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沐老四和中间人的对话结束,聂凌风惊讶地发现这梦境还能直接场景跳换呢,他和云渊转眼就来到华香楼门前。
中间人已经在楼外等候了,见沐老四终于来了,中间人赶忙招呼沐老四跟上自己:“快些吧,别让买家等急了。”
聂凌风和云渊跟着两人来到华香楼的某个雅间,雅间里有一男一女坐在圆桌前等候。
聂凌风仔细打量这两人,男人身形看上去跟沐安宁梦中的男人相差无几,发型也是一样的,不过身上的衣物比在梦中时看上去值钱一些。
倒是女人明显有些不一样,虽然她的外形看上去和梦中的女人也有相似之处,但梦中的女人给聂凌风的感觉是温柔似水,而眼前的女人看上去非常英气。
“这个女人不是沐安宁梦中那位吧?”聂凌风侧头问云渊。
“眼力不错。”云渊说,“男人应该就是沐安宁的父亲,女人不是她的母亲。”
沐老四和中间人也往圆桌处坐下,没有多余的寒暄,双方就直奔主题。
中间人拿起在桌面备好的纸和笔,递给沐老四:“来,把你女娃儿的名字写下来。”
沐老四接过纸笔,在纸上写上“沐安宁”三个字,交给了中间人。
中间人笑着把纸递给男人,男人看过一眼,马上就递到女人眼前。
女人只是一个很轻的眼色,男人便开口问沐老四:“沐兄孩儿的八字是?”
早就有所准备的沐老四脱口而出:“戊申、戊午、丙午、甲午。”
对生辰八字一点都不了解的聂凌风悄声问云渊:“这八字如何?”
“恶月恶日生子,男害父,女害母。八字七杀攻身,母星无救 。”云渊蹙眉,“此女克母,出生当日母亲便难产而死。”
“恶月恶日?什么意思?”聂凌风有些不解,“他们不是要找生辰是五月五的孩子吗?”
“五月初五,端午恶日。”云渊解释,“阴恶从五而生,五毒并出,当日需避疫驱邪。”
聂凌风惊讶到说不出话,他只知道端午要吃粽子,完全不知道端午不是好日子啊!
此时男人看向女人,女人藏在袖中的手快速掐算过后,再次轻给男人一个眼色。
男人从胸前掏出一张一百两银票,放置在圆桌中央,对沐老四说:“沐兄孩儿的名字我买了,请沐兄稍后回去就替孩儿改名,以免日后影响孩儿命数。”
“好说,好说。”沐老四乐呵呵接过银票,“我回去就让村长再给她取个好名字。”
男人和女人对视,两人起身,开门踏出雅间,梦中的一切都被定格。
“按你说的,沐老四家孩子八字并不好,为什么沐安宁父亲还要买这个名字?”聂凌风走到雅间门口,打量静止的男女二人,他盯着女人,“她刚才就在桌底用手指在那掐来掐去,她是算命的?”
“不是。”云渊走到女人身前打量,目光停留在女人右手佩戴的玉戒,“她是钟家的引灵师。”
“引灵师?!”聂凌风再次被震惊到了,“引灵师除了引导鬼魂去阴间还会出来兼职算命替人买名字?”
“引灵师家族多数隐世而居,只有少数家族现于闹市,钟家就是其一。”云渊解释,“钟家族内不和,一脉隐世而居,一脉游走江湖靠引灵师的身份敛财。”
“所以这女人算是江湖骗子吗?”聂凌风紧皱双眉,“这样凶恶的八字还让沐安宁父亲买走,难怪沐安宁没有好转。”
“对于身患木僵的沐安宁来说这是命硬的好名字,可以延寿。”云渊答,“沐安宁父亲是在欺瞒天道,寻人借命。”
云渊的话让聂凌风心头一紧,他低头思索:“既然这女人是引灵师,那沐安宁的记忆是不是被她封印了?”
“不无可能。”云渊说,“想要知道真相,可以找钟家的引灵师后人。”
聂凌风不语,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云渊问。
聂凌风回了回神,想了想才问道:“沐安宁的父亲,不会也在地狱吧?”
云渊看向聂凌风,轻声答:“当年之事若真如我们所见,那沐安宁父亲便是欺瞒天道,会被判进第十八层地狱——刀锯地狱。”
聂凌风抬眸对视上云渊的双眼,脸色不自觉变得有些凝重,沉寂了几秒才开口:“我们去找钟家的引灵师后人吧。”
云渊答得很干脆:“好。”
聂凌风从梦境中醒来,有些意外自己这次居然会坐在椅子上。
不等他起身,他就看到云渊在吩咐文恺:“命人把沐老四送回去,再到人间找我。”
文恺低头领命:“是。”
文恺马上就把沐老四带出牢房,聂凌风也赶紧起身走向云渊。
云渊轻拽聂凌风的衣领把他带回人间,回到云和殿的正房。
云渊端坐在书案处,有些心累的聂凌风自己跑到圆桌处坐下,没过两分钟文恺就来了。
知道自己主子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上人间,文恺一来便主动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你找一位在洛城的钟家引灵师,把他带过来见我。”云渊冷声吩咐。
“是。”文恺领命后就消失了。
也就过了十分钟,文恺便把人带到云渊的书案前,低头向云渊报告:“主子,钟家的引灵师带来了。”
钟家的引灵师看上去有些紧张,皮笑肉不笑地对云渊打招呼:“阎王大人,晚上好啊。”
嗯?这引灵师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聂凌风抬起头,疑惑看向前方的背影。
不看则罢,一看就更疑惑了,这帅气的粉色头发十分眼熟啊。
聂凌风好奇起身,快步走到云渊的书案处,探头一看,立刻抬手指着钟家的引灵师,大声质疑:“钟辰熙?!你来这里干嘛!”
本就很紧张的钟辰熙猛地吓了一跳,也抬手指着聂凌风,同样大声质疑:“聂凌风?!你才是来这里干嘛啊!”
“这是你该来的地吗!”聂凌风大声反问。
“这话该我问你!这是你该来的地吗!”钟辰熙也大声反问。
云渊把脸一沉,冷冷训道:“都给本王闭嘴。”
第一次见阎王发怒的钟辰熙马上就被吓倒了,下意识就把聂凌风往自己身前推,躲到聂凌风身后。
“老板,我要求换个引灵师!”聂凌风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非常不满,“你看他这个怂样,他要是有本事那就见鬼了!”
听到聂凌风这样说,钟辰熙就不服了,伸手扒过聂凌风的肩让他被迫面向自己:“聂凌风我告诉你,你可以质疑我本人,但是你不可以质疑我们钟家传给我的本事!”
“就你?”聂凌风阴阳怪气撇嘴,“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你装,你继续装。”
下一秒云渊就闪现在聂凌风身前,单手掐住聂凌风的脖子把他拎起,挑眉冷笑:“看来本王的话,你是听不见了。”
“唔——唔——”聂凌风被掐得直翻白眼,疯狂扭动身子挣扎。
这画面把钟辰熙给吓的啊,两腿一软差点都要跪倒,磕磕巴巴赶紧就替自己和聂凌风求饶:“阎王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知道、知道错了——”
云渊本来就没打算惩罚钟辰熙,他生气的原因是聂凌风没有乖乖听他的话,不肯闭嘴还主动挑事。
“啪嗒”一声,聂凌风被云渊扔落在地面,聂凌风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咳——”,看上去非常难受。
钟辰熙急忙蹲下去,把聂凌风扶坐起来,声音都快有哭腔了:“你没事吧?”
云渊根本没下死手,聂凌风很快就缓了过来,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被阎王老板暴力对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适应力他还是有的。
云渊并没有理会这对好兄弟,而是蹙眉问文恺:“钟家没有其他引灵师了?”
“钟家那位后人这些天外出旅游了,这是他的儿子。”文恺马上向前答道,“钟辰熙十八岁便契约引灵师,他不是新人。”
听到文恺的回答,聂凌风白了一眼正扶自己起来的钟辰熙:你小子藏得挺深。
钟辰熙瞪大了双眼表示无辜:你也没问过我啊。
忽地,云渊寒刃扫过,聂凌风和钟辰熙立刻低头,不敢再眉来眼去了。
“既然你二人相识,沐安宁的事便交由你们去查。”云渊厉声吩咐,“都出去吧,文恺判官留下。”
“好的,老板。”聂凌风乖巧卖笑,“那我带他出去了。”
钟辰熙也急忙说:“阎王大人,再见。”
聂凌风拽着钟辰熙的衣角就把他带出去了,两人来到聂凌风的西耳房。
聂凌风拉开书桌的椅子示意钟辰熙坐下,自己则坐到了对面的床角。
“你小子不够意思啊,藏得这么深。”钟辰熙反坐在椅子上,把下巴搭在椅背看向聂凌风,“你是怎么认识文恺判官和十一殿阎王的?”
“你才是藏得够深,谁能想到你这吊儿郎当的小混子竟然是引灵师。”聂凌风叹气,“说来话长,阎王现在是我老板。”
“阎王居然是你的老板?”钟辰熙非常吃惊,“这是怎么回事?”
聂凌风只得把老馆长坑骗自己的事情跟钟辰熙说了说,也把这三天发生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钟辰熙听完聂凌风的苦水,总结道:“所以,现在是让我给你确认沐安宁的记忆有没有被钟家封印是吧?”
“对,没错。”聂凌风答,“你能查到吗?”
“不能。”钟辰熙果断摇头,厚脸皮笑了笑,“你兄弟我还稍微有点菜,没办法一个人去断念岗,你得等我爸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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