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菅回到家天空已经翻起了鱼肚白。这一路上常菅想了很多很多以前的事。
回到家后常菅吃了安眠药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7点闹钟准时响起,就算只是才入睡没多久,常菅还是如往常一般,起床刷牙,常菅打开房间里的衣柜,看到空空的一幕时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不用上班的人了。
几天前常菅从医院醒来,得知已经过去了5个月。而且对于那5个月常菅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只记得当时公司要自己蹲一个女明星的绯闻。但是在跟踪的时候跟公司失去了联系,人突然就消失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因为误工,被公司单方面解雇了。
从医院出来后,常菅一到晚上情绪就会不由自主的变的悲观起来了,总感觉身边少了什么东西,房间变得空荡荡的,睡觉也开始留灯。手腕上的伤痕一到晚上就开始出现幻痛。这种感觉是以前所没有的,自己生活了这么久,常菅一直都是没有什么大幅度的情绪。自己这五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常菅无从所知,只有身体会做出一些应激,变得为一些小动静都能惊出一身汗。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到合适的房子。本来想找房东协商说要续租的但在常菅不在家的时候房东带人来看过房子,并下了定金,要求常菅三天内就要搬出去,因为新的租客下周就要搬过来了。这里的地段在城中村的社区,房租一直都没有涨,对比周边的房子只需要一半的价钱,而且因为一直都没有涨房租,可以说是非常的抢手了。常菅只好搬到附近的酒店了。
银行卡的钱也没剩多少了。今天找了一天房子也没找到合适的。不是太贵就是离地铁太远。现在常菅的工作是在一个小区里的裁缝店里做学徒,师傅是常菅舅舅,今年才40了,父母去世后一直是这个舅舅养,舅舅一直都没有结婚,两个人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见面,学生时期也只有在发生活费的时候有交流,出院的那段时间也一直是他照顾着,从以前舅舅就有意想让常菅跟自己学习,但母亲总说做裁缝不好,本来想高中毕业就跟着舅舅学的。但在当时自己亲手做的第一件西装被母亲剪烂之后,还硬逼着自己学摄影。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一个摄影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就开始怀疑父亲在外面有了第三者,为了留住自己丈夫的关注,便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住了几天酒店后,经过舅舅的允许常菅暂时在店里借住。
今天常菅要去参加一个高中同学的婚礼,常菅本来是不想来的,但在群里潜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手比脑子更快的点了去。
出发前常菅在店里选了一件做样版的西装。
试了几套下来常菅都没能撑起来,太瘦了,后面还是舅舅帮忙把腰线的地方改了一下。
“你这是要去约会吗,怎么这么精心打扮起来了。”
“今天同学婚礼,所以要穿得正式一点。”
“那得精神点了,最近是不是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都让你搬来跟我住了,房间还是有的。”舅舅一边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副装饰的眼镜给常菅带上。
“来挡挡,看起来精神多了。”然后又拿起发胶。
“舅舅不用了,现在就挺好的。”说着侧开了身子。
“怎么行呢,还差一步就更帅了,争取给我带个女朋友回来呀。”
“我想要看有没有那种斯斯文文,有知识,但又有点霸总的感觉。感觉会很受女孩子欢迎。”舅舅越说越起劲,开始给常菅抓发型。
经过一番改造。舅舅看了看站在镜子面前的常菅。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常菅皮肤白皙。脸长的比较幼,本来眼睛就不是细长的那种,下垂的眼尾被眼镜一藏就显得更圆了,一点都霸不起来。
直到宴席结束常菅一直都没跟祁南接触上。刚好他们坐到了同一桌,常菅总是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看。
他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个。常菅看着看着就入神了。对面的人视乎感到了视线,便看向了这边,两个视线接上了,祁南轻笑点头。被发现的常菅快速的点了点头,光明正大的躲避视线,也算是打了个招呼吧,然后就为了缓解尴尬杯子的酒被当做缓解尴尬的介质了,也不知喝了多少杯。
婚礼结束的时候常菅有些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的,一个踉跄就撞进了一个满是酒气的怀里。
“好就不见。”是低沉的男声。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
视线从喉结的地方往上,一开始一阵朦胧一阵清晰的,只能大概看到脸型,就算是朦胧也能判断出这是一个好看的人。等到看清那个人的时候,常菅听到自己脑子“嗡”的一声。
一个个声音从脑海里蹦出来。
“你知道吗,祁南自杀了。”
回声无限回放。层层轰击着常菅。就着半伏的姿势,常菅就这样紧紧的看着祁南。
祁南挑了挑眉:“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在餐桌上不是还打过招呼”充满磁性的嗓音低声道“常菅。”
意识到自己的视线过于不礼貌,常菅赶紧站直。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谢谢。”
“好久不见。”是真的好久好久了,这几年就算是连巧遇老天都没有给过机会,让常菅一次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可笑的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却给了他们见面的机会。常菅心底的酸涩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常菅一直是这么的不善言辞。
两人就这样站着,一个眼神在审视,一个低着头唯唯诺诺。
常菅想过很多次两人重逢后的场景,也准备了很多话要说。可是见到了那个人很多话就都说不出口了,连一句打招呼都要酝酿许久,剩下的话语大多都被愧疚堵在了心里。有些场景就算是多次点排练,把台词嚼碎吞进肚子,但一旦现实了却少了勇气这种东西。
限时已经是要夏季了但是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风吹动了常菅的衣摆,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吹跑是的。他瘦了好多。最先打破着安静的是祁南。
“要去我家坐坐吗,这么久不见了,我们也应该聚聚了,有时间吗。”
“有....有的。”常菅觉得他们是应该要坐下来好好聊的,好想怕祁南反悔似的,常菅回答的很快。
接着道“不如就今天吧。”
祁南有点意外。也没想过他会答应。
“你过的好吗,现在。”常菅拿起酒杯,跟着祁南进来一间酒吧后后常菅都没怎么说话,只是低着头喝酒。算是给自己一点勇气吧。
眼前的人这几天来过得怎么样呢,但目前看来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为什么会一点没有抗拒的跟着自己来到这个酒吧,祁南感到非常惊讶,心里不禁觉得讽刺及了。那可是个同□□。不是眼前的人最厌恶的东西吗。
“我现在很好。”祁南的拇指来回摩擦这酒瓶口眼睛盯着常菅。
“那就好,那就好看到你现在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我一直以来都为自己那时候的事,感到非常的抱歉。”
接下来双方又开启了沉默。
两个人已经对坐了十分钟了,常菅一直看着手里的酒杯,双手交握着拇指一直摸着杯口。
“常菅.....”
“对不起.....”
两个人同时破冰,一句话后又陷入了沉静。
“对不起。”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常菅情绪一上来常菅的眼睛就开始发红了。
“我没想到那时候会对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真的很对不起。”
祁南手停了下来,后背靠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
常菅继续道:“我当时太冲动了,不应该在发现你的性向之后就那样对你。”
“祁南,我为我当初对你说的话感到非常抱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
常菅站起了身,越过桌子,两手垂下贴紧裤缝,45度鞠躬。
“对不起。”真实诚恳又正式的道歉。不过对于眼前的祁南来说这种场景居然能发生两次,没有区别上次似乎只是一次预演。
祁南的嘴角扯了扯,客气道:“我还以为什么事,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也该了结,我现在不是也很好吗?”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拉过常菅坐到了他的身边,整个包间只有他们两个。常菅的身体崩的有些紧。听了祁南的话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头发盖住的额头出了细细的汗,从进来到现在常菅还是全幅防守的样子。
“来,喝了这一杯,就当是年少不懂事,就让他过去了。”祁南拿起满上的酒看着常菅。
常菅愣愣的接过一边道:“谢谢。”声音也提高了,然后闷头喝了下去,常菅本就不太喝酒,这一杯下去麻辣的酒味直冲喉咙,让常菅直接扶着桌子咳嗽,就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了。
祁南见状连忙递了杯水过来软声道“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喝酒。”
因为酒精的强烈作用下,抬起头来的常菅,眼睛红红的,眼睛里水汪汪的,还有眼角带出的一抹后。让祁南不禁喉结动了动。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