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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

酥饼生意一连做了三天。

每天天不亮,周淑芬就起身和面生火,李秀花在一旁打下手。

二十几个酥饼,总能在早市上卖光。

手里攒下了两块多钱,这让李秀花脸上的愁容都淡了不少。

她甚至咬牙称了半斤肥肉,炼了油,剩下的油渣炒在白菜里,算是给家里开了荤。

这晚,母女俩正就着油渣白菜吃晚饭,院门被“哐当”一声推开了。

“哟,吃饭呢?”一个高嗓门响起,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

周淑芬抬头,看见一个身材微胖、穿着灰色工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眼神却精明地在她脸上和饭桌上扫了一圈。

正是她这具身体的哥哥,周建国。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穿着蓝底白点衬衫的年轻女人,皮肤微黑,嘴角微微下撇,透着几分厉害相。

这是周建国的对象,赵桂兰。

“建国回来啦?桂兰也来了?吃饭没,快坐下一起吃点儿。”李秀花连忙起身,有些局促地招呼,下意识地把那盘油渣白菜往桌子中间推了推。

周建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一个窝头咬了一口,眼睛却盯着周淑芬:“听说淑芬好了,还做起买卖了?行啊妹子,因祸得福了这是。”

赵桂兰没坐,站在周建国身后,眼神在周淑芬身上逡巡,语气带着探究:“可不是嘛,镇上都在传,说淑芬妹子手艺好,做的饼一毛五一个都抢着要。妈,您这可真是享上姑娘的福了。”

李秀花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没接话。

周淑芬放下筷子,拿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动作不疾不徐。

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哥,桂兰姐。”她淡淡打了声招呼,没有多余的热情。

周建国见她这反应,心里有些不舒服。

以前这个妹妹见了他,总是怯怯的,带着点讨好,现在这眼神,平静得让人发毛。

他清了清嗓子:“淑芬啊,你这做买卖,本钱是妈给你的吧?听说还把买煤球的钱垫进去了?”

李秀花忙道:“就垫了一点,淑芬第二天就还我了。”

“妈,我不是怪您。”周建国打断她,看向周淑芬,“我就是想说,这做买卖有风险,投机倒把的名声可不好听。

你一个姑娘家,还是稳当点好。”

赵桂兰在一旁帮腔:“就是。再说了,那面粉、糖多金贵?咱家统共就那么点家底,经不起折腾。我与建国眼看就要结婚了,处处都要用钱。”

话里话外,都在点明周淑芬动了家里的资源,损害了周建国的利益。

周淑芬心中冷笑。

她放下搪瓷缸,发出轻微的“磕哒”一声。

“哥,桂兰姐,你们的意思我明白。”她抬起眼,目光清凌凌的,“做买卖的本钱,是我跟妈借的,已经还了。用的面粉和糖,是我那份口粮里省出来的,没动哥的。至于风险。”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我跳河都不怕,还怕这个?”

周建国和赵桂兰被她这话噎得一怔。

“你。”周建国脸上有些挂不住,“我这是为你好!”

“我知道哥是为我好。”周淑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这几天卖饼攒下的毛票和硬币,她数出一块五毛钱,推到周建国面前,“这钱,算是我用了家里锅灶和柴火的费用,还有这几天妈帮我忙的辛苦钱。哥要结婚,我做妹子的,理应表示一下。”

这一手,完全出乎周建国和赵桂兰的意料。

他们本是来兴师问罪,顺便敲打一下,让她把赚的钱交出来,或者至少别再“浪费”家里资源,没想到周淑芬直接拿出钱,还说得如此滴水不漏,倒显得他们小气了。

周建国看着那一块五毛钱,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一块五,差不多是他三四天的工资了。

赵桂兰眼睛盯着那钱,扯了扯周建国的衣角。

周建国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抓过了钱,迅速塞进裤兜,仿佛慢一点就会被人抢走似的。

他脸上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淑芬懂事了,哥心里有数。”

那语气,与其说是欣慰,不如说是被堵住了嘴的憋闷。

赵桂兰见钱到手,脸色好看了些,但目光在周淑芬脸上转了一圈,又落在她那个装钱的小布包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她笑着对李秀花说:“妈,淑芬妹子这么能干,以后您就等着享福吧。不过啊,这姑娘家抛头露面的,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有个正经工作,找个好对象才是正理。”

“桂兰姐说得是。”周淑芬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仿佛刚才那场交锋从未发生。

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周建国和赵桂兰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满肚子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只得悻悻地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离开了。

一场风波,看似被一块五毛钱暂时压了下去。

但周淑芬知道,这只是开始。

哥哥和未来嫂子的贪念,绝不会满足于这点小钱。

她必须更快地积累资本,拥有真正不受制于人的底气。

*

第二天去早市,周淑芬敏锐地发现,旁边多了个卖烧饼的摊子。

那摊主是个黑瘦的中年男人,看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敌意。

她的酥饼刚摆上,那男人就扯开嗓子吆喝:“烧饼,又大又实惠的烧饼,五分钱一个。管饱!”

声音洪亮,刻意压过了她这边的安静。

有熟客过来买酥饼,那男人就阴阳怪气:“哟,现在的人真有钱,一毛五买个巴掌大的饼,啧啧,够我买三个烧饼了。”

一些犹豫的顾客听了,果然转向了烧饼摊。

李秀花气得脸色发白,低声对周淑芬说:“是东街的王老五,以前也卖烧饼,没见这么能吆喝。肯定是看咱们生意好,眼红了!”

周淑芬面色不变。

竞争,在哪里都存在。

昔日后宫争宠,手段比这狠辣百倍。

她甚至没有多看王老五一眼,只是将带来的酥饼摆放得更整齐了些,特意将几个掰开一小半、露出诱人千层酥皮的饼放在最前面,如同无声的展示。

那浓郁的、与众不同的甜香,依旧固执地弥漫在清晨的空气里,与烧饼的朴素面香泾渭分明。

这时,陈校长又来了。

“小周同志,今天还是五个。”陈校长笑着递过钱,拿起一个酥饼,当场就掰开吃了,满足地叹了口气,“就馋这一口。我老伴儿都说,你这饼比省城百货大楼里卖的还好吃!”

这话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省城百货大楼!那可是清水镇人眼里顶高级的地方!

陈校长是文化人,他的话有分量。

原本被王老五吆喝走的几个顾客,又犹豫着转了回来。

“给我来一个尝尝!”

“我也要一个!”

王老五见状,脸色铁青,猛地将手里的擀面杖往案板上一摔,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吓得旁边一个带孩子的大婶一哆嗦。

他梗着脖子,声音又拔高了一度:“烧饼,热乎实惠的烧饼,童叟无欺!”

然而,对比周淑芬摊位前那虽不喧闹却持续不断的客流,他这边的叫卖声显得愈发空洞。

有几个原本想买烧饼的人,看看那边精致特别的酥饼,再看看王老五那阴沉的脸,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走向了另一边。

王老五见状,脸色更加难看,吆喝声也更大了,却再也压不住周淑芬这边逐渐回暖的人气。

周淑芬一边收钱拿饼,一边冷静地观察。

她注意到,今天询问和购买的人里,生面孔多了些,有些明显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派来的帮佣。

她的酥饼,凭借口碑,正在逐渐突破最初的顾客圈层。

但同时,王老五这样的地头蛇被触怒,后续的麻烦恐怕不会少。

她意识到,光靠口味和偶尔的“权威认证”还不够。

她的产品需要更清晰的定位,也需要应对模仿和竞争的手段。

王老五的烧饼走的是廉价管饱的路子,她的酥饼追求的是精致和独特体验,本就不是同一类客群。

但市场就这么大,冲突不可避免。

她想起宫中赏赐臣子,有时并非直接给予金银,而是一些代表荣耀和独特性的物件。

或许,她也可以给她的酥饼,增加一点“独特性”。

这天收摊回家,周淑芬没有立刻准备明天的材料,而是对李秀花说:“妈,我记得你以前绣花的绷子还在吗?”

李秀花不解:“在是在,你找那个干啥?”

“有用。”

周淑芬找出蒙尘的绣花绷子和一些零碎彩线。

她不会复杂的绣工,但简单的勾勒形状还行。

她回忆着西周青铜器上常见的云雷纹,用最细的线,在准备用来包酥饼的油纸一角,绣上了一个简化版的、古朴的螺旋纹样。

针脚稚嫩,图案简单,但印在粗糙的油纸上,却莫名有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带着古意的标识。

“这是?”李秀花看着那花纹,觉得眼生,又有点好看。

“免得有人以后冒充咱们的饼。”周淑芬淡淡道。

李秀花拿起一张绣好纹样的油纸,对着光仔细看,嘴里喃喃:“这心思,怕是镇上的会计都想不出来。”

这孩子,落了一次水,真像是把魂儿换了一遍。

第二天,周淑芬带着独特纹样油纸包裹的酥饼出现在早市上。

陈校长拿到手,端详了一下那花纹,笑道:“小周同志,你这饼越来越有讲究了。”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变,却似乎在无声地宣告:此饼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果然,有细心的顾客注意到了这个变化,拿着油纸翻来覆去地看,好奇地问:“老板娘,这画的是啥?怪好看的。”

周淑芬只微微一笑:“就是个记号。”

这神秘的“记号”,反而更勾起了人们的好奇心,连带着对饼本身也更高看了一眼。

仿佛拿着这带标记的油纸包,品味也跟着提升了一截。

王老五看着那边络绎不绝的客人,又看看自己摊前冷清的模样,狠狠啐了一口,眼神阴沉。

他盯着周淑芬摊位上那显眼的油纸包,又看看自己简陋的草纸,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

光靠吆喝和压价看来是不行了,得想点别的法子。

风起于青萍之末。

周淑芬知道,她这点小生意,算是真正在这清水镇扎下了一根细弱的根,而随之而来的,不仅有阳光雨露,也必然有风霜雨雪。

她抬眼望向镇子外那条通往县城的土路,心中那个“建国”的蓝图,似乎清晰了一分。

下一步,不能只困在这小小的早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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