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六四）琼冯乐死了，司命决定离开
“才不是。我只是要先告诉你——琼冯乐·梅哲已经死了。否则我心里藏着事，闹心！”
“琼冯乐·梅哲死了？！怎么死的？”司命真是太吃惊了。吃惊到一时想不起来该怎么给司运进行“骨刻”。
“他被十三杀手杀死了。”想到琼冯乐·梅哲的死，司运心情复杂，表情也复杂，“就是昨天，他被‘吸血玫瑰’钉死在自民美兼和国的建国纪念碑上了。”
“十三杀手为什么要杀他？”司命心知司运也不可能知道原因，还是问出了口。
司运却回答了，“我想，也许是为了辟谣。”
“辟什么谣？”司命更不明白了。
“你自闭的第三天，琼冯乐·梅哲的第四本微小说出版了。但这不是重点。”司运明知道司命早晚会知道第四本微小说的具体内容还是不想告诉他那小说的副标题是《我把钱给了常勿用》，“重点是——你自闭的第四天，他又写了个《番外篇》！《番外篇》中写道：‘十三杀手’已经去杀‘白骨法师’了，虽然失败……但是收了他钱的人，已经能用钱买动‘十三杀手’去杀‘白骨法师’。这是巨大的进步！”
“我是前天看到《番外篇》的，他昨天就死了。”司运摊开双手耸耸肩，“十三杀手只是不想杀你，并不是杀不了你，他并没有失败。而且我觉得，现在的十三杀不是花钱就能请得动的。所以我认为不管是为了证明实力，还是为了维护自尊，都可以成为十三杀手杀他的理由。是琼冯乐·梅哲自己召唤了十三杀手。”
琼冯乐·梅哲的死让司命感到头疼！他放下刻刀抱着头沉默了好长时间……
“不至于吧？”司运等的不耐烦了伸手推他，“你还真为那个把自己作死了的疯老头默哀？你是不是有圣父情节？”
“我才不是为琼冯乐·梅哲默哀。再怎么说他都是害死爸爸妈妈的罪魁祸首，他死了我有什么好伤心的？”司命用力地甩了甩头，“可有些人，活着一文不值，死后却能升值！”
“琼冯乐死了，他的那身臭肉能变成黄金？”司运不以为然。
“但愿是我想太多了……不管怎样，我还是抓紧时间给你完成‘骨刻’吧。”司命又拿起了刻刀。
“喂！喂！你也不给我来点儿麻醉什么的，就这么直接上手刻？！”司运毫不犹豫地接受“骨刻”，是因为他深信——就算再凶险，司命也肯定有办法不伤害到他。但是看到司命手拿刻刀一步步接近……他还是感到浑身的寒毛都在全体起立！
“要不你给我蒙上点儿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块块骨肉分离，会留下心理创……”他说着说着，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深深困倦……困到连气都不想喘，直接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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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运一觉醒来睁开眼，还以为自己置身于一个摆满动物标本的仓库。
因为他的周围堆满了鹿角，目之所及——洁白的鹿角一个摞一个直达天花板！他掐了自己一下，疼的一哆嗦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灯，摸到身下床单熟悉的纹路，断定自己还在司命的房间里。
“‘骨刻’完成了吗？我怎么没有感觉？”他撸起袖子看自己的胳膊——手腕上戴着司命亲手制作的手表，手臂上的皮肤像以前一样光滑细腻。他坐起身卷起裤腿看，腿上的皮肤也毫无异常。他又拉开衣领看自己的胸口……
“你看清楚了吗？”司命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看不出任何瑕疵吧？你哥哥我的手艺可不是开玩笑的。”
司运循声找到司命，却立刻惊得跳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你这是怎么了？”司运扑过去，抓住司命的肩膀问。
他其实早该看到司命，司命一直就坐在那里。只是司命的头发全都白了！他又穿了一身白衣，闭着眼睛坐在一堆洁白的鹿角里，司运醒来时扫视四周竟没有发现。
“你查探一下，我是不是已经没有魔力了？”司命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珠竟然也变成了银白色！
“你骗人的吧？”司运顾不上查探他的魔力，使劲地摇晃他的身体，“你的头发是染白的吧？你的眼睛里戴了银白色的隐形眼镜。对不对？”
“我的头发变白了吗？我的眼睛是银白色的吗？”司命有些好奇的反问，“那我还帅吗？”
“你的眼睛看不到了吗？”
“很遗憾，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外。”司命笑的有些苦。
“我的天，你到底干了些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司运急的直揪自己的头发。
“时间不多了，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司命摸索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隔绝这个房间的防护罩就要消失了，我已经没有力量再布第二个。在它消失之前，有些事我必须跟你交待一下。”
“你跟谁也没商量就自己做了决定。还有什么好说的？”话虽如此，司运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在他对面坐下。
“这满屋子的鹿角都是我在绝圣瀑布下的深潭里捞出来的。它们都是九色鹿的鹿角，虽然没有鹿王的。它们捞上来的时候是空的，我给它们每一副都充满了魔力。你把它们交给咱们的国家，它们存储的魔力应该可以支撑我国的首都及各重点防护部门的防护罩运行七到八年。七、八年的时间，足够让这场战争结束了吧？”
“鹿王的最后一副满魔力的鹿角不在那个深潭里吗？”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司运还是不能不问一下。
“很遗憾，那副鹿角不在那里。”
“那你就不该把这些鹿角交出去。看到这些……我信你已经倾尽所有。别人信吗？”司运气到眼睛发红。
“不管别人信不信，能做的，该做的，我都必须做到。”司命不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但他只能在一片混乱中自己做选择。
“我把我所有的魔力分成了三份。”他继续说，“一份在那些鹿角里。一份在我给你们三人制作的腕表里，从此以后，你和平平、静静施展魔法时优先动用的是我预存在腕表里的魔力。这样，你们平时可以将自己的魔力单独储存，在最紧急的关头，肯定是自己的魔力才最好用！当然存的越多越好。
“因为你的野心最大，所以我用我的最后一份魔力对你进行了‘骨刻’。‘八百农夫’曾教给我一个‘终极守护’阵，我也用在了你身上。完成这两件事的消耗在我的预估之上！我想到了我会耗尽魔力却没想到会失去视力。
“‘终极守护’应该可以在任何情况下保你不死。但是你绝不要有恃无恐的随便冒险，虽然我帮你预付了大部分代价。‘终极守护’一旦启动，你依然要付出代价。你不会喜欢它的支付方式。”
听完司命的话，司运沉默良久……
“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咱们就不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吗？”
“静静曾对我说：我再留下去将不再是科魔之福，而是科魔之祸！我认为她说的对。”
“静静竟曾劝你离开？”司运难以置信。
“平平也劝过。”
“……”司运咬咬牙说，“知道‘十三杀手’来过咱们这里的人很少。琼冯乐·梅哲是怎么知道的？是谁泄露的？”
司命不在乎地说：“是谁泄露的都无所谓，反正我马上要离开了。你仔细探查一下，我是不是完全没有魔力了？”他把手伸给他。
司运握住他的手——自从知道司命有魔力，司运就习惯了司命魔力充沛的感觉。每一次接触，他都觉得，只要他愿意，他就能从司命那里吸收到魔力。
可是现在司命的身体里不但没有任何魔力反应，连他想向他体内注入魔力都不行！司命的身体仿佛枯竭了……
“你……你这样子，还能恢复吗？”
“我不知道。”司命有些茫然地摇头，“以前没人这么干过。我自己也是第一次这么干。不过干都干了，趁着我还没后悔，把它执行到底。”
他握紧拳头抽回手，突然提高声音呼唤：“剑灵女皇陛下，您在这里吧？”
“我在。”
司运听到了久违的，剑灵女皇风鹿栖的声音。随着声音响起，剑灵女皇的身形也显露出来——她的美貌比以前更加辉煌！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女皇的态度依旧冷冰冰。
“求您三件事。”司命微笑着说。
“你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可别想让我保护你。”
“那不会。我没那么厚脸皮。”
“说吧，只要不麻烦，我可以帮你。”
“第一，请您帮我保存这个。”司命摘下手上的储物戒指递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里面有一些我的宝贝，以及不方便交给别人的东西。如果有一天我恢复了，请您把它还给我。如果我永远不能恢复……等我死了，您随意处置它。”
“这个可以。”女皇收下了戒指，“说剩下的两件。”
“第二件，现在防护罩外肯定有不少人，等下防护罩消失，请您不要让任何人抓走我。”
“可以。”剑灵女皇又答应了。
“防护罩外为什么会有不少人？”司运插嘴问。
“你知道你跟我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几天？”
“难道不止一天？”
“是整整七天。”司命还有心情冲他做个鬼脸，“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放出消息——‘白骨法师’要离开了，想见我一面的可以今天过来。所以现在外面，看的见的，看不见的，肯定聚了不少人。谁让我魅力无穷！哈哈……”
司运被他气到说不出话来。
“第三件事是什么？”剑灵女皇提醒他，“防护罩马上要消失了。”
“您看到我身下的阵图了吗？”司命赶紧说，“一会儿，请您发动这阵图送我离开！”
“好，可以。”女皇的话音刚落，防护罩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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