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柳风明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
“爹,你是不是以为我和我娘很在乎这个家产?你自己常年在外不着家在外过的很潇洒,说是走商,可不知金尊玉贵的柳老爷拓宽了什么业务?赚取了多少银两?不过是拉着一车队的人马在外游山玩水儿戏罢了,若不是我娘,咱们一家都得喝西北风去!”
柳风明压抑了许多年的情绪终于有勇气爆发了出来,一直忍让又有什么结果呢?
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整个家围着柳凌耀一个人转又怎么样呢?不还是一团糟一团乱麻,他又不是太阳。或许自己早就应该看明白他不是一个明事理的父亲,对母亲来说也不是一个值得依赖的丈夫。
不对,母亲早就看开了,所以才不拘泥于内宅在家相夫教子开始接手爷爷留下来的家业,只有自己还在那可怜巴巴的与柳风安争夺那廉价的父爱。
在这一瞬,柳凌耀的脸上有被儿子顶撞后的恼怒,柳风明看着竟然有些畅快又说了一句:
“爹,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祖父在时您靠祖父活得风风光光,与母亲成亲后,人家也是看您是宋家的女婿愿意给您几分薄面,您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柳风明脑袋发胀,说什么也不计后果了,只想再多说几句,再挑一些能伤害到柳凌耀的言语再多说几句,仿佛看到他被揭穿了那刻意在自己面前营造出的高傲形象之后的恼怒自己的心中才能舒坦。
“我的二少爷,您可少说几句吧。”刘伯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一脸焦急地劝着柳风明。
“你、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柳凌耀胸口被气的有些喘不上气,指着柳风明对刘管家说道:
“老刘,去祠堂把鞭子拿出来请家法,我要替柳家的列祖列宗教训这个以下犯上的不肖子孙。”
“别——”柳风明冲着他爹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您可别说什么替柳家的列祖列宗教训我,明明就是你自己看我不顺眼,祖父在世的时候明明很喜欢我的,他讨厌的明明是你和不知道打哪带回来的柳风安!”
柳凌耀被他这话一刺激,又想到自己当年将安儿从江南带回来时父亲那愤怒的表情,扬言要与自己断绝父子关系,自己被鞭子抽了十下之后又被迫娶了宋凝霜。
“对!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老刘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鞭子!”柳凌耀看着柳风安眼中对自己的期待与尊敬一点一点消失,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刘管家多希望自己此刻能变成一只乌龟,没有什么是比当缩头乌龟更有安全感的了,但现实是两边都不能得罪,两边也都不能逃避。只能应了一声“哎”然后缓缓地向院子外挪去。
“刘伯,您先别着急。”柳风安看出了他的为难,拉住了他缓慢挪动的身躯,刘管家一时间进退两难,无助的看向柳凌耀。
“您既然看我不顺眼,也一直没拿我当儿子,正好今天这么多人都在场,咱俩就把这父子情分断了得了。您也不要怕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咱俩正两清了才好算账,您就去衙门报官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这个外人把您的宝贝儿子给害了。”
柳风明已经完全失控,现在他想做的就是逃离这个男人,离他越远越好,态度也越发随意起来。
一时间气氛僵硬仿佛凝滞不亲。
许月梨又冲许山宁使了个眼色:“柳风明神智已经失控嘞,师父您还不好言相劝一下?”
许山宁的表情也不似刚才那样淡定,几次欲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齐修言打破了父子之间的僵局,只见他缓缓伸出了手冲柳风明竖了个大拇指。
本来准备指出巫蛊在哪自己就准备离开,没想到临走之前还看了一场断离父子关系的大戏,齐修言不得不承认这柳家的小少爷还是有几分胆量的,没忍住给他了点鼓励。
许月梨看疯子一样看着齐修言,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柳风明看到在场的居然有还有人对他的行为做出了肯定,欣慰地冲齐修言点了点头。
“柳兄弟好胆量,齐某佩服,不过在下真的要先行一步了。”
齐修言又冲柳风明抱了个拳,自己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与人接触的越久,与他们之间产生的因果就越多,自己害怕遭报应嘞。
“这位兄台,以后就叫我宋风明好了。”柳风明不是很赞成地摆了摆手,指出了齐修言这个小错误,既然断绝关系的话都说了出来,那还是要严谨一些把姓改了的好。
“你!”柳凌耀听到“宋风明”三个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气晕过去,院子外却传来一声轻柔的嗤笑声。
许月梨听到这个声音却像见到了救世主般松了口气,紧张的心一瞬间放松下来。
只见宋凝霜步态款款从院外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干练的丫鬟,湖色云纹衣袍上用金线绣着几朵清丽的菊花,配着同款色系的蓝色珠宝头饰,给人一种端庄优雅又恬淡悠远的感觉,倒是比柳凌耀看起来更像个当家作主的人。
“宋姨——”许月梨许久未见她,她还是像数年前一样美丽。
宋凝霜也温柔地拉着许月梨的手说了一句:“许久未见,小月梨都长这么大了。”
二人并未寒暄多久,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解决,许月梨也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宋凝霜身后,仿佛跟在她的身后就不用再面对着父子对决的尴尬场面。
“这位是……”宋凝霜并未理会面露尴尬之色的柳凌耀反而打量起了面前这个身着玄色云纹道袍的年轻男子。
齐修云尴尬一笑回道:“在下无名小道,路过贵府,瞧着气派便进来瞧瞧,还望夫人给让条路出来让贫道离去。”
许月梨和其她二位丫鬟在宋凝霜身后站成了一排,整整齐齐地将风安居院子的大门堵上了。
这个小道士身份蹊跷,先把他堵在里面再说。
宋凝霜听到这个蹩脚的借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了一句:“哦,这么巧啊。”
齐修言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柳凌耀看着宋凝霜这副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模样脸面上有些挂不住,这齐修言怎么说也是自己请进府来的。
她这样不怀好意的打量人家无异于在打自己的脸,于是开口替他解围:
“你这是什么语气!这位齐道长是我从外面请来的高人,多亏了他我才查出了风明在他屋内私藏巫蛊咒害安儿。”
柳风明听到这话一脸震惊的看向齐修言,自己刚才还将他视作朋友,结果就是这个臭算命的搞得事情,看向他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审视。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就集中在齐修言的身上,,柳风明失望的目光更是他有些局促的摆摆手辩解道:“贫、贫道只是算出二少爷的屋内有不祥之物,可没说就是二少爷干的……”
“哼!”柳风明将头一扭,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太乐意听见他的声音了。
齐修言无奈,自己只是想赚些来钱快又无风险的小外快,可没想招来这么多人的审视,又不能说出真凶,自己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低下头空叹气。
宋凝霜垂眸看到了地上躺着的稻草人,缓缓弯下腰想将它捡起来,却有个身形快她一步将娃娃捡了起来双手奉到她的面前。
许月梨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宋凝霜,双手还捧着那个被扎得像刺猬一样的稻草人。
宋凝霜冲她微微一笑,许月梨觉得昏暗下去的天空都明亮了起来,凑到她身边说了前因后果:
“柳伯说这个字出自风明之手,柳风安的生辰只有您和他知道,所以就一口咬定是风明干的,刚才还要上家法,不过风明机灵要跟柳伯断绝父子关系才没挨打。”
宋凝霜将娃娃接了过去,一边打量着这个刺猬一样的东西,一边听着许月梨在她耳边说个不停。
宋凝霜瞥了一眼柳凌耀,柳凌耀有些不敢面对她,虽然刚才被柳风明的话气的不行,可有些事情他不能否认,这个家是靠宋凝霜撑着的。
宋凝霜见他那个窝囊样又举起这个娃娃冲齐修言说:“齐道长神通广大,一眼便可看出明儿的屋内有巫蛊,那齐道长可否再告知一下风安的病是不是因这个娃娃而起呢?”
齐修言心里叫苦,回答不是?那柳凌耀肯定觉得自己在玩他呢,回答是?出家人不打诳语,柳风安的病确实不是这个引起的?
回答不知道?那太丢人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只觉过了几秒钟,但齐修言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在脑海里挣扎了千万年,最后只支支吾吾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是……也不是。”
“什么?”
许月梨挠了挠头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别怪她读书少,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跟没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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