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馆里的古墓都是发掘后迁移到博物馆的,有些是整体迁移,有些是部分迁移,有些是只有单个墓室,整个展馆一共有22座古墓,沐安宁的墓是第5座。
“阎王大人、馆长大人,这便是小女的墓室。前任馆长大人说小女的墓建于大康年间,是仿木结构砖雕墓,当年只迁移了两米甬道和墓室来此。”沐安宁停步对云渊和聂凌风介绍,“两位大人,请进。”
墓室的墓门是拱券式的,沐安宁因为体质柔弱身高大约只有1米出头,离墓门顶部至少也有50公分左右,但作为成年人的聂凌风和云渊就比墓门高出不少。
聂凌风身高1米85,而身形更修长的云渊目测至少有1米9,两人俯身才能顺利进入墓门。
跟着云渊踏入甬道的聂凌风一开始还能看到一点点路,但没走两步他就发现前方一片漆黑,自己什么也看不清,下意识就抬手抓住了云渊的衣袍。
“老板,我看不见!我能站起来了吗?”聂凌风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稍稍用力扯了扯云渊的衣袍。
被拉扯衣袍的云渊并没有回应,看不见他老板已经黑脸的聂凌风还催了起来:“老板!你听到了吗?我能起来吗?”
忽然,聂凌风手中的衣袍不再那么绷紧,没有察觉到这细微变化的他下一秒就直直撞上已经停步的云渊。
如果不是聂凌风反应快下意识用力抓紧云渊的衣袍借力,他差点就没站稳摔倒在地了。
被聂凌风重重拉扯衣袍的云渊不得不受拉力影响整个人向后微仰了一下,还没等云渊发作,已经顺着衣袍扶着云渊后背站起来的聂凌风就先抱怨道:“老板!我都说了我看不见!你就不能吱个声吗!”
没意识到自己这个扶人后背行为有多大胆的聂凌风还有些生气,手又摸黑伸向云渊的手臂,最终扯着云渊的衣袖继续抱怨:“你作为老板能不能好好照顾一下你的员工,我真看不见啊。”
一旁目睹全程的沐安宁眼见阎王大人的脸色从阴沉变到狰狞,她正想向前解围,就见阎王大人重重挥袖甩开馆长大人的手,而馆长大人立马扭头四处张看,表现得十分兴奋!
“老板!我看得见了!超级清晰!”
“哇靠!这也太神了!”
“老板!这是你给我的异能吗?有效期是多久啊?我能用一辈子吗!”
此时的聂凌风就像个中二少年,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云渊,超级期待他老板的答复!
云渊寒刃扫过,冷冷道:“闭嘴,聒噪。”
聂凌风十分听话,笑盈盈点头,眼里满是对老板的崇拜:“好的,老板!”
见阎王大人最终还是没有斥责馆长大人,沐安宁松了口气,急忙向前解围:“两位大人,由小女来给大人介绍墓室的情况。”
“小女的墓室构造是仿建八角亭阁,朝南面开墓门,其余七面墓壁是镶砌砖雕格子门,每面均由两扇门组成,上面的雕花均为牡丹花,腰花板、障水板、甚至墓顶雕刻的亦是牡丹花。”
聂凌风一边听着介绍一边好奇环视墓室,整个墓室是呈八角形,墓壁与墓壁之间有转角柱相接,而斗栱以上用砌砖内收形成穹窿顶,还真像一个八角亭阁。
聂凌风看不懂那些太内行的东西,只用游客的第一印象来观察,墓顶那朵向外凸起倒垂在上的巨型牡丹花雕刻得栩栩如生,就像生长在他的头顶似的。
“造这样的墓室当时肯定得不少花钱吧。”聂凌风不自觉感叹道。
“前任馆长大人说像这样的砖雕墓并不常见于小孩,倒是常见于乡绅、富商等一些相对富裕之人。”沐安宁回答。
聂凌风看向沐安宁胸前的金制富贵锁,点点头:“那你还真可能是富商家的孩子,没毛病。”
沐安宁走向她那砌筑的束腰棺床,继续介绍道:“小女的随葬品并不多,除瓷罐、瓷碗外,只有铃铛串和可能属于母亲的玉发簪。”
聂凌风有些不解看向云渊,小声问:“老板,按你们古人的殡葬习俗,这几样随葬品对于富商家境是不是有点少啊?”
“嗯。”云渊冷声。
“那会不会因为沐安宁还只是小孩,所以没有必要用成人才喜欢的奢华随葬品呢?”聂凌风又问。
“嗯。”云渊再次冷声。
聂凌风嫌弃地斜了一眼惜字如金的云渊,不想自讨没趣的他没再问了。
“前任馆长大人说小女的墓有一处很特殊的地方,墓室地面的每一块砖面都刻有‘长乐未央’。”沐安宁说话的同时还指引云渊和聂凌风走向自己的棺床,“而小女的棺床中央也砌有一块刻写着‘长乐未央’的砖,两位大人请看。”
聂凌风跟着云渊走向前,俯身探头到沐安宁的棺床中央查看,果然看到了“长乐未央”。
他又转身低头走了几步,蹲在地面认真查看墓室的地砖,果然每一块砖面都刻上了“长乐未央”。
“老馆长有跟你说这‘长乐未央’代表什么意思吗?”聂凌风扭头问沐安宁。
“前任馆长大人说‘长乐未央’是常用的吉语,但多用于瓦当之上,用于墓中的记录几乎没有。”沐安宁解释,“前任馆长大人说这也许是寄托了亲人对小女的祝福,他们十分希望小女来世能长久欢乐,永不停止。”
聂凌风眼睛紧紧盯着砖面的字,发现不同的砖面字迹并不一样,他上手摸了摸,果然除了字迹不一样外,这些字雕刻的深度也有所不同。
“那老馆长有说为什么砖面的字迹都不一样吗?”聂凌风又问。
“前任馆长大人说这里有不少地砖可能是小女的亲人亲手为小女刻写的,并非全部都出于工匠之手。”沐安宁回答。
聂凌风恍然大悟,他站了起来,看上去有些感慨万千:“你的亲人真的非常爱你啊。”
“也许吧。”沐安宁情绪有些低落,“可惜小女什么也记不得,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沐安宁弱小可怜的模样让聂凌风着实心疼,他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于是转头看向云渊,问:“老板,你可是阎王啊,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沐安宁恢复记忆啊?”
“入梦。”云渊淡淡答道。
聂凌风的中二魂一下就又被点燃了,眼睛马上变得亮晶晶,兴奋问:“入梦?是我们进入她梦境的那种入梦?!”
“嗯。”云渊颔首。
“喔——”聂凌风高度扬起的嘴角现在AK都压不下来了,他急忙催促云渊,“老板,那赶紧吧,我们快点入梦!只要能恢复记忆沐安宁就可以去投胎了!”
“聒噪。”云渊冷眼扫向满脸写着义不容辞向前冲的聂凌风,“在梦中禁止离开本王身侧,没有本王的准许禁止说话。”
“老板放心,我超级听话。”聂凌举手保证道,“没有你的允许,我屁都不放一个!”
云渊不再搭理聂凌风,他收掉冷眼,温和看向沐安宁:“你躺到棺床上。”
沐安宁很乖巧听话,马上走到自己的棺床躺下,有些紧张地看向墓顶。
“闭眼。”阎王大人的声音轻轻传来,沐安宁乖乖合上双眼。
“你也闭眼。”云渊侧头瞪了一眼好奇俯向前查看沐安宁情况的聂凌风。
“好吧,你刚才又没说我也要一起闭眼。”聂凌风嘟嘴小声吐槽的同时闭上双眼。
云渊轻挥衣袖,沐安宁的墓室瞬间被加上一道淡绿色的结界,随后他再次挥动衣袖,聂凌风失去重心向后倾倒。
就在聂凌风的后脑勺快要直击地面时,云渊拧眉一瞥,又一个挥袖让聂凌风的头部缓慢落地。
那边已经入梦的聂凌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后脑勺差点就开花了,进入梦境的他现在只想大声感慨一句Amazing!
这里竟然是沐安宁口中所说的——她死前的最后记忆!
沐安宁就躺在聂凌风右侧的草地上,睁着眼一动不动看着天上飘动的纸鸢。
答应了云渊不能说话的聂凌风急死了,想和沐安宁说话但又怕会扰乱梦境,况且自己也不清楚梦中的沐安宁是不是那个他所认识的沐安宁,最后只能蹲下来紧盯着她。
幸好他老板并没有来得太晚,十秒不到,云渊就凭空出现在聂凌风对面。
聂凌风急得呀,看见云渊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个劲在那比手画脚,一会指着沐安宁一会又指着自己的嘴巴,用口型问“沐安宁为什么不会动啊?”。
云渊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同样蹲下身观察沐安宁,许久后才吐出二字:“木僵。”
木僵?
像木头一样僵硬的意思吗?
一头雾水的聂凌风没听懂,这个古代名词超出他的知识范围,他疑惑看向云渊,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病患如枯木僵卧不动,神志丧失但仍有呼吸。”云渊解释道,“病患无法自主进食,需要他人贴身照顾人工喂食,此症无药可治,患病后通常不久于人世。”
聂凌风一惊,按云渊所描述的这不就是现代医学所说的植物人吗?
沐安宁竟然是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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