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只牵手,然而到了最后,又是相拥的一整晚。
至于是谁先动的手,谁先翻的身,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个清早醒来,倒是一派祥和,两个人睁开眼,谁也没说话,在熹微的晨光对望很久。
没话说的时候,贺北时总是要叫他的名字。
星星,星星,星星……
从不知疲倦。
这一觉睡得很饱,但因为昨天喝了很多酒,醒来时头还是有点疼。
元星在床上翻了个身,想要坐起来,发现俩人的手还握在一起,十指相扣的那种。
握的时间太长,手都有些麻木感知不到外界了。
贺北时抓着手把他拉回床上,举着那只发麻的手一节一节的掰,道:“星星,起床后也没什么事,我们再睡一会儿。”
好不容易才靠坑蒙拐骗的躺进一张床里,可得好好珍惜。
微微的电流从指尖窜进来,流遍全身。
元星半被迫半自愿的躺回枕头上,眨了眨眼,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被子很薄,被两人侧卧着的肩膀撑了起来,他们中间留下一个空隙,贺北时不大满足,往前靠近,把那个空隙补上,两人几乎毫无距离的贴近。
这下元星的目光被迫聚焦在贺北时的脸庞上,更是无处躲闪,气恼道:“你别离那么近!”
谁料这人颇为无赖,使劲把人往怀里捞,气势汹汹道:“不要!昨天你说不抱着睡是因为热,但现在一点也不热,我想搂着你,我还想亲你!”
话音刚落,“吧唧”一声,一个吻落在了嘴上。
太突然了,元星有些发懵,睫毛上泛着水雾,明亮的眼睛乱转。
隔着胸膛,贺北时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我们,应该还没在一起吧……”
后知后觉的,元星说出这句话。
“对呢!我们还没在一起。”
说完,贺北时言行不一致,又给了一个亲亲。
心想:没被承认身份又怎样,这些事情不耽误,总有一天我要夺回我的名分。
趁星星还懵着,他把人抱在怀里,一一叙说未来的畅想。
“等回了望海,你去上班,我留在家里收拾家务,除了做饭我不太擅长,只能给你做一碗早餐面,其它我都会打理得井井有条,保管你下班回来舒舒服服的。”
观察着怀里人的表情,他趁机提出要求,道:“星星,以后我们继续住一起吧,人家夫妻分居都会感情出现裂缝,咱们还没在一起呢,长时间不见面,感情会淡的,你上班接触的都是些帅男美女,我不放心。”
他还好意思说呢。
元星轻笑一声,也讲起了道理,道:“我是幕后,只跟舞台打交道,你才是经常拍一些亲密戏吧。”
“我什么时候拍过亲密戏?”
二少爷有些无辜,他接戏一向随心所欲,只接喜欢的。而他又不是变态,怎么会喜欢和陌生人勾肩搭背卿卿我我。
贺北时不缺钱,选择性很多,压根不会放着高大威猛帅气的机甲战士不出演,去拍缠缠绵绵的激情吻戏。
除非和星星拍。
其实那种普通的拥抱握手也不算多亲密。
意识到这个飞醋吃得有些多余了,元星摇摇头,气势却没输,道:“我以前又不认识你,我哪知道你拍过什么。”
心脏中箭,负伤。
贺北时难过得不行,需要舔舐疗伤。
但看星星这个冷漠无情的模样,是不可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于是他主动凑过去亲吻,心想这样也算是一个疗程。
这个时候已经醒了很久,大脑清明,元星捂住嘴巴躲闪,气恼道:“你没刷牙不准亲我!”
“嗖”的一下,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复又盖上,再抬眸时,房间只余下晃荡的木门。
人呢?去院子里刷牙了。
假积极!
-
接下来几天,家里随处可见是酒瓶。
贺北时总是有意无意的把酒瓶打开,倒进水杯,再十分不小心的塞进元星的手里。
原因无他,那晚之后,他又被赶回了冰凉狭小漆黑可怖的对面房间里,夜晚惊醒,也抱不到香喷喷舒服服的星星睡觉了。
“不喝!我做饭呢,贺北时你离远点!”
每次都要把人惹到气急败坏抄起铲子准备打人的时候才能消停。
这消停也只是相对来说,不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又会贴上去,“星星星星星星——”
元星头一次对自己的名字感到了恐惧。
太疯狂了。
他以为自己隐秘十年的爱恋已经是到了痴癫的地步,而贺北时总能刷新他的认知。
如果他们同样是十分的喜欢,那么一个就是克制着往下压,压到五分,另一个则是使劲往上拉,拉到一百分。
有一说一,虽然贺北时的纠缠蛮令人苦恼的。
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起来,他心中总忍不住泛起丝丝甜意。
日子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何其美好。
-
伤筋动骨一百天,赵爷爷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今天接回家休养。两人买了东西去探望,之后就开始着手收拾行李,因为他们打算回望海了。
有些不舍,不过更多的是期待。
因为在某人的百般纠缠下,元星终于受不了了,答应他回望海后也住在一起。
贺北时称这个为同居。
一人拉着一个行李箱出房间,院子里打扫干净,门窗紧闭。
站在苗圃旁回头望了一眼,老槐树绿油油的遮盖了半个房顶,右边那间屋子唯一一扇透亮的玻璃,是新安装的,石桌子在眼前,上面是被雨水反复洗刷的痕迹。
刚来到这里时,贺北时浑身是伤,就是被安排坐在树下等着。
他满眼留恋,问道:“星星,我们以后还会回来吗?”
从小生活在这里,元星的回忆比他多得多,眸中也是一片深深的眷恋,对于这个问题,如实道:“这里是我家,我会回来。”
未来充满了那么多不确定性,他对自己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更遑论他人。
未曾想,这次身旁的人没蹦起来辩驳,反倒嘿嘿一笑,道:“你家就是我家,你回来我也要回来。”
大概是因为二少爷要回到舒适区了,心情不错。
城市繁华,前路未卜,他忽然有些心累,叹了一口气,道:“走吧。”
大门落锁,小院这段宁静祥和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回程的途中很顺利,大明星叫了助理来接他们,下高铁直接上车往金溪路开。
车子左拐右拐,再加上刚好是晚高峰,车堵得不行,红绿灯前,十多米就要等十分钟。
望着窗外缓慢流动的光景,元星被晃得直打瞌睡。
他昨夜没怎么睡,一想到今天要和贺北时一起回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几乎是睁眼到了天亮。
见他面色疲惫,贺北时往旁边挪了挪,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把瞌睡的脑袋歪在自己身上,轻声道:“星星,睡一会吧,到家了我叫你。”
元星有些不太好意思,因为密闭的车厢空间里,还有外人再在,那人一抬头,就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的景象。
“不用管他,”贺北时安慰他,如唠家常般的开口,道,“咱们——”
久久未听到后续,元星抬眸看去。
一个痛苦的声音传来,“星星,我又咬到舌头了。”
这次没办法,只能他自己忍着,元星是不可能在有外人关注的情况下给他舔舌头的。
贺北时又痛又气恼,捂着脑袋兀自消化,最后还是把脾气发在了前排助理身上,“怎么又开这辆破大奔,我那辆宾利呢?走的时候不是把钥匙给你了吗?”
小齐无奈道:“贺哥,你车停贺宅了,给我钥匙我也不敢去开啊。”
贺北时道:“怕什么,老爷子要是问你我在哪,你就说我追……我那什么去了,他还能吃了你?”
小齐扣着方向盘的圈,低声抱怨道:“你自己还不是不敢回。”
贺北时咬牙道:“你——”
算了,人家说的是事实。
就这么争吵的一小会儿功夫,元星靠着椅背睡着了。
回眸一看,把他心疼得不行,连忙噤声,揽着人进怀里,让星星睡得舒服些。
天色逐渐变黑,到了金溪路小区,车子熟练的往里拐进去,停在了七栋三单元的外面。
看星星还睡着,贺北时先下了车,叫小齐帮忙拿行李,准备绕到这边来把人抱到楼上去,他以往不是没这么做过,所以颇有经验。
刚伸手拉了一下车门,小齐从后备箱绕了过来,奇怪的问道:“贺哥,你和元星哥上次来望海回这边了吗?还是之后你们又来过?”
“没啊,”他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你问这个干吗?”
身为半个娱乐圈的人,小齐也算审阅过无数业内人士的影视剧,最近他迷上了刑侦剧。
虽然和这完全不搭边,但他也算增加了一点推理的能力,中指抬了抬那不存在的眼镜框,问道:“按照你和元星哥现在的发展趋势,你应该知道他住几栋几楼吗?”
贺北时恍然大悟,附和道:“对哦,他还没过告诉我。”
这种琐碎的小事有时很难分辨,平日里他就经常说错话,每次都是大脑在前面闯祸让舌头断后。
咬得次数多了,元星上网搜原因,之后天天给他炖肉吃,可幸福了。
轻咳一声,道:“那……还是去豪庭苑吧。”
行李重新放回后备箱,两人双双上了车,关门都是小心翼翼的,做贼一样怕把车上的人吵醒了。
谁成想,刚谨慎地坐稳屁股,他一转头,见到星星坐起来往这边伸手了。
呵——
车内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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