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天崩地裂!
整个慎陵地宫,如同被投入了沸腾熔炉的琉璃盏,在积郁千年的地脉怨气狂潮中,彻底崩解!
炽言抱着王劫生冰冷僵硬的身躯,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被身后那毁灭性的冲击波狠狠掀飞!狂暴的气浪裹挟着碎石、烟尘和刺骨的阴寒死气,如同无数只无形的巨手,撕扯着她的身体,要将她连同怀中的躯体一起碾成齑粉!
眼前是翻滚的黑暗和刺目的烟尘!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崩塌声、巨石砸落声、还有那来自大地深处、如同亿万怨魂齐声尖啸的恐怖悲鸣!腰腹间崩裂的伤口和手腕深可见骨的割伤传来撕裂灵魂的剧痛!失血带来的眩晕如同黑色的潮水,疯狂冲击着她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意识!
不能死!不能倒在这里!
这个念头如同烙印般刻进她的灵魂深处!
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充斥口腔,剧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她将怀中冰冷的身躯更加用力地箍紧,如同护住最后一点微弱的火种!身体在空中翻滚,她强行扭转身形,用自己相对完好的左肩和后背,狠狠撞向记忆中甬道入口侧方的石壁!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
剧痛瞬间从肩胛骨蔓延到全身!但也正是这不顾一切的撞击,让她偏离了身后那如同巨兽之口般吞噬一切的崩塌中心!借着这股冲力和撞击的反作用力,她抱着王劫生,如同滚地葫芦般,顺着一条向下倾斜、布满碎石和泥浆的狭窄裂缝,翻滚着、滑落着,一头扎进了更深、更混乱的黑暗之中!
身后,是彻底被巨石和烟尘封死的入口,是慎陵主墓室最后的哀鸣与埋葬。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是令人窒息的尘土和浓烈的血腥味。身体在陡峭湿滑的斜坡上不受控制地翻滚、撞击!每一次撞击都带来钻心的剧痛和骨头碎裂般的闷响!炽言只能死死护住怀中的王劫生,用自己残破的身体承受着所有的冲击!
不知翻滚了多久,滑落了多深。当身体猛地撞在一处相对平整、却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时,炽言只觉得眼前彻底一黑,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她如同被拆散了骨头的破布娃娃,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腔撕裂般的痛楚,喉咙里满是血腥味。
怀中的王劫生依旧冰冷、僵硬、毫无声息。那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抽气声,仿佛只是她在绝望深渊中的幻听。
死寂。
绝对的死寂包裹着她们。
只有她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般的跳动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格外清晰。空气浑浊,弥漫着泥土的腥味、石粉的干燥味、还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她自己的血,还有王劫生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焦糊和阴寒的污黑血味。
过了许久,或许是几个呼吸,又或许是一炷香的时间。炽言才艰难地积聚起一丝力气。她强撑着坐起身,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显然在翻滚中受了重创。她顾不上检查自己的伤势,第一时间摸索着怀中的王劫生。
冰冷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沉。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再次探向王劫生的鼻息。
指尖传来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游丝般的气息拂动!
极其微弱!时断时续!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散!但…它还在!
“还活着…”
炽言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颤抖。这微弱的生机,如同黑暗深渊中唯一的一粒火星,瞬间点燃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立刻撕下自己衣襟上相对干净的布条,摸索着,凭借记忆和触感,快速、笨拙地重新包扎自己手腕上那深可见骨、依旧在缓缓渗血的伤口。每一次缠绕都牵扯着剧烈的痛楚,让她额角冷汗涔涔。然后,她解下腰间早已被血浸透的束带,紧紧勒住腰腹间那崩裂的、不断渗出温热液体的伤口,强行止血。
做完这一切,她已是气喘吁吁,眼前阵阵发黑。她靠在冰冷粗糙的石壁上,剧烈地喘息着,努力平复翻腾的气血和眩晕感。
这是哪里?炽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动起所有残存的感知。四周一片漆黑,绝对的黑暗。空气虽然浑浊,但似乎有极其微弱的流动感,带着泥土的湿气。空间不大,似乎是个天然的岩缝或者坍塌形成的狭小洞穴。她摸索着身下的地面,冰冷坚硬,是岩石。周围没有水声。
她想起了王劫生昏迷前提到的那个隐秘落脚点——城南慈安坊废弃义庄下的石室!那里有清水,有干草,或许还有她之前藏匿的、所剩无几的金疮药!那是此刻唯一能救王劫生一线生机的地方!也是她们唯一能暂时喘息的安全之所!
必须回去!
炽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再次弯下腰,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王劫生冰冷僵硬的身体横抱起来。这一次,她抱得更稳,仿佛怀中是易碎的琉璃。她能感觉到王劫生体内那丝微弱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她必须争分夺秒! 她辨别了一下方向——凭借进入地宫前对洛阳方位的记忆,以及此刻脚下岩石的倾斜角度。慈安坊在城南,而北邙在城北。她此刻身处北邙山腹地下的某处裂缝,必须向南走!
没有光亮,没有指引。炽言如同最原始的盲人,抱着王劫生,在绝对的黑暗中,凭借着对方向的模糊感知和对脚下触感的判断,一步一挪,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向前摸索。黑暗吞噬了时间。不知走了多久,脚下湿滑的岩石渐渐被松软的泥土取代。空气不再那么沉闷,泥土的腥味中开始夹杂着腐烂植物和…雨水的湿冷气息?
又向前摸索了一段距离,前方不再是绝对的黑暗!一丝极其微弱、带着水汽的灰白光线,如同薄纱般,从头顶斜上方一道狭窄的岩石缝隙中透了下来!
有光!有出口! 炽言精神一振!她加快脚步,抱着王劫生,踉跄着冲向那光线的来源。
那是一条被巨大落石和坍塌土方半掩的缝隙,仅容一人勉强爬行通过。缝隙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呼啸的风声。
炽言先将王劫生小心地放在缝隙入口干燥些的地方,然后自己艰难地侧身,用肩膀一点点顶开堵塞的碎石和湿滑的泥土,奋力向外爬去。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泥浆,瞬间浇了她满头满脸!刺骨的寒意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外面天色昏暗,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低低地压在头顶,豆大的雨点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砸落下来,将天地连成一片混沌的水幕。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带着初冬刺骨的湿冷。
这里已是北邙山的外围边缘,距离洛阳城墙不远。但眼前的景象,却让炽言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大地在剧烈地震颤!虽然不如地宫深处那般恐怖,但脚下传来的震动清晰可辨!远处的洛阳城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即使在滂沱大雨中,那火光也显得异常狰狞!隐约的哭喊声、尖叫声、混乱的撞击声,如同鬼哭狼嚎般,穿透厚重的雨幕,断断续续地传来!
更远处,北邙山帝陵群的方向,巨大的烟尘如同灰色的巨龙,混合着雨水冲天而起!山体在肉眼可见地塌陷、变形!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正在肆意揉捏着这片埋葬了无数帝王将相的土地! 地脉怨气的爆发!开始了!它正以洛阳城为中心,疯狂地宣泄着积郁千年的愤怒和毁灭!
炽言顾不得多看这末日般的景象。她迅速转身,将缝隙中的王劫生小心地拖拽出来。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两人浇透!王劫生残破的身体在雨中显得更加苍白、死寂,那微弱的气息在寒雨中仿佛随时会熄灭。炽言脱下自己那件早已被血水、泥浆浸透的靛蓝色劲装外衫——这是她身上唯一还算厚实的东西,将王劫生冰冷僵硬的身体紧紧包裹住,试图为她隔绝一丝风雨。然后,她再次将王劫生横抱起来,用自己**的、布满伤口和淤青的上身,为她抵挡着部分风雨。冰冷的雨水如同鞭子般抽打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刺骨的寒意混合着伤口的剧痛,让她牙齿都在打颤。但她眼神却异常坚定,如同磐石。
“撑住…我们回家…” 炽言对着怀中毫无知觉的脸低语,声音被风雨撕扯得支离破碎。她辨明了方向——洛阳城南!然后,抱着王劫生,如同抱着最后的希望,一头扎进了这天地倾覆、风雨如晦的末日画卷之中! 雨幕如织,寒风如刀。炽言赤着上身,抱着被血衣包裹的王劫生,在泥泞不堪、剧烈震动的大地上艰难跋涉。每一步都深陷泥泞,冰冷刺骨的泥水混合着血水,从她腰腹和手腕的伤口处不断渗出、流淌。失血和寒冷让她的体力飞速流逝,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视线被雨水模糊,耳边是狂风的呼啸、暴雨的轰鸣、大地的震颤,还有远处洛阳城中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混乱哭喊与建筑倒塌的巨响!脚下的地面如同活物般起伏,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缝隙,散发着阴寒的死气!远处北邙山方向,巨大的烟柱混合着山石崩塌的轰鸣,如同末日巨兽的咆哮! 她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随时可能被这天地之威彻底吞没。但她抱着王劫生的手臂,却如同铁铸般稳固。那冰冷的、毫无生机的躯体,此刻成了她对抗这无边绝望的唯一支柱。
不知走了多久,摔倒了多少次,又挣扎着爬起多少次。洛阳城那巍峨的城墙轮廓,终于在滂沱的雨幕中显现。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炽言的心再次沉入冰窟! 城墙多处坍塌!巨大的缺口如同被巨兽啃噬!浓烟和火光在雨水中顽强地升腾!原本森严的城门洞开,早已无人守卫!混乱的人流如同溃堤的蚂蚁,哭喊着、推搡着、践踏着,从城内疯狂涌出!又在城外泥泞的原野上,被大地的震动和裂开的深渊吞噬!
绝望!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天地间蔓延! 炽言避开混乱的人潮,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绕到城墙一处相对偏僻、已然半塌的角落。她放下王劫生,用尽最后力气,手脚并用地爬上残破的城垣。眼前的洛阳城,已然是人间炼狱!
昔日繁华的街巷,此刻如同被巨犁翻过!屋舍倾塌,梁木断裂!火光在雨水中挣扎燃烧,映照着断壁残垣间奔逃哭嚎的身影!朱雀大街的石板翻卷开裂,如同巨兽的伤疤!铜驼街上象征文脉的太学和官署,更是浓烟滚滚,一片狼藉!浑浊的雨水在街道上肆意流淌,混合着泥浆、血污和断肢残骸,汇成一条条绝望的暗红色溪流!
“金乌西坠…铜驼荆棘…”
炽言看着这如同谶言复现的末日景象,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焚书断链,阻止了尸解仙的彻底苏醒,却引爆了积郁千年的地脉怨气!这滔天的灾祸,依旧将洛阳拖入了血火深渊! 悲怆、愤怒、无力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但她没有时间沉浸在这巨大的冲击中!王劫生还等着她! 她迅速滑下城墙,重新抱起在雨中愈发冰冷的王劫生。辨认了一下方向,她如同幽灵般,避开城中混乱的人流和不断塌陷的街道,在燃烧的废墟和倾塌的屋舍间穿行。她对城南的巷陌极其熟悉,此刻成了唯一的生路。
终于,那座破败不堪、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义庄轮廓,出现在前方。炽言抱着王劫生,踉跄着冲进义庄后院。狂风卷着雨水从残破的屋顶灌入,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她直奔那处被枯藤和瓦砾半掩的墙角,脚尖带着残存的罡气,精准地踢点在那块布满苔藓的青石板上。
“咔哒…” 机括转动声在风雨中微不可闻。石板无声滑开。一股混合着尘土、霉菌和淡淡草药味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这气息,此刻却如同天堂的召唤! 炽言抱着王劫生,毫不犹豫地矮身钻了进去!身后石板迅速合拢,将外面那如同末日般的风雨、哭嚎、崩塌与毁灭,彻底隔绝!
石室死寂。只有油灯的火苗在石龛中不安地跳动着,发出微弱的光晕,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将两人的身影在粗糙冰冷的石壁上拉得扭曲晃动。炽言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肺腑撕裂般的痛楚。她赤着的上身布满了青紫的淤痕、擦伤和泥污,腰腹间紧紧勒住的布条早已被血水浸透,手腕上重新包扎的伤口也再次渗出血迹。失血、寒冷、剧痛和巨大的消耗,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但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王劫生身边。王劫生被那件湿透的血衣包裹着,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雨水顺着她散乱的发丝滑落,在苍白的脸上留下蜿蜒的水痕。嘴唇乌紫,眼睫紧闭,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只有一片死寂的青灰。那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息,在脱离了冰冷的雨水后,似乎更加飘渺不定,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水…” 炽言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她挣扎着爬向角落那个半人高的陶缸。缸里蓄着浑浊的雨水,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她也顾不上了,用破陶碗舀起水,先狠狠灌了几大口。冰冷浑浊的水滑过火烧火燎的喉咙,带来一丝虚弱的清醒。她端着水碗,挪回王劫生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冰冷的头,将碗沿凑近她干裂乌紫的嘴唇。水顺着唇缝缓缓流入。王劫生没有任何吞咽的动作,水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炽言的心猛地一沉。她不死心,用手指沾了水,一点点湿润王劫生干裂的嘴唇,又极其缓慢地、耐心地,试图将一点点水滴喂进她口中。终于,也许是喉咙的本能反应,也许是那微弱到极致的求生欲。王劫生的喉咙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发出一点微不可闻的“咕噜”声,一点点水艰难地咽了下去。炽言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她不敢喂多,怕呛到她。只是反复地、极其耐心地湿润着她的嘴唇,喂下一点点水。
做完这一切,炽言几乎虚脱。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剧烈地喘息着。目光落在王劫生那只被厚厚“阴髓膏”残渣和凝固黑血包裹、依旧缭绕着丝丝黑气的右臂上。阴毒反噬并未停止,只是被王劫生那微弱到极致的生机和这石室相对稳定的环境暂时压制。她必须处理自己的伤口,否则别说救王劫生,她自己都会先倒下。
炽言强撑着,爬到角落那堆干草旁。她记得自己之前藏匿的小锡盒里,还有一点点金疮续骨膏。她颤抖着摸索着,终于在干草深处找到了那个冰凉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一点黑色药膏,散发着辛辣的药味。她毫不犹豫地,将大半药膏涂抹在自己腰腹间崩裂的伤口上。药膏接触皮肉的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但随即一股温和的热力渗透进去,暂时压住了那刺骨的阴寒麻木和翻腾的剧痛。她又将剩下的一点点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自己手腕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她已是汗如雨下,眼前阵阵发黑。她瘫倒在干草堆上,剧烈地喘息着,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石室里只剩下油灯燃烧的轻微噼啪声和她自己压抑的喘息。她转过头,目光落在旁边石板上静静躺着的王劫生身上。那张苍白死寂的脸,在昏黄的光线下,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瓷器。那丝微弱的气息,成了这冰冷石室里唯一牵动她心弦的东西。
焚书断链…成功了。幽荧的怨念被玉蝉破碎和咒文焚毁彻底打散。那来自地底深处的心跳声,在她们逃出地宫后似乎也沉寂了下去,尸解仙的苏醒被强行中断。
但代价…是王劫生这残破的身躯,是洛阳城这滔天的灾祸,是积郁千年的地脉怨气彻底爆发带来的、不知将持续多久的动荡。
还有…炽言的目光落在王劫生紧攥的左手上。即使在昏迷濒死中,她的左手依旧死死攥着一样东西——几片闪烁着微弱幽绿光泽的、如同碎玉般的东西。
是那枚“启幽”玉蝉的碎片!
炽言的心猛地一跳。玉蝉碎了,但碎片还在?而且…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冰冷的气息?就在炽言的目光落在玉蝉碎片上的瞬间—— 嗡… 那几片紧贴在王劫生冰冷掌心的玉蝉碎片,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闪烁了一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刺骨的凉意,如同游丝般,从碎片上弥漫开来,无声无息地渗入了王劫生冰冷僵硬的肌肤之中!
王劫生那原本微弱到几乎停止的气息,在这一丝凉意渗入后,极其极其轻微地…似乎…平稳了一丝?虽然依旧如同风中残烛,却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时可能彻底消散! 炽言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坐直身体,牵动伤口剧痛也浑然不顾!她死死盯着王劫生掌心的碎片,又看向她那张依旧死寂、却仿佛有了一丝极其细微变化的脸庞。
一个近乎荒诞、却又让她心跳加速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炸响! 难道…这玉蝉碎片…在吸收地脉怨气?或者…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维系着王劫生这最后一点残存的生机?!
石室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在炽言震惊而复杂的目光中,在王劫生掌心跳动着微光的玉蝉碎片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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