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四九）天生的变态
看着手上的军情报告，卡拉拉·苏苏脸上的表情不怎么美妙；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冯亭赫·富义，更加的面沉如水。
“我的国防部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科魔国居然与大洋洲联邦共和国联手毁了我们的星阵！”冯亭赫虽然只是暂时代理自民美兼和国大统领，但是他对这个国家的忧虑与责任感一直都是真实无欺的。
卡拉拉继续翻看着手上的报告。其实她不用翻看，这份报告已经看过好几遍，说倒背如流有些夸张，正着背则完全没问题。她只是利用这种无意义的重复性动作帮自己整理思绪。
得知“星阵”被毁，她第一时间想到钟无名有通敌的重大嫌疑。但是“星阵”又没有百分之百被毁，所以她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就是钟无名泄密。
当初是钟无名提议将“星阵”分散转移，虽然在技术上增加了难度，也为情报汇总设置了障碍。但确实避免了被一窝端的风险……
这次科魔国与大洋洲联邦共和国联手行动，行动之初像是向自民美兼和国境内的所有军事基地发动无差别打击。拦截之后却发现他们的重点打击对象只有十四处，更是对“蓝色希望”进行了定点消除！结果十三处军事基地遭受重创，“蓝色希望”全灭。但是因为“星阵”的分散转移，隐匿在几个小型军事基地的“星阵”逃过一劫。
残余的“星阵”虽不能再支持全球监控，但整合后依旧可以监控全国以及相当大的一片公海。
如果无人泄密，他们发动袭击的时间掐的太准！如果是钟无名通敌……敌方显然不知道“星阵”被分散转移，否则他们重点攻击的目标不可能连一个小型基地都不包括。
她可以当面质问钟无名，但她清楚，只要她一摊牌，她与钟无名的合作就走到了尽头。而她现在还需要钟无名帮她整合残余“星阵”。
“卡拉拉·苏苏，对于科魔国与大洋洲联邦共和国，身为国防部长，你接下来将做何反应？”冯亭赫·富义见她半天没反应，只得再问一遍。
“我打算集中火力全力报复大洋洲联邦共和国。”卡拉拉这次回答的很快，“咱们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就算在报复的过程中‘不小心’损坏了两三座民用核电站也是说的过去的。”
“破坏核电站？”冯亭赫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又会造成大污染，伤及太多无辜，不太好吧？”
“不用担心。”卡拉拉又露出了她常有的微笑，“有‘白骨法师’在，他一定会充当义工帮忙清理的。”
“那科魔国呢？你打算怎么做？”
“对于他们，我什么也不打算做。”卡拉拉把手上的资料丢到一边，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有‘白骨法师’在，除非我们把目标全定在民用设施，否则只是在浪费弹药。与其在这边浪费，不如全都用在另一边。不管是不是合作关系，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人是很容易心理失衡的。”
“……好吧，我赞成。”冯亭赫同意之后又眯起眼睛看着卡拉拉，“你凭直觉告诉我，这次的事件与‘白骨法师’有关吗？”
卡拉拉的脑中瞬间掠过钟无名的身影，苦笑着说：“有关，而且非常有关！”
“你一直说你能杀了他……这次，他对我国的伤害不仅是物质上的，还有大量的人员伤亡！你还不打算动手？”
“完全没有那个打算。”卡拉拉·苏苏笑着摇头，换了个很舒服的姿势靠进沙发里，“人员的伤亡数字对我没有意义。我对人命没有感觉，这不是装的也是训练出来的，我好像天生就是如此。”
“天生的变态有什么好夸耀的？我换个问法，”冯亭赫也离开了他的办公桌和她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你不杀‘白骨法师’的理由并非是为了我国好吧？也就是说，现在除掉‘白骨法师’对我国也不会有后患。对吧？”
“您说的都对。”卡拉拉不得不点头，“我也看不出现在除掉‘白骨法师’对我国有任何坏处。但是出于我对自身美学的坚守，我绝对不愿意杀掉小司命。”
“卡拉拉·苏苏，咱们的祖国并没有亏待过你吧？”冯亭赫·富义递给她一块自民美兼和国的国产巧克力，“你已经是国防部长了，为什么不肯多爱她一些。”
卡拉拉接过巧克力拿在手上，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是不肯多爱她。我的理智反复告诉我，我应该更爱她，应该事事以她为先，应该无条件的为她奉献一切！但现实是，我只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或者……”卡拉拉狡黠地一笑，“你换一个比我爱国，但能力不如我的人来当这个国防部长吧！”
“……”冯亭赫气结，“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步易一样？”
“科魔国的步易啊……那个人……”卡拉拉的语气中也有了深思，“也许是历史的厚重感不一样吧。你觉得，以我国目前的这种状态，咱们国家的人，忧国、忧民、忧自己的，哪一种更多？我虽然不够爱国，可我可以发誓——我卡拉拉·苏苏·舒松舒松，除了自民美兼和国，此生决不会效忠别的任何国家。其他人呢？”
冯亭赫郁闷地站起身，背过身去不想面对她的问题。
“所以我推崇扎扎的‘重启’计划。不管是科技、国家、人心……还是什么……都打碎了重来一次，重选一次吧！不管新的选择能不能比旧的更好，至少比一成不变好。小司命在不知不觉中推动并加速着我的计划。真可爱！！！”
冯亭赫·富义想不通——为什么自民美兼和国净出产像白胡子扎扎和卡拉拉·苏苏这样的天才兼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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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民美兼和国不出所料地对大洋洲联邦共和国的所有军事设施发动了极限报复！还“意外”炸毁了三座核电站。
司命又带上司运去紧急处理掉了所有的核污染。
回来后他闭着眼睛半躺在沙发上，任凭小猫们在他身上跳来跳去，任凭花卷在他脸上、手上舔来舔去他都累得不想理它们。
累的不止是身体，更累的是精神。
他再一次实际面对了大规模的伤亡，比上一次更近距离更无法回避。
虽然坦特雷德二世事先已做了预案，已经将大量的士兵撤离无法移动的军事基地。但是自民美兼和国这次的打击面积太大！该国完全放弃对科魔国的打击，将所有火力都集中在大洋洲联邦共和国。
即便不算那三座核电站所造成的伤害，以平民造成的伤亡也难以估量！他看到断了双腿的人拉着亲人的尸体在公路上爬行，他看到满身是血的年轻妈妈在废墟中挣扎着给自己的孩子喂最后一次奶……他想去救，可被司运拦住了，“你救不过来的。咱们的任务是清理核污染！”
他知道司运说的对，可是……
科魔国这边虽未受到报复性攻击，却并不轻松。攻击没有落下来，反而要时时刻刻担心！以前的某些军事重地的防护罩还能每天不定时关闭三小时，现在必须二十四小时全开。
司命已经感到了魔力的不够用，木慕桐大师也劝他“取舍”。可是他知道，所谓的“舍”就是舍弃了一部分人的生命。谁的命不是命？谁该被舍去？
祝风静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被单，怕他着凉想给他盖上。
司命却突然睁开眼睛对她说，“我想起点儿事儿，你把平平也叫来，咱们讨论一下。”
静静微微被他吓了一跳，“原来你没睡着。那这个单子你也先盖上吧，我去给你叫姐姐。”
很快，平平和静静就一起聚到了他身边。
司命掏出许多为司运做刀时剩下的边角料，虽然很细碎，那也都是九色鹿王的牙齿。坚韧无比！
“你们觉得用它们还能做点儿什么？最好是武器。”司命轻轻一叹，“现在的这个世界，需要武器。”
祝风平想了一下说：“那就给我做一些针吧，要比汗毛孔更细、能藏进指甲缝里的那种。我的风能将它们送到任何地方。”
“好，就为你做成针。”司命又问祝风静，“静静，你呢？”
祝风静眨眨眼说：“姐姐要针，那我也要针。我的水也可以让它们抵达许多地方。”
“也别全做成那样的针，”祝风平补充一句，“我还要一些绣花针。用鹿王的牙齿做成的绣花针，也许是能永垂不朽的绣花针！不管我刺绣的技术能不能练好，我用的针是全世界最好的！”
司命笑了，“不但质量好，颜值高还不会弄丢呢！牙齿本来就是长在鹿王身上的，所以只要用鹿角做成的储物戒指还在，这些针就很容易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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