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我感受到西索在我的身前蹲下。
他朝我伸出手来,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茫然地抬起头。
冰凉的食指触碰在我的嘴唇上,我的身体一颤,听见了西索的声音。
“阿桑,你知道我感受到了什么吗?”
我大脑一空。
反应了很久,我艰难地问:“你感受到,伊尔迷强吻你了?”
西索的呼吸一滞。
短暂的沉默后,他在黑暗里发出低沉的笑声。
“你总会给我一些令人意外的答案。”
我没听清:“什么?”
猛地,他伸手一推,我往后倒去,陷入柔软的床。
“西索?”
他起身附上来,双手撑在了我的脸庞。
“我当时的感觉,是这样的……”
一股浓烈的杀意从他身上完全爆发,没有任何掩盖的打算,任由杀气逼得我浑身颤抖。
我绷紧身体,努力克制使用缠和练的冲动。
那是开战的讯号,一旦使用了缠或练,恐怕我们会彻底打起来。
但是西索并没有要和我交手的打算。
他单手环起我的腰,另一只手不知何时绕到了我的后脑,指尖穿过我的头发,将它们别至耳后。
不清楚是不是有意的,他温暖的指尖划过我的耳畔,在那里稍作停留。
随后,他低下了头。
我感受到脖颈侧面传来温热的鼻息,它们痒痒地扑打在我的伤口上,我的身体一颤,紧张地攥紧手心。
“西,西索……”
我想提醒他别离我那么近,我感觉这样不好……像是会有什么从身体里失控。
可是出声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声音怎么会像哨子一样尖。
黑暗中,我清楚听见西索的呼吸一滞。
下一刻,他猛地咬在了我脖颈的咬痕上。
尖锐的牙齿刺穿皮肉,毫不留情地持续深入,下颌骨因用力而吱咯作响。
他宛如发狂的野兽,疯狂地啃噬着我的脖颈,仿佛想要撕扯下我脖子上的那块肉。
我咬紧牙,努力忍耐着,不让痛苦的口申口今从喉间溢出。
鲜血在伤口处喷涌而出。
“咕噜”。
“咕噜”。
耳畔传来他吞咽的声音,与我激烈的心跳交织在一起,我感觉空气都变得有些粘稠燥热。
兴许是出血量在减少,他有些不太满足,又开始在伤口上用力吮吸。
我听着耳边的吮吸声,感觉头皮都在发麻,疼痛和刺痒不断挑战着我的感观,它们在黑暗中无限地放大,让我的灵魂都变得飘飘然,好像跟着血液一起都被他吸进了肚子里。
我高高扬起下巴,眼底一片湿润,脊背不受控制地挺起,颤抖伸手试图推开西索。
他双臂地肌肉不断地收缩,困住我腰的力度越来越大,我感觉我的腰和胸腔都受到了挤压,甚至都有些呼吸困难。
在某个濒临崩溃的节点,我好像失去了意识。
等回归清醒时,西索已经松开了口,滚烫的鲜血滴在我的脸上。
“西……”
我想要说话,他却不给我机会。
染着鲜血的唇瓣堵上了我的嘴,温热黏腻在搅动着我口腔里的每一个地方,时不时发出旖旎暧昧的声响。
鼻尖和咽喉里全是腥锈的血味,我的大脑有些空白,努力忍住喉头想要呕吐的**,费力地张开嘴想要获取新鲜的空气。
可是,西索却更深入了。
他像一个强盗,霸道地掠夺着我嘴里的空气,一遍又一遍加深着带有血腥气味的吻,似乎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覆盖掉什么。
我的脑袋昏昏沉沉,身体在不断地下沉坠落,我好像快要死了。
不知道是因为失血太多,还是呼吸不够。
总之,我真的快要死了。
我的四肢克制不住地痉挛和抽搐,视线不断地往上翻去,就在身体濒临死亡极限的最后一秒。
西索察觉到了不对劲,终于把他杀人的嘴移开了。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朦朦胧胧中,我听见他舔了舔唇瓣:
“我当时就是这种感觉。”
“不……哈……”
我捂着胸口,努力平复着呼吸,
“你比他……还过分……”
他至少还给点空气,你是一点都不留,不仅如此,还要把我的全抢走。
“那你讨厌吗?”
西索拭去我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声音里透露着微不可察的委屈。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感觉脸烧得厉害。
害怕再次发出哨子一样尖细的声音,我特别小声地说道:
“不……不讨厌。”
如果不抢走我的空气,其实还挺……
我的身体一僵。
有什么不对劲。
我瞪大了眼睛。
西索沙哑着嗓音,亲昵地在耳边询问:
“那我们继续?”
嗡嗡的,大脑中一辆火车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鸣笛。
我颤抖着嗓音道:
“不不不……不用了……”
草啊!必须说点什么终止现在的画面!不然会出事的!
真的会出事的!
我的视线乱飘着,结结巴巴道:
“你,你把我咬成这样,现在不在任务期,伤口不能恢复呀……”
如此僵硬的转移话题,令西索安静了一秒。
下一刻,他发出一声极短的“啊”。
“一不小心忘记了~”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挑衅和恶意。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知道伤口没法恢复,所以才刻意加深伤痕,直到再也看不出伊尔迷留下的痕迹。
真是幼稚。
像在掩耳盗铃。
我抬起手摸向他的脖颈,果然也是相同的一片粘腻。
“西索,你咬我,你的脖子也会受伤。不疼吗?”
他握住了我的手,将我的手覆盖在他的伤口上,说:“没事的~”
“比起小伊留下的咬痕——”
他拉长着语调,
“这点小伤,我、一、点、都、不~在~意~”
“……”
我沉默了。
很明显,他超在意。
我有些发愣,思索了片刻,伸手抱住他的肩:
“别生气啦,西索。”
我柔声哄道,
“你知道的,我很讨厌他。”
“我最喜欢你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房间内萦绕许久的杀意彻底消失了。
黑暗中,一道灼热的视线缠绕在我身上。
“阿桑~”
我听见他轻轻的笑声,是很上扬的语调。
“嗯?”
他再次靠近我的耳畔,压低了声音:
“刚刚真想亲死你~”
“……打住!不要再说了!”
我捂着脸不敢看他,脸颊烫得厉害。
“睡、睡觉!”
“嗯?哪一种睡法?”
“喂!别啰嗦!赶紧睡吧!”
我一把拽过被子,将自己牢牢裹紧背对着西索,以掩饰自己红得滴血的脸庞。
该死,心脏怎么跳得这么快!
快停下啊混蛋!!
不知不觉,伊尔迷缠绕在我身上的恐惧消失了,占据在我大脑里的,全是西索的身影。
我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他伸出手环抱住我绷紧的身体。
“晚安,阿桑。”
我听见声音里罕见的温柔,愣了愣,声音也软了下去:
“晚安,西索。”
随后,我在令人安心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不过第二天醒来时,当阳光照到我的脸上,当我睁开眼的那一刻,我还是崩溃了。
两个人的身上、床上,到处都是血,看起来像大型凶案现场。
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凝住了,虽然没有继续流血,但我感觉必须得处理一下。
看着身旁西索安静的睡颜,我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打算走下床去。
还没起身,手腕被拉住,我回头一看,对上满是戏谑笑意的金眸。
“阿桑,你准备去哪?”
阳光透过窗台,照亮了他的脸颊。
他饱满的唇瓣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
该死的诱人。
我红着脸不再看他。
“我去找医疗箱,把我们两个的伤口处理一下。”
他的眼睛弯了起来。
在我为他处理伤口时,他一直在盯着我笑。
这和以前那种盯着猎物或果实,渴望在成熟后把它们吃掉的笑不一样。
他就是……心情很好的那种笑。
我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面红耳赤,就连夹着酒精棉的镊子都在颤抖。
他突然握紧了我的手,牵引着我将酒精棉按在伤口上消毒,疼痛让他发出一声愉悦的闷哼。
我听着声音,低着头不敢看他。
“阿桑~”
“……嗯……”
“要把90%的状态解锁吗?”
我想起在猎考中为了不引起其他人注意,我们并没有选择解锁90%的身体状态。
我点了点头。
“好。”
一分钟后,我变成了17岁的模样。
我的身高并没有变化多少,因为长期熬夜画图,一直停留在15岁。
不过圆润的脸颊已经有了清秀的轮廓,手腕和脚踝呈现出精致的骨感,同时又保留着少女的柔软。
下巴也开始变尖,四肢越发修长,腰肢也变得纤细。
头发像攒了两年,已经从腰侧长到了膝盖。
西索用手指勾起我的一缕黑发,绕在了指尖:
“似乎没有变化太多,除了一些小细节。对你身体不熟悉的人,一般是不会发现的。”
我看着他手中的头发:
“要把它们剪掉吗?”
西索挑了一下眉:“阿桑想剪吗?”
我点了点头:“太长了,打架的时候会被对手一把抓住,影响战斗。”
西索的胸腔颤动着,发出一阵低沉的哼笑。
他抬起另一只手,扑克牌凭空出现在指尖。
“等一下。”
我抽出了他指缝间的扑克,抓起了自己的头发,
“我自己来吧。”
西索看着我割断了头发,想了想:
“似乎多了很多主见呢。”
我看着手中的断发。
“以前为了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画画和学习,我从初中开始就把头发剪短,只为减少洗头发的时间。”
“就算现在不用中考和高考了,我还是觉得,有这么长的头发是很麻烦的事情。”
西索看着我,突然冷不丁开口:
“这么说来……我似乎陪着阿桑,重新度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呢。”
我愣了一下。
从13岁得知自己不是姑父姑母亲生的孩子开始,我的每一天都在为了不让他们抛弃我而奋斗。
我努力把自己变成全班最优秀的孩子,努力让他们去参加家长会时,受到老师的表扬和其他家长羡慕的目光。
从13岁到18岁,每一天都担心自己会被再度抛弃。
但是……西索在猎人世界,把那个阶段充满不安和惶恐的我,又再一次养了一遍。
“西索……我现在对你的感情很复杂。”
“嗯?说来看看。”
“一方面,我把你当成我不存在的那个爹。”
“真是糟糕呢。”
“但是另一方面。”
我感受到心底深处,那里柔软又温暖的情绪。
我咬了咬唇:
“我对你有着,比对待父亲要更出格的想法。”
这话说得真畜生。
从画涩图开始,就已经出格了吧。
没有孩子会给自己的父亲,画涩图的。
“总之……我对你的感情有点复杂。我很难形容,这种感情是什么。”
我感到脸颊在发烫,西索的手伸了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阿桑,你还记得我在你的世界,玩的乙女游戏吗?”
“嗯。”
“芳树从一开始就知道,百合子是他的妹妹,他害怕遗传血脉里的诅咒,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喜欢妹妹,可最终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感情这种东西,就是不受控制的,就算是造物主也不能。”
改了四五次,删了好多情节。
希望审核对我好一点,真的什么都没写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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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第二百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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