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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经此一闹,投向萧景琰这边的目光更多了些。

虽少了淬毒的恶意,但那黏腻的、**裸的看戏探究,却更让她如坐针毡。

她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杯壁,指节微微泛白。

宴至中途,帝后离席稍歇,殿内紧绷的弦仿佛松了一扣,细碎的谈笑声如涟漪般漾开。

宫人们鱼贯而入,步履轻盈无声,奉上新烹的、氤氲着热气的滋补羹汤。

一名年纪尚小、面容稚嫩的内侍,脑袋几乎垂到胸口,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将一盏羊脂白玉般的羹汤端到萧景琰面前的紫檀案几上。

或许是因为周遭贵人无形的压迫感而紧张过度,或许是真被哪个匆匆而过的人影衣角不经意地撩蹭了一下。

那小内侍端着玉盏的手猛地一抖,手腕不稳。

滚烫浓稠的汤水裹挟着热气,眼看就要泼天盖地地浇在萧景琰搁在案沿、毫无防备的莹白素手上。

电光石火间!坐在萧景琰下首的谢知非,眼角余光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猛地牵扯过去。

她浓密的睫毛急颤一下,眉心倏然拧起。

她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股凌厉的迅捷,左臂猛地向上抬格,手肘精准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恰好”狠狠撞在了那小内侍端着汤盏的胳膊肘内侧。

“哐当——!”一声脆响刺破殿内的氛围。

玉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脱手激射而出,撞在金砖地上瞬间粉身碎骨。

滚烫的汤液大部分泼洒在厚实的织金地毯上,发出“嗤”的轻响,蒸腾起一片白汽。

只有零星的几滴,如同烧红的铁屑,溅在了谢知非自己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泛起一小片刺目的红痕。

“哎——呀!”谢知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席上弹跳起来。

她夸张地倒抽一口冷气,眉头紧紧锁成一个疙瘩,呲牙咧嘴地甩着烫伤的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十足的纨绔子弟的蛮横与不耐:

“烫死爷了!嘶——你这狗奴才是怎么端东西的?!

眼睛长在头顶上吃闲饭的?还是存心要谋害爷的金躯?!”

她一边甩着手,一边指着地上颤抖的人影,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对方脸上。

那小内侍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

他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磕头如捣蒜,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求饶话都说不出,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霎时间,殿内所有谈笑风生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带着惊诧、鄙夷、看好戏的兴味,尽数钉在被围在中央的谢知非身上。

萧景琰端坐着,心跳在方才那惊险一刻骤然漏跳了一拍,紧接着又在谢知非夸张的痛呼声中狂跳起来。

方才那兔起鹘落的一瞬,她看得分明。

谢知非那一下撞击,快如闪电,角度刁钻,力量十足,带着一种刻意的轨迹感,哪里是什么下意识的慌乱?

分明是……一次精准无比、预判十足的拦截。

而且,她竟是用自己的手,硬生生撞开了泼向她的危险,将那滚烫之物引向了自己。

萧景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谢知非甩动的手,那片迅速红肿起来的皮肤,在暖融的宫灯光下显得尤为刺眼,像一块烙铁烫在了她的视线里。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堵在胸口,让她下意识地微微前倾了身体,唇瓣轻启。

“没事吧?”清冷的声线响起,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促与紧绷,目光紧紧锁在谢知非受伤的手背上。

然而谢知非却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询问,或者说,是刻意忽略。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扮演一个“受惊过度、怒火中烧”的受害者角色上。

只见她一边咝咝地吸着冷气,一边对着地上抖如筛糠的小内侍继续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

用词愈发粗鄙不堪,唾沫横飞,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和可能的责难,全都牢牢吸引到了她这场“受惊发脾气”的闹剧上。

她的脸颊而微微泛红,桃花眼里水光潋滟,不知是因痛还是因愤怒。

管事太监早已闻声连滚带爬地赶来,点头哈腰,几乎要把腰折断在谢知非面前,迭声赔罪。

他一边指挥着人将瘫软如泥的小内侍粗暴地拖了下去,一边又忙不迭地安抚这位“受了大委屈”的驸马爷,承诺定当严惩不贷。

一场看似可能伤及公主的意外,再次以“驸马爷受惊大闹宫宴”这种充满讽刺意味的闹剧形式收了场。

殿内众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只觉得这驸马果然粗鄙不堪,小题大做,难登大雅之堂。

无人去深思那碗汤泼洒瞬间,过于“巧合”的碰撞,和那只果断挡开危险的手。唏

嘘与鄙夷的低语在席间悄然流转。

宫宴的音乐丝竹重新悠悠响起,觥筹交错似乎恢复了表面的和谐。

然而萧景琰的心绪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再也无法平静。

她端坐着,保持着完美的仪态,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身侧那个仍在“咋咋呼呼”的人。

谢知非正咋呼着让宫人赶紧拿冰凉的井水来敷手。

她龇牙咧嘴地呼着痛,那双平日里总是流转着促狭笑意、显得轻佻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因为真实的痛楚而微微泛红。

眼尾湿漉漉的,竟意外地褪去了浮夸的油滑,透出几分……近乎稚气的委屈?

像只不小心被烫到爪子、强忍着不哭的小兽。

萧景琰的心尖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随即立刻被一股强烈的警惕和理智强行压下。

荒谬!

她对自己说。

不过是巧合,是他运气好,正好抬手撞上了。

他若真有那般急智和身手,能在瞬息间做出如此精准的判断和动作,又怎会如此肤浅浮躁,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烫伤就当众大呼小叫、失态至此?

定是自己多心了。

她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只红痕刺目的手背上移开,指尖却无意识地掐紧了掌心。

宴席终了,丝竹渐歇。

众人纷纷起身离座。萧景琰也扶着侍女的手,缓缓站起。

她身着繁复厚重的宫装,层层叠叠的锦缎与璎珞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步下汉白玉台阶时,兴许是心神不宁,兴许是裙裾太长,脚下那镶嵌着金线的厚底宫鞋,竟微微一滑,踩在了被酒液或汤水濡湿的光滑阶沿上,身形顿时不稳,向侧面轻晃了一下!

“殿下小心!” 一道身影迅疾地贴近,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在耳畔响起。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稳稳地、牢牢地扶住了她的小臂下方,瞬间传来的支撑感让她失衡的身体重新找回重心。

是谢知非!

她站得极近,几乎是贴着萧景琰的臂膀。

方才宴席上沾染的酒气尚未散尽,混合着她身上一种独特的、雨后青竹般清冽干净的气息,无声无息地扑面而来,将萧景琰笼住。

那只握住她小臂的手掌,隔着薄薄的云锦衣料,传来不容忽视的温热和……

一种难以言喻的稳定感,与她外表表现出来的纤细文弱、甚至有些轻佻的气质截然不同。

萧景琰甚至能清晰无比地感觉到,对方指腹和掌心处覆盖着的一层薄茧,带着粗砺的、习武之人才会有的质感。

此刻正鲜明地摩擦着她手臂内侧敏感的肌肤。

那触感带来的异样如同电流,窜过萧景琰的背脊。

不过,这坚实有力的扶持仅仅持续了一刹。

谢知非的身体仿佛被那层薄薄的云锦烫到一般,猛地一僵。

她的指尖蜷缩了一下,瞬间便如同被惊飞的鸟雀,飞快地、甚至带着点仓促地松开了手。

同时敏捷地向后跃开半步,拉开了安全的距离。

方才那沉稳可靠的感觉瞬间荡然无存,那张俊俏的脸上又立刻堆满了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神情。

她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好像被吓到的是她自己:

“哎哟!殿下您可千万看着点路啊!

这台阶滑得,啧,跟抹了香油似的!”

语气轻佻,带着惯常的夸张。

似乎刚才那短暂却不容忽视的接触,那沉稳如磐石的力道,那双盛着关切而非戏谑的眼眸,都只是萧景琰心神恍惚间的一场错觉。

可是……萧景琰的心跳却在她松手的那一刻,像被擂响的鼓点,咚咚咚地不受控制地猛烈加速起来,一声急过一声地撞击着胸腔。

手臂被握过的地方,那块柔软的布料之下,肌肤仿佛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灼热温度和粗茧的摩擦感,隐隐发烫,久久不散。

她迅速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

她收敛起所有快要外露的情绪,重新端起了冰雕玉砌般的冷傲神情,下颌微扬,声音清冽无波,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多事。”

说完,她不再施舍给身旁那人半分眼神,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扶从未发生。

她将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搭在侍女的腕上,挺直了那如青竹般优雅不屈的脊背,仪态万方,步履沉稳地拾级而下。

谢知非落后一步,跟在她身后。

她看着前方那个即便走下台阶也未曾弯折半分的、挺得笔直的优雅背影,夜色遮掩了她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她缓缓抬起那只刚刚扶过萧景琰的手,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拇指指腹无意识地、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眷恋。

轻轻搓了搓刚才感受过那份柔软温热与华服云锦质感的指尖,薄唇几不可察地抿紧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散漫姿态,目光却深沉如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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