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病!”老费坐在沙发上抗议。
“每个脑子有病的人都会说他没病。”贺港冷冷道。
“小破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老费怒道。
“长辈是长辈,老年痴呆患者是老年痴呆患者,这两者不冲突。”贺港不咸不淡的回道。
“你——”老费出离的愤怒了,从沙发上跳起来就要过来殴打贺港,被陈时越伸手一按,又重重给他跺回沙发上了。
“多大年纪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陈时越呵斥道:“坐好。”
那个看上去极为干练的白大褂女医生此时刚从门外跨进来,她径直朝老费走去,在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头,问道:“这是几?”
老费:“……”
“你们是认真的把我当智力障碍人群吗?”老费阴森森的说。
沈题干脆利落收回手,对陈时越交代一句:“就是老年痴呆人群,记录一下回去上报给总部档案里吧,划进监察科同事们的重点监督范围里,这种神志不清还有点能耐的天赋者处理起来最麻烦了……”
“你胡言乱语!”
“好了老费,我们还是先来探讨一下你为什么对费校长进行非法拘禁的事情吧。”陈时越耐心道。
老费深呼了一口气,尽力平复着道:“那是我儿子,我当然可以——”
“费校长的身份比你想象的要敏感一点,如果你不肯如实交代的话,就只好让你和你夫人跟我们走一趟了。”陈时越意有所指的看向一旁神色呆滞的费博:“孩子生病,还是需要有人照顾的对吧,考虑清楚再回答……”
老费坐在沙发上僵持了两秒,然后道:“我没什么可交代的,如你们所见。”
“小博生病了,我和孩子他妈全世界的找办法,都没人能治好,那些医生甚至就来看了一眼,就摇头晃脑的走了,说无力回天。”
“我儿子才十二岁,他不能死,我只能去求费谦。”
“费谦也是你儿子。”贺港在一旁语气冷淡的插话道:“你眼睁睁看着他在你家里失血过多性命垂危。”
老费脸色不太好,他没接这个话茬。
陈时越看了贺港一眼,朝沈题递了个颜色,示意她去看看费博的身体状况。
哪料老费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儿子身前,拒绝沈题的靠近:“不成!”
沈题疑虑的和他对峙着,好在平生处理的医闹事件够多,她只愣了两秒都不到的时间,就出手如电,一记灵力砸到老费脑门,紧接着撤回身防御。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费家的家主显然武力值不低,有殴打医生的危险。
不过她似乎猜错了。
老费捂着脑袋慢慢蹲下来,神情迷茫的看着地面,半晌没有起身。
沈题:“?”
“哎呦我去。”陈时越站起来快走两步到老费身前:“你打他脑袋干什么,真打痴呆了怎么办?”
沈题没顾得上理会她不靠谱的领导,她将手心摊开,仔细注视着掌心里流淌的银色纹路,那是方才从老费脑袋上带出来的一缕探测魂。
陈时越伸手将老费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意外的发现老费的手臂和身躯都极为冰冷,浑不似活人。
“他怎么不还手?”贺港奇道。
“前两天费谦跟他说几句话他都要动手打人的。”贺港添油加醋的补充。
陈时越转向沈题,终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意味,严肃道:“他灵力很弱。”
沈题从兜里捏了一个试管出来,将手中那一缕银光渡进去:“嗯,不仅如此,看到这丝入脑的探测仪了吗,通体银色泛黑,是体内灵力空虚,阴气入体很严重的状况了。”
两人同时转向贺港:“你们这些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贺港再次将这几天的全部经过向他俩复述了一遍。
陈时越低头思索着不说话,恰好此时门外负责勘探现场的手下跑进来汇报情况。
“老大,住宅整体汇聚阴气,确实不太像是给活人住的,只是我们暂时也找不到阴气的来源在哪儿。”
陈时越和贺港同时将目光落到一旁费博的身上。
费博的病情,会是整个住宅阴气聚集的原因吗?
贺港总觉得自己昏迷的过程中可能还有点不知道的东西。
“费谦现在在医院,要不然他肯定知道点什么。”贺港头疼道。
“蓝蓝呢?”陈时越忽然道:“把蓝蓝抱过来试试看。”
贺港一时没想到“蓝蓝”是谁,直到直升机上蹦下来一只胖乎乎的小蓝猫,他才微微讶异的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费谦办公室里那只?”
那只每天在学校里仗着是校长的猫,上蹿下跳为非作歹的英短蓝猫。
“这是你摄魂系的学姐。”陈时越一边俯下身子把猫捞到桌面上,一边揉了一把它毛茸茸的脑袋:“去帮我看看,这个别墅里发生过什么。”
小猫喵呜一声,就地一个翻滚,寻寻摸摸的来到一个被制服的保镖身前,从他脚下扒拉扒拉,沿着那人的裤腿跳上肩头,一旁的作战组队员配合着它,强行将那保镖的身形压下去,让猫在保镖肩头站稳了。
如果费谦在这里的话,很容易就能认出来这是那个陪他一起去费博卧室问话的保镖。
保镖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不多时,就被猫从脑袋里挖出一大团光圈,一爪子拍给了陈时越。
陈时越伸出手,和它配合默契的五指一张,当空接住:“谢了蓝蓝。”
三人围着那段记忆看了过去,陈时越连接上仪器,将光圈输入进去,很快保镖记忆里的画面就浮现在众人眼前。
……
“大少,生病的不是二少,而是老费总。”
“那个阿姨戴着厚厚的面纱和围巾,打扮的很奇怪,一直到屋里都没有卸下来,妈妈去给他们倒水,阿姨也没有喝,然后我就上楼去写作业了。”
“爸爸说我是受惊了,太害怕了。”
“哥哥,你能治好我吗?我很想回到学校里去。”
“爸爸说过你是个大学校长,我以后就想考你的那个大学……”
……
所有的记忆依次放映完,整个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没人搞得懂这似是而非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题晃了晃试管里的液体,迟疑道:“他刚才说,生病的不是二少,而是费总……这句话倒是能和老费的身体情况对的上。”
“沈医生,你指的是他脑子有病,还是身体有病?”贺港问道。
“……都有。”
陈时越和贺港:“啊?”
“重度阴气入侵大脑,在大脑皮层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沈题道:“同时他身体虚弱,灵力低微,说明阴气已经从大脑蔓延到了他身体的其他地方,我建议老费总去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整个经脉可能都有问题。”
贺港对于老费的身体情况显然完全不关心,他立刻接话:“那他的话就不能被当做证词了。”
沈题盯着他两秒,回答道:“对,不能。”
贺港骤然放心了,这样以来,老费对于费谦所有无厘头的指控就全部不作数了。
他思索半晌,走到费博面前,无视了何嘉兰警惕的目光,直接问他:“你对于那个蒙着脸的阿姨,还有什么印象?”
费博犹犹豫豫的看了眼妈妈,又看了一眼贺港,小声回答:“她好像不能见光,爸爸送她回家的时候,走的都是地下车库。”
贺港点了点头,又问:“地下车库在哪儿?”
“之前爸爸叫人填上了。”
“大概位置?”
“好像是厨房的楼下。”
陈时越瞬间感觉到一丝不妙,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拦,就见贺港一抬手,厨房方向的地面轰然下陷,砸出一个数米长的大洞。
陈时越:“……”
孩子,你到底在急什么?!
他简直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下属跟他一起到厨房那边看情况。
贺港已经率先跳下去了,陈时越和沈题紧随其后。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地下车库并没有被老费填的太严实,起码被贺港轻轻一抬手就击碎了表面的地层,地底下的泥土都还是松动的,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土层。
陈时越伸手在地上揩了一把,指尖上的泥土腥臭而潮湿,令人不适。
“你确定这原先是个地下室?”陈时越转头问老费。
老费似乎打定主意不说话,在几个作战组队员的看管下把自己坐成了一墩石像。
陈时越无奈,只好看向何嘉兰。
何嘉兰的态度也很明确,老公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算了,直接挖吧,我直觉这里边有东西。”陈时越吩咐手下道。
贺港和沈题分别跳上地面,在厨房里换了一口气,等待着底下他们的挖掘。
“老大,过来看!这里有东西。”
陈时越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他大步走过去,只见泥土堆里赫然埋了一副漆黑的棺材,在地底泛着黯淡的光。
“打开吧。”陈时越毫无敬畏之心的道。
几个组员同时动手,猛然从最上方掀开了棺材盖。
棺材的正中央,躺着一具穿着白裙的骸骨,头盖骨上,还蒙着一层静悄悄的面纱。
还有人记得妖孽老板那本书的第二个师生午夜排队跳下教学楼副本的主角蓝璇,和她的番外吗~
小蓝猫就是蓝璇小同学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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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地下室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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