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邈对男人不感兴趣,狗而已,需要的时候放出去打猎,一到数九寒冬就该剥皮宰杀,烹煮成菜。
“朕觉得倒是可以先把这群男郎放进男校里好好调教一二,不说学东西,先正一正德行,不要再出第二个谢男郎就好。”
尉迟璃见缝插针,立刻把男校的筹备捡着重要的地方说了,“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这是为人臣子应尽责任,男郎们不学如何侍奉君主,把时间浪费在其她地方上,实在可惜。”
教育资源有限,不能把东西变多,那就把分食的对手挤出去,女男分校,换而言之,是把男人丢进另外一个地方,学那些不怎么重要,但琐碎的小事。
男臣当中,一面坚决反对皇帝崇母,一面又寄希望于皇帝沉迷声色犬马,只要她一松懈,那就有大把机会。
越是风光无限,那就越容易翘尾巴,男臣都在等着陈景邈骄傲自满,不可一世时捅她一刀,权力拉锯战,早就从陈戚党派之争,切换成了性别之争。
从前还可以用“妻子”的附属性,去做精神胜利法,如今,彻底不行了。
有些东西已经彻底被剥开皮,血淋淋摆在人跟前。崔相嘴皮子蠕动一二,他起先并不是什么高官,甚至出身寒门,姓崔,但那也跟五姓七望没关系。先帝执政期间,他同其她寒门男臣一同依附于她,先帝一人得道,他们一块跟着鸡犬升天。
崔相心底里是对先帝又敬又恨,不过好在先帝成为过去式,她死了,一个死人又能继续对还活着的人做什么。连同那一份敬畏丢进坟墓,他只把那一股子无处发泄的恨投注在她女儿身上。
崔相咬着后槽牙,一张布满褶子,眼尾炸花的老脸浮现出近乎谄魅谦卑的笑来:“陛下所言甚是。”
崔相倒是小瞧了这个九皇子,当年立储谁也没想押过她这一支,哪怕押废太子那个草包,他也能顺利当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九皇子一上台,立马提拔尉迟璃,焉知当年二人就西北军马场归属权一事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马匹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重要战备物资,北方幅员辽阔,国都在北,与北部各类少数民族时不时都要开打,鲜卑人,柔然人……还有之前的老敌人匈虏。
没有重骑兵,万万不行,这还只是单论西北一面,玉国自从上台了这个爱穷兵黩武的皇帝,她接连开辟四大战场,轮番打仗。
崔相不止一次劝谏皇帝休养生息,奈何她不听,任何停战派都被打成乱党,形同通敌叛国,悉数酷刑处死。
他阴暗地祝愿皇帝失败,最好惨败而归,最好闹得民怨沸腾,把她赶下台去。
奈何皇帝本人一路高歌猛进,旧朝丢失掉的三分一领域,她上位次年秋天,不仅完全收回,还比之前更大了。
皇帝少年时,在西域战场赢了个满堂彩,回朝得封亲王,从那时起,西域人听见她的名号都两股战战,哪怕看到她的鹰扬旗都要吓得狼狈逃窜。
如今放眼看去,曾经旧朝不能降服的劲敌,都被她打服帖十之有九,唯独剩下鲜卑一支不死鸟。其余各部俯首帖耳,拜玉国为尊。
这样一个皇帝,不能跟她来硬的,逼急了皇帝,没有人能预测她能疯到哪个程度。
一想起她十三岁就拖行西域乱党倒刮荆棘丛,活生生把西域贵族们凌虐而死,就觉得胆寒跟变态。
崔相仔细想了想,她上台一来的两年半里,光杀“逆臣”就砍了不下几千人,冷酷无情,手段狠辣,完全不像是初次执政的新人皇帝,哪怕他不想承认,也得必须直面这样一个强劲的敌人。
崔相此前,只以为她会是一个好摆弄的傀儡皇帝,只等着他斗倒大长帝姬,就可以稳坐高台。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皇帝满打满算,也就只当了九个月多的太子,虽然偶有拜鬼神的荒唐之举,但总体来讲,政令颁布,政策执行,以及行兵打仗,她身上都挑不出毛病。
这样一个骁勇善战的皇帝如果是个男人就好了。
谁不想辅佐一代明君,当他的贤臣名相,同皇帝本人一块流芳千古,为后世赞颂。
崔相已经被排挤出原先的秩序里,把他取而代之的是尉迟璃。尉迟璃是个新人不假,但是执政手段不亚于他,甚至有些时候她比自己更加思虑深远,天才看一步走五步,她筹谋全局,滴水不漏。
崔相惊恐自己已经年迈,这一代被提拔起来的新臣质量一个赛过一个,说是群英荟萃不足为过。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代,只可惜皇帝是女人,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她是男帝该有多好,只要她晚年不发疯,打完就收,过些年停止兵戈,依照现行国情,不出五十年,必定出千年以来,第一个盛世!
“把人都带上来。”
皇帝本人一发话,左右带着已经被酷吏打得亲妈都不认识的猪头们上台,鬼头刀雪亮无比,快得其余人都没看清脸,就扑簌簌掉了一地人头。
皇帝随手抽了一柄长剑,挑进一只人头发髻,“好脑袋,可惜就是不太听话就是了,都捡起来,让先帝好好看看朕的新政。”
崔相被甩了一脸血,皇帝本人见血就疯,一杀就不会带消停,什么时候她杀得尽兴什么时候疯病结束。
有时候也不一定,这皇帝或许是由于这个疯病,总爱干一些非比寻常的怪事。枕刀而眠可以解释成陛下居安思危,但她热衷摆灵堂哭丧,那就实在是匪夷所思。
皇帝即位 ,差不多隔十天半个月就要披麻戴孝,拈着孝子贤孙棒,在宫廷内举办丧仪,问她哭的是谁,皇帝一手指天,你猜,复又嚎啕大哭,涕泗横流,全然不像做戏。
但关键是,先帝死的时候,她一滴眼泪都没掉,不哭亲娘,那就更加不可能哭谣传被她蠹死的汶帝。
邈子基本上是纯疯,不能以正常人的标准对待她,她只有在毁物的时候才会觉得想笑,本质上是情感障碍,没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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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了]我就发现行文的一个重要点,要写角色,必须只围绕一个面去写,先把a面写好,其余面,零零碎碎写,但不要重点去讲,这样才能稍微不那么崩坏
本来是想写复杂立体的角色,但是怎么说,我写了a面,b面出来的时候,完全没人看,反过来骂我a面写得拉胯[抱抱]就抓着一个面,使劲堆
[化了]其实写爱这类东西,我不太行,这东西存在我就质疑,“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顺手多了,恨这类东西具体且外显[抱抱]我写恨一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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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喜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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