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光宗被骂得涨红了脸,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没那个意思……”
江桂枝将契书拍在桌上,气哼哼地扭头走人。
“咱娘胆子一直这么大的吗?”薛鲤都惊呆了!不是,那什么,就算是电视剧里面,敢给公公甩脸色的都少吧?
娘亲威武。
“咱娘是这样的。”薛延庆捏着拳头激动地看着他娘。
我娘还是这么勇猛呀!
江桂枝突然回头看过来,吓了姐弟俩一跳。
“屁股粘在凳子上了?还不走,等着被卖了给人家数钱呢?”
薛鲤赶紧站起来扯着弟弟跟在她娘屁股后面。
薛家其他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精彩极了。
薛大川暗道可惜,差点就不用还钱了。
薛光宗一张脸涨得通红。
这个儿媳妇在家里关起门来给他们甩脸色就算是,当着外人的面竟然也不给他半分面子!
至于罗素娥,早被气得晕死过去,被李春桃扶着才没摔在地上。
要债的打手们看完这场好戏,再没功夫继续墨迹,催说:“不会写字,按手印也可以。赶紧按了拿钱来。”
薛光宗按完手印,回头在老婆子鼻下狠狠一掐,把人掐醒。
罗素娥才睁开眼睛,就听到丈夫说“去把家里的钱取来”,眼泪立时就掉了下来。
“那可是我们的棺材本,要是拿出去了,咱俩死了都没地睡!”
薛光宗也舍不得这钱,可那是他亲孙子孙女,要是真的被卖到外面去做了粉头,他在村里就别想再抬起头来。
“娘,那可你亲儿子,亲孙子!你就先把钱拿出来,以后我们会把钱挣回来的。”李春桃说得恳切。
罗素娥指着大儿哭道:“你个败家子,叫你不要赌不要赌,你非不听,现在可好,叫你老娘的棺材本都赔了进去。”
薛大川不动如山,丝毫没有愧意。
转头罗素娥又指着大儿媳的鼻子骂:“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娶你进门,好吃好喝供着,就指望你能把男人看住,谁料你也是个没用的。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叫你进我家的门!”
李春桃被打肿的脸更难看了。
“好了!”薛光宗推了老婆子一把,“说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把钱拿出来。”
罗素娥抹着泪回房,钱就藏在衣柜底下。她把柜子最底下的抽屉取下来,伸手进柜底摸索,很快拉出一个灰扑扑的匣子。
匣子里面的铜子用麻线穿成串,整齐地摆放在里面。
“呜呜呜,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这些钱可是她和老头子一点一点攒下来的!罗素娥不舍地把盖子盖上,抱着钱匣子出去。
“这里面整整齐齐十贯钱,你们拿去吧。”
壮汉露出了牙花,伸手去接。一拉,没拉动。他拿眼去看老太婆:什么意思?
罗素娥不舍地放了手。
“兄弟们,回去了。”
乌拉拉的一下,堂屋瞬间空旷起来。
人走了,大房姐弟三个才敢放声大哭。
薛大川面露凶色,不耐烦地吼到:“哭什么哭?把嘴巴闭上。”
登时,三人哑了声。
薛大川像个没事人一样,跑到厨房找东西吃。薛光宗气得半死,也无可奈何。
这个逆子,真敢下手打他爹,自己现在感觉全身上下没一处是不疼的。
大山啊!你赶紧回来吧!
此时二房众人:
江桂枝气哼哼地翻出没做好鞋底,仿佛手里的鞋底是个人,一针一线扎死他们。
薛鲤看着身上幻疼,和弟弟老老实实窝在床上睡午觉。
“老弟啊,你能不能躺过去一点?你姐我要被挤成大饼了!”薛鲤被挤得紧紧贴在墙上。
要不是不敢触她娘的霉头,她才不要在这里被挤呢!想回房间。
薛延庆往边上挪了挪,腾开位置。
公婆就是那个死样子,气死了自己,他们只会高高兴兴霸占二房的财产。江桂枝平复了心里的烦躁,给孩子们说:“回房间里好好睡觉,下午想去哪儿玩去哪儿玩,把妹妹带好就成。”
“好!”
薛鲤翻身下床,胡乱把鞋穿上,光速消失。
薛延庆拍醒双胞胎弟弟,抱着睡得正熟的妹妹也撤退了。
“大山啊!你啥时候回来呀?”这家我是一日都不想呆了,你赶紧回来叫你爹娘分家!
走到自己房间门口,薛鲤看到黑猫才想起自己那一串耗儿鱼。
“哎呀,这么半天不会臭了吧?”
她从院墙上取下那串鱼,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只有鱼腥味,没有腐烂的臭味,也没看见蛆虫。薛鲤放心了。
“喵喵,过来。”
黑猫听话地走过来,薛鲤扯下耗儿鱼一条一条喂它。一条接一条,很快黑猫就把鱼吃了个精光。
“喵喵,你也太能吃了!”摸着猫咪圆滚滚的肚子,薛鲤都有点担心它吃多了难受。
“喵~”黑猫将小脑袋贴在薛鲤掌心,不住蹭着。
“哈哈,乖猫咪。”薛鲤抱起黑猫回房。
“喵喵喵喵地叫叫你也不是个事,要不然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小黑?不行,好老土。”
想起儿时看的动画片,薛鲤又说:“要不然叫你黑猫警长?也不行,太前卫了。”
猫咪挣脱了了薛鲤的怀抱,落到地上向门口走去。
“你干嘛去呀?”薛鲤追了过来,再次把猫咪抱起来。
黑猫把自己的爪子搭在门上,似乎是怕她看不懂,又开始扒门。
“你要出去玩啊?好吧,你去玩记得早点回来。晚了饭馊了吃了拉肚子。”
薛鲤开了门,放猫出去玩。
黑猫走了两步,见没人跟上,它又扭头回来:“喵~”
薛鲤惊讶,喵喵这么通人性的吗?她跟着黑猫一路走,来到了河边。
黑猫伏在地上,眼睛紧盯河面。
这是要打野捕鱼的意思?薛鲤一边看猫抓鱼,一边继续想着该给猫咪取啥名字。
要不然叫阿爆?阿爆,阿豹,都是猫科动物嘛,谐音豹子,多威武。
一条巴掌大的鱼丝毫没有发现岸上的狩猎者,悠哉悠哉的游过来,准备享受水草中的小虾米。
就是现在?
黑猫眼疾手快地伸出厉爪,一下子将小鱼捞了上来。
“厉害!”哦哟哟,我家猫咪真棒!薛鲤眉开眼笑地看着黑猫手脚并用叼起鱼儿走上来。
黑猫把鱼放到薛鲤脚下,薛鲤蹲下|身感叹:“真是只好喵!”
“你已经吃了很多了,为了避免吃撑了难受,这鱼我就带回去做成鱼干,给你备着,饿了再吃。”
抱起黑猫,薛鲤正经地通知它:“我给你取了个名字,叫‘阿爆’,以后就叫你阿爆,好吗?”
黑猫在怀里挣扎,薛鲤把它放到地上,疑惑地问:“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喵~”黑猫把爪子搭在鱼身上,又叫了一下,“喵~”
薛鲤指着鱼,不可置信地说:“你的意思是你要叫‘小鱼’?”
黑猫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名字,她又拍了拍爪子底下的鱼:“喵~”
啥意思?薛鲤试探着说:“小草鱼?泥鳅?虾米?”
“喵~”黑猫拍鱼的动作大了,那条离了水的鱼彻底不动了!
这喵对鱼锲而不舍,薛鲤莫名想到自己名字里面的“鲤”字。莫非难道,难道莫非,这猫想说的是这个?
“你想叫……鲤鱼?”
黑猫满意地走过来,拿头蹭薛鲤。
“不是,你如果叫阿鲤,我叫什么?”她企图劝黑猫放弃这个名字,“你是一只猫,吃鱼的猫!叫什么‘阿鲤’的,多奇怪?还是叫‘阿爆’吧!当豹子多威武。”
黑猫停止了蹭大|腿行为,扭头一爪将自己捞上来的鱼拍飞,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鲤呆立当场。
“我貌似从这只猫身上看出了生气……”拍拍脸,薛鲤安慰自己,“我一定是看错了!”
“阿爆,你还回家吗?”
黑猫越走越远,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好傲娇的猫……
“算了,跟一只猫计较什么?”
鱼已经死得透透的,被拍飞了也没挣扎着回到水里。薛鲤把死鱼捡起来,费力扯掉鱼鳃后直接从鱼头位置将鱼腹撕开。
“没有剪刀,徒手撕好难搞!”
破腹将内脏取出丢到水里,薛鲤将清洗干净的鱼拿回去晒干了给傲娇阿爆当零食。
回到家,黑猫已经回来了,还跑到床上躺得四仰八叉,十分霸道地占了一半的床。
薛鲤嫌弃地把猫抱起来:“阿爆,猫要睡猫窝。下次不要再让我发现你睡在我的床上了,知道吗?要是被我发现,你以后就别想进我的房间。”
把猫抱到外面的竹筐里面,薛鲤返回房间拿鸡毛掸子拍干净被猫睡过的地方。
“还好黑猫不掉毛,要不然得顶着太阳去河里洗床单。”薛鲤不无庆幸地想着。
拍干净床单,正准备把鸡毛掸子拿去放好,薛鲤就看到阿爆蹲坐在床前,看着床铺眼睛不睁一下。
“不行!”薛鲤把它抱起来,认真和它讲道理,“做猫就要睡猫窝,不能睡床上。”
再次把阿爆放到竹筐里,这回它老实地窝在里面没乱跑。
薛鲤看它把头搭在竹筐边上,一种叫“落寞”的感觉涌上心头。
猫咪的感情这么丰富的吗?甩甩头将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去,薛鲤去敲她娘的门。
“娘,你起了吗?”
“有什么事?”屋里传了江桂枝的声音。
“我想去山上挖药材,给你说一声。”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薛鲤迫切需要一些钱来买布做一身衣服。
按她娘的理论,布料,做衣服;裁下来的边角料,做鞋面或是存起来补衣服;旧衣服实在穿不了了就用糊糊糊成鞋垫子做鞋。反正一块布的价值能被完全榨干。
她的鞋子已经不成样子了,得重新做一双。不过叫她去受白眼,内心是拒绝的哈。
既然如此,就自己挣钱买布做衣裳。有了新衣裳,她身上这套不合体的衣服就可以退休进入下一个阶段——做鞋子。
哎!在这个物资不甚丰富的世界,且家境一般,就得这么扣扣搜搜过日子啊!
女儿能自己挣点钱也不错,不过一开口:“穿上绑腿,小心遇到she,别把自己弄伤了,叫老娘还要花钱给你治。”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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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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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给猫咪起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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