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想逞英雄最好能自己解决,不要连累我。”戚南絮一脸冷色地看着魏廷远,好像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死物。
这种一时间竟让魏廷远有些发怵。
可身为alpha的魏廷远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露怯。
于是他像是遇火的炸药桶立马就炸了,“你他妈的在装什么好人?”
边骂着还边用力地扯了扯领带。
alpha高大的身材让他天生就多几分压迫力。
可惜戚南絮并没有被他吓到。
比起眼前alpha的威胁,最近种种脱轨的体验反而更让戚南絮在意。
他觉得有必要让一切回归正轨了。
手指间湿润黏腻的感觉惹人心烦,戚南絮捻了捻有些湿润的手指,冷笑道:“你最好真的有能力证明你那个廉价的喜欢。而不是一遇到什么事就把人推出去。”
气氛瞬间就紧张起来了。
魏廷远的拳头已经握紧,他整个人一言不发,身体前倾呈现攻击的趋势。
就在矛盾一触即发之际。
一股柔和的拉力把戚南絮从这种对峙的场景中拽了出来。
远处的张妈早已关注到了这里的情况,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到了戚南絮身侧。
阳台的的人影一闪而过。
她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戚南絮面前,仿佛一位战无不胜的将军。
“魏少爷,我家少爷就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小羔羊。就算只是联姻,你也应该把你外面的小尾巴藏好。”
不知为何张妈一改往日里和稀泥只希望两人过好日子的态度。
“先不说家里那孩子是不是未成年。需要联姻的可不只是我们戚家,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大不了就是退婚。”
听到张妈的话后戚南絮浅灰色的眼睛微微睁大,这完全超出了他对张妈的了解。
更不用说一直傲慢无礼的魏廷远。
他从来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受到过这么多“委屈”。
alpha本来就不是什么情绪稳定的物种。
短时间内大量带有攻击性质的信息素被释放出来,周围的人纷纷散开。
这次的戚南絮终于不再像以往一样毫无反应。
他在瞬间连连后退,然后猛地捂住颈后的腺体弯下腰。额边的碎发也瞬间被细汗浸透。
就像一座瞬间轰然倒塌的山。
闻不到信息素的张妈看见的就是不知为何
张妈虽然闻不到信息素,但是很快也明白眼下发生了什么。
她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惹怒alpha反而害了戚南絮。
那一瞬间,想起了已经亡故的小姐,曾经她亲眼见证了小姐的死亡。
如今老天竟开这种玩笑,难道要让她再次见证小姐唯一的骨肉也踏上一条同样的不归路吗?
她是真的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的。
围裙的口袋里是切完水果顺手放进去的水果刀。
戚南絮大口喘气,手指就快要把腺体扣烂。所以根本没有发现不对劲。
手握上刀柄的那一秒好像有个人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杀了他,杀了这个alpha小少爷就安全了。
就在张妈迈出脚的那一秒,有人把她拉了回来。
是宁以桉。
他的脸上不再是以往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玩弄一切的样子。
戚南絮被他环在怀里,那只自残的手也被宁以桉的手包握住。
“魏廷远,你好像跟那些头脑简单的只会用信息素彰显男子气概的废物alpha没什么区别。”
原本气焰正盛的alpha听到宁以桉的指责居然瞬间就露出了委屈的神情。
他连忙收回信息素,想要靠近宁以桉解释些什么。
可宁以桉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尽管戚南絮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但还是漏出了些许痛苦的声音。
宁以桉抱起戚南絮就招呼张妈叫车。
看着面色发白的戚南絮,宁以桉罕见的产生了愧疚的情绪。
同时他清楚的意识到,眼前的青年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
这种认知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胸腔里的那颗缓慢跳动的心脏。
司机很快就把车开过来了,宁以桉把戚南絮抱到后座。
然后嘱咐张妈:“张妈,你在后面看好哥哥。”
交代完一切宁以桉夺过了司机手里的的钥匙。
透过车窗魏廷远能看到的就是宁以桉紧紧抿住的嘴唇。
这是他从没有见到过的宁以桉,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这瞬间的思绪转瞬即逝。
眼下他最着急的是如何求得宁以桉的原谅:“你听我解释。”
汽车很快启动,没人在乎魏廷远想要解释些什么。
留给他的只有尾气。
越想越气愤,魏廷远一拳锤上了身旁的石柱。
石柱裂开一道细缝,远处看热闹的人悻悻地收回了脑袋。
他不明白自己都快要放弃身为alpha的尊严了,为什么宁以桉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想用那个办法的。
车里。
一股清苦的药木香慢慢地蔓延至整个车内。身为omega的宁以桉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随着药木香的浓度不断升高,宁以桉的心绪愈发的沉重。
他打开了车内自带的新风系统。
分出一些注意通过后视镜看向戚南絮。
青年整个人就像是煮熟的虾子,一种异常的红从每一处没有被衣物包裹着的皮肤处透出来。
他的牙齿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尽管如此,还是有几声痛苦的叹息从唇边溢出。
这是一种令人心疼的坚强。
因为知道不会有退路,不会有靠山,更不会有同行之人的自知之明。
更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车内的温度明明没有任何变化,可宁以桉却觉得有些燥热。
他把油门踩到底。
眼底是一种隐秘的疯狂。
路上的其他车辆遇到这么一辆高速行驶的车时都纷纷避让。
有人摇下车窗对着早已远去的车辆破口大骂:“干着去送死吗!不长眼的东西。”
不过这些人有什么意见就不是车内三人会考虑的问题了。
医院很快就到了。
宁以桉早就联系好了的医生早就在等在地下车库了。
车门打开的瞬间,一群人就训练有素地将戚南絮围住。
“受到了高等alpha的信息素攻击导致信息素大量逸散,伴随发热现象,初步怀疑是腺体有问题。”
原本时常刻意展现柔弱的omega此刻的冷峻仿佛换了一个人。
医生一边侧耳听着一边快速给戚南絮做着基本检查。
各种仪器设备也被很快地连接在戚南絮身上。
宁以桉和张妈只能在人群之外看着毫无意识的人。
这短短的距离好像跨越了无数的时间与空间,隔开了彼此。
“直接送去抢救室。”
医生的这句话一说出口张妈就再也绷不住了。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泪眼哗哗往下流。
一群医护人员推着密闭的抢救床很快就离开了。
张妈的手紧紧的攥着宁以桉的胳膊,好像这样就能借一点力不至于让她倒下去。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这声控诉声音并不大,却轻易把宁以桉定在原地。
宁以桉一把捞住了站不住的张妈。
只听张妈接着控诉道:“少爷说这不是你的错。”
宁以桉的心口轻轻一颤,他知道这是戚南絮会说出来的话。
那人就是这样。
可张妈接下来的话才像是一根尖锐的鱼刺,死死地卡在宁以桉的喉咙里。
“你没做错什么,你没做错难道少爷做错了吗!”
胳膊上的痛感让宁以桉有一种近似于自虐的快感。
“你告诉我,你们这群人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谁!”
指甲深深地嵌入宁以桉的胳膊,他无话可说。
宁以桉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会产生愧疚又或是后悔之情的人。
可他不得不承认,在那人生死未卜的这个瞬间。心底的慌张好像快要把他淹没。
“戚南絮不会有事的。”他的语气再不见一丝平日里的轻浮,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更像是对于命运的判定。
他无心回答张妈的质问,脑海里都是刚刚被推走的无知无觉的青年。
“先去看看戚南絮怎么样了。”
一锤定音,宁以桉并没有给张妈拒绝的机会。他搀扶着张妈也走进了医院。
从后面远远看过去,一行人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深渊大口。
抢救床被推得快要飞起来。
戚南絮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再一次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到处都是令人窒息的白色,消毒水的刺鼻味道直往人的大脑里钻。
“病人有轻微意识,加大用量。”
直到半夜抢救室的灯才灭。
医生一出来就被一直在抢救室外来回走动的张妈拦住了。
“医生!医生!我家少爷怎么样了?”
宁以桉也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等着一个答案,或者说是一个宣判。
医生摘下了口罩,随手擦去了额角的细汗,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看起来非常疲惫。
“目前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听到这张妈赶紧跟着推出来的病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有张妈照顾戚南絮,宁以桉理所应当的留下来跟医生交流一下情况。
可这时他才发现医生刚刚说完那话以后一脸严肃地看向他,仿佛面前的人是什么罪犯一样。
“我以为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会再有那种性别歧视的人了。”
这话说的宁以桉一头雾水。
医生一边摘手套一边往办公室走去,话还没说清楚。宁以桉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医生后面进了办公室。
门被医生顺手带上了。
能看得出来医生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你是患者的家属?我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会在孩子未分化前长时间给人服用性别转换类的药物。”
病历本被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医生没有错过宁以桉眼里错愕的神情。
“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都是熟悉的字,宁以桉有一瞬间居然觉得自己好像听不懂了。
看他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医生也放缓了语气。
“患者应该是从未分化的时候就大量服用了性别转换类的药物,这种药物是禁药,副作用非常大。”
听到这样的回答,宁以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医生翻开病例,上面是一系列的诊断结论。
“根据检测结果来看,患者由于长时间服用这类药物刺激激素,导致他的腺体发育不完全。”
医生手里的笔在病历上勾勾画画,想要尽可能的解释清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紧接着医生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宁以桉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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