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火影的念头就如洒在天台上的谷粒,刚落地就被麻雀啄了去。
午饭后的空闲时间很宝贵,我倚在窗边看鸟。
直到有人打破宁静,推门进来。
“凉宫医生,又有病人来了。”
“让他进来。”我头也不回地说。
“椅子随便坐,把受伤的地方露出来……”
转身的瞬间,我愣住了。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
我见过许多受伤的忍者,他们大多带着血腥气和汗水的酸味,像被雨水打湿的柴堆,阴沉又霉馊。
但这个男人不同——他手臂滴着血,金发上还沾着战场上的尘土,整个人却像正午时分晒透的麦秸垛,散发着干燥温暖的气息。
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份阳光的味道留在肺里。
“名字是……”
忽略他端端正正放在桌面的病历,我把手按在他的手臂上,干净利落地撕掉粘在血肉上的衣物碎片。
“波风水门。”
他侧着头看向我,微微颔首,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大名鼎鼎的黄色闪光吗?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余光中他的眼睛是钴蓝色的。
"蜂窝状伤口...…"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只感觉手指有些滑腻,戴橡胶手套时很不顺心,"伤你的武器很不一般啊。"
“凉宫医生能看出来是什么伤的吗?”
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双眼弯起温柔的弧度,笑意像初春的溪水般在眼中流淌。
明明伤口狰狞可怖,他却还笑眯眯地给我出难题,带着点少年气的狡黠,仿佛是在玩忍者学校的猜谜游戏。
果然是个很厉害的忍者。
“……是雾影七把忍刀之一的爆刀飞沫吗?起爆符嵌入在手臂造成微型爆炸……伤口处还留有残留火药颗粒。”
我凑在他的伤口处,镊子在焦黑的血肉里搅弄,挖出一颗不明物质在眼前仔细观看。
他没有呼痛,只是另一只手猛地攥住伤手的手腕,控制住肌肉颤抖的幅度。
我暗笑。
“不愧是纲手大人的弟子。”他依然是笑着的,只是声音有些不稳。
我直起腰,手中的镊子在铁盘里轻磕几下,把挑出的火药渣抖落。
“很多人都这么说,不过我目前还是差了师父许多。如果她在的话,你的伤估计会更好处理。”
“我就是挑着纲手大人不在的时候来的,要不然手臂还没好,只怕肋骨先断三根。”
估计是受自来也耳濡目染,我瞟了他一眼。
他的笑容很好看,只是额头上的汗珠太过狼狈。
“很痛吧,这就是雾影特制的火药哦,会不断侵蚀你的血肉,不管过多久都无法自己痊愈。”
“你这个伤……”我皱了皱眉,脸色凝重,“已经耽误很久了吧?”
男人神色如此:“必须完成任务才能回来治疗。”
“遇到忍刀七人众了吗?队友中没有医疗忍者?”
“遇到了,他们跑了,临走前给我来了一下,没躲开。”他说话声眉梢轻扬,语气轻快地好像在讲什么路途趣事,“我只好追上去和他们打了一场,可惜他们援军来了——这就是一个人行动的坏处。”
“你倒是挺开心?"我忍不住刺他一句,清创的镊子尖故意在伤口边缘多压了半分。
他倒吸了口凉气,用完好的那只手摸着后脑勺。
"凉宫医生果然和传言中一样温柔啊,这条手臂就拜托您了!"
温柔吗?
我在心里咬牙切齿。
在患者面前树立纲手大人同款暴力人设果然是必要的。
我放下镊子,给伤口涂上药水,然后把手按在上面施展掌仙术,多余的目光落在他的侧颜上。
男人的侧脸在午后的阳光下镀着一层金边,下颌线条干净利落,像被削过的山脊。
我掌心的查克拉泛着莹莹绿光,而他微微偏着头,嘴角噙着那抹永远散不去的笑意。
他没有说话,钴蓝色的瞳孔没有聚焦,似乎正在微微出神。
突然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男人察觉到我的目光,回应以一个更大的笑容。
因为站着只比他坐着高一点点,我就这么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笑颜。
啧。
我垂下眼帘。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仿佛他的笑容只是为了你,或者是为了他自己,而不是为了你的笑。
“要缝几针,你可以吗?”
“诶?会很痛吗?”
他抓了抓头发,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
别装。
我挑了挑眉。
“不会比受伤的时候更痛。”
“那就好。”男人梗了梗脖子,一副壮士就义的神情。
“……”
“嘶——轻、轻一点!”
“怎么?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吗?”
“不,我还可以坚持……您的手法格外特别呢。”
“……这是我自己研发的缝针手法,将查克拉编织成网状结构,像蜘蛛补网一样修复受损组织。缝好的细胞会结合得更紧密,修复得更快,还不易留疤,当然……”女孩眨了眨眼,低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却被精准地捕捉到,“会更痛哦。”
“痛一点话倒是没关系,能不留疤最好。”男人无所谓地笑了笑。
“留点疤又怎么样?疤痕是男人的功勋。”
“有人可能会不喜欢嘛……”
她的手停住了。
“完成了吗?”
“……不,还有一圈。接下来几针我要缝住伤口最深的那一层,你要来点局部麻醉吗?”
蓝色的眼睛转了转:“不用了,快点结束吧,您也辛苦了……”
话音未落,女孩拿着毛巾的手突然按在他的额头上。她的手臂有些僵硬,似是不知道该如何移动擦拭汗水。
“我自己来。”
交接毛巾的过程中,她不小心触到了他的指尖。
很烫,可能是因为剧痛下全身细胞都沸腾了起来。
“痛的话就聊聊天吧。”
她的针穿过他的肉,他不得不用微笑压制这异物入侵的刺痛感。
“给你讲讲我刚开始学飞雷神的时候吧,那时候老是算错飞的距离,卡在过栏杆里,卡在过树上,还砸到过路人……”
“可你现在已经是大名鼎鼎的‘黄色闪光’了,不是吗?”
“咳,其实我有一次掉到了浴场的女汤里……”
“哦?”女孩低着头,音调却微微上扬,“挨揍吗?”
“怎么会,我变成自来也老师的样子跑掉了,连砸坏的屋顶都没让我赔呢。”
倒是回去朝着某人哭哭求心疼的时候被揍了……
男人摸了摸鼻子,眼中的笑意不自觉加深了。
女孩并没有回应,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又是一阵沉默。
“……露台上有很多小鸟呢。”
“我洒了瓜子给它们吃。”
“这样吗?只是可惜,医院的天台太小了,吸引不来真正的雄鹰……”
一条线头似乎被扯了一下,男人痛得“嘶”了一声。
“只是我的剩饭而已,想要什么雄鹰……完成了!”
“啊,终于……等等,怎么有个蝴蝶结?”
“这是猫耳朵,多可爱啊!”
“什么?”水门似乎完全呆怔了,下巴掉了都来不及捡起。
我放下针和镊子,身体微微后仰,以更好地欣赏我的大作。
“很配你呢,不是吗?圆圆的圈圈加上猫耳朵,喵喵喵……”
“所以,你刚才缝了那么多针、那么久,都是在缝猫耳朵?”
男人弯起眼睛,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
其实他唇角勾起的弧度还是那么完美,如果忽略额角暴起的青筋的话。
“哦呵呵呵呵。”我也皮笑肉不笑,“没准有人会喜欢呢……”
水门不笑了。
纲手突然推门进来,发出的动静把我和他都吓了一跳。
她不耐烦地皱着眉:“怎么磨蹭了这么久?后面还有人在等着呢!”
“什么?”我瞪大眼睛,低头看了看腕上的儿童手表,“明明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好了就赶紧滚!”不理会我的抗议,纲手捏着水门的领子把他扔了出去。
“等等,我还有注意事项没有叮嘱……”
“不用叮嘱,那小子命硬的很,死不了!”
……这样真的好吗。
在部长大人的威压下,我只好勉为其难地“目送”波风水门离开……
很遗憾,他只能下次再找我算账了。
—
“少主……”
“请不要用这个称呼。”
“……这是下个月出村任务的详细介绍,团藏大人嘱咐您务必仔细研究。”
我翻了个身,从面向沙发靠背变成面向风,接过他递来的文件。
“就我俩和取根吗?”我一目十行地看着。
追杀?
第一次做任务就这么刺激,团藏真是放心我啊。
“是,请您放心,我们会保护好您的。团藏大人还说,此次任务目标特殊,您一定要学会正雄大人留下的卷轴里面的术。”
“任务目标?”
我翻回前面只粗略扫了一眼的页面。
“追杀对象——宇智波千惠,怎么是个宇智波?”
风似乎有些无奈:“第一页就有写,您再仔细看看。”
“……我好累,你念给我听吧。”我把文件扔给他。
“宇智波千惠,年龄27,实力中忍,目前情报仅开了一勾玉。丈夫为宇智波大石,两年前在任务中压断了左腿,致使终身残废、忍者生涯终结,自此以后赋闲在家、不事生产、性格怪癖、常年酗酒……导致家中十分拮据,并且长期家暴勤恳伺候他妻子。”
“人渣啊。”我叹了口气,勾勾手指,风熟练地剥了一个橘子送到我手上。
这才是好男人嘛。
“长此以往,宇智波千惠无法忍受,选择与人私奔……”
私奔的还是外村的忍者,是她年少时外出做任务认识的。
哦,这我就懂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团藏觊觎写轮眼已久,虽然只是一勾玉,给别人就不如他自己拿了。
“宇智波一族不管吗?”
明明身为血迹大族,清理门户应当派本族的人才对。
“他们肯定会管,不过这一族已经大不如当年了。”同样出身名门的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宇智波千惠的最新行踪都掌握在团藏大人手里,并且他会派人把他们引到远离火之国的偏僻地方,宇智波的人找不到他们。”
“下个月,就是最好动手时机。”
“
弥:喜欢同龄人有什么错!
小弥没认出来水门是谁,因为太子没跟赘婿姓。
谁敢猜宇智波千惠是谁,只能说我们这是一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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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又是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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