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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麦芽糖的沉沦

趁着短暂的宁静,他们回了房间。

施望野拎着刚浸过水的冰敷袋上了楼梯,问陆任之:“你的发情期一般是几天?”

“不知道。”陆任之闭上了眼睛,冰袋的凉刚刚好,他舒服了很多。

“你不会从来都没……”施望野有点震惊。

陆任之回忆了下:“之前有过一次,那时候有个重要的考试,医院给我开了点药压下去了。”

“哪个医院,明天带你去一趟。”施望野把手伸到陆任之的头和冰袋之间摸摸,温度终于正常了。

他放心地开起了玩笑:“把你这情况,处理一下,最好这辈子都不发情。”

“好像关门了吧?这种作用的药不能随便开。”陆任之睁开了眼睛,握住了施望野的手,“你就把手放在我头上行吗,这样感觉安心点。”

施望野就没移开手:“好家伙,把我当成你妈妈了?”

“不是,我当你是……哥哥。”陆任之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害羞不敢看他。

气氛实在是不太对,施望野吞了下口水:“突然这么叫……干嘛?”

“啊,没什么。”陆任之让出了点位置,拍拍枕头,“陪我躺会,我感觉好多了。”

“就这一次,限时。”施望野看了看手机,“限时十分钟啊。”

陆任之小声叨叨:“真小气,你忘了之前谁照顾你发情期了?”

一边叨叨,一边把床边的薄被摊开,给他俩盖上。

其实他并不冷,反而有点热,但就是想和施望野盖同一条被子。

“那次我其实都不记得了。”施望野把被子盖到胸口,顺手把床边的陆之之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窝。

听到发情期这个词……

施望野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对了,那你去年打的抑情剂失效了,那帮人会不会又把你抓过去打啊?”

“应该快了。”陆任之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应该算着日子呢,再加上狂欢节晚会,咱们让他们出丑的份儿一起算,不知道要给我扎几针呢?”

“嗯?抑情剂不是一年一针吗?”施望野想起了之前他在网上无意间看到的相关资料。

“好像是吧,但是那时候他们一下子给我打了三针,效果可能不稳定?那药疼的我想死。”陆任之回忆起,已经浑身发冷了。

施望野有点纳闷:“怎么会呢?我记得网上说是完全不痛的,无色无味无副作用啊。”

“无色?”陆任之猛地看向他,“你没记错吧?抑情剂,无色?”

“没错,不就是’三无’药剂吗?这我还记得清。”施望野看着他,“他们给你用的药水有颜色?”

“……红色的。”陆任之攥紧了拳头,“这帮畜牲。”

施望野沉默了:“你问问c641,看看他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有副作用。”

“嗯,反正这回,我可不会任他们折腾我了。”陆任之恨恨地说。

“先早点休息吧。”施望野严格恪守十分钟原则,掀开被子起身。

“十分钟太短了。”陆任之小声念着,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生无可恋地平躺着。

施望野站在床边俯身看着他笑:“你现在根本不像发情,倒像是失恋了。”

“不是吗,哥哥?”陆任之抬眼,绿色的眼睛暗暗又喑喑,是油绿青苔的死泉。

伸手摸摸陆任之的头顶,施望野不回答这个问题,“睡吧,趁着还没那个,赶紧睡过去会好受点。”

“嗯。”陆任之把冰袋摆正,闭上眼睛。

施望野又看了看旁边,该拿上来的东西都放好了,就下楼了。

反正明天是休息日,也不急于现在睡觉,他就在网上查着“红色药剂、疼痛”一类的关键词,连换了几个搜索引擎,竟然真的搜到了。

“HYC……药物审讯专用,常混于生理盐水中,呈粉红色,大剂量为红色。”再看看后面的形容,施望野已经头皮发麻了。

给陆任之打抑情剂的那帮人到底还是不是东西,三管大剂量的hyc,打在十八岁男生的身上?他现在能活着,约等于球盲中了个足彩二等奖。

施望野有点心疼,生理性的。

他忽然想起刚才给陆任之敷的那个冰袋也该换了,就从冰箱里拿了新的,轻手轻脚地上了阁楼。

陆任之睡得还挺安稳的,只是越靠近他一步,就能感觉到空气升温几度。

怎么会这么热啊,会不会烧傻了。

施望野把已经掉在旁边的温热冰袋放在床头柜,然后把新的冰袋平贴在陆任之的额头上。

还好没醒。

他蹲在床边,嗅了嗅陆任之的气味,冰袋挺有用的,刚才那股发情的味道淡了很多。

这回应该好多了,施望野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陆任之的脸上,每次他都会被他的眉眼吸引,刚认识的时候是冷冷的,后来是好奇的,再后来,就是暖融融温柔的。

他并不是看不懂,只是不能看懂,或者说,不被允许看懂。

之前早早就在社交网络上查过陆任之这个名字,排在前面的尽是那些无良记者的炸裂标题。

由于陆将军的名声,他应该从小就背负着很大的关注吧,之前那个邻居哥哥,并没谈就把他的前途毁了大半。

要是在戒同所死性不改,又跟自己传出什么传言,那不久之后的新闻网头条的标题会是什么样子?

陆公子荒淫私生活,戒同所移情别恋,男同爱恨情仇?

以那帮记者撰稿人的“才华”,这类稿件会怎样的语出惊人,花样翻新,叫好又叫座,真的难以想象。

他想着想着,笑了一下。

“嗯?”陆任之睁开了眼睛,看见是施望野,没多大反应,只是伸手捉住了他的胳膊。

“放开,我回去睡觉了。”施望野扯了扯,胳膊自由了,但是袖子还被紧紧抓着。

“你就在我旁边睡。”陆任之没有任何先兆地使劲扯了扯他的袖子,把施望野扯了个趔趄,另外那只手撑在了床沿。

他挣扎着想抽出自己的手,可陆任之不知哪来的倔强和强硬,越拽越紧,还碰巧压在了他大臂的麻筋上了。

这……这真难办。

施望野伸手摸了摸陆任之的额头,不怎么热。

罢了,就躺下吧,一会趁着他变热再跑掉也来得及。

可能无意识间被陆任之渐浓的欲情味道熏染了太久,施望野也迷糊了,迷迷糊糊地躺在了陆任之的旁边。

他躺了一会,发现陆任之应该是没怎么睡熟,不然为什么一直动手动脚。

虽然并不是那种让人不舒服或者太舒服的动手动脚,但他对于耳朵被紧紧攥住这件事情,还远远算不上喜欢。

只是今晚,他迁就了陆任之。

“哥哥……”陆任之放开了他的耳朵,又把手臂搭到了他肩膀上。

施望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怎么了?”

“没怎么,叫叫你。”陆任之笑笑,贴他更近了,也不知道是又开始难受了,还是单纯的在撒娇。

他怎么对“哥哥”这个称呼没有一点抵抗力呢,明明陆任之才是哥哥。

施望野意识到自己有点上头了,而陆任之这种有点鬼迷日眼的状态,应该也有点不正常。

他连忙找了个借口,准备赶紧离开:“我帮你再换个冰袋吧。”

“不去,抱着哥哥比冰袋好。”陆任之像麦芽糖一样黏上来,咬咬他的耳朵,“冰袋冰得头好痛。”

咬哪呢。

施望野感觉自己急需去个无人的安静地方,解决一下正常生理需求。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被戳了戳,大腿烫烫的,令这种感觉更加危险。

“救命……”施望野小声地说了半句,这张床,现在他彻底起不来了。

这是一场意志的沉沦。

陆任之麦芽糖又腻到了他耳朵边:“哥哥,如果我特别难受,该怎么办,能教给我吗……”

潮热的呼吸传来的色情意味更多。

“好…”施望野把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抛到脑后,只面对着眼前那对纯然希求的眼睛。

他起身跪坐着,撩开被子,感觉眼前有点掉帧。

不得不说,陆任之的身材很好。

陆任之伸过来一只手:“别走,陪我。”

月光明亮,施望野双手捧着陆任之的手,牵着他的手如轻提起影瓷素面茶壶的把,如此优雅,优美。

他轻轻吻了吻他的手背:“不走,我会永远陪着你。”

陆任之起身吻住了他:“再说一次好吗?”

“永远、陪着你。”吻的间隙,施望野一字一顿地重新讲了好几遍。

他把一只手攥拳撑在床头,另一只手勾住了陆任之衬衫式的睡衣领子。

陆任之紧紧蹙着眉头,破碎的喘息声从他们唇舌偶然分出的空隙中飘出。

“小猫,你好可爱。”施望野捧着他的脸,陆任之的表情、**的眼睛、被吻红的唇角,都令他的喘息更加粗重。

他难以自抑,在陆任之的脖子上也来了狠狠一口。

陆任之浑身都颤了颤,并在他手上抖了抖。

压制不住的波澜起伏转成了性感的低吼,紧紧地抱住了施望野,在他背后的睡衣上攥出两朵皱褶的大花。

施望野也忍不住了。手上不由得都加重了力度,一边把床头的海绵压到形变的极限,另一只手,把陆任之带到难忍的极限。

“这样被哥哥亲,我好高兴。”陆任之的声音虚渺传来,飘飘忽忽。

“不要擅自动。”施望野咬了咬牙,按住了他的脖颈。

陆任之转而讨好式地轻咬着施望野的耳廓,呼吸滚烫,浓烈的欲求的味道。

他小声地说:“好,我听话。”

施望野又吻上了他,并在陆任之的舌尖上也加了焦灼的轻咬与吸吮,越吻越感到一阵阵隐隐的甜。

越甜就越深入,越深入就越甜。

“啊……”陆任之的手按在他的头发上,舌尖轻点在上唇,难以平息地打颤。

他们这样紧紧地抱了不知多久。

陆任之的声音清明了很多:“哥哥……小野。”

“好多了?”施望野松开了他,换了个姿势在床上坐着。

“嗯。”陆任之看着他,神情有点迷茫。

施望野伸手帮他擦了擦唇边的血迹,这一定是刚才那股甜味的来源了。

“对不起,把你弄伤了。”他小声说。

“没事,不疼。”陆任之轻轻地说,又把整理衣服准备起身下楼的施望野拉了回来,“别走,陪我,你总得负责吧?”

“我,我只是帮你。”施望野刚才脸没怎么红,现在倒像延迟了很久似的,一下子变得通红。

他握住了陆任之抱在他胸口的手,“你记住,咱们除了亲了几口什么都没做,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不是,那什么……不算吗?”陆任之小声地说。

施望野刚红透的脸皮,变厚了,他说:“不算,所以这绝不是一场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渣男行为,你也不能说我没对你负责。”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不过我现在确实好多了。”陆任之活动了下身体,让出了半张床,“来,躺会。”

“躺会可以。”施望野平躺在他身边,姿势非常规整,完全不像是刚经历过激情热吻。

“你现在还挺纯情。”陆任之笑着,把陆之之放在他们两人枕头中间的接缝处。

“好样的,陆之之还小,就看了全程。”施望野看着陆之之的侧脸,拉了拉毛衣,盖住了玩偶的眼睛,“咱们真的会带坏小孩子。”

“你也只是刚成年的小孩子,别总装的那么成熟。”陆任之又擦起了床单。

他小声抱怨着:“成天洗床单。”语气却并没多少不满。

“迫不得已,不洗多脏啊。”施望野看着天花板上的窗影,歪歪斜斜的。

陆任之扔掉纸巾,用手肘碰了碰施望野的腿:“也可以不用洗,只要……”

他附在施望野耳朵边说了几样传说中的道具,两个人都瞬间面颊绯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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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麦芽糖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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