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早朝就已经让李相敢当堂毒杀皇帝惊到了,如今又见识到,独孤珩连个早膳都快用出性命之忧了。
“张公公,去请翰林院拟朕旨意,北疆都督张弘林伪造通敌文书,欲栽赃陷害宰辅上官敬。着:撤去张弘林北疆都督,命刑部侍郎亲赴北疆,将张弘林押解回京落狱宗人府,秋后斩首张弘林一族。
另:即日起,北疆都督之位由四品典籍长陆竞文担任。”
“是,陛下。”
张公公躬身,领命而去。
上官佩不可置信地看着独孤珩这一套如行云流水的动作,虽然还是对他没有直接处置李相感到不解,但还是理解他这样应对自有他的道理。
无论如何,心中出了一口恶气,顿时对着桌上的精美膳食食指大动。
“慢点吃,别噎着。”
独孤珩见她激动得左手拿包子右手啃鸡腿的样子,实在不像个女子,尤其是不像宰辅家里的大家闺秀,不过如果在担心她噎着和她用膳要注意形象之间做个选择,呃,他就选择前者吧。
他既然选择了前者,就用汤勺子舀起七彩汤喂进她嘴里。
虽然目前的关系是主仆倒换,但是独孤珩心甘情愿侍候着她。
因为,她终于又恢复了从前明媚鲜活的模样了。
这是比砍掉李相的门生更有价值的事。
……
三日后,又是一个五更鼓未歇的初晨,太和殿的早朝又进入一番剑拔弩张的状态。
“来人,将工部侍郎林平冶拖出斩首。”
独孤珩赤踩在丹墀上,将工部侍郎林平冶呈上的奏折,摔在李相脚边:"治理黄河决堤要国库支付白银五百万两?那不如把朕的龙椅熔了填堤!"
“是,陛下。”
禁军统领陈白圭上前拖住林平冶正要往殿门走去,却叫李相出言阻止,“且慢。”
只见余毒未清,仍然乌青着脸色的李相,拄着九头蛇拐杖抚须而笑:"陛下说笑。老臣听闻上官大人家中珊瑚树高逾丈二,若是变卖......"
"砰!"
独孤珩听闻突然掀翻鎏金案几,上头有玉玺滚到上官佩靴边。她俯身去拾,瞥见印纽缝隙卡着半粒药丸——那是昨夜她亲眼见独孤珩塞进去的哑药。
"上官敬前几日已向朕表明忠心,愿上交驻扎北疆三十万兵权,他不日亦将告老还乡,李相有这功夫盯着上官敬的养老钱,不如想想如何替朕分忧?"
独孤珩抓起酒壶往口中灌了一大口酒,踉跄着走下御阶揪住李相衣襟,酒气喷在他脸上,"不如李相替朕出了这五百万两白银,朕将令爱纳入后宫,如今后位空悬,听闻令爱上月刚刚及笄,这岂不是机缘巧合之事?李相若是能为令爱配足五百万两嫁妆,皇后之位后令爱亦可坐得。"
群臣听闻,又是一阵“哗”的议论声响彻殿堂。
上官佩趁着官员交头接耳之际看见他指尖在李相后颈画了个"叁"字,那是羽林卫第三营的暗号。
“咚咚咚”
退朝钟响时,群臣转身正要退出朝堂之时,却见独孤珩"失手"抛出了案几上的鹤嘴壶,壶里的滚水瞬间泼在工部尚书的鞋面。
“这……这……陛下这是何意?”
工部尚书忍着鞋面上的滚烫热水,渗进鞋内将脚面烫得疼痛无比。
他毫不客气地指着懒散歪倒在龙床上,朝着他嘻笑不已的独孤珩,狠狠地骂了句“昏君”。
面对责骂,独孤珩却毫不在乎,心情甚好地抓赶酒壶往口中灌了一大口酒,宣布早朝散会。
……
若不是前几日听到独孤珩的那番肺腑之言,上官佩定然也会觉得他这几日在朝堂上的所为就是活脱脱的昏君暴君。
因此,她猜测,他就是借着酒意和昏君暴君的形象,将工部统领与北疆都督的权柄抢到了自己的手中。
她的一番猜测,直到她奉命给工部尚书送送烫伤药得以证实。
因为她在尚书府门外瞥见李相刻着九头蛇纹标志的车驾——那老狐狸的靴底沾着黄河特有的红胶泥。
……
子时,九重宫阙早已是一片寂静安然,上官佩着一身侍卫服饰,此时穿过太极殿东边的九曲回廊,来到了御花园西北角的太液池。
上官佩将宫灯放到石桌上,她走到白玉石围栏时,便闻到池中泛起的阵阵腥气。
“是不是在这?”
上官佩的剑尖挑开聚集的浮萍,凭着感觉,就往黑睃睃的水底撒下一张渔网,待渔网沉入水底时猛然往上一拉,感觉这个网有些沉,但她拼尽全力用边一拽,终于将渔网拖出太液池往池边石面一放,果然这个渔网内的东西非常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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