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一个扔人堆里找不着的穷光蛋。
当看着沈川看着手机余额只有个位数时，而他的邻居。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像女人的男人挽着一个老男人坐上劳斯莱斯时，他破防了。
他自认为自己比那个娘娘腔不知道优秀多少。
所以既然那种人都能坐上劳斯莱斯他凭什么不行？
沈川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优势，可能就是胆子大，以及……屁股还算翘。
他看着手机里可怜的余额，又环顾了一下这间除了床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外几乎空无一物的出租屋。
相亲市场上，他这种要啥没啥的男人是底层中的底层，连媒婆都懒得敷衍。
沈川思考了三秒中！
他穷怕了，所以他打算找个男人骗骗钱花。
一番思索后，沈川翻出了箱子里的破旧手机，遥想当年，他还是个纯情大男孩。
遇到男同只会叫人死变态。
如今却不得已为了钱….
算了，沈川将旧手机充电开机，嘴里叫着陆景明，手上动作却点着对话框不敢下手。
“发个你好？”
“？”
沈川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心脏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出租屋里安静得能听见老旧空调的嗡鸣和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发个你好？太普通了，像推销。”
“发个‘还记得我吗’？不行不行，太老套，万一他真不记得了多尴尬？”
“发‘帅哥，在干嘛’？……呕，太恶心了，我自己都受不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脸埋进膝盖里。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通红的耳朵。
他想起刚才邻居娘娘腔挽着老男人上车时，瞥向他那带着若有似无怜悯的一眼。就那一眼，像针一样扎透了他可怜的自尊心。
“妈的，拼了！大不了被拉黑！还能比现在更惨吗？”
至少陆景明长得帅！还不是老男人！
沈川一股邪火冲上头，闭着眼，手指胡乱在屏幕上一戳。
“在吗？”
两个字，带着一个孤零零的问号，被发送了出去。
“我靠！手滑了！” 沈川恨不得时间倒流，这干巴巴的“在吗”简直是他最鄙视的开场白，充满了不自信和尴尬。
他手忙脚乱地想撤回，却因为紧张，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等他捡起来，对话框顶端已经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沈川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
完了，他看到了！他会回什么？还是直接无视？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是煎熬。沈川死死盯着屏幕，感觉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陆景明：“？”
果然是一个问号！冷漠，疏离，符合陆景明一贯的风格。
沈川的心沉到了谷底，羞耻感淹没了他。
他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他准备把手机扔到一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就在这时，“对方正在输入…” 再次出现。
几秒后，又一条消息紧随而至。
陆景明：“沈川？”
沈川懵了。
他以为陆景明早就删了他，在他骂人变态后。
毕竟，他们几年前的那次交集，短暂得像沙滩上的脚印，早该被时间的潮水抹平。
一股莫名的勇气，混合着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涌了上来。他颤抖着手指回复：
沈川：“是我。我以为你早都不记得我了。”
沈川盯着那几个字，脑子嗡的一声。
陆景明：“记得。骂我变态。”
简单、直接、杀人诛心。
沈川的脸瞬间爆红，一路红到脖子根，羞耻感像岩浆一样几乎要把他烧穿。
他当时年轻气盛，在酒吧打工被醉酒的陆景明朋友纠缠，陆景明出面解围时帮了他，他就人联系上成了朋友，后来…..
后来他无意间听到陆景明朋友说陆景明眼瞎了，居然喜欢他这种普通的男人。
一无是处不说。
长得还一般。
他当时就气得冲了进去骂陆景明死变态居然喜欢男人。
现在回想起来，陆景明朋友说得不一定是他。
而且，他现在是做什么？
明知道别人喜欢男人….
他手指颤抖，几乎想拉黑消失。
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拉黑人时。
陆景明：“所以，现在找变态有什么事？”
这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沈川鼓起的勇气泡沫，但诡异的是，并没有立刻判他死刑。
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仿佛在说：我给你个机会，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
沈川的心脏狂跳，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他深吸一口气，把之前打好的卖惨小作文全部删掉。
在陆景明这种级别的人面前，卖惨恐怕只会让他觉得可笑。
沈川：“陆景明，我为当年的事郑重道歉！是我眼瞎嘴贱！”
沈川：“其实……是最近总想起以前的事，觉得特别后悔。尤其是……后悔当时没好好跟您道个谢，还误会了你。”
他硬着头皮把“道谢”扯了出来，试图扭转一下自己忘恩负义的形象。
沈川：“今天看到个讨厌的人，突然就……脑子一热，想联系你了。”
他半真半假地打出这句话。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沈川屏住呼吸，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
陆景明会不会觉得他莫名其妙。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希望时，手机屏幕亮了。
陆景明：“讨厌的人？”
他没有纠结于道歉，也没有追问后悔，而是精准地抓住了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
沈川愣了一下，赶紧回复，带着点赌气的意味：
沈川：“就我邻居，个娘娘腔，找了个老男人，开个劳斯莱斯，天天显摆。”
这一次，陆景明回得很快。
陆景明：“所以，你是看不惯他找男人，还是看不惯….男人喜欢男人？”
“还是说，你看不惯他找的男人开劳斯莱斯？”
一针见血。
沈川看着这句话，感觉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那点龌龊的小心思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脸上火辣辣的，手指僵住，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承认前者？太假了。承认后者？那他的目的就太明显了。
在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圆谎时，陆景明的下一条消息，如同一声惊雷，在他耳边炸开。
陆景明：“既然要道歉。”
陆景明：“给你个机会，当面道歉。”
不是询问，没有商量，是直接的通知。
沈川彻底懵了。
恐惧攫住了他。
看着家徒四壁的出租屋，想起邻居那轻蔑的眼神，沈川咬了咬牙。
最后还是决定算了。
他接受不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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