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佩的指尖陷进剑鞘雕纹。三日前这昏君当庭杖毙谏臣时,她险些拔剑相向,却在尸体靴底发现李相门生的密信——那谏臣袖中藏着淬毒的匕首。
"陛下既知折子有诈,何不......"
"何不什么?"
独孤珩突然将朱砂泼满奏折,像极了凶案现场,"朕若事事清明,此刻龙案下埋的火药早炸了十回。"
他踢了踢地砖,沉闷的回声惊得上官佩脊背发凉。
**惊雷**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时,独孤珩正在丹炉前"炼丹"。朱砂混着硝石在坩埚里沸腾,他突然拽过上官佩的手按在炉壁:"摸到凸痕了吗?这是漠北十六州的缩略图。"
上官佩触电般缩回手,掌心却烙着燕云山脉的走向。她忽然想起前世城破时,戎狄将领腰间也坠着这样的铜牌。
"报——!"羽林卫浑身是血撞进门,"广运仓火药被劫!"
独孤珩抚掌大笑:"好戏开场了!"他甩出炼丹的铜勺,竟是一把密匙,"爱卿可知,朕为何专宠刘美人?"
上官佩想起冷宫那夜,刘美人喂鹦鹉时哼的塞外小调。鹦鹉脚环的暗纹,与铜匙严丝合扣。
**血火·广运仓**
冲天火光中,上官佩的剑尖挑开蒙面人面纱,赫然是李相府的马夫。独孤珩却踩着粮垛哼起俚曲,将火把扔进浸透火油的麻包:"烧吧,烧干净才好查账。"
"你疯了!"上官佩劈手夺火把,"这是三万石赈灾粮!"
"是掺了砂石的三万石。"
独孤珩突然撕开麻包,粟米间硌着漠北箭镞,"李相用军粮偷换赈灾粮,这火烧得越旺,他的罪证越干净。"
上官佩的剑哐当落地。
她终于看懂这场荒唐戏——暴君焚粮是为销毁换粮证据,炼丹实为熔炼箭镞,连广运仓选址都在李相别院地下。
那些夜夜笙歌,原是为掩盖地底运粮车的轰鸣。
**椒房旧忆**
破晓时分,上官佩在丹房角落发现褪色的《千字文》。
泛黄纸页间夹着独孤珩儿时的批注:"天地玄黄,母后喂我吃糖,糖里有针。"
她想起今晨替他更衣时,瞥见肋下陈年针孔。
那些传言中暴虐的"炼丹试药",原是年复一年吞下弑母仇人递来的毒。
"看够了?"
独孤珩的声音带着药石灼烧的嘶哑。他倚着门框,道袍下渗出新的血痕——是昨夜为她挡下冷箭的伤。
上官佩忽然扯开他衣襟,暴露出心口层层叠叠的疤:"陛下还要演到几时?"
他擒住她手腕按在最新箭伤上,滚烫的血渗进她指缝:"演到爱卿的剑肯为朕出鞘。"
掌心突然多出块冰凉的玉珏,刻着上官家族徽,“三年前秋狩,这箭本该射穿你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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