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谦抱臂卧在书房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石像。
书房门口站了三四个保镖看守他,老费大概还不放心,命人在他手腕上系了条锁链,随时监控着他的身体状况,一旦发现被封锁的灵力有松动的迹象,就立刻会有人冲进来制服他。
一个晚上过去,费谦没有丝毫起身翻书的意思,完全对救治弟弟这件事毫无兴趣。
门口一声门锁打开的响动,何嘉兰端着水果盘推门而入,轻轻将果盘放在了费谦手边。
费谦闭上眼睛,没去理会她。
何嘉兰却不走了,安静的矗立在费谦面前,静静的等待着他。
费谦隔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她推门离去的声音,于是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还有什么事吗,何女士?”
何嘉兰眼里含着泪水,俯身朝他鞠躬:“拜托你了。”
费谦:“……”
这女人一边帮着老费给他下药软禁,一面又独自来到费谦面前祈求,展露出身为母亲脆弱而无助的样子。
费谦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
他看着满脸泪痕的何嘉兰,花了十几秒时间哄自己,紧接着就站起身掠过她,朝书架病理栏目那附近走过去了。
算是无声的回答了何嘉兰的请求。
何嘉兰于是轻手轻脚的出门去了,不再打扰他。
费谦在书架上来回翻阅了几个小时,从毒素入体看到遗传性疾病,都没能找到跟费博情况相似的病症。
快到晚上的时候,有人进来给他送了晚饭。
费谦径直过去拦住了来送饭的保镖,命令道:“让他把手机给我。”
保镖沉默着转身要走,费谦顺手撂翻了晚饭:“不给我就绝食,看他小儿子先死还是我先饿死。”
不多时老费总来了,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一片狼藉的饭菜,然后冷冰冰的问道:“你都多大了,还因为大人不给手机而闹绝食?”
“费谦,你在跟我搞笑吗?”
费谦张口结舌,一时间有点搞不明白的望着老费,他怀疑在老费心中,自己就一直停留在小学五年级从没长大过。
“不是——什么?”费谦瞪着老费理直气壮的神情,感觉自己被气懵了。
“我是校长,学校那么多事务要我处理,你是觉得我平时不用工作,然后工资,地位,那些一切你看不上眼的东西就全到我手上了是吗?”
看老费的神情他仿佛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儿子居然是个事业有成的成年人。
“……啊?”
父子俩人面面相觑,老费如梦初醒般的倒退两步,最后还是把手机递给费谦了。
只是要求费谦在他面前处理工作信息,刚回复完就立刻收走了。
费谦觉得他爸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不过要是没毛病的话也干不出软禁这种事情。
又过了几个小时,他终于合上书,对旁边的保镖吩咐道;“带我再去看一眼费博。”
一旁的保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大少。”
“别喊我那个称呼。”费谦平静的道。
“大少,生病的不是二少,是费总。”保镖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费谦敏锐的从中听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意思来,他连忙追问下去:“什么意思?为何说生病的不是费博,而是老费?”
那保镖却再不肯多说一句话了。
费谦心中疑虑更甚一筹,自从来到费宅以后,整个家里就弥漫着重重迷雾,这保镖的一句话落下,简直是迷上加迷,彻底把他的心神给搅乱了。
说到心神,他还挂念着贺港。、
那小子不知道怎么样了,老费家大业大,不至于饿着他,但若是他夜里寒疾再次发作,又该怎么办?
费谦心里烦,推开费博卧室门时的声音便大了一些。
里边躺着的少年蓦然被惊醒,哆哆嗦嗦的坐了起来,将自己团成一个球,向后靠去。
费谦站在门边和他对视着,身形没有完全进去,他还是受不了费博屋中那股浓重的死气。
“……你是哥哥?”费博试探性的开口:“你叫费谦是不是?”
“不是,我是个被关在这里的可怜人。”费谦冷漠的说。
费博嗫嚅半晌,小声道:“哦。”
“来说说吧,你的情况。”费谦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现在身上有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费谦蹙眉,呵斥道:“好好回答。”
他平时温文尔雅校长的形象装的太久,几乎要忘记自己做老师时候的样子了,如今看着费博,居然猛的被唤醒一些当年在讲台上暴躁的心理。
“真的没有感觉,感觉……很舒服,每天都睡的很好。”费博明显有点怕这个奇怪的成年人,小声的如实回答道。
“身上腐烂的地方完全不疼吗?”费谦问。
“腐烂?什么腐烂?”费博迷茫。
费谦有点怀疑这个弟弟是不是弱智,还是说他养的小港实在是太聪明了,把自己对孩子智商的认知程度都提高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走进了房间,到费博的床榻前伸手掀开了他的被子,给他指了一下他自己腿上大块大块的腐烂痕迹。
有的呈焦黑状,有的是黄绿色的,膝盖骨处已经泛起了脓水。
血肉交缠,好不恶心。
费谦收回手问他:“这都一点感觉都没有?”
费博顺着他的目光,去摸了摸自己的小腿,摸到了一手的腐烂血肉,但是他仍然摇摇头,诚恳的道:“可是真的不疼。”
“我就是很困,每分每秒都很想睡觉。”
费谦将他的话在脑袋里记好,非常快速的分析了一遍,然后又问:“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还有印象吗?”
“有。”少年出人意料的答道。
“说说。”
“大半年以前,爸爸有一天带了一个女人回家做客。”
“那个阿姨戴着厚厚的面纱和围巾,打扮的很奇怪,一直到屋里都没有卸下来,妈妈去给他们倒水,阿姨也没有喝,然后我就上楼去写作业了。”
费谦专注的听着,他脑海里闪过几个猜测,但又感觉这猜测太过惊悚,便又打消掉了。
“我写完作业就上楼睡觉了,睡到半夜起来去卫生间,突然看见那个阿姨站在我的房间门口,正在梳她的头发。”
“她背着光,仍然没卸下面纱和头巾,但是能看的出来很瘦,就一直背对着我,站在我门口梳头,从始至终我都没听见她发出一个声音。”
“我被吓坏了,立刻就大喊着让爸爸上来,爸爸也上来了,然后把那个阿姨带走了,跟我解释说,阿姨有梦游的习惯,让我不要害怕。”
少年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瑟缩,显然心有余悸,仿佛又回到了大半年前那个恐怖的深夜。
费谦越听下去,越胆战心惊,再结合一下今天保镖意味不明的话语。
他的手心冷汗直冒。
“你爸爸好端端的,忽然带一个陌生女人回家来住,你母亲没说什么吗?”费谦继续问他。
少年摇摇头:“妈妈从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情。”
“再说了,爸爸也给我跟妈妈解释了,他说那个阿姨,是他好朋友的妻子,他的好朋友在战争中去世了,他就把人带到家里来照拂几天。”
“后来那个阿姨就离开了。”费博恍惚着说。
“就是从那天起我开始变的嗜睡,浑身无力,腿上,胳膊上,身体别的躯干上,都长满了纹身一样的淤青,虽然不疼,但是很难看,因为这个,我已经很久没去上学了。”
“爸爸说我是受惊了,太害怕了。”
“但是我知道就是跟那个阿姨有关系,只是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我的病,跟那个阿姨有关系,他到处求医问药,但却从来不提去找那个蒙面的阿姨问问。”
费谦沉默着,半晌没说话。
“哥哥,你能治好我吗?我很想回到学校里去。”费博轻声道。
“爸爸说过你是个大学校长,我以后就想考你的那个大学……”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弱,逐渐的没声了。
费谦再低头看去,发现他已经躺在床上又睡着了。
费谦仿佛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他慢慢转过身,在保镖的看管下离开了房间。
手腕上老费用来监视他的锁链噼里啪啦闪动着光晕,费谦很烦躁的想把那玩意儿扯掉,却发现无济于事,系的太紧了。
保镖们只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但并不限制他在这个家里的自由活动。
于是费谦在楼梯口停了半晌,然后直接去卧室敲了何嘉兰的门。
门从里边被打开,露出女人苍白文弱的面容,她看起来很疲惫,眼眶也是红通通的,似乎是没想到来找她的人是费谦,脸上蓦然流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
“你跟你老公,到底在跟孩子搞什么鬼?”费谦劈头盖脸的将问题抛给了她。
何嘉兰脸上显露出一丝茫然,她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半晌泫然欲泣:“我不知道。”
“如果你们一直这样对我有所隐瞒,却还希望我救你们的小儿子的话,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了?”
“不是的!”何嘉兰急切的反驳。
“那就告诉我,半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戴着面纱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费谦加重了语气。
……
阁楼里比他想象的还要冷一点。
四面透风,呼呼的往贺港身上吹。
他端坐在阁楼里的蒲团上,逼着自己闭起眼睛打坐,心里一边默念夏周给的心法,一边试图调息内力。
但是效果微乎其微,他们的内力早就被老费封的死死的了。
贺港霍然起身,在阁楼里来回走了几圈,然后告诉自己,这是费谦家,不能给费谦添乱……
他仍然冻的全身发抖,但是他分不清到底是因为阁楼太冷,还是他自己又犯病了。
“喂,你在里边溜达什么呢?”门外的保镖朝里看了一眼。
贺港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嘴唇,开口道:“劳驾,能给我一杯热水吗?”
保镖没有拒绝,转身去给他接了一杯,然后隔着门缝递给他。
贺港慢慢喝完了一整杯水,感觉稍微好一点了。
“我能出去看一眼费谦吗?”他低声问。
“同学,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保镖警告道。
贺港握紧了杯子,转身继续在阁楼里转悠,试图用活络身体的方法让自己暖和起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寒意一丝一丝的侵蚀进脑海,熟悉的冰封感使贺港终于意识到一个事情。
自己果然还是犯病了,阁楼的温度不可能达到这么冷的程度的。
他从口中呼出一口凉气,靠近了门板对外边道:“让我出去,我要见费谦。”
“不行。”保镖想也不想的回绝道。
“让我出去。”贺港又重复了一遍。
“不行。”
下一秒,贺港骤然出手,一撞门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个保镖推翻出去。
两个保镖大惊,完全忘了眼前这年轻人已经被封印了灵力的事情,大喊着找帮手过来压制他。
贺港觉得自己的身体比前些天更差劲了,他只要稍微一动,各个骨头关节就咔嚓咔嚓的冒冰碴子,肌肉也都泛着极其低温状态下的生涩感。
五感尽失,指尖冻到麻木。
刚才推保镖的那一下就是他能使出来的全部力气了。
眼看着数个保镖沿着楼梯口齐齐涌上来,贺港也只能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脚步,慢吞吞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就给退出事来了。
他一脚踩空,连人带马翻过楼梯的栏杆,直接摔了下去。
惊天动地一声巨响。
费谦在何嘉兰房间里听到这声动静,下意识心脏就剧烈跳动起来,他猛然转身狂奔出去,然后就看见了这令人血液都凝固了的一幕。
“贺港!!”
他狂奔过去,一把将少年从地上扶起来,贺港意识有点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和东西。
但是他凭感觉能知道这是费谦。
费谦此人,向来风度翩翩,对谁都是圆滑而和善的模样,很少有极度气急败坏的时候,他此刻感觉有人扣头给他浇了一泼滚烫的岩浆,将他从头到尾,连带着此生所有的理智,都烧成了灰烬。
“谁干的?”他慢慢回过头,直视着楼上的一众保镖。
众人连忙都各自挥手,表示跟自己没关系。
“他他他……他自己摔下去的,我们没动手!”
“是啊大少,他说要找你,然后我们有点为难就没答应,他出来以后就自己跳下去了。”
费谦颤抖着去触碰贺港的心脏,那跳动声音极其的迟缓,一下,一下沉重的砸在少年单薄的胸膛里。
“又怎么了这是?”老费刚好回家,大步走到客厅里来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我一天没在家,你怎么又闹起来了,费谦你能不能让我省点——”
“闭嘴!”费谦怒道。
他将贺港尽力从地上捞起来,带着冰冷的怒气对老费道:“把灵力给我解开,我要救人。”
老费摇摇头:“你现在只能救小博一个人。”
费谦喘息片刻,目光落到了不远处一个保镖腰间的佩刀上。
老费伸手示意众人将费谦带回去:“我会找医生来给他看看的,阁楼离地面没多高,应该摔的不重,你先回屋里呆着去。”
很难形容费谦看向父亲那短短几秒的神色,仿佛混杂了无数冰冷而疲惫的失望,让他连抱着贺港的手臂都显得有点痉挛发颤。
“是吗?”费谦轻声道。
已经有几个保镖走到了他身前,伸手就要将贺港从他怀里拉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费谦扬手从保镖腰间将他随身佩戴的匕首夺了过来,老费的瞳孔骤然紧缩,大喝一声:“拦住他!”
费谦单手握刀,刀尖向下,却没有伤到任何人,而是调转锋芒,只朝着自己的肩胛骨而去。
刹那间血花飞溅,握着刀柄的指缝间满是鲜血,汩汩流淌到费宅光滑的地板砖上。
那正是他平日里金翅扇出的地方,此时被封印了灵力,虽然翅膀施展不出来,所幸其中的金色纹路还在,费谦肩颈部位的血水比别的地方要滚烫的多。
他忍着身上的疼,一手捞起贺港,一手握刀再次旋转刀锋,指向自己的咽喉。
老费呲目欲裂,他万万想不到费谦对自己下手能狠绝至此,丝毫不怕疼,顺手就在肩膀上戳了个大洞。
这跟他印象里那个学走路时摔一跤都会哇哇大哭的小男孩天差地别。
“都别过来。”费谦沙哑着声音说。
“如果您不想我血溅当场的话,就都不准过来。”
贺港隐约有了一点意识,但是他实在是太僵冷了,无论怎么挣扎,眼皮仿佛有千斤重量,死活都睁不开。
费谦带着他一路退到了一间卧室门口。俯身将贺港放了进去。
老费圆目怒瞪:“你就为了一个外边捡来的孩子跟我闹成这样!?”
费谦扶着门框,另一只手还握着刀柄,血水滴滴答答的往地板上滴,很快汇聚成一条小溪流,蜿蜒在他脚下。
“不是每个人都如您这般做长辈的。”
“父亲。”费谦最后看了他一眼,神色已经筋疲力尽到不含任何情绪了。
随即他转身关上门,用力从里边反锁起来,将自己和贺港关在了一起。
……
老费似乎被他给吓到了,到底没敢派人来砸门。
贺港很安稳的睡了一觉。
梦中有人将热气腾腾的液体渡进他的嘴里,他在昏迷中渐渐舒展开眉心,感觉周身的冷意在一点一点退散,取而代之的是徐徐包裹的温暖。
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的孩童时代,那时洗澡的时候,妈妈会在盆子里接满一大盆热水,再把他放进去,小贺港的整个身体就浸泡在热乎乎的水里。
原本被冻僵的心脏和手指舒缓开来,放松的搁在一边。
“滴答。”
“滴答……”
眉心落下一点晶莹的热意。
贺港昏沉的神识渐渐回笼,他开始迷迷瞪瞪的思考,他不是被关在费谦家里的阁楼上吗?
阁楼上哪里来的热水?
对啊,阁楼上哪里来的热水!?
贺港整个人犹如被鞭炮炸了,蹭的睁开眼睛,下一秒他就彻底怔愣在了黑暗里。
只见他躺在费谦的膝盖上,费谦眼睛闭合,微微低垂着头,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俊秀利落的眉宇。眉心微微拧起来,看上去很痛苦,贺港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脸颊,发现冰凉一片。
更不妙的是,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居然都是血腥气。
贺港确定自己没有受伤,那是谁的血?
他沙哑的喊了一声:“费谦?醒醒……”
费谦一动不动。
贺港彻底慌了,顾不得自己刚刚恢复没多久的体温,从他膝盖上爬起来,忙不迭的就去查看费谦的情况。
只见他的养父浑身都是血,最大的两个血口来自他两边的肩胛骨上,几乎被刀锋戳了两个又深又长的大洞。
从里看去血糊呲啦,十分骇人。
他刚一起身,费谦的身形就彻底失去支撑,顺着墙壁的光滑弧度滑了下去。
贺港一把将他扶起来,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他颤颤巍巍的用手去碰费谦的肩颈,血口附近隐约有金纹闪动,那是被封印后唯一的灵力来源。
费谦知道自己的翅膀是火系术法所成,对贺港体内的冰原离子有治愈功效,于是在穷途末路的情况下,选择了放血喂给贺港。
热乎乎的血水蔓延过贺港的经脉,勉强止住了他即将溃败的身体机能。
但是他不知道费谦究竟放了多少血,竟然昏迷的如此彻底,嘴唇干裂苍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他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老费对他们做了什么?
贺港的周身仿佛被一把大火彻底的点燃了,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突突跳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体内爆发出来了,他死死攥着养父越来越冷的手腕,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养父的爸爸,要这样对自己亲生儿子。
费谦似乎感受到他醒了,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冲贺港微微笑了笑,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没事。”
贺港全身血水火焰暴涨而起,刹那间瞳孔光亮可怕的惊人,下一秒经脉灵力破体而出,轰然震碎了寂静的长夜。
翻了一下人物小传,各个主要人物的年龄在这里放一下。
傅云1994年出生,具体指路坠崖那几年冯元驹给他立的墓碑上有写(1994—2024),遇到陈时越的时候二十九。
陈时越作为一个标准的年下养成系攻,他比傅云小七岁,所以陈时越出生于2001年,是的想不到吧,他是零零后。
蓝璇在第二个副本里出场的时候十八岁,正在念高三,而此时陈时越已经毕业,所以蓝璇小朋友的出生日期是2005年。
费谦在410号灵异事件研究所里客串的时候就已经是校长了,比傅云小一点,费谦出生于1997年。
诡异学院故事开篇的时候,已经是410号灵异事件研究所的所有故事都尘埃落定之后了。
所以费谦的出场年纪是31岁,贺港18岁
由此推得,贺港出生于2010年,是所有主角中年纪最小的,他还是个攻。
可喜可贺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2章 挣破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