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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布局

暖香浮动,将整个云吟殿环绕在一片柔和的气氛之中。鎏金铜炉里燃着的龙涎香明明灭灭,烟气顺着雕花窗棂漫出去。很可惜,此刻呆在云吟殿的两位主子,心情却半点不似这暖香般和谐。

昭妃斜倚在的软榻上,指尖捏着一盏霁蓝釉白纹茶盏,修长的指甲轻轻刮过杯沿。她垂着眼,目光落在盏中沉浮的碧螺春上,动作慢得近乎刻意,周身的冷意却像结了层薄冰,将周遭的暖意都逼退了几分。

殿内静得只剩下香炉偶尔噼啪作响的声音,她不说话,也没人敢先开口。

萧渊立在殿中,玄色锦袍上绣着的暗纹在暖光下若隐若现。他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瞧不出情绪。

只是那搭在身侧的手,指节不知何时悄悄攥紧,指腹抵着掌心的力道越来越重。

他已经在这殿里站了近半个时辰,昭妃始终一言不发,这般刻意的冷落,他从小吃到大,却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隐秘的不耐烦。

脚下的云纹地毯软得踩不出声响,他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正要借着整理袍角的动作开口告辞,就听见软榻上传来一声轻响。

昭妃终于抬了眼,目光落在他身上,冷淡道:“近日在忙什么?”

萧渊的动作顿住,指尖还捏着袍角的褶皱,语气平淡得没什么起伏:“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处理吏部的些微公务。”

他说这话时,眼皮都没抬。仿佛真的只是在吏部核对了几本官员考核册,批复了几封寻常文书。

可只有萧渊自己知道,昨夜吏部的暗室里,那盏油灯烧了整整一夜。

他坐在阴影里,看着那位曾因失职被大皇子杖责的兵部主事,颤抖着在伪造的军备采购账册上签下名字,指腹上还沾着未干的墨迹。

“免除责罚、晋升正五品”,不过一句话的承诺,就让一个人甘愿沦为自己的棋子,这般轻易,倒让他觉得有些乏味。

昭妃没接他的话,只是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瓷盏与木几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下一秒,她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像淬了冰:“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通过惠妃的人,让皇后宫里的贴身宫女,‘无意’间在陛下近侍面前,提了句‘大皇子与户部官员往来甚密’?”

“唰”的一声,萧渊猛地抬眼。

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像是没想到这事会被昭妃知道。但那错愕只持续了一瞬,很快就被一种近乎漠然的无所谓取代。

萧渊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只是那笑意没达眼底:“母妃倒是消息灵通。只是不知,您这般处处盯着我的行踪,究竟是为了什么?”

“本宫是你的母妃!” 昭妃猛地坐直身体,眉头拧得紧紧的,声音里终于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愠怒。

那声 “母妃”,她说得又快又重,像是在强调某种不容置疑的身份。

可萧渊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反而带着刺骨的凉:“母妃?昭妃娘娘何时,尽过半分母妃的责任?”

他往前踏了一步,目光直直地看向昭妃,那双总是藏着阴郁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情绪。

他六岁被抱到昭妃宫里,她除了让宫人按时给自己送衣食,还管过自己什么?他在御花园被其他皇子欺负,哭着跑回来找昭妃,她只说“皇子间玩闹,不必较真”。

最严重的一次,他十岁染了风寒,烧得糊涂,昭妃也只是让太医来看过一眼,连殿门都没踏进来过.......

他之所以能够在这吃人的深宫之中活下来,一半或许是自己的运气使然,而另一半,则是苻瑾瑶的双手中漏下来的怜惜。

萧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在空气里。

昭妃的脸色渐渐白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被萧渊的目光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过往,其实她当然也是一清二楚的,让昭妃瞬间哑言。

萧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底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他不再说话,只是猛地转过身,宽大的袍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一阵冷风。

殿门被他 “砰” 地一声甩开,寒风裹挟着雪沫涌了进来,瞬间吹散了殿内的暖香。

昭妃僵坐在软榻上,手指紧紧攥着衣服的边缘,指节泛白。殿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可她却觉得,这殿内比殿外还要冷。

半晌后,昭妃才低声说道:“来人,本宫想去扶桑殿,寻扶桑郡主聊聊天。”

——

堇王府中,

萧澈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呈上来的卷轴,眼角带着几分讥讽。

自打景硕帝在朝会上放出立储的信号,萧澈就知道,这平静的朝堂之下,定然会有不少人按捺不住。只是他没料到,最先把矛头对准自己的,会是那个看似无依无靠、却总在暗处藏着心思的四弟萧渊。

萧澈察觉四皇子萧澈的动作后,并未急于辩解,反而故意让与户部官员的“私下接触”更频繁,同时放任那位失职官员接触到部分账目底册,让四皇子的陷害计划可以得以“顺利”地推进。

萧澈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上,让站在下方的幕僚大气都不敢喘,额角的薄汗悄悄浸湿了衣领。

“殿下,四皇子那边已经让那兵部主事动了手,伪造的账目怕是再过两日,就要递到陛下跟前了。”幕僚低声禀报,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要不要属下先......”

“不必。” 萧澈抬了抬眼,声音冷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打断了幕僚的话。他将密报随手放在桌案上,目光落在窗外庭院里的荷塘上。

碧叶亭亭,粉荷初绽,风一吹便漾起层层涟漪,可萧澈眼底却深不见底:“他想做的事,就让他先做下去。”

幕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殿下这是要将计就计。

先前殿下察觉四皇子的动作后,不仅没急于向陛下辩解,反而故意让户部尚书那边放缓账目整理的进度,还频繁与户部官员私下会面,就是为了给四皇子的陷害计划 “铺路”。如今看来,殿下的布局,远比他们想的要深。

萧澈似乎看穿了幕僚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却没什么温度:“他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便敢这般肆无忌惮。”

猎物越是以为自己掌控了局势,就越容易落入猎人的陷阱。

说着,萧澈从抽屉里取出另一张素笺,提笔在上面写了个名字,递给幕僚:“你去安排一下,让周先生近日多与这位国子监的林大人走动走动。”

幕僚接过素笺,见上面写着“林文彦”三个字,心中顿时明了。这位林大人是国子监出身官员的领头人物,前些日子还在朝堂上公开批评国师府 “用人唯亲、排挤异己”,更是直接拒绝了国师府的举荐,算得上是四皇子萧渊的 “眼中钉”

毕竟萧渊的势力大多依附于国师府,林文彦的存在,无疑是在削弱他的根基。

“让周先生与林大人讨论‘规范官员考核流程’的事,不必避着人。”萧澈补充道,指尖在素笺上的名字上轻轻一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萧澈特意说道:“尤其是四皇子安插在京中的眼线,得让他们‘恰好’看见两人深夜在临河茶馆密谈,还得让他们听见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比如‘吏部近期动作频繁,需早做应对’之类的。”

幕僚心中一凛,殿下这是要精准拿捏四皇子的性格。

萧渊本就忌惮林文彦,若让他知道周先生与林文彦走得近,还在商议 “应对吏部” 的事,定然会以为殿下在拉拢国子监势力,要对他下手。

以四皇子的性子,绝不会坐以待毙,定会做出极端举动。

“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幕僚躬身应下,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萧澈叫住。

“记住,分寸要拿捏好。”萧澈的目光落在幕僚身上,语气依旧冷淡,却多了几分锐利:“既要让眼线看得真切,又不能露出刻意安排的痕迹。还有,周先生那边,只说这是为了平衡朝堂势力,不必提及其他。”

萧澈在这种事上,做事向来决绝,却也心思缜密,每一步都要考虑到万全。

若是让周先生知道这是为了引诱四皇子,难免会心生顾虑。若是做得太过刻意,被四皇子察觉出破绽,那之前的布局就全白费了。

幕僚重重点头:“殿下放心,属下定不会出纰漏。”

待幕僚离开,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窗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偶有荷风穿堂而过,带来一阵清新的香气。

萧澈重新拿起那卷密报,指尖缓缓划过“萧渊”二字,眼底的冷意渐浓。他从不屑于用阴谋诡计对付兄弟,可既然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这场立储风波,既然萧渊想当那根搅局的导火索,那他不介意,让这根导火索,先烧到萧渊自己身上。

他抬手将密报扔进一旁的铜制废纸篓里,纸页落地的声响轻微,很快便被窗外的蝉鸣掩盖,仿佛这份密报,从未在这书房里出现过。

萧澈靠在椅背上,指尖松开攥了许久的笔,有几分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连日应对军备采购的核查,又要暗中防备萧渊的小动作,连轴转的忙碌让他连喘口气的功夫都少得可怜。

目光无意间扫过桌角,落在那个青瓷小酒杯上。杯身还沾着点未擦净的水渍,是前几日偶然翻出来的旧物。

萧澈伸手将酒杯拉近,又取过一旁的青梅酒坛,指尖掀开封泥时,清冽的酒香便漫了出来,顺着空气钻进鼻腔,带着几分酸甜的暖意。

酒液缓缓注入杯中,泛起细碎的涟漪,青梅的香气愈发浓郁。可萧澈却没动,只是握着酒杯,目光落在杯中晃动的酒液上,像是失了神。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那日霓裳楼的画面。

苻瑾瑶喝得半醉,脸颊泛着浅红,眼尾也染着酒意,笑起来时眼底像盛着碎星。还有后来红纱落下,她蒙住他眼睛的瞬间,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香气,指尖触到的衣料柔软得不像话,那点转瞬即逝的温热,竟像刻在了记忆里。

他忽然就想见到她。

这些日子被朝堂纷争缠得满身疲惫,连思绪都被军务、账目填满,几乎没空想其他事。

可此刻握着这杯青梅酒,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气,那些被忙碌压下去的念头,竟像潮水般涌了上来,瞬间填满了时间的空隙。

萧澈想知道她近日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像从前那样,偶尔去街上逛逛,买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想问问她那日送衣服来,是不是真的只是想赔礼,还是......也有几分想解释的心思。甚至只是想跟她坐一会儿,哪怕不说什么,看她像从前那样,捧着茶杯跟他闲聊几句琐事,或许心里的疲惫,也能散些。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微微撩起了萧澈的垂下的发丝,萧澈却微微瞪大了双眼,一瞬间,他明白了。

他应当是,喜欢上苻瑾瑶了。

不然,为什么,他会想迫不及待地问出那一句:“所以,他们到底现在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还是他在单恋,亦或者,他们可能会有未来?

萧澈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冰凉的瓷面与掌心的温度形成反差。他低头看了眼杯中澄澈的酒液,终究还是没喝,只是将酒杯放回原处,重新拿起笔。

眼下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等熬过这阵子,他总有机会去找她,把那些没说清的话,好好跟她说一遍。

只是那股突如其来的思念,却像青梅酒的香气,悄悄在心底留了痕,连带着案上冰冷的公文,似乎都多了几分暖意。

只愿君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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