。
我和侠客换好了衣服,才跟着族长走出宅子,门口满满地站了一大群穿白衣服的人,他们都带着面具,手上还举着火把。
我再次看向族长,他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木制面具,用绑带系在后脑勺上。
“我们不需要面具吗?”
我问着,人群里安安静静,没有人说话。
一道道目光穿透面具的洞口,直勾勾地盯着我和侠客。
族长转过身来看着我,摇了摇头。
他伸开手掌,阿忠此时也戴好了面具,正把手上的铃铛递给他。
“呜呜呜——”
族长压低嗓音,发出又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狼叫的声音。
他走到人群中最前列,周围白衣服的人把我和侠客团团包围,我们就这样被人群拥挤着,一步一步地走下山去。
“叮叮叮——”
系着红绳子的铃铛响了起来,族长晃悠着手腕,声音飘荡在山间。
他每说一句话,白衣村民就跟着他后面复述一遍,我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但像是什么民俗歌谣,抑扬顿挫有节奏,尾词还很押韵。
侠客低眉看向我:“他们在说,请神明避开白衣服的人,这里有他最喜欢的红色。面具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不让神明看到他们的脸,被神明看到脸的人都会被带走。”
我:“……”
好歹毒的歌谣。
我们两个被众人簇拥着送到了镇上,那里原本有一个空荡荡的高台,现在墙上地上铺满了红布。
高台上有一人穿着白袍,手上拿着一根白色麻绳编织的棍子,棍子顶端挂了两个小铃铛,还缠了红色的丝带。
铃铛清脆的响声,还有红色丝带飘在空中优美的弧线,如果这不是一场恶毒的活人祭祀活动,只是一场舞蹈表演的话,我想我现在已经拍手叫好了。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纷纷往一旁撤去,让开一条铺着红色地毯的台阶。
我和侠客被身后的人推着上了高台,高台上白袍人直直地站在台中间,面前的地上摆了两个草编蒲团,我和侠客两两相望,正不知要做什么,突然被身后的人往小腿上踹了一脚,便同时跪坐在蒲团上。
我:“……”
你们要我跪在上面,说一声不就完事了吗?怎么这么暴力?
可我只在心里吐槽,没敢说出来。
从刚刚开始,那群人除了唱歌,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似乎是害怕打扰祭祀活动的进行。
白袍人从桌子上拿出两块红纱巾,将红纱巾分别盖在我和侠客的头顶,又端来一碗水,水中漂浮一片绿叶,他用棍子在碗里搅了搅,然后手指伸入碗中,将水弹在我们头顶的面纱上。
有一股淡淡的清酒香味传来,我这才注意到那碗透明的不是水,而是酒。
侠客转头冲我笑道:“幸好他们不是让你喝酒。”
我抽了抽嘴角,下一秒,白袍人就端着那碗清酒递到我嘴旁。
我紧咬牙关,死活不张口。
那白袍人怼了半天,便先去找侠客,结果侠客一股脑儿把那碗酒全喝了。
我多看了侠客几眼,他隔着面纱舔了舔唇瓣,龇牙咧嘴冲我笑,用口型道:
“逃过一劫。”
我:“?”
你什么意思?
谁逃过一劫?
我满是疑惑,而白袍人也同样懵逼。
他拿着空荡荡的碗站在原地,似乎愣了几秒,那碗里的酒似乎有什么讲究,他也不重新去加酒,像是放弃了般将那碗放回桌上,侧目朝台下的人招了招手。
台下又上来了四五个人,拿着绳子将我和侠客五花大绑,又把我们的眼睛和嘴巴蒙上,胁迫我们俩走下台去。
蒙着眼睛的布很薄,虽然遮挡了一些视线,但是我能看清道路和模糊的人影。
只是被堵住嘴巴让我走起路来呼吸难受,往侠客那边看了好几眼,他走路晃晃悠悠的,好像是酒里也下了药。
难道,他说的“逃过一劫”,是指我吗?
那他怎么办呀?
还有先前被少年打断的话。
侠客准备说什么?
“就算是”的后面,是什么?
我满腹疑问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只是视线不停地飘向侠客,怕他走着走着晕在地上,也怕待会儿上岛后只有我一人孤军奋战。
就这样提心吊胆的,我们被牵到了河边,阿忠将我和侠客带到船上,蹲在我脚边用绳子将我的双腿捆住,手指碰到我小腿的时候,我发现不是充满老茧的手。
阿忠已经被掉包了。
铃铛一响,阿忠站在船上,正要划桨,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
“慢住。”
所有人朝声音袭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白袍人指着侠客:
“不该是他。”
三次元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说,很想和大家倾诉,就是遇到了很多困难,但又不想抱怨。
晚安啵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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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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