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辰举手作投降状:“我没有任何恶意,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喊费校长起来,我们调今天下午办公室里的监控——”
“他办公室里没有监控。”贺港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用中指指骨抵住他的喉结:“还有,你最好给我小声一点,费校长暂时醒不过来的,这里没人能帮你。”
“你到底是谁!”贺港加重语气,一把将他用力锤到了墙上。
白晓辰气喘吁吁的靠在墙壁上,放松的笑道:“我说了,我是费校长的学生。”
“他是我学生时代,最喜欢的老师。”白晓辰着重说了“最喜欢”三个字,听的贺港牙根痒痒。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贺港低声道:“你们俩除了师生关系,当年还发生过什么?你是自己说,还是我用灵力逼着你吐出来?”
白晓辰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啊……原来是这样。”
“小港,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了,听我的,深陷幻境是心智不成熟的表现,也有可能是压力过大导致的精神错乱……”
“我没有精神问题!”贺港低吼。
“刚好,我在国外有一家自己的实验室,这两天在研究灵力因素的精神恍惚和其他智力类疾病,包括狂躁躁郁患者的康复治疗问题。”白晓辰被他连掐带揍,居然还坚持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了。
他知道贺港此时身处费谦办公室,多少还是有点顾忌的,不敢真给他揍翻了。
然而他低估了贺港的暴怒程度,以及短短几个月以来贺港的身体因为冰原离子的入侵而产生的巨大变化,他浑身的灵力都变的激进,疯狂,张扬着在他血管和周身经脉里到处乱窜。
他握着白晓辰的手臂,体内的灵力沿着两人肌肤交叠的地方刺穿进去。
白晓辰几乎是瞬间就被震的胸口剧痛,大喊一声,痛的滑倒在地。
贺港下意识回头去看费谦那边的动静,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刹那功夫,白晓辰从前襟中拎出一个针管,以闪电般的速度钉进了贺港的手臂里!
贺港瞳孔骤然放大,他来不及阻止,就眼睁睁的看着白晓辰一寸寸将针管推进了他的胳膊中。
白晓辰朝他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那张向来春风化雨的脸上一时间邪性十足。
贺港喘息了一声,他不知道白晓辰给他注射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要被针管里的东西给掠去意识了。
然而下一秒,白晓辰神情一滞,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贺港。
只见贺港的手臂上的血管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起来,将针管里的液体和他体内原本就有的血水相凝结,堪堪凝成一个暗色的疤痕,落在贺港的手臂上。
竟是一点都没伤到贺港。
“怪物……”白晓辰颤声道:“你是怪物!”
贺港皱起眉头:“我不是。”
“我就知道他们当年看的没错,他不该带你回家的,当时签署那个监护人协议就是个错误……”
贺港好像从这话中听到了几个不得了的信息,他一迭声的逼问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白晓辰!”
费谦在里屋发出了几声翻动似的声响,贺港靠着那点动静勉强稳住心神,当下便没去管自己手臂上的伤处,拽着白晓辰的衣领,将他拉出了校长办公室,一直到走廊里才停下脚步。
他强行让自己理智回笼,将方才从白晓辰嘴里榨出来的信息迅速的过了一遍。
果然,人一旦冷静下来,就能很快发现疑点。
“你刚才说,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贺港慢慢的道,他比白晓辰高大半个头,差不多能居高临下的俯视他,那眼神结合着手上隐隐律动的灵力,跟审讯逼供都差不了多少了。
“从费谦住院以来,到现在此时此刻,我想过什么,我看到了什么,看到的是真实还是幻境,这些事情我没有跟任何学校的人提过。”贺港一字一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晓辰被他撂在地上,半边身体被拖拽起来,露出一个很惨淡的微笑。
“小朋友,大人有时候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你那点小伎俩可别想骗过我。”
贺港刚想用灵力运起一拳,然而他很快发现了刚才挨了一针的弊端。
那就是他不敢动用太强悍的灵力,灵力和血水是相结合的,一旦灵力在经脉里流淌,就不可避免的会冲破血液,到时候有什么后果,他也不知道。
于是贺港面无表情的单手用拳,狠狠在白晓辰腹部砸了一拳。
痛的白晓辰面部扭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说人话学长,如果你再跟我倚老卖老,我就让你永远停留在这个岁数。”
白晓辰艰难的笑,威胁道:“这里是灵异学院,我是费谦校长亲自邀请回来的优秀学生,你敢在这里杀我?”
贺港看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看上去温润十足,实则恶意满怀的眼睛,不由得心中恼火更甚几分。
“你看我敢不敢——”
走廊那头有人声传来,白晓辰猛然扭头大喊一声:“来人啊!他失去理智了,小林教授快来帮我一把!”
贺港惊怒之下转头的瞬间,白晓辰扑上来一锤他手臂上的淤青黑块。
林和樾的身影在他的余光里一闪而过,下一秒,贺港只觉眼前一黑,手臂剧痛盘旋而上,瞬间席卷了整个神识。
他的身形重重砸到地上。
意识终于彻底的模糊了。
……
“来人啊!快来人!费谦他不行了!”
白晓辰熟悉的声音回荡在他的梦境里,贺港知道自己此时身处梦中,但是他又怎么都醒不过来。
只能听着那人一遍一遍的在他耳畔声嘶力竭的喊:“快来人啊!快救他!”
贺港心头惊惧,心道费谦怎么了?
“来了来了,又怎么了,天地良心,左少主说了,不必管那姓费的死活——”
“他要真死在地牢里,你们敢跟左明决交代吗!?”那个在电椅旁始终扶着费谦的年轻人怒吼道。
那人正是年轻的白晓辰。
贺港一怔,看样子这是前两天那个旧梦的延续。
地牢的看守不为所动。
贺港在梦中是一个漂浮着的上帝视角,仿佛是在俯视着这一切。
他移目去看自己的养父。
看样子前两天的梦和今天的梦境,从当年的时间线上来说并没有差多少,费谦仍然气息奄奄的靠在电椅上。
费谦额头颈窝都是湿水淋漓的冷汗,整个人仿佛刚从湖里捞出来。
“你们若是交代了左少主的问题,自然有人来救他。”看守冷漠道:“若是诸位都咬死了不肯说实话,那也就只能看着这位年轻的费老师,死在这里了。”
左明决浑身上下颤抖不已,他的目光时不时的往地牢的另一边瞟去。
他看了看昏迷不醒,脉搏持续弱下来的费谦,又看了看地牢的另一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贺港在虚空中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白晓辰举起手,朝地牢那头指着道:“是他们……那对夫妇,他们是拉塞尔的叛徒!”
贺港僵硬的随着白晓辰的目光转过头去。
地牢另一边的那对年轻的夫妇,正是贺港的父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0章 第二场幻境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