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望野变成人类体,理理衣服,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就在他们刚要开始的时候,一个银灰白的身影冲过来,护在他的面前。
“小陆,你怎么来了?”施望野有点懵。
“废话,你一句话不说跑了,我能不追?”陆任之吼了他一声,同时紧紧地盯着前面的三个六。
看到三个六的样子,施望野心里一惊,他到底是什么动物?居然看到了陆任之的真身也毫不畏惧?看来绝非等闲之辈。
三个六依旧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他们,依旧是人类体,甚至没打算换个形态应战。
陆任之也有点迷惑,他从来没见过能有人这个表情站在他的面前。
他微微回头,问施望野:“怎么回事,你怎么和三个六搭搁在一起了?”
施望野还没想好怎么说,三个六就先说话了:“打不打,我的时间很紧。”
“打。”施望野立马把陆任之推开,“你先在旁边等我。”
“啊?”陆任之难以理解,他看着这两个人就像是提前说好一样走到空地处,甚至还礼貌地互相行了个抱拳礼。
此人高深莫测,他还是不能让施望野犯险,冲到了他们中间,变回人类体,拦住三个六:“你要打和我打,他是脆皮,打着没意思。”
“不,就和你打。”三个六连看都没看他,淡淡对施望野说,“还要不要了?”
“要。”施望野一把推开了陆任之,冲上去想抓住三个六的手肘。
第一招他就落了下风,三个六的速度绝非他能想象,而且似乎有读心术般,用他想出的招数,反制住了施望野的另一只手肘。
真不简单,要认真了。施望野另一只手猛击那人的腰腹侧,他竟纹丝不动,阴鸷地盯着施望野,就好像在看一只木头娃娃。
他松开了施望野的手肘,刚才短暂握住胳膊的力度十分玄妙,施望野觉得整条右臂都麻了,使不上半点儿力。
施望野揉着手臂,看着对面的三个六。
那人甚至大气都不喘,神情自若地等着他下一轮的招式。
他已经意识到了,对方各方面来说,战斗实力都远远高于自己,这样硬着对打,自己过不上五招就会被打到吐血,肯定不能横冲斗狠。
他的脑子极速运转着,想使一招借力打力,没准运气好,能挣到三分的胜算。
“小野!别打了!你打不过他!”小过三招,旁边的陆任之也大体看出了实力的差距,立马对着施望野大喊。
趁着三个六短暂被陆任之的大喊声分神的一刹那,施望野突然冲着他横冲直撞地跑过去,临近那人身旁的时候,一个闪身,用口袋里的一颗弹珠糖,指尖掷出,重重击中了他侧颈的筋脉。
这样,那小子脖子以下都没力气了,看你怎么和我打?
施望野很得意,甚至都没回头。
可是三个六只是揉了揉脖颈,就三步窜到了他身边,反制住施望野的胳膊,把他掼到地上,施望野挣扎着,却一点也动不了。
“你还有力气继续打吗?”三个六轻轻地问,手上加了力,把施望野的胳膊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
陆任之焦急地站在对面,施望野被那人控制住,他不敢贸然动手或是说什么,生怕激怒了三个六,直接把施望野撕票。
他只好对着施望野喊:“别打了,这是在干嘛!”
“打。”施望野咬着牙,从喉咙里吐出这两个字。
“你不怕死?”三个六语气里有微小的惊讶,“猞猁,我提醒你,咱们现在是人类体,受重伤的话,会当场死亡的。”
“来!”施望野吼着,“我说继续!”
三个六松开了他的胳膊:“好。”
接下来的对战已经不能称得上叫对战了,基本上就是三个六把施望野当做练习沙包,想丢地上丢地上,想砸墙上砸墙上。
三个六的手法很毒,施望野除了被扔在地上墙上的时候有些擦伤,除此之外,全无外伤,只是浑身像被挖了骨髓一样无力和剧痛。
极端的劣势,任何格斗技巧都已经没用了,施望野能做的,只剩下一次次的提拳爆冲。
陆任之拉了好几次,施望野还是不愿意放弃。
施望野被打在墙上,喉咙腥甜,不过他还是硬撑着,一次一次地冲上去。
“你们别打了。”陆任之已经带点哭腔,他看出施望野的力量一点一点衰弱下去,腿也开始发抖了。
“再来。”施望野依旧站在原地,他对自己的力量有数,这回大概是最后一次了,他紧紧咬着牙关,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向三个六冲过去,使出了自己最后的一拳。
三个六甚至都没动手,灵活闪身,避开了他的拳,施望野一眼看到了这小子忙于垂手耍帅,疏于防备的空档,又伸手使出一掌,猛击到了那人的腹部。
三个六被击倒在小巷的墙上,猛烈地咳嗽起来,向后跳了三步,单手撑着墙,半坐半靠在地上,盯着施望野缓缓地站直,摇摇晃晃地向他走近。
他伸手拿出了口袋里的那枚水晶胶囊,递给施望野。
施望野接过了胶囊,十分小心地放在自己外套内袋,拉好了拉链。
本以为他会直接就走,谁能想到施望野伸手把三个六扶了起来,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三个六笑了:“谢我打你?”
“谢你给我放水,把花种送给我。”施望野和他一样笑了,转身离开。
三个六低头沉思了一会,站了起来。
陆任之迎面跑过来,在他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天呐,你没事吧?刚才那人的打法太吓人了……”
“没事儿。”施望野深呼吸了几次,感觉身上还是痛,不过没事,大概睡一觉就会好了。
“你被我打得经络损伤了,吃这个药。”三个六面不改色地从他们身旁走过,指关节飞掷一枚蝴蝶折页,直直落在施望野的衣领上。
那人临走前最后一句话是“后会有期。”
说完,他就飞快地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施望野拆开那个小折页,里面是一颗淡蓝色的药片,还有一个联络方式的印刷卡片。
他没管那么多,药片直接塞嘴里吃了。
陆任之吓得脸色比墙皮还白:“卧槽,你真吃啊,上面连什么字都没有的药,你就敢吃啊?”
“怕什么,又不是什么坏人。”施望野看了一下那张卡片,留下的名字是:“YY”。
“真有意思。”他把那张称不上是名片的卡片收了起来。
陆任之满脸担心:“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看不明白?”
“就是互相练练。”施望野感觉那片药果然有效果,几分钟不到,他不仅身上不疼了,还感觉神清气爽,比没动手之前的身体还要轻盈。
他伸手拿出了口袋里的水晶胶囊,递给陆任之:“送给你。”
“卧槽,他居然把这个给你了?”陆任之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过了很久,他才小声地问:“你是因为这个,和他打架的吗?”
施望野牵着他的手往会场那边的方向回:“走吧,抽奖过后不是还有聚餐吗,反正不急,晚上看过跨年倒计时再回去吧。”
陆任之用手心紧紧包住那枚水晶胶囊,放在胸口,眼睛热热酸酸的。
会场的抽奖台已经撤了下去,换成了自助餐。
“不错啊,好丰盛。”施望野拉着陆任之在那边兜了整圈,端了一大盘子回来。
“还疼吗?”陆任之没动筷,怯怯地问,眼神中溢出心疼。
施望野放下干饭的筷子:“不疼不疼,那三个六给的药片还真管用,几分钟我就不疼了,现在特有劲还。”
“行吧,多吃点。”陆任之给他卖力地夹菜,直到施望野的碗堆的装不下了才停手。
他慢吞吞地吃着饭,还是止不住地为施望野担心。
施望野狼吞虎咽地吃光了一盘子才收手,陆任之拿着两人的手环去领了两份热红酒,他则靠坐在椅子上,琢磨着今天的那个神秘人。
三个六,YY,遮着面,镇定自若的少年。
这一琢磨,就引得他回忆起不少细节。
那男生的手环是哑光的,也就是说,还未成年,和目测的差不多,大概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而且最特殊的是……身上很香。
“沐浴露没洗干净?……不对,有点不一样。”施望野回忆了一下,那股香味他极为不熟悉。
比沐浴露的“花香”要芬芳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
再结合那股非从小习武之人以外不可能有的气度,施望野下意识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种药的神奇效果,估计就连c641也没见过吧?
他到底会是什么人?
想来想去,他也想不通。
但是又能有什么特殊的?黑市不是人人都能来的吗?
所以他只以为那人是哪个将军家,不常出门见人的小公子,大概只是无聊,偷溜出来玩而已。
这样想着差不多合理,他放心了,吸了口热红酒,酒味不算很重,他和陆任之几乎把两大份都喝光了。
面前的老式投影幕布放着电影,无叔、比莉、c641也纷纷关了店门,和他们坐在一起,等着跨年倒数的那一时刻。
“大家都说说吧,新年有什么愿望?”比莉笑吟吟地问他们。
“准备退休。”无叔托着腮,眼睛亮亮地看着电影屏幕,“没准我明天就把店关了,跑去环游世界也说不定。”
“那你得给我们机器人大赛的永久招待券。”陆任之立马开始撒娇,摇晃着无叔的肩膀。
无叔笑着:“好说好说,我到时候提前寄给你。”
“哦,假如那样的话,我会想你的。”c641表情很落寞。
“小刘,别太想念哥,你要做些什么?”无叔问。
C641摇摇头:“没想好,可能和现在一样?我是不太愿意做出改变的人,像你一样退休旅游可能要先考虑个十年。”
“哦?”无叔满眼惊奇,“需要那么久吗?”
施望野眼神含笑,看看另一边:“比莉,你又有什么目标吗?”
“继续健身,直到我能一只手把你们俩拎起来为止。”比莉展示着自己壮硕的肌肉,线条流畅,很有力,很酷。
陆任之重重点点头,认真地说:“行,我们俩偷偷增肥,给你加上点练习强度。”
“那样就好了。”比莉看着他们俩,“你俩能不能也锻炼锻炼身体,看着和天天锄课本的高中生没啥区别,身子骨弱弱的。”
“没办法啊,我得做流水线,他在屋里也不爱锻炼。”施望野说。
“行吧,你俩保持这状态,估计很快就能回归高中生活了。”比莉叹了口气。
陆任之说:“这就是我今年的愿望吧,出戒同所,回去读书。”
施望野点点头,“那我也是。”
比莉和他们俩一一击掌:“祝你们成功,还有一切顺利,各方面的。”
“开始了,开始了!”无叔指着前面的投影幕布,上面出现了十五秒的倒计时。
陆任之在桌下抓住了施望野的手,他们和大家一起大声地喊着倒计时。
“十、九、八……”陆任之看着施望野的眼睛,亮晶晶,充满憧憬。
他用自己眼睛的照相机为他拍了张照,并放在心脏相册的扉页,作为永久的私人珍藏。
施望野兴奋地看着漫天飞舞的气球,流光溢彩地倒映着灯光和人群的影子。
“三、二、一——”新年的钟声响起,广场的音响大声播放起了欢快的乐曲。
施望野看向陆任之:“新年好。”
陆任之和他碰了碰额头,温柔地说:“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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