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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挚友

云姨娘走后,微生羽心中依旧震颤不休,他努力劝说自己不要全然相信她的胡言乱语,却又只能沿着这条线索寻找蛛丝马迹。

如若按照金陵城这条线来查,一切都会顺遂许多。

他到底还是顺着云姨娘所言,寻到了当年父亲失踪后,金陵城的卷宗。

果不其然,其中记载了,那年初秋,金陵城降下一颗流星,不知所踪。

如若那不是一颗流星呢?

按照云姨娘所言,卿兰修绝对是知晓父亲在金陵城才会去金陵城张贴画像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父亲,就是那颗坠落的“流星”。

他没有死,而是重伤。

理顺了思路,微生羽越发惊心,算了算日子,似乎就是当年父亲重伤,遇见杜小娘的那一年。

杜小娘,正是金陵城人士。

是不是因为杜小娘护着父亲,才能让父亲不被卿兰修找到?

他又寻来当年流放人士的卷宗记录。

果不其然,对比一看,确实少了不少人,都是记录潜逃之中。

微生羽心头一动,翻过一页,比对那些人的家中人口。

若是潜逃,要么会回来带走家人,那么卷宗一定会有记录,要么独身一人走,那么他们的家人一定还在玉京十二城。

从家人查起,很难出错。

他指尖轻轻一点,几枚小纸人翩翩飞起,他冷声道:“查。”

顿时,满屋子卷宗腾空飞起,小纸人们默契地翻页搜寻,最终,寻到了几卷,悉数放在了微生羽面前。

被标记的姓名盈盈发光,微生羽一一对比,随后发现,这些人的家人,要么病死了,要么记载一同潜逃。

“不对。”他蹙起眉头,虽然记录未曾出错,他却总觉得何处有漏洞。

那些修士都是精兵,为何大都选择了临阵脱逃?甚至其中还有微生家的府兵。

家生子......

随后,他心猛地一跳。

是了。

翻遍了这里的卷宗,都没有出现那一年,卿兰修的起居注。

偏偏少了这一卷。

也太巧了。

他放下金陵城和卿兰修卷,随后去看灵猊族卷宗。

灵猊族的卷宗只记载了寥寥数语,勾结了无妄深渊魔物,帮助他们潜逃,一同诛杀微生弥。

微生羽起身,头有些痛,决定去探望母亲,顺便问一问母亲知晓当年事情与否。

也不知道母亲是否了却心结,千万不要生了心魔才好。

他叹口气。

至今他都没有问母亲,那日云姨娘说的,杀了三个侍女的事情。

这件事情于他而言简直太虚幻——名门出身,温和纯善的母亲,竟然走火入魔,杀了人。

但凡杀了人,很难无心魔。

微生羽暗道一声糟糕,这几日只顾着查卷宗,竟然未曾探望过母亲,母亲得有多心寒啊。

然而,夜空中隐约传来一声鹤鸣,他抬头,正见一白鹤,飘然而来,轻轻落地,化为一阵烟雾。

一封信,轻轻飞到他掌心。

“天玑司司剑亲启”。

落款是匆匆写就地“桓愿”。

桓愿怎么突然给他写信?

他心一紧,展开信件,随后看见寥寥草草一行字:“卿兰修于花梨一榭城藏匿灵猊族。”

字到最后,隐有血迹。

灵猊族?微生羽骇然,灵猊族不是被卿兰修灭族了,怎么会藏匿灵猊族?

花梨一榭,执司,为何在花梨一榭城?

一时间方才云姨娘的话,自己亲眼所翻阅的卷宗,搅做一团,让他越发窥不破。

他将信件收至袖中,深吁一口气,睁开眼睛——

必须得去花梨一榭一趟。

桓愿是个谨慎的人,若非全然确定,断然不会就这样急切写信给他。

这样急切,只有一个可能性。

他快要被卿兰修抓住,灭口了。

微生羽不敢深思,也没有选择给他回信。

若是回信,卿兰修必然知道桓愿传信,甚至会知道这信件传到哪里去了,便会提前设下防备。

那若是回花梨一榭而不会被卿兰修怀疑,该如何做?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绝佳的理由。

明月。

明月逃走,他回去寻自己逃婚的未婚妻。

他抬步,匆匆朝着母亲处疾走而去——先给母亲道个别,免得她心情不稳定,得知他又离去之后,只怕是会急火攻心,更容易走火入魔。

他一路行至母亲门前,婢女们通报后,微生夫人立即开门,将他领进了屋子:“我儿,你总算来了。”

微生羽不明了她所言何意:“母亲有何事寻我,怎么不差使嬷嬷来天玑司寻我?”

微生夫人却不答,面上神采飞扬:“先不提这个。”

“那孽畜,总算要死了。”她扬眉吐气一般,脸上都是病态的愉悦,“我方才得到消息,你父亲已经启程去花梨一榭,亲自诛杀那堕魔贱种了。”

微生羽听闻一惊:“母亲,你说父亲要去花梨一榭诛杀微生瑶?”

“卿兰修这毒种,还真能成事。”微生夫人轻笑一声,心胸畅快,“不枉我给他这些年来行了不少方便。”

“母亲,你这是在说什么?平白无故的,父亲怎么亲自出手诛杀微生瑶?”微生羽看着母亲,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还有卿兰修又是怎么回事?”

微生夫人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孩子,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需要知道,那贱种死了,微生家彻底就是你的了。”

她状似疯魔,微生羽挣脱开他的手:“母亲,你冷静下来,莫要再想杀人,会走火入魔的。”

微生夫人却嗤笑一声:“走火入魔?”

“你当真相信那妖妇说我走火入魔,将我禁足?”微生夫人哈哈大笑道,“不过是那妖妇,勾结了我身边的嬷嬷,要算计你,不消我动手,那几个嬷嬷就死了。”

“母亲,可是你真的杀人了,杀了三个人......”微生羽越看母亲,越觉得陌生。

微生夫人却已经收敛了狂态,看起来温和又慈爱:“孩子,不是我杀了她们。”

“是她们自寻死路。”

“我手上未曾沾染过一丝鲜血啊。”她手指拂过微生羽的发冠,替他整理发丝,“你知道,微生家最忌讳什么吗?”

“最忌讳背叛啊。”微生夫人轻声道,如同梦呓,“那几个嬷嬷都是家生子。”

“我偶尔也会想,我是不是把你养得太过纯澈无邪了。但是你也该知道这些了,成为一个世家的家主,只有正义是不成的。”

“微生家,千年世家,从几千年起,每一任家主都通晓驯仆之道,你日后统领天玑司,继承微生家,这也是你应当学的东西。”

微生羽看着母亲,一双温和的眼睛里全是不解:“母亲,你在说什么,什么驯奴,年幼时,你不是就教我,成为修士,是为了庇护天下众生平等.......”

“傻孩子,那是骗那些底下人的,你怎么当真了呢?”微生夫人叹口气,“要想驾驭奴仆和众生,这些话是必定要学的。”

“可是要将这些话听进去的从来不是你啊,”她温柔地抚摸微生羽的脸颊,“你莫要怪母亲残酷,母亲已经时日无多,必须将这些提前教会你。”

“母亲,可是你真的杀了三个......”

“微生羽!”她声音严厉起来,“我未曾动手杀她们。”

“微生家千年以来,俱是如此!”

“但凡叛主,必死无疑!”

“这是家奴血脉传承,与我何干?”

微生羽脑海中乱做一团乱麻,多年来坚守的信念,如同一瞬被击溃。

“母亲,”他声音却十分冷静,“你所说的家奴血脉传承,是什么意思?”

微生夫人叹口气,随后道:“微生家守护玉京十二城早已经逾越千年,这样大的家族,这样多的家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你可明白?”

“所以,每一个家生子,从出生开始,血脉之中,就有蝴蝶蛊,所谓蝴蝶蛊,不口吐真言,不绝对诚实,蛊虫便会在皮肤下游走。”

随后,蝴蝶破体而出,以血肉为养料,振翅而飞,肉身羽化。

微生羽头脑俱是一片混乱,下意识倒退几步。

一瞬间,方才的卷宗里的人名,漂浮过他眼前。

他艰涩问道:“母亲,这件事,有哪些人知道?”

“微生家历代家主和家主夫人,以及那些家生子俱知。”微生夫人起身,正要走近微生羽,微生羽却倒退一步。

微生夫人心中一凉:“羽儿。”

微生羽却侧过头去,不再看她:“母亲,我今晚来,是想和你说一声,我将去往花梨一榭城。”

“你去花梨一榭城做什么?”微生夫人不解,“你父亲已经......”

“卿兰修私藏灵猊族于花梨一榭,而且,我已经查到了当年卷宗,我已经找到,我会为当年无辜被流放的修士翻案。”

微生夫人厉声道:“微生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你父亲就杀了那孽种了!”

“微生瑶有罪,是微生瑶的罪。卿兰修的罪,是卿兰修的罪,不论身份,罪恶便应当得到惩罚......”

“啪”一声,微生羽的脸被打偏过去。

他愕然了一瞬,随后平静地一点点转过头,看向盛怒的母亲:“看来母亲,你并不是全然对当年的事情不知情。”

“卿兰修害你父亲,我自然会算账,但他现在还有用处,微生瑶一日不死,他便需留命一日。”微生夫人胸口起伏不定,“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没有过去,母亲。”微生羽轻轻笑了,觉得此事十分荒诞,“没有人平白无故需要背上骂名,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临阵脱逃,为什么要流放,为什么要祖祖辈辈背上背叛的罪名?”

“母亲,自小你让我读圣贤书,让我学君子剑——到头来,你究竟想让我变成什么样的人?”

“天玑司庇佑众生,众生平等,我是天玑司司剑,出剑俱为公平,俱为守护,不为遮遮掩掩,不为抹杀错处!”

微生夫人愕然看着面前神情坚定的儿子,神态像是一瞬老了十岁。

她轻轻摇头,不知怎的笑出声来。

“母亲,你为什么一定这样坚持让微生瑶死?甚至不惜和卿兰修勾结......”

“勾结?”微生夫人悲悯又好笑地轻笑一声,“我儿,是我的过错,将你教的太过天真。”

“这是交易,不叫勾结。”她枯瘦手指伸出来,抚摸一下微生羽被打红肿的侧脸,“微生瑶,必死无疑。”

“你父亲已带上微生家半数精兵,诛杀叛徒微生瑶,亲自清理门户。”

“不可能,”微生羽直截了当,“父亲若是要动手杀微生瑶,早在他逃出无妄深渊时,便亲自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微生瑶屠戮听剑阁左家全家,又在花梨一榭坑杀无数孩童,以血饲育不周天邪魔获得力量,意图屠城,失败后又放出肉塔,将芳华楼毁于一旦,杀死在场修士无数......你说,他不该死吗?”你说,他有回头路吗?

微生羽不可置信道:“母亲,鬼童和肉塔俱是......”那些东西,都是微生家底下的虫豸作祟,和微生瑶半分关系也无。

微生夫人却诡秘一笑,灯光下,她半边侧脸温柔,半边侧脸隐入黑暗般诡诈:“我儿,慎言。”

微生羽一瞬如坠冰窖。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从一开始,卿兰修出现在花梨一榭,从一开始杜逢春死在微生瑶手里,他们就算计好了。

他们真的要将所有事,尽数推给微生瑶一人。

微生羽轻轻摇头,颓丧地倚靠在墙边,自嘲地笑出声。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就是微生瑶想要他看见的东西吧。

步步杀机,层层算计的杀局。

这就是他出身之处。

他自恃高洁,清风明月,可未曾想过,他的干净朗然,吸取的是土壤中渗透万丈的鲜血,于他而言是母地,于他人而言,是深渊百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兽。

原来,生来背负罪孽的,是他啊。

微生夫人伸手,拽住他一截衣袖:“羽儿,你......”

月光下,微生羽面颊上,霍然是泪痕遍布,然他眼底带笑,苦痛深入骨髓。

随后他似乎想通了什么,落拓一笑,收手,衣袖却还攥在母亲手中,一道白雪剑光一闪而落,带下一段同样洁净的衣袖,如松覆雪落叶,如鹤振翅落羽。

他就这样抬步,走出明亮的宅院,走出轩宇高阁丛丛,走进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月色。

他想,他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做。

他清瘦手指,握紧手中那枚邪祟诅咒为本体的金印。

随后他听见一个声音:“微生小儿,如今,你可愿意,同我做个交易?”

“我重出自由,助你诛杀卿兰修......”

“不。”微生羽雪白身影月色下如同薄纸,一吹就能扯破,可他垂首如兰,握住金印的手不曾放松分毫,“我不是去杀卿兰修的。”

他是去缉拿罪犯卿兰修,剩下的一切,交由天玑司发落。

他是去揭露真相,不是去杀人。

“你这句话,应当也对卿兰修说过吧。”他轻笑一声,温和眉眼鲜见的锐利。

这邪物狡猾,盯准了时机,认为现在的他最为脆弱,最好蛊惑,开口欺骗他。

“微生瑶杀人如麻,你竟和他站在一边。”金印中邪物慨叹,“你简直愧为天玑司司剑啊。”

“你母亲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你转身却保护那个堕魔,未免太没有良心了,小子。”

微生羽平静道:“我剑所指,不为我母亲,不为我自己,不为微生瑶,为是非对错,一剑断清。”

他会救出那最后一个灵猊族证人,证明当年卿兰修的罪孽。

“真倔啊。”金印似乎又要陷入沉睡,“和你的先辈们一个样。”

“当年的连城见雪拒绝了我,自己堕魔了,你父亲捡起我,也和你说了相差不离的话,到头来,倒是只有卿兰修,从善如流呢......”

金印似乎想起了那过去的岁月,那风华无双的玉京双璧。

青年好友,折花马上,挑剑勾灯笼,帘招拂过,都是鲜烈浓艳眉眼。

友人仗剑,俱自负桀骜又天任风流,或许正是如此,才遭天妒忌吧。

最终一人向暗,一人向明,都为大道,最后一面,却是刀剑相向。

毕竟这世间,恐怕只有微生弥和它才知道,微生弥当年在无妄深渊看见了谁的影子,才恍惚一瞬,未曾出剑。

那是在烟雾散尽,邪魔尽退,万念之念处,盈盈含笑人。

“好久不见,阿弥。”那人手无寸铁,面容如旧,微生弥面容却血色尽失。

就这样,他坠落进了那片深渊之中,险些死在了里头。

殊途同归,虽然同归,但到底还是殊途啊。

除了当时曾因微生弥动摇,短暂困住微生弥一瞬的金印,还有微生弥本人,无人知晓,他看见的,是年少时鲜衣怒马,醉饮长街,醒卧花丛,一剑破万瘴,张弓挽日月的友人——

“连城见雪。”这是微生弥当年坠入无妄深渊前,唤出的最后一个名字。

晚上好呀~这边微生家剧情暂告一段落咯~接下来是瑶瑶念念的主场了

微生羽被保护得太好,很纯真的,所以道心真是非常坚定呢。所以就算是以邪镇邪,他也不会堕落的。

昨天有小可爱问微生央央是谁,有另一个小可爱答得非常好——祖传妹妹,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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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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